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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kk在外敲门,不等她应声,便推门而入,脱掉内裤,往旁一丢,问道:“我可以一起吗?”

    金不换没出声,往里让了让。kk甩掉脚上脱鞋,一步跨入到莲蓬头下,没两下,身体皮肤变得通红,不禁笑了起来:“你喜欢用这么热的水?”伸手取过香皂,拉过她的一条胳膊,说,“我帮你?”

    金不换还是默不作声,任由kk拉着自己的胳膊。

    kk极是耐心、极其温柔地帮她由上而下涂好香皂,再由下而上的搓起满身泡沫,身体终于冲刷干净时,她也被kk抱在了怀中。

    被kk紧紧抱住,金不换并无太大惊慌,反而被她的发型给吸引到了,拨起她耳边一缕头发,后脑上一个新剃出来的一个小小“h”便也完全显露了出来。

    她问:“这个字母什么意思?”

    kk轻抚她的面颊,微笑说:“你猜猜看?”

    她说:“我也喝多了,猜不出。”

    “猜不出没关系,我自己知道就行。”

    她与kk抵在一起的前胸皮肤滚烫,靠在大理石墙面上的一面后背却又冰凉,不仅皮肤,她连心中都是忽而热,忽而凉,一下下清醒,又一下下迷茫。等到回过神来,她已在细碎的水柱中与kk纠缠到了一起。

    kk虽然比金不换矮了两公分,但力气与体格比金不换壮了不止一分半分。金不换的两只手被捉按在墙上,半天都抽不出来,好在她力气虽大,但动作却万分的温柔与耐心。

    和一个女孩子吻在一起,感觉没有多好,但也不坏,kk的嘴唇很软,皮肤很烫,而且手臂非常有力,她喜欢现在这种为谁所桎梏所包围的安全感,起先挣扎了一下下,随后慢慢与之回应,挣开的双手也环上了她的肩头。

    日不落酒吧,阿三和美男哥他们百无聊赖的喝着闷酒,听驻唱乐队唱着古老情歌。情歌大概听了两三首的样子吧,李一马忽然又回来了,且身上的穿的还是刚才的白t和牛仔裤,手腕上还是那一块dinuo石英防水表,当然,发型也丝毫未乱。

    他一现身,美男哥开心到简直要笑死过去,当然,嘴上还是要关心一下老板的:“怎么了,是不是状态不好?”

    “啧,别开玩笑了好嘛,太没礼貌了真是!”

    另外三人都看着他笑,却不出声,脸上写满了不相信。美男哥假模假样去安慰他说:“老板你不必解释,没关系的啦,我们都了解的啦。大家男人嘛,难免会有状态不太好,力不从心的时候嘛。你今天游泳游那么多,太劳累,现在没有精神也很正常嘛,对不对啊阿三?”

    李一马生气:“拜托,我从踏出这间酒吧门的那一瞬间就处于随时可以发射的状态了,所以这种话不要随便乱说好嘛!”

    自称处于随时可以发射状态的李一马不知何故没有与那黑美女去研究束缚术,时间这么短,估计连人家阳台上的落日都没看成。

    美男哥怀疑他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有点同情,也有点幸灾乐祸,反正心情舒畅很多,酒又喝了两轮,和他们开开心心聊到半夜,结完账,心满意足回房间睡觉去。

    回到房间,发现自己的手机充电器有故障,时而能充进去,时而又充不上,左试右试几趟都不见好,于是去隔壁房间找打杂小妹借她的充电器。隔壁房间门半天才敲开,身裹浴巾的kk出来开门:“美男哥,你有事?”

    kk头发还是湿的,露在浴巾外的皮肤潮红,美男哥顿时心跳加快,不敢多看,伸头朝房间内张望:“金不换呢,我找她有点事,我想跟她借下充电器。”

    kk转头喊:“金不换,美男哥找你要充电器。”

    金不换没有露面,只是从门内伸出一条光着的胳膊,从里递出一个充电器。他朝那条白生生的胳膊看了又看,真想把自己两个眼珠子扣下来安到这胳膊上面去。从人家手中慢吞吞接过充电器,朝里面看不见的金不换叮嘱说:“金不换,早点休息,明天我来找你一起去吃早饭。”

    “噢!”里面金不换闷闷应他。

    美男哥走后,金不换扯下身上浴巾,胡乱套上一件连衣裙,然后四处去翻找自己的化妆包。kk问:“你去哪里?”

