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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节
    她的身上,肩负着东夷的信任,扛着世间所有民众的期许。

    苏白月看到女主的表情,哪里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有些人呀,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陆殷衡虽然是个暴君,嗜血成性,但这个天下在他的手里却运行的非常好。

    除了男人偶时抽风做的那些劳民伤财的事,基本没有什么大过错。认真算起来的话也是功大于过。

    “宜梧,走近些,让陛下看看你。”太后从罗汉塌上站起来,面容慈祥的朝着凤宜梧招手。

    凤宜梧颇受太后照料,她私以为这个太后也是被暴君欺压的可怜人,便与她站到了同阵营。

    凤宜梧缓慢抬脚,走近陆殷衡。

    随着女主慢慢逼近,苏白月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香不似香,药不似药,闻着让人不是很舒服。

    突然,原本懒洋洋坐在轮椅上的陆殷衡猛地直起了身,捏紧了扶手,青筋从细薄苍白的手背处拱出来,狰狞可怖。

    怎怎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要发病了?

    苏白月一阵恐慌,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却突然被人男人一把攥住腕子,扯到了身上。

    处在暴躁症边缘的男人力道极大,苏白月都被拽哭了。

    小女人身上甜滋滋的味道充盈覆盖过那股令人心口蓬勃焦躁的恶心感。陆殷衡使劲的埋首在苏白月的脖颈处轻嗅了嗅,然后抬眸,露出那双隐显猩红的眸子。

    苏白月倒下来的时候磕到茶案,撞了后腰,手腕子还被男人死死拽着,刺刺的疼。

    她一个没忍住,直接就哭了。

    听到小女人的抽噎声,陆殷衡缓慢侧眸,看到那顺着香腮粉肌滑落的晶莹泪珠,声音礠哑道:“真是只小哭包。”

    说完,陆殷衡伸手,指尖微颤,略显粗鲁的替苏白月把眼泪抹掉,然后恶狠狠的抬眸瞪向凤宜梧。

    “滚远些,没看到都将朕的皇后吓哭了。”

    苏白月:???

    凤宜梧:???

    这里最残暴、最凶悍的人明明是你好吗?

    瞎说大假话的陆殷衡抱着怀里软绵绵的小哭包,一脸无奈的哄道:“真是爱吃醋。”

    疼的脑子混沌的苏白月正想反驳,男人拽着她手腕子的力道突然又是一紧。

    苏白月明白了,立刻闭嘴不言。

    凤宜梧和宫娥都被陆殷衡脸上的狰狞表情吓到,推搡着往后躲了几步。

    尤其是太后,差点躲到罗汉塌下头。

    只有可怜的小哭包苏白月依旧“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珠子,被男人搂在怀里,跟续命似得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看着跟狗一样拱在自己脖颈处的陆殷衡,苏白月将泪雾盈盈的目光投向了女主凤宜梧。

    你他妈的到底干了什么呀,嘤嘤嘤!

    第133章

    太后没想到,顾上元信里说的居然都是真的。

    那软骨散真的能对陆殷衡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靠着身后的罗汉塌,太后脸上显出笑意。她紧攥戴着甲套的手,也不顾自己被戳痛的掌心,脸上难掩兴奋,恨不能陆殷衡现在立刻就发疯。

    但她不能急。

    这事得慢慢来。她一定要借此机会,彻底的让陆殷衡再无翻身之地。最好挫骨扬灰,下十八层地狱,以慰藉她孩儿的在天之灵。

    只要一想到自己被陆殷衡挂在烧红的铁柱上,受了炮烙之刑的孩儿,太后的心口就忍不住泛起一股疯狂的暴躁感。

    她一定,一定会给自己的孩儿报仇的!可怜她的孩儿啊,死的时候才刚刚满十六。

    ……

    为了确保凤宜梧的安全,太后自然不能将她放在桂宫。

    毕竟陆殷衡现在阴晴不定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犯了暴躁症,将凤宜梧给误杀了。

    凤宜梧现在还不能死,就算要死,也得等到东夷部族的使团过来后再死。而且一定要死在陆殷衡手里,最好还是他亲手斩杀。

    这样,才能真正挑起东夷部族的仇恨,将百姓对陆殷衡的恨意推到顶峰。

    让陆殷衡再没有退路。

    不过虽然太后将凤宜梧给暂时带回去了,但她却还是三五不时的就喜欢领着凤宜梧来刺激刺激陆殷衡。

    凤宜梧身上戴着的香囊内装有引发软骨散的药引子,只要凤宜梧靠近陆殷衡,陆殷衡便会表现出极端的不适。

    宫内的传言又变了。

    说皇帝的身子已无药可救,先前能好起来,也不过就是回光返照罢了。

    朝中风向跟着扭转。那些大臣又一窝蜂的开始拍太后的彩虹屁。

    被拍的非常开心的太后眼见陆殷衡日益衰弱,心中越发欢喜。

    “皇后,你进宫已经有半年多了,照料皇帝十分辛苦。明日便回家去瞧瞧吧。”太后按照惯例,领着凤宜梧探望完躺在床上的暴君,将苏白月给招了过来。

    苏白月下意识将目光投向陆殷衡。

    这只暴君苍白着一张脸,眼底泛红,似乎是在刻意隐忍着什么。他身上那点子刚刚养起来的肉在这些日子里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了下去。

