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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就现在这个婚姻和生育条件,她真没想过嫁人生子这回事。

    吴氏态度却很坚决,“此事你不要再提了,和离之事我和你爹已经足够纵容你,但二嫁之事却断不能再由你胡来。”

    观她面色和态度,看样子今天是不能改变吴氏的心意了。

    好在简娣她自己心态也挺稳的。

    在吴氏没给她安排另嫁前她还有时间和她慢慢磨,就算她磨到头来吴氏依然不同意她不肯嫁人这事,她至少也要争取争取判个死缓,自己找找有没有合适的金龟婿。自有恋爱总比父母一锤定音来得靠谱些。

    吴氏口头上虽说着要等上一段时日,但自从她和姚鉴和离的那日起,就已经开始在准备。

    简娣经常能看见她和简泉晚饭后凑在一块儿,商量着哪家哪家的人合适靠谱,可以再了解了解。

    吴氏也清楚明白地告诉了她,她是二嫁,想嫁个好的夫婿有些难,家里也不是什么高门士族。但她和简泉还会尽量帮她找一门好的亲事,绝不会再重蹈姚鉴的覆辙。

    不过也正是因此,吴氏和简泉走入了一个死胡同里,如今不敢再找像姚鉴那样的读书人,可是商人简泉又不大看得上,普通人又嫌弃没文化。至于知根知底家境不错的,还未成亲的书生学子们,能不能看得上简娣还得另说。

    这让简泉想到了刘芳洲,想到这门无缘的亲事,就忍不住一声深深的叹息。

    对于帮自己找夫婿这回事,简娣表面上连连点头:“但凭爹娘作主。”

    转头她就把这事抛在脑后,和简露几个一起忙着书稿的事忙得团团转。

    有正事可干后,忙起来都是痛并快乐着的,她也有好几天没有拎着鹦鹉出去遛弯了。在焦急的等待了两三天后,话本的销量终于慢慢地攀升了上来,虽算不上一炮而红,但也算小有些收益。

    至少和辛氏书铺的能有个交代,也能继续合作。

    这是个好的开头。

    简娣在屋里继续写书稿的时候,简娣和简尧刚好兴冲冲地推门而入。

    “大姐,你猜我今日听到了什么?”

    “什么?”

    小姑娘喜形于色地说,“我刚刚在外听到有人提及你那话本呢。”

    “真的?”听到有人谈论自己写的东西,简娣也有些激动。

    “当真,”简尧脸上也有喜色,“我和阿姊放在在外确实听见有人提及大姐的书稿。”

    “是哪一本?”

    “正是姑娘们爱看的那一本。”

    简娣一怔。

    没想到当时掌柜和辛文浩都不大看好的言情文,没想到还有了些影响,是三篇中销量最好的,虽只是小范围的,但已经足够了。

    销量略次一些的便是修真套路文,而她为贴合时人喜好写作的另一篇,销量远不如前两者。但简娣也知晓,言情的销量更好是因为它已经完结,而修真那篇才刚刚展开,还未到**和精彩处。

    因为言情文是她自掏腰包印刻的,故而钱也大部分入了她自个的口袋。有了钱,简娣安心了不少,为了回报吴承泽和简露以及简尧,特地带着他们去喝了一回酒一起庆祝。

    言情文的销量出乎了辛文浩的意外,在简娣去书铺的一天里,他拦住了她。

    “姑娘留步。”

    辛文浩态度温和有礼地笑道,“在下有一事想同姑娘商谈。”

    简娣大脑一转,顿时就明白了他想说什么事。

    “你是说我那篇曾被你们拒绝的书稿?”

    听到简娣特意加上的前缀,辛文浩一声苦笑,“当日确实是在下不识朱玉。”

    简娣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坐了下来,“你慢慢说罢。”

    辛文浩点了一点头,“好。”

    言情文的销量称不上顶好,但依旧出乎了他的意料。

    主要的是,透过这一篇书稿,他瞧见了其中的商机。

    “说来惭愧,在下出生商户之家,论眼光却不及姑娘。”

    简娣:“奉承免了。”

    “那我也不绕弯子了,”辛文浩曲起手指,在桌面轻轻一叩,“姑娘可有继续写此类故事的想法?”

    “此类故事也卖给你们书铺,再和你们合作可是?”

    辛文浩倒也坦然,“正是。”

    其实她自己自费印刻的时候,虽说开头要出些钱,但眼下挣回来的钱已经翻了好几翻,总比和辛家的书铺分着强。可是她还有其他的书和他们有合作,但她如果不愿意,估计辛文浩也不大乐意再为她提供方便。

    再者他们辛家生意做得大,她想自己一个人挣全部的钱显然行不通,除非她能完全独立,毫不依靠辛氏书铺。

    利益她不分也得分。

    思索了一刻功夫,简娣没有拒绝辛文浩的提议。

    见她答应,辛文浩也露出了些真诚的笑颜来。在她回去前,特意告诉她,她可以多写写此类故事,不要有所顾忌,他们书铺照单全收。

    难得让她自由发挥的机会,简娣肯定不会放过,她也想再改进一些。现在话本的销量其实还未达到她的心理预期,虽然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没有金手指,但总是想做做梦的,梦见自己写的东西大家连连惊叹,争相追捧,一时洛阳纸贵。

