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52节
    本来一句就够了,结果他加了一句,让气氛顿时浮想联翩。

    白天晚上都可以。

    阮苓苓手一翻把信扣在桌上,再次脸红。

    什么叫白天晚上都可以!流氓!

    ……

    方氏明明教训过阮苓苓,阮苓苓却似乎没什么影响,见谁都眉眼弯弯心情甚好,不见半点愁容。

    陇青梅没达到目的,就更气,再一次见到阮苓苓时,脸直接是阴的。

    或者这天还有什么其它糟心事,烦躁加倍,陇青梅不但面色不善,还有些口不择言:“你以为你现在就稳了,以后就能好好过日子了?呵,天真,男人的话要是能信,天底下怎会有那么多可怜人?薄情负心,本就是男人的本性,他今日对你好,明日就可以对别人好,所有一切宠爱不过是过眼云烟,还有……”

    “你忘了那个女人了?”

    “那个和裴明榛有过一段,彼此做下约定,一直在等裴明榛过去娶她的人?”

    说这句话时,陇青梅刻意靠近,声音低低,气氛营造很有一种压迫感。

    上一回,阮苓苓就因这样的话恍惚了一瞬。这回么……

    真是不好意思,要让对方失望了。

    阮苓苓笑容扬起,明媚又灿烂:“你说的可是位姓花的姑娘?的确是个好姑娘,我见过了,她还送了我礼物,说有空会来京城找我玩。”

    陇青梅脸色顿时僵住,一阵红一阵白,脸疼的不行。

    酝酿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她最后指着阮苓苓鼻子骂:“你要不要脸?还没成亲就选好妾室,姐姐妹妹一家亲了?这么卑微难堪,不怕你爹娘从地里面爬出来骂你么!”

    也算急智,想到了这样的方向。

    阮苓苓赢都赢了,全当看不见对方那张扭曲的脸,故作惊讶:“二表嫂怎的这般生气?我的朋友来找我玩不可以么,为什么你要这样误会别人?花姑娘有别的想法,并没有要同我进一个门呀。”

    陇青梅气的肝疼,默默深呼吸几口,才能让情绪稍稍平静一些:“看不出来,出去一趟长进了。”她再次逼近阮苓苓,眸底闪烁着深深恶意,“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和裴明榛有过一段年少情分,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救命之恩’,才这么底气十足?”

    她突然提起这件事,阮苓苓心下立刻提防。

    “长辈放在明面上粉饰太平的话我可不信——不如表妹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陇青梅顿了顿,突然眉梢挑起,眼梢微眯,“难不成,表妹自己也忘记了?”

    阮苓苓淡淡看着她,没说话。

    陇青梅立刻就笑了,帕子掩唇,笑容相当张扬相当放肆:“哟,还真是忘了!那表妹有没有想过,裴明榛接近你,也是有目的的?”

    “男人心中权欲为重,不知道表妹可以给他什么,他图的又是什么呢?唉,这眼看着就要成亲了,真是叫我这二表嫂担心呢。”

    阮苓苓还真是忘了这件事,她与前身记忆融合的不怎么好,这件事又发生在前身年纪很小的时候……

    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和裴明榛走过长长的路,笑过,闹过,心疼过,交心过,还差一点谈过分手,以前的种种不安早就被裴明榛大手抹去,现在的她,不管对自己还是对这段感情,都十分自信。

    陇青梅这点离间计可不够看。

    阮苓苓笑得更温柔,更明媚:“我和未婚夫的一点小事,没想到累二表嫂如此操心,我回去就写信给大表哥问问这件事,接近我到底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娶我,若二表嫂非常在意答案,收到回信,我会同二表嫂说一声的。”

    陇青梅这下脸黑的都像墨水了:“你——阮苓苓你好不要脸!”

    “唉,到底是谁不要脸呢,非要跟现在的表妹,未来的妯娌过不去?”阮苓苓十分不理解,“二表嫂这么同我折腾是为什么?”

    大家明明没有任何前缘,利益关系也谈不上,陇家嫁妆丰厚,陇青梅根本不需要算计裴家这点家当,而且瞧着,陇青梅对裴家并不感冒,没有特别想融入的想法。

    陇青梅恨恨的看着阮苓苓:“我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你凭什么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和男人恩恩爱爱?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阮苓苓:“如此眼不见为净多好,为什么二表嫂总是专门找过来受刺激?”

    陇青梅嘴唇翕翕,没有说话。

    或者说,她不想说。

    阮苓苓微笑:“二表嫂这样下去可不行,不让自己宽宽心,这以后日子还长,怎么过得下去?”

    陇青梅狠狠瞪了她几眼,气呼呼的走了。

    阮苓苓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这人很矛盾,给她感觉很不对劲。陇青梅心里一定藏着什么事,绝对有什么目的,但她的表现让阮苓苓根本无处下手,找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不过日子还长,仔细注意就是了,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转回去,阮苓苓立刻和裴明榛写信,问当年的事。

    说起来从穿越到这里开始,她一直把‘救命之恩’当做立身之本,她活下去的重大前提和倚仗,如果这件事并不存在,那……

    裴明榛的回信残忍的打破了她的幻想。

    救命之恩什么的……真的不存在。

    裴明榛十来岁的时候因为血脉亲人姑姑,和阮苓苓,也就是前身有过短短几天的相处,小姑娘被娇惯坏了,当时也不知道跟谁在发脾气,坐在湖边自己玩,差点落水,裴明榛过去拉了小姑娘一把,结果小姑娘更生气,推了他一下,正好他脚下踩的石头太滑,自己掉水里了。

    小姑娘脾气再坏也是个孩子,怕的不行,赶紧叫了人来,把裴明榛救出来。

    裴明榛本身会水,当时也没受伤,但小姑娘吓坏了,日常又被宠在手心的受不了这打击,又的确叫了人来帮忙,长辈就哄她,说是她对他有救命之恩……

    一封信看的阮苓苓嘴角抽搐,这就是所谓的救命之恩?

