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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
    门内的萧老夫人同样被这消息惊得一时半会儿没缓过劲,好半响,老人家正儿八经瞅着萧让眉,“你的意思是,小鱼才是你女儿,暖暖是郁离的孩子,郁离二十年前拿自己孩子代替了你的孩子?”

    “这……确定没弄错?孩子从你肚子里爬出来那会你没瞧瞧什么模样?新生儿再如何相似,别人认不出来,你这亲妈还能认错?”

    说到这个,萧让眉就自责。

    当时她执意顺产,从宫缩到孩子降生,产程太长,她精疲力竭,孩子生出来后她就昏睡了过去,而她的医生,就是趁着她昏睡的空隙,把孩子调换。

    早知道会发生后面这一切,她那时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松警惕。

    萧老夫人听了萧让眉带着自责悔恨的话,不由唏嘘:“有多少人知道这事?庭甄知道吗?小鱼自己知道吗?”

    “目前除了我和你,知情的只有小鱼、小渊,以及程庭甄。”萧让眉说到程庭甄三个字,声音明显冷下来。

    萧老夫人这些年看着萧让眉为了暖暖呕心沥血,看着她为了暖暖和程庭甄老死不相往来,也知道暖暖的死,是她心头永远抚平不了的伤。

    现在事情出现转机,萧让眉有了新的寄托和希望,萧老夫人欣慰之余,也忍不住担忧,她虽喜欢宋羡鱼,可毕竟不是养在身边的孩子,况且还有人心隔肚皮一说,就冲着宋羡鱼曾经能哄得她和萧让眉欢心,足以说明那个女孩不简单。

    喜欢一个小辈是一回事,成为骨肉至亲是另一回事。

    萧老夫人倒不是怕宋羡鱼有什么企图,只是担心宋羡鱼与萧让眉感情有隔阂,不能像以前暖暖那样全心依赖萧让眉,如此一来,萧让眉心里必定有落差,难免生出其他事端。

    思及此,萧老夫人语重心长:“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把她认回来,还是……”

    “我的女儿,我自然是要认回来。”萧让眉眼周有点红,笑着说:“只是还不到时候,我会等到她完全接受我,愿意叫我一声妈妈,愿意成为我的女儿,那时,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宝贝。”

    说着,萧让眉看向老母亲:“妈,这事您别管,没得吓着我的孩子。”

    萧老夫人浑浊的眼一瞪,十分不满女儿的偏心:“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怎么就吓着你孩子了?你要怕我吓着她,别告诉我就是了。”

    萧让眉:“本来没想告诉您,刚才小鱼打电话来关心我,我高兴,想跟您分享。”

    萧老夫人:“……”忽然不想跟这个女儿奴说话,牙疼。

    萧爱听完这些,赶紧跑下楼倒了杯水灌下去压压惊。

    同学兼舍友,摇身一变成了她表妹?

    十三年前夭折的程家千金是个山寨货,正品已经成了季家孙媳妇,vinci集团总裁夫人,这要是传出去,绝对是平地投惊雷,炸懵一大片。

    ……

    九点半吃完饭,包厢里又支上了牌桌。

    应酬的除了商友,还有政圈的两个生面孔,都是刚调任京城,今晚城建局的一位老干部做局,大家互相熟悉一下。

    这样的饭局是拓展人脉的好渠道,不管熟不熟,几杯酒下肚,几场麻将一打,多少沾点关系。

    季临渊中途抽空去二楼包厢看了宋羡鱼,女孩捧着本书,吃着小点心,倒也惬意。

    等散场,已经将近十一点。

    这还是老干部最近热衷养生,要早睡早起,所以才早早散了场,否则只怕要到凌晨。

    季临渊再次踏足二楼包厢,宋羡鱼正歪在沙发里睡觉,身上盖着薄毯,服务员贴心地把大灯灭了,只留了一盏过道灯。

    服务员已经换了一批,落在季临渊身上的视线热切而明显。

    男人一个眼神都没回应,视线直直落向沙发上的女孩,安静的睡相衬得这个夜晚安宁美好。

    到跟前,发现她腹部摊开一本书,两手随意地搭在黑白书页上,秀气的指头上方露出几句英文。

    季临渊看着,脑中自动翻译成中文:

