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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
    “那我这样说,阿嚏、我给你表演一下阿嚏、怎么吹鼻涕泡,阿嚏阿嚏,你肯定不会对不对?”

    荀熙然:???

    “荀乐乐!”

    荀乐乐整个人靠在车座上,望着车顶,有气无力地说:“怎么了?”

    “你要表演吹鼻涕泡,为什么要穿成这样?难道你不觉得对不起妈妈给你买的发箍吗?”

    “……阿嚏!吹鼻涕泡还有什么我阿嚏!我不知道的固定穿搭吗?二哥你很懂啊阿嚏!要不传授给我一点经验?”

    荀熙然:“……”他沉默了三秒钟,看着不停打喷嚏的荀乐乐,忽然懂了什么,“你是不是刚刚也给你那个男朋友表演了一下吹鼻涕泡?还是表达不满?”

    荀乐乐:……

    从她的沉默中看穿了真相的荀熙然开始拍着方向盘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荀乐乐你可真行!”

    荀乐乐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努力控制着不要打喷嚏:“笑话我,哼哼哼。”

    俩人回了家里,荀乐乐进门就告状:“爸爸,二哥欺负我。”

    她就这么说了一句,没有前因后果也没有说怎么欺负的。

    荀大海一拍桌子怒瞪荀熙然:“你是不是皮又痒了?怎么老欺负妹妹?”

    荀熙然:……

    他直接躲在哭笑不得的魏淑芬身后:“妈,你看我爸,我是不是你捡来的?还是你在外婆家亲戚那里抱来的?”

    “别胡说!”魏淑芬笑斥了一句。

    那边荀大海就已经继续怒吼:“臭小子我看你是真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给我等着!”

    他站起来就去找武器——可是这次是从外地回来的,家里没有背着趁手的柳条,他最后是在杂物间里找了个马桶塞,气势汹汹地冲出来。

    荀乐乐上楼加了一件厚外套,站在二楼的栏杆处,看着爸爸挥舞着马桶塞满屋子追荀熙然。

    幸亏他年轻力壮身手灵活跑得快,然而这样也没什么用,毕竟客厅就那么大,一楼爸妈的主卧和保姆阿姨房他不能随便进,所以还是会经常被荀大海追上。

    追到了马桶塞前面那一坨红艳艳的通马桶的地方就在他身上戳一下。

    “嗷!老爸这个好脏!”

    说话间又被戳一下。

    荀熙然最后躲在了一楼的卫生间里反锁了门不出来了。

    父子俩隔门对峙。

    “你给我出来!”

    “傻子才会出来!”

    “你有本事就永远别出来了!”

    “我等你睡了就出来!”

    “臭小子!老子这就去找钥匙!”

    “我劝老爸省省力气,我要去把洗衣机搬过来堵住门!”

    “你这臭小子!”

    “你这个偏心的暴躁父亲!”

    “你你你!你给我等着,有种你别让我看见你!”

    “老爸你讲讲道理,乐乐她告状你问都不问一声就要打我,还不让我躲!打就算了,那个马桶塞多脏啊,你知道那是干啥的吗往我身上……呕,我不行了我去吐一下再过来跟你说。”

    说完卫生间里面还真传来一阵阵干呕的声音。

    最后还是荀爷爷出面把荀大海劝住了,荀熙然才能从卫生间里面出来。

    就像荀熙然自己说的那样,第二天他一大早就准备去机场——本来临近年末了工作就很忙,他也是挤了又挤才挤出时间回来的,小妹生日过完了他也要继续回去工作。

    不过出门的时候就被荀大海给拦住了:“你等等。”

    荀熙然非常警惕:“老爸你不会还要打我吧?”

    荀大海冲着他扬了扬手:“不打,有点事跟你说。”不等荀熙然问话,他就直接说道,“我们不是刚从云贵那边回来吗?理论上是查清楚这些年咱们家到底为什么秃头了,不对,应该是庄家才对。”

    “嗯?”

    很快家里人就齐聚在了餐厅里,大家一边吃早饭一边聊天。

    荀大海他们回来已经有两天了,之前不说是想着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而且跟他们家关系也不大,就等给荀乐乐过完了生日再来说这件事。

    现在生日过完了,荀熙然那边着急工作,他们就不打算再拖了。

    “我们跟那边几乎寨子里所有人都简单聊过,老人更是仔细问过了,他们都说会去那个庙里上香,觉得灵验,但具体应验了什么经不起推敲。那庙很可能就是很多庙宇那样,起个心理安慰的作用。所以被天神诅咒是不存在的。”

    荀乐乐听得特别认真。

    荀大海说话,荀蔚然在旁边看着补充。

    “我们调查完了以后不太敢相信,庄家也一样,后来还是庄家的年轻小子和蔚然多想了一层,找人请了专家带着仪器过去到处检验,最后查出了某种细菌疑似能够造成人全身脱毛,庄大叔很可能就是在寨子里碰到了那种细菌。”

    荀熙然和荀乐乐异口同声问道:“那我们家呢?”

    荀大海长叹了一口气:“你们爷爷没有任何问题,就是说那个细菌他是没有沾染的。所以咱们家的头发,真是庄大叔不知道干了什么给我们弄的。”

    荀爷爷气呼呼地说道:“叫他庄老头就行了,把你们搞成这样,还叫什么大叔!他要是不封/迷信,当年早早的找了我——”

    “早早地找了您,那年月也没有现在这样的高科技,咱们也没门路认识那些专家和高科技人才,更不可能请到那种偏远大山里面去。”

    荀蔚然不疾不徐地说道:“爷爷,事情已经这样了,庄爷爷也道了歉的,庄家也是诚心想跟咱们赔礼道歉,我和爸爸的意思都是,不用太拧着。对谁都没好处不是吗?”

