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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她怜惜叶生的遭遇,也将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一般,见他没有说话,声音更是放缓了几分,“你同我说,没有什么关系,我能帮你的一定帮你,你当我是你的亲姐姐好了。”

    叶生苦笑着,她这一句话,倒是叫他不好开口。他将所有心思按住,突然笑了出来,恶作剧般地说:“只是想问问你,明日倾喜和元洲过来吗?若是过来的话,我明日早上去东街铺子那里排队,听说那里的点心特别好吃,买回来给两个孩子尝尝。”

    “你倒是教我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沈棠瞬间哭笑不得,“你不要太惯着他们两个,若是说什么你便给他们什么,日后他们便会养成不好的习性。不如等他们过来,你教他们怎样投壶,上次他们就说想学。”

    叶生一口应承下来,“这自然好,旁的我不敢说,这投壶的技术我还是有几分的。”

    他们一起往前面走,前头丫鬟提着的灯笼本就不怎么明亮,正好走在青石路上,沈棠一个不注意,踩在光滑的石头上面,差点摔了过去。

    “小心。”叶生提醒一声,动作快于想法,连忙去扶她,慌乱之中不小心扶上她的肩膀。

    消瘦,却又很软,带着一种让人留恋的香味。叶生的心开始乱了,怦怦只跳着,红色迅速从耳朵蔓延,一路延伸至脖颈。他触电般缩回自己的手,轻咳了两声,“姐,你没有事吧?”

    沈棠瞧着他的反应,心中有些异样,又怕是自己的多想。

    叶生今年十五,正是年纪最好的时候,沈棠在想,一般这般大的男子可否定亲了?她到底还是年纪轻了些,没有操办过什么大事,也不知道怎么安排叶生才是合适的。想着过几天,她去和父亲商议下,总不能让他耽误下来。

    沈棠轻声说:“我没事,只是突然觉得时间有些快,才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到我肩膀,现在却比我高出许多。”

    “高一点不好吗?这样才能保护你呀。”叶生伸手,将身边丫鬟的灯笼接了过来,亲自提着给沈棠照着前方的路。

    沈棠看着他,两个人的脚步都停顿下来,叶生心里心虚着,先不自觉地别过头去。

    这时候,沈棠若是再不知道,那便是自己傻了。她不知道叶生是什么时候生出这样的心思,可只将他看成是弟弟,不忍心伤害他,却知道自己应该将话说明白,让他断了这方面的心思。

    月亮挂在高空中,却有乌云遮挡住,隐隐绰绰,不甚明亮。

    沈棠笑了笑,她眼睛生得好看,内含外翘,认真看向他人的时候,便会有一种温柔的感觉。她的声音和这夜色一样温柔。

    “你现在还能护着我,日后等你成了亲,有了妻子和孩子,那时候你要保护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那时可不要将我忘了。”

    “不会的。”他低下头否认,也不知道是在否认前面一句还是在否认后面,此刻他倒是显示出少年的青涩来,手指不停得摸索着灯笼柄上的花纹,“我说过会一辈子保护你,就一定会的。”

    “傻孩子,我也会遇到要保护我的人呀。”

    手指停顿,骤然紧缩,像是要将木质的柄手扣断。心脏紧缩,连带着神经都是疼的。他不甘心,又在后面问了一句,“就不能是我保护你吗?”

    “我是你姐姐,比你年长几岁,自然是我来保护你。”沈棠继续往前面走,“这些有什么好争辩,我们是亲人,谁保护谁都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吗。你现在年纪还小,等日后见的人多了,便会明白这些。”

    叶生知道,若是再说下去,他便连留在她身边的资格也没有。将所有复杂的情绪埋在心里,他提着灯笼追过去,“不管怎样,这一程我也要护着你走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实在是困了,先睡了,万更缺的字数今天补回来

    第93章

    陆持近日要处理盛京疫疾, 问两个孩子去沈棠那边住上几天可是情愿的。

    倾喜看着他, 撅着嘴问:“你不和我们一起吗?你想要去什么地方,是不是不想要我和元洲了?”

    水灵灵的眼里迅速蒙上一层水雾, 啪嗒一下泪珠就滚落下来,“能不能像之前一样,等晚上的时候, 你再接我们回来。”

    陆持一把捞过孩子, 抱在怀里哄着:“之前你不是说想要和娘亲多呆一段时间吗?爹爹最近有些忙,你娘亲那边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过去玩几天。等几天之后, 我再去接你们好吗?”

    “真的会过来接我吗?”

    “会的,等我忙完这段时间,便和你们娘亲一起,带着你们去山庄玩。现在山庄里枣子也红了, 你和元洲不是早就想去庄子上吗?”