    金不换低着头讲:“我去靳姐房间斗地主。”

    kk默然,半响,才说:“不要太晚。”

    金不换依旧闷闷应:“看吧。”

    次日,马来西亚旅游的第五天,这一天上午没有行程安排,纯泡酒店。金不换一大早就去海边游了几圈,上午九点多,太阳升到头顶,开始晒人,她从海里上来,跑去太阳伞下躺着喝果汁。

    大概十点钟,李一马也来游泳,他下海从不涂防晒霜,这几天下来,比在上海时黑了好几个色号。黑管黑,有不带一丝赘肉的身材及两条大长腿的加持,太阳光下头,简直性感得没边儿。

    海里两圈一游,他又结识一个新的女性朋友,酒店的海滩救生员,两个人在浅海处切磋泳技,有说有笑,热络非常。这女救生员和他一样,面皮在太阳下黑到反光,一笑,牙齿白到耀眼,常年在海里游泳的人,身材自不必说,各种火辣,各种性感。

    这个女救生员金不换也认识,前几天在沙滩上玩撕名牌游戏时,金不换捡垃圾,她恰好身着泳衣飘摇路过,金不换就问她附近垃圾桶在哪里,她假装听不懂中文,对金不换假笑着说了一句“sorry”,就如同高傲孔雀般扬长走了。结果今天,人家和李一马全程中文对话,先是跟李一马介绍了自己祖宗八代,又自夸说自己在新加坡读书时还练过几年花样游泳,巴拉巴拉,中文说得不要太溜。

    金不换饮料喝完,拿上草帽回房间。背后,李一马和他的女救生员朋友在海边的谈话,还是有两句随着海风飘入耳中。

    李一马说的是:“你确定我们下水前不需要排练一下?”

    他的女救生员朋友说:“不用排了,怎么排都是鸳鸯戏水,babe。”

    上午大家自由活动,下午安排去当地一家巧克力工厂店参观及购物。工厂店的店员全是会说中文的年轻人,一见有大队客人到来,店员们列队到门口欢迎,然后各种热情推销和劝诱。靳姐想多买几盒回去送人,就问有无试吃,店员微笑摇头:“不好意思的呢,我们这里是不允许试吃的。不过你可以多买点,买满三百块有赠品的呢。”

    靳姐想想算了,不试吃就不试吃,一路走,一路挑两旁货架上的巧克力往篮子放,一边在心里计算金额。一圈逛下来,巧克力挑了满满一篮,金额不多不少,正正好够三百马币。她得意同手下两个小姑娘讲:“这么零碎的金额,也就是我哦,做了这么多年财务哦,才能够正正好挑到三百块正!”

    拎上一篮子巧克力开开心心去结账,眼睛无意一瞥,忽然瞅见货架角落里的李一马,他正在试吃,面前还围着两个女店员,一个端水,另一个在旁殷勤相劝:“sir,这一款你要不要试试看,我们新推出来的坚果巧克力,卖的很不错,这个应该会比较符合你的口味。”

    靳姐气得,把她费劲计算了半天的购物篮子往地上一丢,不买了。

    第72章 paradise

    靳姐被差别对待,气得巧克力都没买。她手下两个小姑娘心情还不错,特别是金不换,一下午用光公司发的六百马币,巧克力肉骨茶以及其他各种零食小玩意儿买了一大堆。总的来说,这天过得还算开心。

    马来西亚的第六天,这天是红树林一日游。一大早,吃完早饭,八点半到酒店门口集合,乘大巴出发。

    十一点多的样子,抵达目的地,上船之前,导游先安排去了码头附近一家海鲜餐馆吃海鲜,而后分别登上两艘快艇,驶往河道。

    导游手持麦克风,坐在船尾讲解丛林两岸的风景,教大家如何寻找树木中的长鼻猴。到了某一处地域,导游提醒大家不要太靠边,更不要把手伸到河水里去,因为这里有鳄鱼出没。结果鳄鱼没有看见,倒是有河边玩耍的猴子们跃跃欲试的试图往船上跳,大家吓得哇哇大叫,纷纷往中间靠,只有金不换端坐不动,后排kevin推她后背:“姐,有猴子和鳄鱼!”