    “那他们家搞错了仇人把咱们全家都害成这样了,说不定还要祸害子孙后代的,嘴上道个歉就完了?哪有这么好的事?”

    荀蔚然还是不赞成地摇了摇头:“庄家诚心道歉,也是诚心悔过,庄爷爷不是说了吗,回了家他就会去问儿子孙子,把这些年找过的那些神鬼大师们全都找一遍,也全都告诉我们,尽全力给咱们想办法挽回。他们又不是直接给咱们家投/毒,就算要报警抓庄爷爷也没有确凿证据,把他们惹急了不帮我们回忆这些年他们针对咱们家的那些举动了,我们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不是吗?”

    荀乐乐使劲点头。

    可不是。

    她总算知道前几天庄墨莫名其妙给她发微信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了。

    他大概是从爷爷那里知道了这些陈年往事?知道是他们家搞错了?也知道她脱发也有点严重?

    可是这跟他也没有什么关系啊!

    荀大海和荀爷爷也听进去了荀蔚然的话,但荀爷爷显然还有些愤愤然,所以猛然几大口把手里的油条吃完,咕咚咕咚喝光了豆浆,背着手出门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荀大海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直接接通开了免提,对面传来的声音正是荀乐乐也曾经见过的庄启的。

    “我爸刚刚想起来,他曾经走南闯北的时候在一个仙山上请回了一个地仙,根据庙里的说法这个地仙请回家以后特别灵验,他花了钱把那地仙请回家逢年过节每逢十五就会给烧香,咳……许愿让你们全家上下头发掉光。”

    荀家人:……

    庄家人也的确是诚心诚意想要改过,很快就把那个庄家老爷子花钱请回家的地仙给亲自送到了荀家来。

    荀乐乐看着那个“地仙”的形象,满头的问号。

    顶着个大光头的庄启似乎也看出荀家人在想什么了,赶紧解释说道:“那个庙里供奉的就是一个黄大仙,我爸他请回家的就是这个……”

    这他倒没有说谎。

    他铺着红绒布的托盘上放着的那只黄鼠狼,看起来就像是经过长年烟熏火燎的模样。

    可是即使再烟熏火燎,它也还是只看起来就贼眉鼠眼的黄鼠狼啊!

    庄启走后,荀熙然盯着看了几眼,第一个果断表态:“我可不给它烧香!”

    “……”

    荀家人默默地看了一圈,发现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荀爷爷这种上了年纪一般最容易封/迷信的老人家都不愿意。

    “那怎么办?”

    “扔了?……不太好吧?”

    荀乐乐灵光一闪:“还给庄爷爷啊!让他以后继续供奉,许愿让我们全家和他们全家都毛发旺盛嘛!”

    第98章

    制定了往后对待庄家的方式以后,荀爷爷的心里也舒服了许多,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本来嘛,庄家做的事情,当然应该由他们自己来解决,怎么能转手就把麻烦交给受害者了呢!当初搞封建迷信害他们家的时候庄家也没有告诉他们也没有让他们配合啊。

    荀家一家人认真想了想,觉得荀乐乐这个方法还真是没什么问题。

    主要是荀爷爷对他的老伙伴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俩人早年一起做生意,别的不说,信守承诺还是百分之百能做到的。只要庄家答应了以后由他们继续求神拜佛寻仙问道祈求两家人毛发旺盛,肯定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这一点从庄老爷子坚持封建迷信几十年就可以看出来了。

    而荀大海则是对庄启有一定了解。

    再加上荀蔚然这一趟跟庄家人一起出去,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下庄家人现在的主业是什么,在圈子里打听了一下,都说庄家人不错。

    这样一来,荀乐乐的这个方法还真是挺管用的。

    荀大海很快就打电话给庄启把他们家的决定告诉他了,荀爷爷还专门用自己的老年机也给庄老头打了个电话,强调不管有没有用,庄老头都必须按照以往他的那些流程再走一遍。

    毕竟庄老头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起作用了,他自己造的孽,就自己还吧。

    打电话说的时候,庄老头还愣了一下然后大叫一声:“他妈的!我当年怎么只想着求神拜佛让你们家变秃头,没想到顺便也求一下让我们家头发长起来?”

    荀爷爷当即就用力地“哼”了一声,冷酷地说:“记得说到做到!别让当兄弟的看不起你!”

    挂了电话。

    荀乐乐那天晚上穿得太过美丽冻人,冻得打了一晚上喷嚏,第二天感冒更严重了,鼻子完全不通气儿,她走哪儿都拿着一盒纸巾,不然只靠自己包里带着的那一包纸巾是完全不够用的。

    荀蔚然公司的工作堆积了许多,已经不能再拖,第二天一大早就上班去了。

    最后是荀大海带着荀乐乐一起医院里给左臂做了一个复查,又去看了看门诊,现在医院轻易不让吊点滴了,所以开了几盒药以后,父女俩就出了医院。

    今天s市的温度更低了,天上全是厚重的云层,时不时的就是一阵冷风迎面吹来。

    因为感冒,荀乐乐今天穿的特别厚实——要不是她严重抗/议,出门的时候荀大海差点让她穿羽绒服了。

    荀大海还很担心,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看她:“冷不冷?要不要爸爸把大衣脱了给你穿?爸爸还年轻体壮一点也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