    “我们一家人一起吗?”元洲坐在他身边,抿唇问。

    “嗯,已经和你们娘亲都说好了。”

    这对于两个孩子来说都是巨大的诱惑, 他们虽然现在有了爹爹和娘亲,但是敏锐地察觉到爹爹和娘亲之间有些怪怪的。他们也想能够像其他的人家一样, 能够同时拥有爹爹娘亲。纠结了一番之后,便点头同意了。

    两个人也不知道学了谁, 将自己心爱的玩具打包好,系成一个小包裹就斜背在身上。两个人互相拉着手,泪眼汪汪地看着陆持, 打了几回招呼,“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千万要记得过来看我们,不然我和元洲多可怜啊。”

    陆持瞬间有些哭笑不得,又哄了不少遍,才将他们送过去。怕他们在那边不习惯,陆持特意让良辰和美景也跟着过去了。

    听松院里一下子就少了几个人,消息迅速就传到老夫人那里。

    郝氏想了好几天,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有些人就是很奇怪,见不得别人有丁点好。当初沈棠不过是一个孤女,像丫鬟一样,现在瞬间成了一国郡主,甚至压了她一头,她心里能顺畅得了?万一再嫁给陆持,就是凭着这身份,老夫人还能有不喜欢的,到时候那两个小崽子都要成为老夫人的心头宝,以后还能有陆临的位置。

    她不怎么聪慧,可笨人也有笨招,听说陆持将孩子送走,心里就伸出一计谋,到老夫人那边吹耳旁风。

    “我可是听说了,沈棠现在可是晋国的郡主呢,那几个皇子对她好得不得了,您是没瞧见,她现在可是威风了。可我这心里总是不安生,那孩子是个养不熟的,我们虽说是将她养成这么大,可说不定心里还在埋怨我们,指不定就唆使她现在的亲生父亲还有堂哥,准备报复我们王府呢。不然照理说,她回来也该是看看您的,可这么多天,您听见有一丁点儿动静吗?”

    伯恩王府对沈棠委实是不算好,将一个官家女逼成那样,说出去面子里子都没。可郝氏却将黑的说成白的,非要在沈棠身上套一个忘恩负义的帽子。

    “她真的回来了?两个孩子还在府上,她若是回来了,不可能不回来看看。”老夫人有些不相信。

    “诶呦,我的老夫人唉。”郝氏连忙叫着,“她都看过孩子几回了,刚才世子爷才将两个孩子送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答应了,要将孩子给她呢!世子爷这次也迷了眼睛,这种大事万分都不同您商量,还将您瞒在鼓里,说不定啊……”

    郝氏后面的话没有说全,显得极为有深意,明里暗里说,陆持现在不将她放在眼里。她怕这把火还不够旺,又在后面添了几句,假模假样地劝着:

    “我瞧着啊,世子爷这样做说不定是想讨回沈棠的欢心,将她迎娶进门,但怕您不同意,要先斩后奏呢。那年不也是这样,差点要和她在汾阳拜了天地。沈棠现在的家世也相当,两个人倒是相配的,我只是担心她心里对我们存着怨愤,日后在世子爷耳旁吹枕头风,挑唆着让世子爷和我们离了心。”

    老夫人近来身子不大好,许是年纪大了,各种病痛是常有的。人一病着,脑子就没有之前清楚,而郝氏又正好戳中了她的痛处。陆持这几年越发不听她的话,有些事情甚至和她对着来,自小养大的孙子和自己离了心,老夫人刚强一生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此刻更是怒火攻心,她倒是没有直接表现出来,沉声说:“她不来拜访我,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去看看她。倾喜和元洲好歹也是陆字打头的,住在别人家算是什么回事,你随我一同过去。”

    “好。”郝氏眉开眼笑地应了声。

    那边沈棠也是才接到孩子,看着跟过来的良辰美景一时没能回过神。反应过来时,眼泪已经掉了一串,她连忙上前拉住两个人的手,差点说不出话来,“你们怎么也过来了……倒是好多年没见,我瞧你们的样子一点也没变。”

    “姑……郡主。”两个丫鬟也红了眼眶,连忙给她行礼,美景直接哭出来,“美景以为此生再也不能看见您了……呜呜呜……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们。”沈棠将两个人扶起,“谢谢你们一直帮我照顾两个孩子。”

    之前听人说过,两个丫鬟都到了放出去成亲的年纪,求着陆持留下来,就为了照顾两个孩子,这份情意沈棠一直放在心里。

    “这是应该做的,倾喜和元洲都很乖,我们也没出多少的力。”

    倾喜和元洲听见提起他们的名字,好奇地抬头看她们,发现她们都在哭,瞬间慌乱起来,连忙用小肉手去抱住她们,“娘亲,良辰姨,美景姨,你们为什么哭了呀?”

