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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魏浟抿了抿唇,随后道:“黑煞不是随时都在,所以我另外还安排了两个......”

    “就两个?”

    魏浟点点头,其实不止两个,不敢多说了,不然娇娇更生气......

    慕含娇道:“那你把其他人都撤了,我就要流萤一个都够了,黑煞也只许出门的时候跟着!”

    魏浟点点头答应下来,他不想让娇娇总觉得他在控制监视她……可是,没人看着她完全放心不下。

    毕竟那天太子都试图对她下手了,还有一个高云旖就在屋檐下虎视眈眈,还更不用说前世毒死了娇娇的皇后。

    慕含娇想了想,过来坐在魏浟身边,问他:“那你把高毅是不是灭口了?”

    魏浟摇头,“没有,我昨日就把他抓起来拷问了。”

    慕含娇提起了兴致,连忙询问:“那你可问出来什么?”

    魏浟摇头:“他是舅舅培养出来的死士,口风很紧,各种用刑也不肯开口说半个字......娇娇就不用操心了,若是问出什么我必定告诉你,如何?”

    慕含娇反问:“真的?”

    “自然真的。”魏浟点头,想了想,还是想询问:“所以,如果有一天让你选我和顾存,你会相信谁?”

    慕含娇回答:“你是我夫君,我当然信你!”

    魏浟苦笑,“你就是说得好听,那今日为何不信?”

    今日为何不信?一句话就问得慕含娇噎住,回答不上来。

    她确实经常挂在嘴边,以后都相信他,可是事到临头总是有所疑虑......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还是对魏浟所知甚少吧?

    慕含娇走上去,将小手一点点钻进他大掌的手心,十指相扣,柔声道:“表哥......是我,有点分不清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魏浟扣着她柔软的小手,垂目看着她的小脑袋,回答道:“自成一边,娇娇站在我身后就是了。”

    慕含娇其实很想知道魏浟到底是谁,可是想了想,这种事情,也对于她来说影响不大,所以最后忍住了没有询问,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又或许等时机成熟了他自然会告诉她吧。

    反正不管他是谁,他都是她的夫君,都是她前世今生最喜欢的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魏浟拉她入怀,在额上轻轻一吻,柔声道:“不生气了?”

    慕含娇看他一眼,微微低头,含娇带羞的,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魏浟又道:“那夫君去办点事,晚膳回来跟你一起吃,可好?”

    慕含娇抿唇笑了笑,乖乖点了点头。

    魏浟随后也来不及跟娇娇亲热,就这么又出去了一趟。

    这一趟直接进了他的私牢,入眼就见地牢里头被吊挂在十字架上,浑身是血,遍体鳞伤的中年男人。

    苍术就在旁边立着,魏浟询问他道:“怎么样?”

    苍术应道:“施针了,现在问他什么都会实话实说,不过只有一炷香时间。”

    看着旁边刚刚点燃的一炷香,魏浟微微点头,随后进去地牢,让人泼水,将中年男人给唤醒。

    只见男人蜡黄色带着血迹的脸上,眼缝里透出的一双白色的瞳孔,失了魂魄一般的模样。

    魏浟只叫人看座,往旁边一坐,示意陈越上去盘问。

    陈越便问:“高毅你认识么?”

    十字架上的中年男人毫无波澜的声线回答:“我是高毅。”

    陈越又问他是不是五年前出过海,又是怎么活着回来的,慕劭的死是谁指使他的。

    男人毫不隐瞒,全都老实交代了。

    事情还要从十六年前高家帮着辰王魏宿夺嫡开始说起。

    当年老镇国公唯恐魏宿登基之后过河拆桥,所以留了后手,将先帝的遗诏换了下来,交给女婿慕劭,让慕劭带回东莱藏了起来。

    这件事原本是没有任何人知晓的,直到老镇国公过世之后,高荣无意间发现了老镇国公和慕劭曾经来往的信件,提到的蛛丝马迹。

    高荣想把遗诏拿到手,不知是想献给皇帝以示忠心,还是想自己谋事,反正就三番五次问慕劭拿,甚至是以官职威逼利诱,以慕含娇母女的性命相要挟……

    慕劭信守承诺不肯给高荣,宁愿一怒之下把遗诏烧毁了。

    高荣因此大发雷霆,就下令让高毅将慕劭灭口,不过因为慕劭是朝廷命官,所以要做成意外身亡的假象以免叫人追究。

    出海的时候,就是高毅在船上动了手脚,才让船沉了。

    没想到慕劭没死,身负重伤的回来,所以高毅又换了慕劭用的药,导致他的伤势越来越严重,最后不治身亡。

    魏浟还特意询问了一句,遗诏是不是真烧掉了,高毅说他亲眼看见烧掉的。

    一炷香完毕,高毅就此昏死了过去,再也没醒过来。

    陈越看着那具尸体,紧皱眉头,询问魏浟道:“殿下,既然遗旨已经被烧了,现在怎么办?”

    魏浟道:“外祖父在魏宿眼皮子底下都烧过一回,实际瞒天过海换下来了,说不定慕劭只是故技重施,烧的同样是假的,真的依旧藏在何处,留下了一些线索让我自己去找。”

    魏浟觉得,慕劭肯定将这个线索告诉过娇娇,只是娇娇心大,没往那里去想,得想法子提醒她。

    陈越想了想,说得也对,于是转而询问:“可是去哪找......而且现在高毅死了,镇国公肯定会四处找他......”

