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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节
    偶尔也还能笑笑。

    路奶奶很信佛,但路灼夏却不怎么信,因为如果真有的话,那他为什么从小没有父母,如今,路灼夏却是有些信了,不然钟舒棋怎么会死了。

    他觉得也许是自己带走了钟舒棋身上的运气,所以他变得越来越好,而她,却死了。

    在路灼夏心中,她是个几乎无所不能的人。

    她会厨艺,会唱戏,还学过医,轻轻松松能撂倒一群打手。

    路灼夏甚至曾傻傻地问过她,“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她还认真回了一句,“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现在路灼夏知道了,她还有不会的,就是规避生死。

    ————

    上回遇到空难,飞机急速坠毁,系统也只能帮她提前脱离世界。

    这回萧函直接就穿成了个死人,看着像是个古代世界,荒凉的破庙,落满了蛛网和灰尘的废弃神像,还能感觉到夜风飒飒,而自己就躺在一片血泊中,那血明显是从左胸处被人一剑贯穿的伤口流出的,看这样大的血量,应该是死了才对。

    她注意到一丝不对劲,左手处有个样式奇怪的手环,和身上这黑衣毫不相配,更重要的是,当萧函看着手环时,竟然看到一行漂浮的金字,“善值:30(相当于十五天生命值)  恶值:0”

    9526首先受到了惊吓,居然有其他东西想跟它抢饭碗。

    但很快又发现,这个手环没有生命思想,更像是一件程序的死物。

    “这是说我还有十五天可活吗?”萧函捂着伤口,慢慢道。

    想着,便伸手触向手环,中间有个节扣,似是可以取下来,但当萧函松开节扣,试着取下来时,瞬间感觉到了体内生命力的迅速流逝。

    她这具身体,本就是个死人。

    看来的确是这个来历不明的手环在维系着身体的生机。萧函虽然会医术,但到底不是神仙,没法治好已经死透了的身体。

    那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萧函先撕了几块布,处理了一下伤口,看这外头月上梢头的天色还是在破庙里待吧。她缓缓爬起来,拿起手边的长剑,直起身子走到神像后面坐下休息,至少不用对着外面阴冷的风吹。

    约清晨的时候,萧函就醒了,还是身处于破庙里,外面的日光还透了进来。

    而她丹田处已经多了一团真气。

    没想到她那心法也还能练,萧函没有原身的记忆,但探过骨龄,原身是个约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女,身怀武功,但不算高。想着一身灰扑扑的黑衣,身边有把剑,又像是与人拼斗后被杀死的样子。

    萧函更倾向于杀手之类的。

    其实她倒不需要想这么多,毕竟也就十五天可活了,大罗金仙也救不回。

    9526也束手无策,它只发现这个世界没有时空局的痕迹,也就是说没有任务,也没有世界的主线信息。

    不过也没什么,即便死了大不了再穿下一个世界。

    萧函却道,“我总感觉这善恶值可能有别的意思。”

    9526懵懵懂懂。

    既然天亮了,萧函也就不会再在破庙待下去。身上都是灰尘和凝固血迹,虽然黑色耐脏,但也挺明显的。

    破庙也都是荒山野岭,好处是不会有人被她这一身狼狈给吓到,萧函找到一处溪水,稍微清洗了一下,也看清了这副身体的模样,嗯,清秀得很普通,不起眼的很。

    这更加让萧函相信原身是个杀手。

    原身虽是女子,但却是束发,加上年少,看着更像是个瘦弱的少年郎。

    清洗完又重新束发后,萧函就觉得肚子饿了,当下就在水里捉了条鱼,拿剑刮鳞又去了内脏后,再用削好的树枝叉好生火架在上面烤,可惜没有锅和瓦罐,只能这样简单做了。

    萧函想了想,又转身进了树林,打算采点蘑菇和可以当作香料的植物来。

    她只花了稍许时间,但回来时却见到火堆旁多了四个身材魁梧带着凶悍煞气的大汉,像是刚来的,而且几乎恶人两个字就写在脸上。

    其中一人面露奸邪,“我就说既然生了火,肯定有人。”