    她回过神来,惊问:“什么?什么?”

    美男哥今天特地选了金不换身边的位子,悄悄观察她很久,她起先是老僧入定般,不动不说话,后来一下午时间都托腮微笑,似乎看风景,但却又什么都没有看到眼中的样子,遂问:“怎么了?怎么半天都不说话?”

    她讲:“没有啊,就是这几天老是在外面跑,有点累了。”

    “你靠在我肩膀上休息吧。”

    “不用了,谢谢。”

    天近傍晚,当丛林上方的天空涌现出第一片晚霞时。听她幽幽叹了口气,说:“我以为香格里拉的夕阳已经够美了,没想到这里也这么美啊。”言罢,长长叹了一口气,听着,竟然有种惆怅的意味在里面。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出来久了,有点想家了。”

    “拜托,有点出息行不行?”

    “行行行。”

    红树林中的如梦如幻的萤火虫看完,时间到了晚上六七点,船终于驶回出发的码头,晚上又是海鲜餐馆,大家都饿了,纷纷坐到餐桌前,催促上菜上饭。

    金不换同靳姐说了一声,独自走开,她饭吃的跟猫咪一样少,要么不吃,要么少吃,靳姐见怪不怪,叫她不要走远,让她去了。

    她到长长的码头栈道尽头坐着,两条腿就荡在河面上,旁边躺着店家养的肥猫。肥猫每天跟着主人迎来送往,丝毫不怕生。金不换烟抽到一半,把肥猫抱到腿上来撸皮毛,逗它玩耍,旁边低矮树木中有小猴子们跳来跳去,忽而探头出来好奇地研究她。河道上不时有满载外国人的小船划过,她看河道风景,河道游船上的人们也把栈道上的她当成风景,有人举相机拍照,有人同她挥手打招呼。她看到,也会对他们微笑扬手。

    独自在码头上坐了很久,大概香烟抽到第三根的时候,美男哥过来,手上是两串烤鱼,递一串给她,她不要,他又变戏法似的从哪里摸出两罐啤酒来,一罐开给她,一罐留自己。

    美男哥坐在她身边,就着烤鱼喝啤酒,半天,突然说:“金不换,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我说了,你不要生我的气。”

    “没关系,你说吧。”

    “那天晚上,就是篝火晚会上,我酒喝多了,趁乱摸了一把你的屁股,占女同事的便宜,我是最差劲的上司和男人,真对不起。”

    “哈!”她捏着烟,哈哈笑起来,“我就知道是这样!”

    “对不起。虽然当时窃喜了一阵子,但过后就后悔了,这样做,一点都不好玩。”

    “都说了没关系。”

    又过一会儿,他说:“这里的落日和晚霞好美。”

    “嗯。”

    “马来西亚是个好地方。”

    “嗯。”

    “和别人聊天别那么敷衍行不行?”

    “行行行。”

    “刚刚看到的萤火虫也好美,快艇在头上都是树丛的河道中穿行的时候,看着身边大片大片的萤火虫,感觉有点像到了指环王中的场景。”

    “哦,指环王里面,我印象最深的角色就是咕噜,因为他两只尖耳朵和我舅舅长得很像。”

    “……”

    “不好意思啊,我不会说话,和人家也聊不来天。”

    “反正我有生以来,还没有看到过那么大片的萤火虫光芒,感觉非常奇妙。”

    “嗯,我也没看过,是挺美。”

    “听说如果有人在这里向你求婚的话,肯定会成功。”

    “对。这里比香格里拉的落日还要美,百分百成功无疑。”

    “那你做我女朋友吧。”

    “好。”

    听她说出“好”字,美男哥激动到脸通通红,半天不能言语,等到终于完全相信她答应做自己女朋友的时候,眼泪也差点流了出来,跳起来转着圈大喊大叫:“噢!金不换思想!金不换主义!噢!金不换国!金不换大统领,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来西亚一趟去好,回上海继续上班,日子不紧不慢的过下去。要说和去年有什么变化,就是新来了一个女实习生,又走了一个老员工,走的是kk,她从马来西亚回来后,就申请调到北京一家做快消品的甲方公司驻场去了。