    三个人相视一笑,沈棠将倾喜抱起来,低声解释:“我们是高兴呢,不用怕。”

    她转而和两个丫鬟说:“我们先进去,什么话待会儿再说。”

    之前陆持就已经知会过,福亲王乐意接受他卖的这个好,连忙让人收拾出一间屋子来,又去让下人搜罗许多孩子喜欢的玩意儿,就等着两个孩子过来。之前他们知道沈棠想两个孩子,所以没去和她争,让母子三人单独待着。可这次两个孩子一来,都有些忍不住,将孩子接过去陪孩子玩。

    沈棠得了空闲,同两个丫鬟各自聊了聊近几年的生活。这些年伯恩王府的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比方说老夫人经常生病,也不太待见两个孩子;大少爷在外头越走越顺畅,大少奶奶反而和郝氏不合;王爷散了后院,也不在外头招人,反而迷信起得道长生……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都是关于听松院里面的人。

    美景看着沈棠,小声说着:“世子爷一直念着你,你走的那天,他一个人坐在书房好几天,不吃不喝也不见人,整个人像行尸走肉一般,将我们都吓坏了。若不是后来小小姐和小少爷……”

    良辰偷偷从后面碰了碰她的胳膊,让她别再说下去。美景面上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没有往下说。可是在她心里,她总是盼着姑娘能够和世子爷和好,一家人团团圆圆美美满满的。可她也知道,姑娘心里怕是真的没有世子爷。

    三个人正叙旧,左初瑜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

    沈棠有些惊讶,“父亲他们人呢?”

    “伯恩王府的老夫人和王妃前来拜访,福亲王和大哥大嫂正在前头招待呢。”左初瑜见孩子在这个地方,没有明说,委婉地点明:“皇叔说外头乱着,让你带着孩子在院子里。”

    良辰和美景见她们有话要说,就将倾喜和元洲带到院子里玩。

    等孩子走之后,左初瑜才淡声说:“瞧这架势,怕是过来闹事的,陆持前面才将孩子送过来,她们后脚就跟着过来要人,也不知道他们家是几个意思。”

    沈棠垂着头,伸手去按裙摆上的花纹,“陆持,应当是不知道的。”

    这也不是她替陆持说话,再怎么样,他对两个孩子倒是挺好的,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做什么文章。

    左初瑜看了她一眼,没忍住,说:“就算他不知道,也是他的责任。他家里的事情自己都盘算不清楚,还拖累这边。不过这样也好,皇叔和大哥早就想着找个机会替你出气,她们倒是自己送上门,也省得麻烦。”

    她说得确实也没错,若不是近日忙,福亲王和盛承宣早就先拜访伯恩王府,老夫人和郝氏来了,倒是省去他们一番麻烦。

    福亲王将老夫人迎到上座,又让丫鬟奉了茶,将礼数做了齐全之后,才笑着问:“怎么不见伯恩王过来,久闻伯恩王大名,我还盼着能见上一面呢。”

    老夫人面上一滞,自己那混账儿子有的就只有坏名声,他若是成器的,她还用得着来走这一趟?

    她几乎都要以为福亲王是在故意寒掺她,可对方面上诚恳,态度恭敬,也挑不出什么错。老夫人只能将这一口气咽下,她双手放在拐杖上,朝四周看了一眼,说:“端明有些事儿,不能过来。老身听说棠姐儿那丫头回来,好歹她在伯雍王府也住了这么多年,老身也算是半个长辈,我来瞧瞧她。怎么,她人呢。”

    “小时候没调理好,一直病着,现在还在屋子里养着,也就不叫她出来见您了。”福亲王语气淡淡的,“也是我这个当爹的没用,只是一个九品县令,也没给她什么依傍。您这次不来,我也要亲自上门感激您,是好是歹,您也留了她一条命,没给她像她那苦命的小姨一样,一碗汤给送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1陆持动过娶妻的念头,是因为社交原因,人情往来,府中大事操办,管理中馈都是需要女主人的,他一个男人是不可能带着孩子去和一群夫人社交,所以倾喜和元洲一直没有什么玩伴,和太子家的小孩走得近,他也觉得亏欠孩子,想过但是因为沈棠一直没有娶亲

    这个地方我曾经高中问过我同学,为什么jack死了,rose为什么还能够开开心心生活,继续嫁人,继续快乐过日子,年轻的我觉得这个不是真爱,我朋友当时和我说:因为这就是生活。

