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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覃乐风:“……”

    郁南气呼呼地说:“那宫丞还不如那个同学的爸爸呢,他都没每个月给我钱。”

    这么说就是气话,完全没听进去了。

    覃乐风哭笑不得:“那他万一打算一次性给你一大笔呢?”

    郁南说:“那我就用那个钱再包他,还要规定他每天必须接我电话,不然就扣钱。”

    覃乐风:“……”

    玩笑讲够了。

    覃乐风搂着这个大宝贝:“喂,我跟你讲正经的。我知道宫先生成熟又有魅力,一般人都比不过他。如果,我是讲如果,宫先生真的要包你,不是在和你谈恋爱,你怎么办?”

    郁南不觉得有这种如果。

    他思考了一下这种可能性,发现完全无法代入其中去幻想自己要怎么办。

    想了想,才很客观地说:“如果他不爱我,我就会立刻和他分手。”

    覃乐风怔住,半晌松口气:“果然是我的宝贝。”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十月初。

    郁南和同学一起去看完学校放的露天电影,散场时校道上人来人往,大学的青春气息浓厚,随处听见欢声笑声。

    “郁南,是不是你的手机在响。”一个同学问。

    吵闹间,郁南的手机已经响了第三遍。

    郁南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思念已久的名字,让他都觉得梦幻极了。

    同学看见郁南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还对他挥挥手走到一旁的大树后面去接,神神秘秘,兴奋中带着羞涩。

    “是郁南的男朋友吧!”同学笑道,“我信了。”

    另个同学说:“肯定是!”

    大家都不知道郁南的男朋友是何许人也,不过现在只要有人追求他,他就会一本正经地告诉别人:“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郁南不撒谎大家都是知道的,平时却又不见他去约会,久而久之,他的男朋友就成了薛定谔的男朋友。

    大树下,郁南捂着手机,轻轻道:“喂?”

    声音轻得就像是只要稍微重一点,就会把好不容易等来的对方吓跑似的。

    电话那头,男人磁性的声音传来,语气熟悉:“宝宝,有没有想我?”

    久违的称谓让郁南一下子眼睛就发热了。

    他真是想念宫丞,想得不得了,想到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想哭的程度。

    “你说等我回来。”男人道,“说话算话吗?”

    原来宫丞看见他的短信了!

    果然是因为不方便才没有回复,他给的支持与表达的爱意宫丞都收到了!

    郁南安心了些,强忍着哭泣的欲望,勉强“嗯”了一声。

    “那就好。”宫丞似乎十分满意,语带笑意,“我最迟下个月就能回来,还要继续辛苦宝宝一下。”

    郁南哽咽:“……我不辛苦,是你辛苦了。”

    属于两个人的寂静里,校园的喧嚣远去。

    几秒后,宫丞温柔道:“乖。”

    作者有话要说:论老男人是如何一边渣一边沦陷的。

    我真恨不得一下子就写完全部发出来(如果我有十只手的话)。

    第四十一章 郁南的礼物

    十一月的第二个周末,郁南从画室出来。

    天气已经变冷了, 郁南换上了毛衣, 卡其色的粗棒针毛衣宽松又温暖, 换了别的男生来穿只显得娘气,而郁南穿着正正好, 少年感带着文艺范, 惹得画室的老师把他按住画了一幅速写。

    余深画室在一条安静的老街区,从红砖墙的楼里下来便可以看见一条宽阔的大道。

    道路两旁种着高大的梧桐树, 树叶在萧瑟的风中落了满地。

    这么宽的一条路,郁南走在路的右边,偏有一辆车子开在他的身侧不疾不徐。

    他踩在松软的落叶上驻足,心中有了令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猜测。

    那车随着他的驻足停了下来, 距郁南不足一米, 可以说是挨得十分近了。

    深色的车窗关得严,从外面看不见车内情形,郁南朝车窗里面看,却只在玻璃上看见自己的投影。可是不知道怎么地, 那股越来越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几乎可以断定车里的人是谁。

    宫丞在车内隔着玻璃看郁南。

    和郁南不同的是, 他从车内看去,将郁南的模样看了个清清楚楚。

    两个月不见, 重新见到这个小东西, 对他的吸引力不减反增。这两个月里宫丞不是没有想起过他,却没有联系。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确脱不开身, 另一方面是他觉得他不应该在郁南身上花费过多的心思。耽于情爱,沉溺欢愉,从来不是宫丞生活中的必须。

    可是郁南那双漂亮的、像琉璃球一样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看了过来。

    隔着玻璃似乎看进了宫丞的心里。

    宫丞逐渐被一种柔软的情绪所包裹,顾不得其它,只想把郁南拉进怀中宠一宠,顺顺他的毛,让他温暖地撒撒娇。

    郁南看见车窗降下,果然露出男人线条硬朗的脸。

    他脸上的惊喜掩不住,眼睛霎时睁得猫一般圆:“宫丞!!”

