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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书名:皇后无所畏惧

    作者:初云之初

    文案:

    什么叫幸运?

    乔毓要做皇后了。

    什么叫不幸?

    皇帝心里有个白月光元后,为她空置六宫,两人生了太子、秦王、晋王与昭和公主四个孩子。

    元后病逝,后宫无人多年,乔毓这个与她生的相像的姑娘就要被拎进宫。

    乔毓抱着被子默默流泪:这不就是个炮灰替身的剧本吗?

    某一天,她不小心跌下台阶,正巧被太子抱住,却被皇帝看见了。

    乔毓抱着皇帝的大腿痛哭流涕: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想过勾引太子,也不敢破坏天家亲情!圣上别赶我去冷宫吃馊饭!

    皇帝:“……”

    太子:“……”

    太子忧愁的在日记里写:母后的失忆症不仅没有好,还添了被迫害妄想症。

    #光阴荏苒,岁月变迁,他始终如同当年那般,执拗的爱着她#

    ps:

    1、皇后重回十六岁,忘却前尘,被所有人宠爱的故事

    2、简介不等于剧情,虐男不虐女,皇后嚣张跋扈,所向披靡,是个武力值吊炸天的神经病

    3、女主爽向文,背景架空,逻辑崩坏,前期沙雕,后期争霸(划重点)

    4、杠精退避,遇见一个怼一个

    第1章 醒来

    乔毓做了一个长而混沌的梦。

    她如同一艘随时可能倾覆的孤舟,在岁月长河的波涛中颠簸不定,从今朝,至来日,历经近千年荒诞而又真切的波折之后,终于悠悠醒来。

    “大唐居然亡了!”

    这是她醒后说的第一句话。

    “想我华夏泱泱,万国来朝,不想未及千年,竟叫那群夷狄畜类前来放肆!”

    这是她醒后说的第二句话。

    乔毓满腹怨愤,坐起身来,目光往四下里转了转,终于从家国情怀,转到了人生哲理。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都经历了些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她。

    乔毓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只记得一个叫做“乔毓”的名字,以及前不久梦见的,还未曾消散掉的那些命运轨迹。

    但这些东西,对于现在她而言,都没什么实际性的作用。

    乔毓看着不远处那扇透风的柴门,心里有点发愁。

    她正一脑袋浆糊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女郎进来,那双黑亮的眼睛落在乔毓身上,霎时间迸发出几分欣喜。

    “呀,”她说:“你醒了!”

    乔毓饶是心头微疑,也禁不住被她感染,露出一个笑来。

    却听有人冷哼道:“再不醒,我便要丢你出去了!”

    那扇柴门又一次被人推开,进来一个四十上下的妇人,衣衫陈旧,两鬓微霜,眼角皱纹厚重的能夹死人。

    上下瞧了乔毓几眼,她没好气道:“这位小娘子,我们家贫,可养不起你这等贵人,二娘见你在河边昏迷不醒,非要捡回来,平白多一张嘴吃饭……”

    乔毓见她语出嫌恶,倒也不恼,只在心里暗暗嘀咕:我人都没醒,从哪儿多出一张嘴来吃饭?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声,那妇人冷哼一声,语气更坏:“你虽不吃饭,但这几日工夫,只吃药便花了四十二钱,一斗米也不过五钱罢了!”

    说着,又絮叨起昨日煮了只母鸡熬汤,说虽不是市集上买的,但送出去卖,总也值六七钱,如此云云。

    乔毓词穷了,老老实实的听她念叨。

    妇人称为二娘的女郎却有些面红,悄悄拉了拉乔毓,羞道:“说来惭愧,买药的钱物都是出自阿姐,你腕上那串玉珠,被阿娘拆开当了……”

    “不然如何,我自己出钱养她?”

    那妇人瞪二娘一眼,恼怒道:“既不是我女儿,又不是我媳妇,谁有这等好心,顾看她死活!自己家人都快出去喝西北风了,难为你还这样好心肠,从外边儿往回捡人!”

    这席话说的毫不客气,二娘听得眼圈儿一红,低下头去,不敢做声了。

    那妇人嗓门儿也大,吵得乔毓头疼,忙止住道:“二娘救我,便是我的恩人,婶婶肯收留,也是感激不尽,更不必说这几日照顾周全,一串玉珠而已,不值什么的。”

    她这番话说的滴水不露,那妇人听后,面色倒和缓起来,又剜了女儿一眼,一掀柴门前悬着的旧帘子,转身出去了。

    二娘怕她吃心,柔声道:“阿娘就是这等脾性,可心是好的,阿姐不要同她计较……”

    若换了个娇小姐,冷不丁听那么一席话,指不定要难受多久呢,但乔毓脸皮厚惯了,根本没往心里去。

    说到底,人家又不是你爹你娘,哪有什么义务要无条件的对你好?