    ‘我也说不准究竟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看见了你什么样的风姿,听到了你什么样的谈吐,使得我开始爱上你,那像是好久以前的事,等我发觉自己开始爱上你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一半路了。’

    这句是《傲慢与偏见》的男主达西回答女主伊丽莎白‘你为什么喜欢我’的问题时,说的话。

    季临渊看着这句话,忽然间产生了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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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章 说你爱我,我想听(一更)

    在陌生的地方,宋羡鱼始终半梦半醒,期间服务员换过一次班,她是知道的。

    沉稳的脚步声停在近处,阴影跟着罩下来,宋羡鱼睁眼,看见的是季临渊挺拔颀长的身影,西装挂在他臂弯处,戴钢表的手放在裤兜,风度儒雅的模样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男人魅力十足。

    宋羡鱼坐起身,那本书跟着薄毯往下滑了滑。

    对上男人温润平和的视线,女孩嘴边弯起甜美的笑,“可以回家了?”

    季临渊嗯了一声,声音低沉迷人,拿出裤兜里的手,修长食指合上那本书,“看这么快?囫囵吞枣?”

    宋羡鱼掀开毯子,两脚落在那双平跟鞋上,“这书以前看过,刚才就是把喜欢的章节翻一翻。”

    季临渊随手把西装丢在沙发上,同时蹲下身,大手握住宋羡鱼一只脚踝,另一手拿起平跟鞋往她脚上套,动作自然不牵强,似乎已经做惯了这样的事。

    男人肩膀处的衬衫变得紧绷,透着股男性的力量感。

    被他碰触的肌肤表层传来烫意,视线也被他流露柔情的威严五官吸引,宋羡鱼两手撑着沙发,心跳变得紊乱,眼神跟着浮上形容不出来的爱意。

    “最喜欢哪个片段?说来听听。”

    季临渊这话,像随口一问,也像在认真问她。

    宋羡鱼直了直身体,拿过被季临渊搁在茶几上的书,翻了几下,然后把书页送到季临渊眼皮底下。

    干净偏白的手指点着一段英文:

    “这句给我的印象最深,icannotfixonthehour,orthespot,orthelook……”

    宋羡鱼念出来的正是季临渊之前看到的那句话。

    她一错不错注视男人深邃的眼,唇边笑意加深,声音清软甜蜜:“这句话,是darcy和elizabeth在一起之后,elizabeth问darcy为什么喜欢她,darcy给出的回答,很让人动容,是不是?”

    此时,季临渊帮宋羡鱼穿好了两只鞋,轻轻把她的脚放在包厢柔软昂贵的波斯地毯上,男人抬眸,深邃而莫测,起身:“你想说什么?”

    宋羡鱼仰视着季临渊高大稳重样,没有跟着站起来,笑着反问:“季先生以为我要说什么?”

    季临渊哪里看不穿她套话的小心思,不过是没戳破,也没顺着她的意,拿过沙发上的西装,语气宠溺:“还不走?要留在这过夜?”

    宋羡鱼忽地抱住他精瘦的腰,包厢里服务员很有眼力见地无声退出去,顺手带上门。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宋羡鱼下巴碰到男人腰间冰冷坚硬的金属皮带扣,脸颊贴上结实有弹性的腹肌,把话说得更加直白:“你为什么喜欢我?”

    问完,自己先心跳加速。

    耳边,响起男人磁性温柔的嗓音:“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宋羡鱼抬眸,果然对上季临渊似笑非笑的眸。

    “什么叫我想听什么样的答案?我在问你为什么喜欢我,不是我为什么喜欢你。”宋羡鱼松开搂着男人腰的双臂,使小性地推开他,起身拿起包,边往外走边说:“不回答拉到,回去了。”

    不出两步,被人从后面抱住,横在她腰间的那条手臂上,还挂着藏青色男士西装,精湛的做工和优等的面料,宋羡鱼这个外行都看出来价值非凡。

    季临渊另一只手捏了捏女孩柔滑的脸蛋,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一侧耳畔,“这就生气了?”

