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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节
    蔺玄之伸手在晏天痕额头上堆起来的印子上面摸了摸,道:“小小年纪的,别皱眉头。非是青魂炼器师不得炼制宝器,我自然已经是青魂了。”

    晏天痕舒展开眉头,抱着蔺玄之的腰身,趴在他胸口说道:“那以后可怎么办啊?若是让人知道---”

    “短时间内,我可不打算让旁人知道。‘蔺玄之笑了笑,道:“而且,你以为宝器是那么容易就能够炼制的?光是这么一个不算太过困难的宝器,我可是炼制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而且,我还借用了小冥阴火之力,才能够一举成功。”

    炼制宝器之时,他全身的魂力不知耗空了多少次,可谓是精疲力竭,几乎累得抬不起手来,若非有刚巧适合炼制毒丹炉的小冥阴火在畔,他也不敢保证能够一次成型。

    而且,极品宝器横空出世,必然和盘旋数日引来不少灵气的天地异象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天时地利人和,种种条件加在一起,才最终成就了这只横空出世的极品宝器丹炉。

    若是让蔺玄之此时再炼制一个一模一样的丹炉,是万万不可能的。

    蔺玄之也觉得自己运气不错,万事顺利。

    最重要的是,当他成了青魂炼丹师,便有了能够炼制宝器的可能,甚至他能够将他之前炼制的法器,二次煅升成为宝器。

    这对于蔺玄之而言,非常重要。

    法器和宝器是一个分界岭,就好比上品和极品,也同为一个分界岭。

    蔺玄之炼制出哪怕一个极品宝器,便证明他完全有资格站在五洲大陆炼器师的最顶尖那个位置。

    只要站在那里,他便永远不乏追随者。

    蔺玄之打消了晏天痕的顾虑,话锋一转,道:“阿痕,对于我突然拥有了炼器魂火,你可有过什么想法?”

    闻言,晏天痕顿了一顿,直起身来,仰着脖子望着蔺玄之,道:“我当然是想过的,起初我以为大哥修炼了什么不得了的魔功,但是很快我发现你体内并无一丝一毫的魔气,后来我便觉得,你应当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机缘,所以才一夜之间,变得如此厉害。不过,我现在觉得不管是什么,都无所谓的。”

    蔺玄之暗想,阿痕虽然从未问过,也什么都不说,但心中的的确确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蔺玄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这里面,有一个魂盘。”

    晏天痕愣住了,道:“魂盘?这是什么?”

    蔺玄之道:“你也可以称它为一个芥子空间,不过这魂盘另一个厉害之处,便是它里面有一抹魂魄,而且知之甚多,我所知道的一切有关炼器方面的知识,都是来自那抹魂魄,而我觉醒的魂火,也是受到了这魂盘的影响。”

    晏天痕目瞪口呆,突然伸手朝着蔺玄之的额头摸了过去。

    蔺玄之被他的动作搞得哭笑不得,抓着他的手道:“我没发烧,也没胡言乱语,我说的都是真的一一否则你真以为我没凭没据的,凭空就能变得这么厉害?”

    晏天痕消化了一会儿,便皱着眉头道:“大哥,你说那魂盘,现在在你的识海之中?”

    蔺玄之道:“没错。”

    晏天痕表情略显凝重,道:“而且,它还有一抹魂魄?见多识广会说话的那种?”

    蔺玄之点了点头。

    晏天痕:“那它多少岁了啊?有没有实体样貌?性格如何?品性如何?仙乡何处?可有婚配?”

    蔺玄之:“.....”

    前面的问题他都懂,最后一句可有婚配是什么意思?

    蔺玄之尚未回答,魂盘便在识海之中叫嚷着:“这满脑子龌龊的小崽子,本尊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本尊岂是那种只看皮相的肤浅之人?你太看不起人了!”

    第320章 莲花幻海

    蔺玄之微微一笑,道:“阿痕大可放心,就算魂盘对我心思不纯,但我的口味可没那么重,想来这魂盘至少也有干八百岁的年纪了,一把老骨头我可啃不动。”

    晏天痕顿时放下心来,觉得蔺玄之说的很有道理。

    “谁一把老骨头,你他妈给本尊说清楚!”