    另一人目光精悍地打量着,“不过看着不像有钱的样子。”

    看着像是为首的魁梧大汉,“就当是塞牙缝好了,反正也是出来随便走走。”

    然后就对萧函恶狠狠道,“把身上的金银都给老子交出来。”

    这是遇上打劫的了?萧函不慌不忙把她从树林里采的东西放在了地上,然后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剑,虽说她随身拿着只是用来砍林间的繁杂的树枝灌木罢了。

    那四个土匪没想到这小子看着不起眼,居然还带着家伙,不过这么瘦弱,又能有多厉害,恐怕连血都没见过吧,大汉在心中嘲笑着,还有些可惜,是个小子,搜刮不到多少油水也只能宰了。

    最后每人都是被萧函一剑利落地给杀了,死不瞑目也没想到他们招惹的是什么人。

    萧函却在收剑时微微一愣,因为手环上漂浮的金字又变了,“善值:58(相当于二十九天生命值)  恶值:0”

    这打劫的山匪有四个人,杀了他们之后手环上显示的生命值增加了二十八点,也就是说每个人价值七点。

    萧函意识到这善恶值是什么意思了,所以要活下去得惩恶扬善了。

    第177章 亦正亦邪

    对这古怪手环有了一点了解后,萧函心情稍稍好了些。

    看来暂时还得靠它续命。

    萧函在溪边洗去了剑上的血迹, 这剑虽然一般, 但沾了血迹看着还是有些碍眼。

    回头又捡起之前放下的东西, 用宽大叶子包裹着的一些可食用的蘑菇, 香料和野果。坐在烤鱼旁边,除了涂抹一些碾碎的香料,另外又烤了几串蘑菇和果子。

    烤好后,也不管旁边的几个死人, 直接就吃了起来。

    吃完之后倒是想起了这几个土匪, 搜刮到了几个小银锭, 不多, 但比原身这身上半点钱财都没有来得好。要真比起来,原身没死之前武功虽然不高,但对付这几个山野土匪还是够的,但混的却还不如土匪呢。

    萧函想着原身的善值为30,恶值为零,说不定昨天是她第一次当杀手, 结果没杀成, 自己却送了性命。

    一般萧函心情不错还会帮他们入土为安了, 可惜萧函现在自己还只剩点血条, 体弱重伤的, 没什么力气帮他们掩埋,他们要是运气好,还可能等得到兄弟来找, 运气不好,也就是葬身野兽腹中了。

    虽然每人只贡献了7点生命值,但萧函不觉得他们手里的人命就少了。

    她也没那么宽宏大量。

    提剑就离开了,

    顺着有人走过的痕迹,走了大半天,总算是看到城池了。

    城墙上刻有云城这两个字,城门口也没有什么小吏兵卒询问路引才能进入的,萧函再联想到原身死于破庙,还有山匪,看来这个世界偏向于江湖一些。

    城里还比较繁华,人头攒动,随处可见商铺,茶寮酒楼客栈的,萧函想着先找一家客栈住下,找了家干净整洁的客栈,掌柜也就看了一眼她身上残余的血迹,没多说,当萧函放下一枚银锭后,就立刻开了间房。

    定下住的房间后,萧函又出去买了一身新的衣服鞋袜,在客栈房间里沐浴后换上衣服,在换的时候,发现心口的伤处在渐渐愈合,这才过了一夜,就这么好了,萧函又看了一眼手环上的金字,原本应有的生命值二十七天变成了十五天,看来伤口愈合应该也是手环的用处。

    萧函在客栈一连休息了两日,既是修习心法,也是看着伤口从一道狰狞模糊的血肉,变得淡到几乎看不出痕迹。生命值也只剩下三天,恢复了过一天少一天的正常掉落速度。

    同时她身上的钱花了大半,城里的客栈还真是贵啊,再者萧函也不能坐吃山空,拿起剑就出去逛逛了,准备赚钱还有生命值。

    能活着为什么不活,而且她对手环也挺好奇的。

    这一逛还真看到了些东西。

    城中府衙旁贴着的几张告示通缉令,除了一张偷盗城中大户的,一张采花贼的,另外一张是城外罗云山的土匪寨子,说为恶多年,经常掳掠过往商旅行人,且害了几十条人命,为云城一害,知州大人特悬赏三百两请侠士惩恶。