    宋羡鱼把脸撇向另一侧,沉默着没说话。

    “这么喜欢听甜言蜜语?”季临渊缓缓笑了笑,“嘴上说的不一定就是真话,虚而不实的东西。”

    季临渊这样的男人,是行动派,想要做一件事,别人还在高谈论阔时,他往往已经制定好可行方案开始实施。

    宠女人同样如此,有人喜欢用语言使一个女人感觉快乐,他更偏向用行动增加妻子的幸福感,比如不经意间帮宋羡鱼穿鞋,很多寻常男人都会觉得掉价的事,他做起来信手拈来。

    宋羡鱼在季临渊怀里转个身,抬手攀上他厚实的肩,指尖描绘挺括有棱角的衬衫领子,“在一起这么久,都没听你说过你爱我。”抬起清亮美眸,脸颊有些微的红,语气有撒娇的味道:“说你爱我,我想听。”

    季临渊湛黑的视线看着她,“这么想?”

    宋羡鱼挽着唇,点头:“很想。”

    “不知羞。”季临渊亲昵地刮了下宋羡鱼鼻尖,声音性感磁性:“在外面不方便,回家就给你,要多少都有。”

    宋羡鱼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这人什么意思。

    气得她一路上都没理他。

    回到家已经过了十二点,宋羡鱼随便冲了个澡就上床睡觉,听到卫生间传出男人洗澡的水声,她绞着手指头想画圈圈。

    达西生于富贵家族,环境造就了他待人傲慢的性格,即便这样一个自视甚高的男人,爱上伊丽莎白后一样不能免俗地变成情话能手,季临渊似乎没对她说过情话,荤话倒是说了不少。

    宋羡鱼微微一叹,成熟男人有成熟的好处,同样也把世间那点俗事洞悉太透,少了些乐趣。

    这里的少了些乐趣,不是不解风情,而是看透了风情的本质,真实得没有一丝幻想的美好。

    “叹什么?”身后传来季临渊语速轻缓的声音。

    宋羡鱼闭上眼,没搭理。

    季临渊随手把擦头发的毛巾丢在沙发上,进被窝后把宋羡鱼抱进怀里,声音似染了笑:“还在为那件事生气?”

    宋羡鱼不语。

    季临渊大手在被窝里描摹小妻子凹凸有致的曲线,“这么想听那些好听话?”

    话落,宋羡鱼没来得及反应,男人翻身撑在宋羡鱼身上。

    这一晚,季临渊缓缓进来时,在她耳边轻轻说出那三个字,宋羡鱼意乱情迷,听见这话,一瞬间彻底沉沦在男人给予的甜蜜幸福中。

    事后两人一块又洗了个澡,彼时已经将近两点,宋羡鱼清醒后兀自懊恼:“应该把你告白的话录下来,设置成你的专属铃声,这样以后你每打一次电话,就跟我表白一次。”

    季临渊一手搂着娇妻光裸的肩,一手枕在头下,笑起来时眼眸半瞌,这是一个男人最放松自在的状态。

    房间氤氲着壁灯橘黄的光线。

    “和你的叫声一起?”

    “……”宋羡鱼听了这话,想起来自己那时,确实断断续续发出声音。

    脸上一热,她抬眸注视男人俊朗的侧脸,“要不你再说一遍?这次保证给你创造安静的氛围。”

    季临渊不觉一笑,把被子往上提了提,严严实实盖到小娇妻的脖子:“快睡吧。”

    宋羡鱼倒也没缠着季临渊一定要再说一遍,适可而止的小打小闹才会叫人愉悦。

    她在两性关系上并不精通,却也知道男人有时也需要哄着,于是亲了亲季临渊脸颊,嘴巴很甜:“老公晚安。”

    尔后,她明显感觉到男人搂自己的力道有所加重,却不失温柔。

    这一夜过得很平静。

    之后的几天也很平静,早上到学校萧爱就递上萧让眉准备的礼物,看着那一份接着一份用心的小礼物,宋羡鱼有种跟着卡片成长起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