    宫丞勾起唇角:“宝宝,上车。”

    车内一片温暖。

    一上车,郁南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撞进了宫丞怀中。

    顾不得车上还有司机在,也顾不上这辆车的后座其实没有挡板,郁南坐在宫丞的腿上紧紧抱住他的脖子,絮絮叨叨念着:“我想你了想你了想你了。”

    郁南的声音软又糯,带着一些鼻音,足以将人萌化。

    宫丞听出他的激动,张开双臂抱住怀中人,察觉到他竟然有些颤抖,这是激动得狠了。

    “好了。”宫丞沉声安抚,“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

    郁南并不能平静,在他怀中趴着继续道:“你走了好久好久,都两个月零十天了!就是整整七十一天!比我们住在一起的时间还要久,我真的想你想你想你。”

    一长串的接连不停的想你。

    宫丞神情变得温柔,他纵容着郁南的小情绪,接受他的思念。

    再开口哄一哄:“我知道你想我了。昨天我们不是还发信息了吗?”

    就是因为前一天联系后互道过晚安,宫丞也没有说过要回来的时,乍见到宫丞时惊喜才会这么大,思念才溢出得这么浓。

    上次宫丞来过电话之后两人就恢复了联系。

    宫丞说过十一月要回来,十月这都过了快一半了,郁南也懂事的没有问。

    他好像对宫丞抱有信心,知道他说过的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既然宫丞的事情他帮不上忙,那么像小周哥说的,他不让宫丞分心就是一种帮助。另外,他也记得以前宫丞对他说过的话,宫丞说他们年纪不一样所面对的生活不一样,已经过了那种沉溺于情爱什么都不管的年纪,没有办法花很多的精力在他身上,郁南都记得,并好好地遵守着。

    纵然失联时还有委屈,也在宫丞那个电话之后开始烟消云散。

    郁南道:“那怎么够!我每天都想你,要是每天都说一遍的话,还有好几十遍没说呢!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讲到这里,郁南猛地顿住,“我知道了!”

    见他一惊一乍,活泼好动,宫丞好笑:“你知道什么了?”

    郁南不好意思又有些感动地说:“因为我去的那个美术协会的画展。对吗?”

    宫丞不过是因为要去一个在深城举办的国际论坛才回来的,他是受邀者,不得不参加。这个画展,他根本没想起来,也不在他的计划中。

    可是郁南的神情那么令人着迷,他不忍破坏这时的气氛,就随意应了一声:“对。”

    郁南得到肯定的答复,果然变得更开心,开心得抱住他久久没有说话。

    两人享受这一刻的重聚。

    许久之后。

    郁南用手捧着宫丞脸,看得很认真:“你瘦了。”

    宫丞的确清减了些,因为这个,他的营养师最近还给他调整了膳食计划。

    不过宫丞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人,亲信、心腹、助理,没有一个人发现这点,不知道是郁南眼尖还是因为太过关心,竟被他一眼看了出来。

    宫丞亲了亲郁南额头:“很快就能长回来。”

    郁南问:“是想我想的吗?”

    宫丞顺着他:“是。”

    郁南脸变红了一些,眼神清澈:“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身不由己,听说他们会监控你的手机,不让你和外界打电话。”

    宫丞失笑:“太夸张了,我又不是在坐牢。不过不方便与你联系是真的,你有没有生气?”

    郁南知道这只是一种胡扯,随便说说而已,摇摇头:“一开始有点生气。后来我听小周哥说了情况,就不生气了。”

    说到这里,他转而问起最关心的事,“那一大堆麻烦的事你都已经处理好了吗?”

    他知道,那种事情一定很复杂。

    宫丞也没有和他说一些他听不懂的名词,只简短道:“九成,还有一些收尾的工作没有处理。”

    郁南紧张道:“你还要走?”

    宫丞:“不走了。都是从我父亲开始就有的历史遗留问题,不急在这一时。只不过以后怕是不能再去树与天承了,那边会交给其他人。”

    “啊?”郁南有些心疼,“交给其他人?”

    宫丞对他说过不愿接受家族企业,三十岁站稳脚跟才逐渐退出,三十二岁才创立属于自己的事业。他前段时间那么忙也是因为树与天承走上正轨,可是没想到家中变故一生,宫丞又得回到那团泥泞里去不说,亲手建立的心血也要交给他人。

    “那不是很可惜吗?”郁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