    整个人盖着被褥,空落落的躺在那里,透着一股病弱的苍白。

    苏白月私心觉得这只暴君又在耍什么花样。

    因为只要太后一走,这厮比谁都有力气,压着她在床上又咬又舔的。如若她不从,男人便哑着嗓子唤她的名字,让苏白月一团浆糊的任由他为所欲为。

    “回去看看也好。”陆殷衡半垂着眼帘,搭在床沿上的手瘦削修长,看上去无害又脆弱。

    太后微微一笑,又说了些许安慰的话,才带着凤宜梧离开。

    太后是有私心要把姜绿蒲支开的。

    她认为,自从姜绿蒲出现后,真的影响了陆殷衡的气运。

    这只傻子旺陆殷衡。

    为了彻底除去陆殷衡,太后绝不容许还有其它干扰因素存在,她要让姜绿蒲回姜府去,再也回不来。

    ……

    太后一走,原本死尸一样的烂屁股突然坐了起来,一把扯过站在旁边的苏白月就把人给抱上了床。

    苏白月纤细娇小的身子陷入略显单薄的春被里,被男人压着香肩,轻轻的啃噬。

    “我,不……”

    “姜绿蒲,小傻子,别动。要听话,乖乖的,知道吗,嗯?”男人一边慢条斯理的哄着她,一边动作。

    小姑娘睁着那双水雾雾的大眼睛,哼哼唧唧的蜷缩了粉贝壳色的脚趾。修长白皙的小腿泛着奶白色,搭在胭脂色的被褥上,声音软绵绵的乖巧异常,“听话呢。”

    男人低笑一声,掐着人的腰,满足的叹慰。

    小傻子太瘦了些,待好好养肥,一定要彻底吃了她。

    不过虽然说只是用了些开胃菜,但苏白月还是被男人那双猩红的眸子吓得不轻。

    苏白月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决定改名。

    “我改名了。”

    “嗯哼?”男人神色餍足的舔了舔唇,一双漆黑暗眸盯着苏白月那张娇嫩小脸,指腹轻捻过她发红的眼尾,滑过湿漉漉的眼睫。

    小东西就像是水做的一样,稍稍一擦一碰,就会出水。

    让人忍不住的想欺负的更深一点。

    男人滚着喉结,搂着人慢吞吞的磨蹭。

    “陛下以后唤我的新名字,姜绿绿。”小姑娘扬起带着暧昧红痕的小脖子,避开小腚下那根胡萝卜,声音中难掩得意。

    非常完美。

    陆殷衡眯起眼,伸出手,狠狠的弹了弹苏白月的脑门,然后懒洋洋的披衣起身,“别闹。”

    苏白月捂着自己被打红的额头,噘起小嘴,锲而不舍,“陛下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吗?”

    陆殷衡自顾自的穿好鞋袜,顺便亲了一口苏白月凑过来的脸蛋肉,将人从被褥里头拎出来。

    早春的天还有点冷的。尤其是大早上。

    穿着素白亵衣亵裤的苏白月下意识抖了抖胳膊,然后立刻就被陆殷衡给抱到了怀里。

    “今天你要回姜府,朕就不陪你了。晚上记得回来用膳。”

    “哦。”苏白月颤着眼睫,乖巧点头,还是不死心。

    “陛下唤我的新名字。”

    陆殷衡沉静半响,终于开口,“姜绿绿。”

    苏白月喜笑颜开,这个名字真好听。

    ……

    苏白月回到姜府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十分。

    姜府上下一干人等皆大开府门迎接贵客。

    苏白月这次算是轻车简行出宫的。不过身后还是跟着十几个宫娥和太监伺候。原本守门的山菇和流魄也被陆殷衡给拨调过来给她用了。

    姜夫人是姜老爷的继室。今年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岁。

    苏白月记得这位姜夫人颇喜打扮保养,平日里跟她的女儿姜红鸾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人是姐妹。

    可是今日一见,这姜夫人不仅容颜憔悴,就连白发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