    要不要点脸啊!

    估计原身后来也反应过来了,十分羞愧,干脆把这件事给忘了。

    阮苓苓刷刷刷给裴明榛写信:那你还任由我把它当回事?

    虽然没明着提,但最初相处,她所有的行为言语,潜台词似乎都隐隐挂着这四个字。

    裴明榛:因为那样的阮阮很有趣,忍不住想逗。

    阮苓苓:……

    处理家里的事,整理嫁妆,各种备嫁事宜,再加和裴明榛信件来往,都需要时间,一个不注意,日子就从指缝中划走,回过神来,已经又过去了两个月。

    再忙一忙,七月过完了,还有一个月,就要成亲了。

    新郎却还没有回来。

    日子越近,阮苓苓越思念裴明榛,想念他的各种样子,修长的手指,如剑的眉峰,总是紧抿的双唇,和从她的角度,总是看到的漂亮喉结。

    一腔思念无处倾诉,写信时就漏了出来。

    她说,今天在街角嗅到松柏香,忍不住停步,却未见故人。

    说不知怎么的,明明天气很好,却梦到了雪夜,寒冬里的篝火,给人的温暖不只是一点点。

    梦里有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晨起一起看日出,上午斗着嘴钓鱼,下午看书品茗对弈,秋日的桂花树下,老婆婆枕着老爷爷的腿睡着了……

    她说有个人,是她想一生追随的存在。明明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长厢厮守,现在却特别遗憾他不在身边。

    我尚年少,君未老。

    这是何等值得开心和庆幸的事。

    桂花已经开了,微风悠悠,清茶两盏,等君归来,娶我。

    信件翻越崇山峻岭,度过长日遥夜,到达裴明榛身边时,早就没了温度,裴明榛却觉得一颗心滚烫火热。

    “阮阮……”

    他勒紧缰绳,不顾夜色深深,只顾催马前行。

    第101章 我回来了

    阮苓苓写完信寄出去就后悔了,有点……像情书啊。

    倒不是后悔说的那些情话,她一向很能面对自己的内心,喜欢了就认,思念了就说,之前一直没有这样,是因为裴明榛太过分。

    他太成熟,太像个老手,各种撩人方法换着花样来,她根本招架不住,羞都要羞死了,有些话根本说不出口。而且她要直白说了……他一定更过分。

    她后悔的是,没发挥好。

    她应该再好好想一想,仔细斟酌斟酌词句,尽量显的精致有气质,跟自己形象贴近……

    好吧,她其实也没有那么精致有气质也就是了。

    阮苓苓有点烦,想让裴明榛看到这封信,明白她的心意,知道她在想他,又有点想让这封信消失,别让裴明榛看到,因为怎么都觉得有点丢人。

    想的多了,最近还添了个发呆的习惯,总是在廊下保持一个姿势看天空,看到鸽子什么的就下意识心里绷起,有点期待是裴明榛的回信,又有点害怕是裴明榛的回信。

    各种患得患失,自己都要被自己折腾疯了。

    然而回信久久都没有收到。

    阮苓苓:……

    她其实心里明白的,距离这么远,裴明榛又那么忙,很多事很难如她们想象的那般顺利。

    可这漫漫时光……

    长长的,酸酸涩涩的,充满思念的时光,她要怎么度过?

    她开始祈祷,这封信一定不要丢失,一定要让裴明榛收到。

    夜里躺在床上,辗转反复,难以入眠,她下意识扣着枕侧花边,那个讨人厌的大尾巴狼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信也不回,到底在干什么,不会真的去偷看别的小姑娘了吧……

    想着想着,就不高兴的抿起了嘴。

    今夜无月,只有星子像一颗颗宝石挂在天上,透过窗户看出去,夜幕蒙了层纱,深远又神秘,庞大又优雅,好像……那个男人的眼睛。

    他给她写过很多小情话,对月光亲吻她脸庞表示羡慕嫉妒,想自己做这月光。那今夜无月,他是不是就不会想起她了?

    她心里想着一个人,一时喜一时忧,一时甜一时怒,回过神来大惊失色,拢了拢被子,收起所有表情,一脸冷漠的批评自己:阮苓苓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哪来那么多小心思庸人自扰,感情的事顺其自然不就好了?你是马上要成亲的人了,不可以胡思乱想,赶紧睡觉!

    反正……他总会回来的。

    阮苓苓很努力的说服自己,然而不知为什么,今天就是有些心浮气躁,怎么都睡不着。

    她听到了梆子的声音。

    三更了。

    唉。

    长长叹口气,她闭上眼睛,命令自己睡觉,然而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点点异响,就像墙边树枝被踩到,墙头瓦片被扒拉的声音。

    阮苓苓倏的坐了起来。

    是他吗!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