    “哦,不好意思我险些忘了,你似乎连骨头都没有。”

    魂盘:“….”

    魂盘对着蔺玄之破口大骂,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蔺玄之嫌他太吵,便迅速将识海中的魂盘用真气屏蔽开来,让魂盘独自去蹲小黑屋了。

    世界一片安宁。

    晏天痕在发现蔺玄之竟然有这么个比他还要亲近的存在时,虽然有些小小的心塞和吃醋,不过很快他就重新高兴起来。

    若无这魂盘,他大哥怕是也就没有之后的种种幸运了。

    晏天痕兴致勃勃地问道:“这魂盘是从何处而来?”

    蔺玄之道:“我也不清楚,他从未提起过他的来历,但他见多识广,想必是属于九界的,至于他为何出现在我的识海之中….”

    顿了顿,蔺玄之缓声说道:“可能在魂盘看来,我这个寄主,比较适合吧。”

    这一点上,他说了假话。

    并非魂盘找上了他,而是上辈子的时候,白逸尘带着他的魂魄,找到了不知被封印在什么地方的魂盘。

    而这辈子,魂盘之所以出现在蔺玄之的识海之中,是因为蔺玄之在使用溯世镜回溯时光之前,与魂盘订立了契约,这种契约是时间、空间都无法斩断的存在。

    晏天痕并未起疑心,或者说,他对蔺玄之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会起疑心,一来他从心相信蔺玄之,二来在他看来,蔺玄之既然愿意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知于他,便根本没有骗他的必要。

    然而晏天痕却不知道,蔺玄之究竟有多排斥多害怕,有朝一日他会发现他重生的秘密。

    晏天痕笑着眨了眨眼睛,说:“肯定是这魂盘觉得大哥天赋斐然,所以才选中了大哥…不过,他给大哥带来了如此多的好处,看样子也非丰同一般,他可会伤害到大哥?”

    蔺玄之笑道:“这倒是不会,他与我之间已经订立了契约,一定程度上,我能够控制他,而且他是随着我修为的增高,而汲取他所需要的养分,等级也就能有所提升,我与他算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他没必要害我。”

    晏天痕点点头,道:“这我便放心了。”

    蔺玄之道:“魂盘是一个空间,改日我可以带你进去看看。”

    至于今日就算了,他一整个月不眠不休炼制法宝,早已累得不行,能够谈笑风生地应对那么多人,又与晏天痕温存这么久,完全是他的意志力在支撑。

    进入魂盘需要耗费魂力和真气,蔺玄之是真心不敢轻易尝试,万一半道他一个没把持住昏睡过去,这脸面可就丢光了。

    晏天痕高兴道:“好啊,我还丛未见过这种芥子空间,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模样。”

    蔺玄之想到他上辈子第一次进入魂盘之时,见到的那满目荒芜,再联想起晏天痕这段时间正在跟着怀玉尊人学的内容,便止不住神秘地一笑,道:“绝不会让你失望。”

    于是,晏天痕满怀期待地用力点了点头,他不知道的是,在不久的将来,拔草的活儿全都归他了。

    九界。

    方满是莲花盛开的湖中小榭之上。

    蔺湛闭着眼睛躺在软榻上,他的眼皮子时不时的动弹两下,显然没睡着。

    在他旁边,两位侍童正安静地跪坐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

    此处水汽缭绕,远处山川缥缈,风景如诗如画,让人醉而忘返,仿佛已经成了画中之人。

    蝴蝶翩然飞至,静静地落在亭榭中那些昰莹剔透玲珑可爱的小杯盏上面。

    “帝君呢?为何这段时间,他都不曾到这里来?”蔺湛忽然开口问道。

    一位小童同时道:“帝君最近政务繁忙,所以才没时间来这边….”

    蔺湛睁开眼眸,冷笑道:“他把我压在床上的时候,怎么不说他政务繁忙?”

    两个小童瑟缩了一下,显然是被蔺湛给吓住了,这样的话,他们根本没法儿接啊!

