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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邓洁和郑雪梅我倒认识,同专业同学,偶尔会一起上课。”

    “再加上这俩都是学霸,经常考班级前三,年级前三。就算不熟悉,或多或少也会从其他同学嘴里听见她们的名字。”

    “关于这两人,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宋婧精神一振,追问道。

    “郑雪梅是贫困生,在学校勤工俭学。听说是孤儿,家里没什么亲戚,跟奶奶相依为命。为了毕业后找份好工作,她拼了命地学习,对其他什么事漠不关心。”

    “在别人眼里,就是个书呆子。不过脑子确实好使,年年都能拿奖学金。大四的时候,还没毕业,就被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提前录用。可惜后来出了意外,人没了。”

    “邓洁的话,家境不错,看起来像是是白富美。她书读的好,人也灵活,走到哪里都吃得开。”

    “没记错的话,大一加入了田径社,有空就跟朋友参加马拉松比赛。”

    “也就是说,郑雪梅人很内向,邓洁则是外向型性格?”宋婧跟他确认。

    叶家乐点头,“是这样没错。”

    “邓洁的长跑成绩怎么样?擅长跑步,还是仅仅把参加马拉松作为一项爱好?”

    叶家乐微微一笑,“每次期末考试,她们班的女生都恨不得化身邓洁n号。除非身体不适,否则她永远是女生里的第一。”

    “这跟她说的不一样。”宋婧低声呢喃。

    先前见面时,邓洁曾说,学校每学期有长跑测试。因为身体不好,很难及格,为了不挂科,不得不早起锻炼。

    长年跑第一的人,怎么会及不了格?

    再加上主动报名参加马拉松比赛的家伙,如今却放弃晨跑,每天懒得动弹……宋婧心中隐约有了点猜想。

    第39章 真相

    “除此以外, 还有什么情报?”宋婧问的很仔细。

    叶家乐托腮思索, 好一会儿才说, “郑雪梅只知道死读书,偶尔会去打工,很少看到她跟其他人走在一块儿。这俩也不知道怎么认识的,有段时间经常混在一起,很多人觉得意外, 毕竟性格不搭。”

    “出事后, 邓洁性格大变, 沉默寡言,跟以前的朋友差不多都断了联系。成绩倒是挺稳定的,不但没变差, 反而更好了。”

    “说到底跟她们不熟,很多事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晓得。”

    他想到什么说什么, 零零碎碎讲了很多。等到最后再也想不出来,两手一摊,光棍表示,“我就知道这么多。”

    “已经帮了很大的忙。”宋婧食指轻叩桌面, 低声道, “见到邓洁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身体和灵魂不太契合。当时就在盘算, 是不是有其他魂魄上了她的身, 借了她的躯壳。”

    “是么。”叶家乐努力回想, 奈何事情过去太久,实在想不起来。他耸耸肩,“我没关注这件事后续。”

    “谢了。”宋婧站起身,扬声道,“我再去医院找人问问,顺便在附近逛一圈。”

    说着,潇洒离开。

    叶家乐目送宋婧远去,莫名觉得胃疼。

    “该死的慧明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晓得他徒弟是个大杀器,需要人看管么?”

    叶家乐嘴里嘟嘟囔囔,小声埋怨,“什么时候师徒俩能一块儿出门,放全市妖怪一条活路?”

    苦思无果,他只能哀叹连连。

    **

    东奔西跑好半天,宋婧终于回到杨淑家中。

    杨淑迫不及待把人迎进门,急声询问,“散人,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我女儿的消息?”

    “有点眉目了,不过要进一步确认。”宋婧扫了眼邓洁,问,“她怎么样了?”

    “躺在沙发上,老实的很。”杨淑回答。

    闻言,宋婧点点头,“麻烦腾出点空间,我想跟她聊一聊。”

    “那我……”杨淑本想要求留下,无意间回想起散人曾经说过,她越配合,散人越是能尽快把事情查清楚。

    于是话到嘴巴改口,“我去趟超市,你们聊。”

    “恩。”

    大门开启、闭合,很快屋里只剩下宋婧和邓洁两人。

    邓洁睁着眼睛,嘴角带有一丝嘲讽。

    “我该称呼你郑雪梅,还是邓洁?”宋婧将人扶起,然后面对面坐下。

    “道长果然厉害。”邓洁出言夸赞,算是变相承认了,只是笑意没有融入眼底。

    “事情调查的差不多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补充的?”

    “道长有没有想过,你千辛万苦得出来的结论,或许并不是真相?”郑雪梅不答反问。

    “我就是考虑到存在这种可能,才坐在这儿向你问话,要不然直接就动手了。”宋婧不客气道,“认定调查结果就是真相,我没那么自负,也绝不允许自己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郑雪梅微微有些动容。她低下头,思量许久,好半天才抬起头问,“道长想听故事吗?”