    还有一个就是,金不换与美男哥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

    这两人之中,女方从不在公司谈及自己私人事情,而男方是日本人,平时再如何婆婆妈妈,爱管闲事,但身上却多多少少仍然存有那种不喜与外人分享自己私生活的性格特征。加上他总有点不太敢相信这巨大的幸福会降临到自己头上,每天日子都过得像是在半空当中飘着一样没有真实感。对他来说,这段恋情更像是美梦,怕一说破,这梦就醒了。基于以上,男方也没有对外公布,每天就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琢磨,一遍又一遍的偷乐。

    因男女双方各有各的顾虑与考量,这段恋情并没有在公司正式公布,但一谈起恋爱,再怎么装,眼神里说话啦,这种肯定和普通同事都有不同,再加上美男哥每每得空,就捧着脸含情脉脉看对面金不换,以前还偷偷摸摸,现在则是半遮半掩,这些,瞒谁也瞒不过他们的人精邻居靳姐。

    靳姐和金不换是邻座,和美男哥是对门,大家都坐在一起的,互相之间那点小动作小眼神的交换根本躲不开她。所以突然有一天,靳姐问金不换:“你和美男哥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金不换说:“我们谈朋友了。”

    她爽快交代,靳姐倒呆了一呆:“听你平时口气,我还当你要求有多高,怎么突然就看上了这么个接地气的男人。”顿了一顿,又讲,“不过美男哥也还行,小气是小气了点,但凡事都有两面性,他的优点就是会过日子,将来结婚肯定会是那种居家顾家的好男人,靠谱。而且他们欧盟签证免签,机场有特别通道,居委会阿姨每年还会来特别关怀。挺好挺好,金不换你要好好珍惜美男哥哈!”

    然后当天回家,把自己在公司找到男朋友的事情和她妈也坦白了。本来她是连家人都瞒着的,但金美娣逼她去相亲。

    相亲对象是邻居小妖三给介绍的,这人是她的牌搭子,很信得过,人家首先工作稳定:地铁站里划旗子的。地铁在,工作在。其次人也老实,三十出头,都没有谈过女朋友,纯情,据说还是处男。这些都是优点。最最重要的是,人家家里房子好几套,内环外环都有。反正不要太有钱,不要太有立升。所以人家也不看重女方家境,只要漂亮就行,婚房婚车早就备好了,女方拎包入住即可。

    从豪门和皇室一下子沦落到地铁划旗子,这个落差还是有点大的,所以金美娣起先有点不开心,怪小妖三瞎搞,对自己和金不换不够上心。

    小妖三说:“这男小孩是我手里顶级资源,所以才会介绍给你家金不换,阿姐,你看事情不能看表面!你要看他性格,老实头好拿捏!还要看他家底,房子多不多,地段又如何,是不是有老可啃,对伐啦!工资高一点少一点在上海有什么区别?重点是房子呀房子!”

    见金美娣有点动心了,又拍胸脯保证说:“阿姐,你不好怀疑我能力,不好怀疑我对你们母女的关心额!我啥辰光坑过你,对你放过空炮?从来没有过,对伐! ”

    金美娣想想也是,这男小孩工作不怎么样,但人家不靠工资过日子,无所谓的,而且人老实,将来一家门的生活就有着落了呀。

    金美娣之所以和小妖三能成为好闺蜜,就是基于她们相近的三观,关于这次相亲,最后二人想法达成一致,认为在上海这种地方,有高学历和好工作都不如有房子靠谱,家底薄的高知精英和家中有房的划旗子的合同工摆在面前,那只能选择后者。

    金美娣回来逼着金不换去相亲。金不换肯定不愿意,迫不得已,就把已有了男朋友的事情跟她妈说了。

    金美娣一听,马上气疯:“不行,我不同意!我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嫁到日本去,我怎么办,小二郎又怎么办!你就算有本事接我们去我们也不去,我们又说不来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