    魏浟勾了勾唇,道:“约见靖安侯,他不是早就想坐上高家掌舵人的位置么,告诉他本王同意了,让他着手去办。”

    利用靖安侯对付镇国公高荣,让高家一公两侯内讧,这个计划魏浟早已酝酿多年,本来是打算自己上位之后再启用,现在看来要提前了。

    “属下这就去安排。”

    *

    回去之后,一起用过晚膳,魏浟又尝试询问了慕含娇一回,“我查到,外祖父曾经给过你爹一样东西,让他保管,这或许与他的死有关,娇娇,你见过这样东西么?”

    慕含娇冥思苦想:“外祖父的东西?”

    片刻后醍醐灌顶,一拍巴掌,道:“是樱桃树下面!埋着一个箱子,爹爹说外祖父今后会来取,叫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埋了十二年了吧,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魏浟一拍桌子,行,肯定就是这个了,娇娇笨蛋,果然要变着法子多问几次才想的起来!

    于是魏浟当时就找到黑煞,要黑煞亲自去一趟东莱,去把慕含娇所说的樱桃树下的箱子取回来,这一来一回,就算快马也要半个月,如果树下箱子不见了,还得费时间找一找。

    这件事只能黑煞亲自出马才能放心。

    当天夜里,床帷之内,魏浟结实强壮的身子不知疲倦的盖在慕含娇身上,亲吻她那鲜艳得好似快要滴血的红唇,亲吻她的脸蛋,咬着她的耳垂迷恋得不肯分开。

    他疼惜的看着娇娇,情意的嗓音询问她,“娇娇说曾经给我......”

    慕含娇双眼被泪水朦胧,虚心的否定,“我,我何时说了?你一定是听错了吧!”

    魏浟诡异的一勾唇,“呵,难道是还嫌夫君......?”

    听他话中有话,慕含娇更加皱眉,“没,没有的事!”

    魏浟喘着粗气,道:“要试试......?”

    慕含娇鼻子一酸都哭了,他们拉钩约定的事情,怎么好像又不做数了?

    其实关于重生的事,反复思索过后,魏浟心里还有一个想不通的地方……

    娇娇口中所说的那个前世她爱慕成痴的魏浟,真的是他么?如果那是另外一个人,那娇娇喜欢的到底是谁,是前世那个魏浟,还是现在的他?

    光是想一想娇娇喜欢的还是别人,魏浟就有点酸……

    凭什么那个对娇娇一点也不好的魏浟反而能获得她的芳心,他却要为那个人做过的事情被娇娇害怕,被娇娇疏远,甚至现在娇娇想的还是他喜欢的还是他......

    他越想就越分不清楚,娇娇说一直喜欢的都是他,到底喜欢的哪个他?

    肯定是她前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吧......

    ......

    夜里,昏暗烛火摇晃,玉秀帮忙流萤打了一盆热水,又帮她剪了灯芯,铺好床榻,随后叮嘱了一声才出门离去。

    流萤受伤了好几日,刚刚好转了一些,因为受伤不能沾水已经有七八天没有沐浴,平时只能用热水仔细擦一擦身子,被折腾之后也只有自己大半夜起来打水来洗,实在苦不堪言。

    此刻,她来到水盆前方,忍着背后的痛,缓缓褪去衣物,用拧干之后的布,轻轻擦拭着雪白的手臂。

    刚擦到一半,听见外头开门的声音,便是皱起了眉头,知道是某个禽兽大晚上又摸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以为醋王会很满足?哼,老五只会疯狂吃自己的醋!

    第83章

    流萤顺手就拿了衣裳过来准备穿上, 穿到一半, 男人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制止。

    动作瞬间停在原地, 女子身材纤秀却不柔弱,面容姣好却没有一丝娇气,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 看着木盆里头毫无波澜的温水。

    身后黑衣的男人身形高大, 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中,顺手夺过了她手上的布巾,接着帮她擦拭。

    因为从来也不会这样点着灯, 直接呈现在他眼前,流萤被看得很不自在,缓缓用双手抱住了肩膀,感觉他在帮他擦身子, 整个人都僵直不敢动。

    那布巾擦到皮肤上的时候,不疼不痒,可流萤一瞬间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屋里安静得可怕......

    他竟然亲自动手,莫不是嫌她很久没洗澡?

    忍不住拿自己手背偷偷闻了闻, 只闻出一股药味儿。

    给她擦干净了,将她横抱而起, 到榻上让她趴着,一声不吭就要开始,反正他向来只图自己痛快, 不会管别人有什么想法。

    流萤咬着唇忍耐,真的希望他早点玩腻了去找别的女人,别这么天天过来,而且她还带着伤的。

    完事之后,男人帮她盖上锦被,侧躺在旁边看着她,突然开口道:“我要去一趟东莱,可能大半个月才回来。”

    这对于流萤来说还真的是个好消息!也就是说,可以清净大半个月了?之前还只有月事来的时候休息了几天。

    流萤心下高兴,但是不敢表露出来。

    黑煞幽幽看着她,道:“要不你随我一起去?”

    流萤立马拒绝:“我去作甚,我伤都还没好,去也是添乱,而且我还得跟着王妃,上回失策差点让王妃出事,可不能再怠慢了。”

    “......”黑煞阖眼,点点头,也是,她怎么可能跟着去啊,他怎会生出这种想法。

    片刻后,黑煞翻身起来穿衣裳就走了,那影子像是风过无痕,除了在她身子上留下痕迹,留下了一丝混浊,其他好似根本就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