    “无中生友?”宋婧挑了挑眉。

    所谓无中生友,是指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假装成朋友的事。

    郑雪梅轻笑,“之所以说故事,是因为真假需要道长分辨。”

    对方肯相信,那就是事实。对方不相信,那就是编造出来的故事。”

    “说说看。”宋婧不置可否。

    “有个女孩父母早亡,从小被奶奶带大。没有家长保护,其他同龄孩子经常欺负她,说话也很难听。”

    “在看不见头的苦日子里,她告诉自己,唯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唯有学习才能摆脱困境。因此拼了命地读书,甚至无暇把精力花在交友上。”

    “辛苦没有白费,她顺利考上大学,年年获得奖学金,并获得好公司offer。没有毕业,就被提前录用。”

    “就在她以为人生快要出现曙光时,朋友邀请她去逛商场,说进入公司需要穿西装,怎么都得准备一套。”

    “进入商场,刚好遇到抢劫案。这两人太过害怕,躲进安全通道,打算等劫匪离开后再出去。不料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大力,女孩被推下楼梯。”

    “因为事出突然,女孩下意识想抓住什么稳住身形,谁知抓到了朋友衣角。于是两人一起滚下楼梯,随后昏迷不醒。”

    “苏醒过来的时候,女孩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变成了朋友的模样。而原本的身份,被认定死亡。”

    “因为女孩被认定死亡,公司offer转到朋友名下。更让人抓狂的是,得知女孩‘意外去世’,她唯一的亲人奶奶承受不住打击,当场脑溢血死亡。”

    “我只想问,女孩究竟做错了什么?”

    宋婧理了理思绪,“你的意思是,邓洁把你推下楼。没想到被你一拽,跟着跌下楼梯。最后你的身体死亡,她的灵魂飘散,于是你霸占了她的身体。”

    “或许吧,反正一睁开眼,事情就变成这样了。”郑雪梅垂眸。

    “事情发生后,回过头想想,很多事都显得不太正常。邓洁朋友那么多,何必主动接近我,跟我做朋友?”

    “为什么郑雪梅死了,工作机会就给了邓洁?这是不是杀人动机?”

    “为什么得知商场里有劫匪,邓洁不说快点离开,而是把我带到没有摄像头监控的安全通道?”

    “她分明早就起了歹意,只是缺动手的时机。一旦遇上合适的机会,便再也按捺不住。”

    郑雪梅闭上眼,满心悔恨,“要是从来没有搭理过她就好了!这样我就不会被推下楼,奶奶也不会因为脑溢血逝世。”

    听起来像是害人不成反害己。

    宋婧又问,“你懒得伪装,故意让杨淑发现行为异样,是想报复她?”

    郑雪梅睁开眼,脸上露出一抹惨笑,“道长,你可知道,邓洁会有胆子动手,完全是她妈在旁边撺掇。”

    “说什么想要的东西一定要抢到手,不管采取何种手段。什么郑雪梅死的太好、太是时候了,这样一来,不用弄脏手就能获得想要的工作。”

    “杨淑很宠女儿,或许是位好母亲。但是站在我的立场,她根本不是一个好人。”

    “所以你故意纵容她胡闹。最终不管是走丢,还是被送进医院,都能让你满意?”宋婧猜测。

    郑雪梅笑的嘲讽,“就她女儿金贵,其他人命比草贱。有这下场纯属活该,难道不是吗?”

    宋婧无言以对。

    受害者没死成,于是千方百计报仇,她能说什么?只许加害者动手,不许受害者反击?没这道理。

    宋婧站在一旁,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郑雪梅笑着笑着就哭了。她流着泪问,“为什么不反驳?难道我说什么,你信什么?”

    “你奶奶的事,我在医院里就听说了。”宋婧叹了口气,“另外,我还专门了解过邓洁、郑雪梅的为人。”

    “邓洁看似热情大方,活泼开朗,实际上气量狭小。只要她想得到的东西,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会抢到手。”

    “很多人被表象欺骗,愿意和她来往做朋友。但是时间一长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可信。所以到了最后,身边都是泛泛之交,没有真心朋友。”

    “至于郑雪梅,虽然面上看起来阴沉,也不爱说话,不过她经常给流浪动物喂食。”

    “根据研究统计,行为暴力往往从虐待动物开始。对动物友善、有爱心的人,一般干不出把别人推下楼这种事。”

    “两个女生是被劫匪推下楼,这一说法最早由杨淑提出,她未必不知情。”

    “凡事有因才有果,这种私怨清玄宗不管,随便你们折腾。”说完,宋婧摘掉定身符,还对方自由。

    郑雪梅愣愣出神,不敢相信杨淑找来的道士竟然站在自己这边。

    她还以为有了先入为主的念头,对方一定会认为杨淑才是苦主……

    “道长之后有什么打算?”良久,郑雪梅轻声询问。

    宋婧答的爽快,“回家,就当没来过。”

    不等郑雪梅劝说,房门被打开。杨淑探出头,期期艾艾地问,“散人,情况怎么样了?”

    “说来惭愧,我学艺不精,有负所托。”宋婧为了脱身,瞎话张口就来。

    杨淑一脸错愕,像是没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宋婧脚底抹油,迅速开溜。她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人已窜到门外,“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杨淑,“……”

    她回头瞪了“邓洁”一眼,喝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跟散人说了什么!”

    “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半句虚言。”郑雪梅平静道。

    如果道长有能力却不肯帮忙,说明杨淑、邓洁母女的做法不得人心,遭人唾弃,一切与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