    那妇人虽嘴上刻薄些,但到底也收留了她,又去买药煮鸡,若换个坏心的,将她拎回家,寻个窑子卖了,想说理都找不到地方。

    乔毓笑了笑,又问二娘:“你是在哪儿捡到我的?”

    “在村东头的河边,”二娘温声细语道:“我白天去那儿洗衣服,落了棒槌,晚上才想起来,匆忙去找,就见你躺在河边不省人事,便将你背回来了。”

    “河边?”乔毓敏感的多问了句。

    “是啊,河边,”二娘有些疑惑,不解道:“阿姐,你怎么会到那儿去?”

    我也不知道啊!

    乔毓心道:我唯一知道的那点事儿,还是你告诉我的!

    她有些头疼,又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是说,此地受哪个衙署管辖?”

    “这是长安,天子脚下,当然是归京兆尹管辖了。”

    说到这儿,二娘察觉出不对来了:“阿姐,你,你似乎……”

    乔毓坦诚的看着她,实话实说道:“二娘,昏迷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

    午间吃饭的时候,屋内的气氛格外沉寂。

    二娘姓李,没有名字,因为排行老二,所以就叫二娘。

    她母亲姓王,父亲早就过世,上边还有个哥哥,几年前到长安城中的糕饼铺子里去当学徒,老板见他机灵能干,就将女儿嫁给他了。

    说是嫁,但两家门第在那儿,其实跟入赘没什么区别。

    富户里娇养的小娘子同粗俗的婆母说不到一起去,王氏怕儿子夹在中间为难,便拒绝了搬去同住,跟女儿留在老家,帮人缝缝补补,赚些辛苦钱。

    二娘生得一双巧手,刺绣做的不俗,十里八乡都有名气,也有些进项,母女俩相依为命,日子不说是富足,但也不算坏。

    可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

    乔毓不记得从前发生了什么,当然也不知道自己家在何方,家里还有什么亲眷。

    二娘发现她的时候,也没有在她身上发现籍贯凭据。

    这就是说,乔毓现在是个黑户。

    更要紧的是,什么样的变故,才能叫一个衣着不俗、看起来出身不低的女郎孤身流落到此,被二娘救起?

    或许她家中出了变故,或许她是一个逃犯,往荒诞处想,兴许她正在被人追杀。

    乔毓端着那只裂口的碗,闷头扒饭,心里愁苦,一碗饭吃完,拎起勺子想再盛,却发现米盆已经空了。

    ……她吃的好像有点多。

    王氏早就停了筷子,阴沉着脸坐在旁边,对她进行死亡凝视:“这是第四碗了。”

    乔毓讪讪的将筷子放下:“我好几日没吃饭了……”

    王氏看起来像是想说什么,然而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口,她起身去了里屋,不多时,又拎着一只花色陈旧的包袱回来了。

    “你那日穿的衣服,我帮你洗了,身上带的玉佩珠饰也都在这儿。”

    “那串玉珠材质很好,一颗珠子便当了五百钱,你连买药带吃饭,总共算是五十钱,还剩四百五十钱。”

    “我留了五十钱,算是辛苦费,剩下的都在这儿了。”

    王氏将包袱放在乔毓身侧的矮凳上,说:“吃完饭后,你就走吧。我们家庙小,留不住你这尊大佛。”

    “阿娘,阿姐连自己家在哪儿都不记得,你叫她去哪儿?”二娘急的脸都红了。

    “你闭嘴!”王氏厉声呵斥女儿一句,转向乔毓时,又柔和了语气:“小娘子,说句托大的话,我与二娘也算是你的恩人,留你到现在,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是不是?

    我们家是个什么光景,你也瞧见了,老爷们吹一口气就能散架,你行行好,早些往别处去吧。”

    上了年纪的人,总会有岁月所赋予的智慧,王氏一个寡妇,丈夫早逝,能拉扯一双儿女长大,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乔毓盯着那个包袱看了一会儿,轻轻道:“婶婶,我身子还没好利落,劳烦你再收留我几日,好吗?最多五日,我便会走。”

    二娘哀求的看着母亲:“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