    梦里美好,现实却不怎么美好了,天天趴在桌前写东西,写得她脖子和肩膀一阵泛酸,为了自己不得颈椎病着想,简娣果断放下了笔,提起鸟笼,打算再去河边转悠转悠。

    她已经有很多天没到河岸遛鸟了,如今再提着鸟笼出现,前段时间认识的几个老大爷们都颇为惊讶。

    简娣没瞒着他们,如实相告自己近日在忙话本的事。

    能放下架子和她一个小姑娘相交,他们也并非迂腐的人,甚至赞赏了她一番有学识。

    听得简娣一阵心虚,她哪里算得上有学识。

    把鸟笼往石桌上一搁,简娣干脆和他们唠起了嗑。

    他们年纪看上去都已经过了六旬了,须发皆白,其中最年轻的一个看上去也奔五了。大庆朝不同于现代,能闲着没事遛鸟下棋的都不是普通的老大爷,更加上他们谈吐文雅。

    但简娣从没问过他们,他们也没说过。

    其中一个叫韩义明的老大爷最有玩心,和她关系最好。主动提起要买她的话本看,简娣死活没说。

    主要是他们的表现颇有老一辈知识分子的气质,简娣可不敢给这几位看她乱写的东西。

    见她不愿意,韩义明也没再强求她,吓得简娣麻溜地拎着鸟笼溜了。

    她忙活书稿的事忙活了有十多天,和上回一样,十多天里竟没有再附身到卢仲夏身上。

    简娣本已经忘了这事,但她提着鸟笼回去的时候,正好听到吴氏提起简泉这两天休沐的事。

    想到已经有十几天没见面的卢仲夏和之前失约的事,简娣想了想,回到了屋里。从一沓书稿中翻出一张空白的信纸,提笔写下了两三行字,问他这几天休沐要不要一块儿去杜苓家看看,还是上回约好的时间。

    说来惭愧,这段时间她忙着姚鉴和话本的事,几乎快忘记了这一茬,好在杜氏的案子一直胶着着,在三法司间踢着皮球,一时半会没有个交代。

    她和姚鉴和离后,就是自由身,大庆朝对年轻未婚的姑娘还算包容,故而她也能写封信转交给卢仲夏。当然,也是暗暗的,不好叫人知晓,为此她没支使花枝,只找了一个信得过的小厮。

    将信转交给卢仲夏后,简娣就在家里等着他的回信。

    卢仲夏的回复很快,也很简略,只说好。

    收到卢仲夏的回信后,简娣马上就让人拿去烧了。烧不烧其实无所谓,只是烧了总归保险一些。

    为此简娣特地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毕竟上次是她放鸽子在先,这次不能再出什么岔子。而这一次得知她要外出后,简露没有再拦她。

    没带上花枝,简娣一人去了巷口,打算等着卢仲夏来。

    没想到来到巷口时,远远地已经看到了卢仲夏的身影。

    简娣顿时有点怀疑人生,毕竟今天她特地起了个大早,又在她家附近,而卢府却和南安坊隔了好几个坊市。

    “你怎么来这么早?”

    简娣走上前,囧囧有神地打量了他一眼。

    她本来以为自己来得已经够早了,没想到卢仲夏来得更早,这让简娣心头涌起了一股又让人久等的窘迫感。

    面对她,卢仲夏莞尔,“今日起得早了些,休沐没什么事,便过来了。”

    他今天和上回一样,未戴帽子,乌发拢入网巾中,垂下了些柔软的碎发,身材颀长,面容毓秀。

    第86章 婊里婊气

    路上毕竟闲着也是闲着,简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近况。

    在提到她写的话本终于上市后,卢仲夏好似很惊奇,弯起眉眼笑了起来,“简姑娘所写的,改日我也要去书铺买一本来看。”

    简娣一窘,“这就免了吧。”

    自己写的东西叫熟人看到了多尴尬,要不是她摸不准时人的口味,才不会叫简露他们帮忙,毕竟自己一个人写着更自在些。

    “不和你说这些,我有另一件事要告诉你。”担心卢仲夏再在这上面多问,简娣匆匆地把话题带了过去,“我同姚鉴和离了。”

    面前的青年眼眸微微睁大了些,“姑娘?”

    简娣:“现在真的可以称呼为姑娘了。”

    “姑娘当真和夫婿和离了?”

    不知为何,面前的青年面色薄红,看着她的眼神专注,但说的话却有些磕磕绊绊的。

    “真的和离了。”简娣重复道。

    说实在的,简娣已经很久没看到卢仲夏窘迫的模样了,如今的他的样子让她还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怀念。

    可惜那副样子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听到她的确认后,卢仲夏愕然过后,便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意,如春夜一场细雨清润而明丽,“既然如此,那便恭喜姑娘了。”

    “简姑娘可有想好日后的打算?”

    “实不相瞒,我娘一直在为我二嫁之事做准备。”

    “那姑娘你……”

    “你那副表情怎么回事?”简娣瞥了他一眼,“我还没打算二嫁呢。”

    事实上,吴氏对于要把她再嫁出去的坚持,已经让她够头痛的了。幸好她才和离没几日,刚和离就二嫁一定会被人嚼舌根,吴氏这才没绑着她去相亲。在某种程度上,她倒是算和卢仲夏同病相怜。

    想到卢仲夏,简娣更觉一阵愧疚。

    她清楚卢仲夏对她的心意,当时也曾明白地拒绝了。

    但眼下她有些分不清,她之前是不是想错了,她以为那只是因为他一直接受到的教育,使他在“冒犯”了她后,凭借着责任心做出的举动,混合着和姑娘第一次亲密接触而带来的正常的生理悸动,那不是真正的喜欢。卢仲夏可能不懂,但她心里明白,在还未真正喜欢上他的时候,贸然接受这样一份真诚的心意,是一种很不负责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