    况且他们两人也是不敢轻易搭腔的,因为主子离开之前,特意交代过他们,若不是必要情况,不必和这个人多说些什么。

    这莲花幻海之中,也只有蔺湛一人常住,伺候他的童子,每个几日就会换上旁人,今日伺候的两个小童,来之前也听刚换下来的童子说过,莲花幻海的这个主儿,脾气好的时候能几天都不吭一声,若是性子上来了,能把人折腾地不成样子,最后还只得靠帝君出面才能压得住。

    而且……他们也的确不知道主子究竟去做什么了啊。

    其中一小童心想,帝君日理万机,虽说如今并无妃子,但是身边也不乏上赶着伺候的人,那些人尚且得不到帝君的青睐,这个从修为到样貌都不是顶尖好的下界来者,又如何能要求帝君每日都来看他呢?

    帝君能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一次,已经不容易了,这人也未免太过贪得无厌了些。

    蔺湛坐了起来,看着两个才不过到他腰间的小童,顿时满肚子的火气也都哑了。

    该死的,那家伙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故意派了两个小屁孩儿来这里看着他!

    蔺湛头疼极了。

    莲花幻海,自然是着重于一个幻字。

    四周的这些莲花,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个结界,他闯不出去,也没必要尝试,他的修为等级远不如这里的主人,他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去白费力气。

    然而蔺湛已经在这里不知被困了多久,他已经快要被憋疯了。

    除了这些不停变化着的伺候他的童子之外,他唯一能够见到的,便是这里的主人,他每日想要说话的时候,只能自言自语,因为这些小童,根本不敢和他多说什么。

    下界还有他的孩子,他的阿痕,他的家族……

    “你们告诉他,请他今日来这里一趟,我需要和他谈一谈。”蔺湛耐着性子道。

    两个小童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小童垂着脑袋不敢看他,毕恭毕敬地说道:“帝君说了,您做错了事情,要接受惩罚,他给您的时限是三年,他说三年之内,您不能对他提出任何要求,只能受着。”

    蔺湛简直要被气得吐血,翻了个白眼重重捶了下身下的软塌,咬牙切齿道:“三年!三年之后,黄花菜都凉了!你们马上去告诉他,我不是他的囚犯,他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至少也要说出来,而不是只把我关在这里想搞就搞,不想搞就理都不理!妈的……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搞得越来越糟!”

    小童有些迟疑,这段时间,这位被尊皇带到此处的神秘男子,脾气与日俱增,每天都处于爆炸边沿,他们也伺候的胆战心惊的,若是能让他和尊皇见上一面,说不定会好一些,可是……尊皇哪里是这么容易见到的?

    另一小童小声说道:“帝君素来说一不二,他既说是让您在这里待上三年,怕是不会轻易改变,他拒绝见您的可能性,比较大。”

    蔺湛咬牙切齿道:“你只告诉他蔺湛要见他,他若是不见我,那他以后就别想着再上我的床哪怕一次!”

    小童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幅度极小地点了点脑袋,说:“我帮您往上面通报,但是他见不见您,我就不敢保证了。”

    蔺湛深吸口气,道:“好”

    小童起身,站在水榭旁边吹响了口哨,他的口哨声极富有韵律,很是悠扬婉转。

    不多时,一个撑着船身穿宫装的年轻女子穿过重重水莲花,荡漾到了水榭楼台旁边。

    女子笑语嫣然,道:“先生可有吩咐?”

    蔺湛面无表情看着女子,道:“我要见帝君。”

    女子道:“好,奴婢会代您通传。”

    蔺湛看着这位以前就在帝君身边贴身伺候的大丫鬟,道:“玉衡,帝君近日在做什么?”

    玉衡抿唇一笑,道:“先生这问题可是难住奴婢了,帝君每日的行踪,岂是奴婢这等身份之人能够窥测的?若是帝君愿意前来此处,不妨您亲自问问他。”

    蔺湛听着玉衡这软钉子,顿时有些心烦意乱,摆摆手道:“行了,你走吧,你记得告诉他我这人是什么性子,他自己心里清楚,把我招惹火了,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玉衡脸上的笑意稍作收敛,道:“先生切莫动怒,不然若是让帝君知道了,还以为我们伺候不上心,帝君的脾气,先生想必也是比谁都清楚的,帝君若是心情不好,倒是舍不得对您做出些什么来,但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可就不好办了。”

    蔺湛捏紧了拳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