    对于陆持而言,沈棠是可能一辈子不回来的,他自己活多长时间他自己也不清楚,娶亲对他来说,也是生活,但是他为了沈棠没娶,是因为真的深爱。

    他很爱孩子的,所有孩子的事情自己过问,他们娘亲不在,孩子那么小,不可能直接和孩子说,“我把你们娘亲逼走了”别人不是看不起孩子,太子妃都直接怼德安公主,公主也没有还击,陆持也让郑家人付出代价了,小孩子说没娘亲的事情,纯粹嘴碎,小孩子最单纯也最伤人,都是皇家人,脑子中没有什么太多尊卑概念,

    第94章

    亲王就是故意找茬的。她的头发已经是花白, 眼神早已不复当初的清明, 声音却依旧是威严的,“福亲王是在哪里听说这等谣言的, 当年云姨娘是身子不好,没能够救回来,人才走了的。中间隔着有些年头了, 许是有人记错了, 或是有心搬弄是非也为可知。”

    “您说这样的话,也不怕她晚上来找您?”福亲王呷了一口茶,“她也是我妻妹, 理应我该照顾她,才叫人打听一番。老夫人既然这样说,不如找当时还在长的人对峙一番。是非曲直,总是要闹个明白。”

    闹什么明白, 云姨娘的那点破事她都是不好意思开口。被人这样明里暗里地一贬通,老夫人急火攻心,语气都染上几分急速, 不由地拿捏起架子来。

    “她既然入了我王府,那便是我王府的人, 福亲王莫不是想要管到别人家事上来?云姨娘确实是病逝,只管找湘芙院的丫鬟和婆子过来问, 若是再不信,大可以告到圣上面前彻查此事。老身这一生对不起旁人的事,断断忍受不了这样的污蔑。”

    当年知情的人已经被她解决差不了, 就真的说出去一个妾室比奴才好得了多少,谁会为了这件事仔细计较。

    而福亲王知道云姨娘假死的事情,若是真查下去,说不定事情就会暴露。他笑了声,亲自替老夫人斟茶,面露痛苦之色,“我这妻妹一生可怜,我听旁人这样说,难免愤慨些,望老夫人原谅。”

    他此刻的示软倒是叫老妇人心里好受不少,面上还未缓和,就听见他又说,“ 她临死前我也未能见上一面,听说她留了些东西给棠棠,不知什么贵府方便,我派人去取。”

    老妇人一愣,倒是下首坐着的郝氏炸开了。伯恩王岁虽是个花心的,可对云姨娘确实不错,也不计较银钱,稀罕贵重的物件送了不少,瞧这她都是眼热。原本云姨娘死了,她倒是有机会将东西占为己有,可偏偏伯恩王发了疯,不许旁人动,现在东西还在湘芙院里放着,这可值不少的钱。

    她立即变了副嘴脸,见酸刻薄的样子全露出来,尖声说:“这可都是王府的东西,拿死人来做筏子,惦记着别人的钱财,福亲王可真是好算计,可这钱你们一分都别想拿到!”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岑欢头一次见她这样的人,难以想象过去沈棠是如何在王府中生存下来的。她也是不客气的,直接怼了回去,“我们晋国虽小,却也不缺这点钱财,不过就是为了给在世的人留点念想。伯恩王府若是计较这些,大可以说个价钱,多少我们都愿意给。”

    她说了给钱之后,顿了顿,又在后面补充说:“再者说,这些东西都是说给棠棠的,王府哪有霸着不放的道理,不会王府已经没落到这点东西也要计较吧。”

    “你给我闭嘴!说了这么多,你们不是还为了钱吗?”郝氏目眦欲裂,身子前倾,恨不得直接站起来,给面前的女人一巴掌。

    这样子将岑欢吓着了,盛承宣有些无奈,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一点沉不住气,可默不作声地握住她放在茶几上的手。

    “好了。”老夫人将拐杖往地上重重一驻,发出巨大的声响。“就依照福亲王的意思,你什么时候方便过去,提前派人说一声就可以了。”

    “老夫人。”郝氏急了。

    福亲王却觉得还不够,“还有之前棠棠带去王府的那些产业,老夫人若是有空,便让人一起准备好吧。”

    王府的中馈也交给郝氏一些,其中就包括了沈棠的那点铺子和银钱。郝氏想着反正她也不会回来,在中间昧下了不少,不然她这几年的日子也不会过的这么滋润。

    现在让她将这些钱吐出来,简直都是在要她的命。郝氏桌子一拍就站起来,“王府养了她这么多年,吃穿用度一应是最好的,福亲王怎么不算算这中间的花费。”

    “那你说说是多少?我一定给了。”福亲王纯粹就是为了出一口气,看见郝氏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上更是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