    比起赏金,萧函更在意的还是上面写着的土匪山寨所在之处。

    按着距离,很可能和她所杀的那些土匪是一伙。

    也就是说能给她提供生命值了。

    萧函摸了摸下巴,决定目标就定罗云山的土匪了。

    ……

    恰是风和日丽,萧函也不拖延,在城中集市买了一匹良马,把身上的钱都花干净了之后,就出了城。通缉令上的地点她都记在心里。

    哪怕没有内力,光凭她的剑术,那些山寨里的土匪也不会不是她的对手。

    另外她也准备了些草药,不过不是在城里药堂买的,而是在山间采摘的以防不时之需,这证明学医术乃居家旅行之必备,最重要的是不用花钱。

    两边山脉郁郁葱葱,看似一片安静祥和,

    几辆马车从远处驶过来,上面都有家仆拿着鞭子赶马车,忽然从山上冲下来一群凶神恶煞手持尖刀的彪形大汉,拦在了车队前后,马车还未停下,满脸横肉的匪首就已提刀先宰杀了最前面车的马头,车厢从马上摔了下来,吓得后面几辆马车上的家仆立刻拉住了缰绳。

    但车厢里仍然传出少女幼童的几声“爹爹”。

    家仆连忙扶着一四十多岁身着儒士服的中年人从摔落的车厢里爬出来,那中年人有些踉跄,面色惶恐焦急,但声音仍然沉稳有度,“在下求求你们,钱财你们尽管拿去,千万不要伤及人命。”

    那匪首哈哈一笑,然后眼中暴戾贪婪之色显现,“兄弟们给我上,抢银子,抢珠宝,男的全杀了,女的带回寨子里去。”

    闻言那中年儒士大惊失色,车队中的家仆们也持棍护在马车旁,看着像是要与主人共生死了。

    “大当家。”混乱中忽然一声惊呼,接着就失了声,众匪只见他们的二当家脑袋咕碌碌就从脖子上掉了下来,而杀他的竟是个骑在马上的‘少年郎’。

    萧函的剑上还滴着血,歪头道,“你们是罗云山的土匪吧?”

    其实就算不是,也不影响萧函出手。

    匪首目眦欲裂,暴怒道“为老二报仇。”

    这下没人顾着那车队了,几十个土匪攻向了萧函,她稳稳地落下马,再轻轻一拍,马就跑了出去,也避免了被土匪伤到。

    没人觉得杀不了她,就连赶着上车往来处逃的中年儒士一行人都为这‘少年’担忧着。

    然而还没等他们跑出二三十尺,就见战局逆转。

    ‘少年郎’的剑极快,寒光凛冽间,一大半的山贼土匪都倒在地上,而且是被一剑了结了性命。

    匪首很快就从暴怒中清醒了过来,意识到是踢到铁板了,他们从来都是只打劫平民富商,看着明显是门派或是江湖人士都是避而远之,而他们名声又不大,惹不到名门正派来剿灭。

    剩下一小半人见着情势不好,想逃回山林间,但几道剑光闪过,便与他们的同伴一样了。

    包括那匪首,也没能逃过。

    斩杀间,萧函也注意着金字显示的善值变化,山贼土匪提供的生命值也不一,有7点,9点,杀了那匪首之后,就增长了十五点。

    等到萧函停下手时,金字已经变成了“善值:206(相当于一百零三天生命值)  恶值:0”

    差不多三个月。

    这剑的品质一般,本是要废掉的,不过有赖萧函是以真气附在剑上,她的身上都没有沾染多少血迹。

    那车队中的中年儒士携带家眷奴仆折转回来,虽是瞧见这满地尸首,又是浓重的血腥味,有些惊惧,但仍是朝萧函重重行了一礼,“多谢恩公救命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