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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苏白月看着一手被自己养大的男主,心里的不舍还是很明显的。但她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将男主的前途置之不顾啊!

    捧出自己给顾南弦做的发带,苏白月招呼着人坐到实木圆凳上。没办法,人长得太高了,就算她踮起脚都够不到啊。

    顾南弦乖巧的坐在实木圆凳上,仰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苏白月。

    今天的地龙烧的极暖和,屋内温暖如春,苏白月身上只着一件薄袄子,经过顾南弦一年的药膳滋润,正在发育期的苏白月明显比别的女子在某些方面更加完美。

    窈窕纤细的身子,该大的地方大,该瘦的地方瘦,再配上那张脸,简直就是尤物标配。

    顾南弦的视线笔直向前,闻到一股馨香。他赶紧低头,却被苏白月呵斥道:“别动。”

    顾南弦咽着喉咙,又慢吞吞的抬起了头,只是那双眼却是垂着眼睑,微微向下看去,似乎是在避免着什么。

    “真好看。”毫无所觉的苏白月喜滋滋的替顾南弦将抹额绑好,正欲将原本那条红发带扔掉时,却是被顾南弦一把攥住了腕子。

    “这个,我想留着。”男人的声音因为长久跟着口技人学习,所以再不复当初的青涩儒雅,反而透着股沙哑厚沉的磁性。微微颤抖的尾音,就像是摆着鱼饵的鱼钩,直勾的人心随那晶莹剔透的鱼线左右摇摆。

    苏白月一愣,然后笑道:“那你就留着。”她的男主真是个勤俭节约的好孩子。

    “姑娘,大姑娘来了。”银杏突然在外头唤了一声。

    这位大姑娘是顾珠兰的嫡出姐姐,虽然容貌也是甚佳,但比起顾珠兰那股子嚣张肆意的艳媚,就差了一股子劲。再加上三皇子宁肯选日日玩亵戏子的顾珠兰,也不肯选她这个出了名的才女闺秀,便更觉颜面挂不住,常常来找顾珠兰的晦气。

    其实这位顾大姑娘哪里知道,那位三皇子就是看中了顾珠兰“玩亵戏子”才会选她的。像顾大姑娘这样一本正经的,委实帮不到三皇子什么事。

    外头吵嚷的厉害,丫鬟、婆子们不敢硬拦,竟被顾大姑娘一路长驱直入着闯了进来。

    屋内,苏白月低头一看顾南弦那张脸,赶紧从木施上扯下一块红布就扔在了他的脑袋上,死死捂住,然后警告道:“不准动。”

    刚刚遮掩完,厚实的毡子就被人一把扯开。顾家大姑娘顾萍兰气势汹汹的进来,一副抓奸表情。

    “好啊你个顾珠兰,我就说你整日里怎么尽寻些戏子杂耍进门,原来是背着人在干偷鸡摸狗的龌龊事呢!”顾萍兰的尖嗓子咋咋呼呼的一下子就引出了整个院子里的丫鬟、婆子。

    顾萍兰尤是不觉得解气,看到那躲在苏白月身后,被红布遮着半边脸,只露出一只眼睛和小半边面颊的顾南弦,上去就是一巴掌。

    顾南弦的皮肤比旁的男人更加细嫩,顾萍兰这一巴掌又是使了劲的,一瞬时他的半边脸就肿了起来。

    苏白月立刻就气得跳脚。

    嗨,她这小暴脾气!她苏白月的儿子是你顾萍兰随便能打的吗?你算哪根葱?

    “顾萍兰,我弄死你!”苏白月奶凶奶凶的要冲出去。

    “姑娘,冷静,冷静!”银杏死死抱住苏白月,外头一溜烟的奔进来一群老婆子,将张牙舞爪的顾萍兰给拖了出去。

    “顾珠兰,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要去告诉父亲!”

    你去你去,这事还是顾老爷出资让她干的呢。

    苏白月被银杏阻拦,尤是气不过,狠狠朝着顾萍兰的方向空踢了几回脚,这才心疼的捧着顾南弦的脸看,“你怎么不躲啊?”

    顾萍兰每日里学习琴棋书画,力气却也竟是不小,那尖锐的指甲在顾南弦的脸颊上留下了深刻的抓痕,此刻正红肿着往外渗血。

    啧啧啧,也不知道会不会染上狂犬病。

    顾南弦笑道:“姑娘不是让我呆着不要动吗?”

    男人笑起来时眉目清澈纯良,那双原本摄人心魄的桃花眼却也竟干净的紧,堪比苏白月的淑淑,让她恨不能抱进怀里好好揉搓一番。

    哎呦哎呦,她的姨母心,真是太乖了。

    “快回去敷药,别坏了脸。”苏白月拉起顾南弦,赶忙推着人往外去。

    听到这话,原本笑的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不知迷倒多少丫鬟、婆子的顾南弦陡然便收了笑,垂下眉眼,闷不吭声的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看着突然自闭的顾南弦,苏白月疑惑的歪了歪头,索性不管。

    她身上的红疹子已经好了,是时候看看到底是不是淑淑的原因了。

    正躲在榻底下的淑淑被苏白月强行揪出来。

    “你平常不是最喜欢顾南弦的吗?怎么现在一见到他就躲得厉害?”苏白月使劲揉搓着淑淑毛绒绒的身体,将对顾南弦的欲望都发泄在了可怜的淑淑身上。

    淑淑呜咽的,听到苏白月提顾南弦的名字,顿时一抖,居然吓尿了。

    苏白月:……

    那边,顾南弦回到屋子,他面色阴沉的坐在榻上,手里攥着那块从顾珠兰屋子里拿出来的红布,指尖用力,狠狠抓着。

    明明只是想呆在她的身边就好,可如今那在心中膨胀而起的欲望,却将他狠狠的攥住了心神。关押在牢笼里的野兽嘶吼着,马上就要冲破屏障。他想将她,变成他一个人的所有物。

    他想让她,变成他一个人的灼热烈阳。

    顾南弦深深的呼吸着,压下心口的躁动,起身,将手里的红布挂到木施上,却发现这哪里是什么红布啊,分明就是,就是女子的贴身小衣!还是最最贴身的那种!

    顾珠兰喜红,就连贴身小衣都是艳红色的。上头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盛开如初阳,朵朵娇嫩如人,散发着淡淡的奶香气。

    这应该是刚刚换下来还没洗过的。

    顾南弦想到刚才这东西就被罩在他的头上,登时忍不住红了脸。原本平缓的呼吸声又急促起来。

    他一把捂住自己的鼻子,殷红的血迹从指缝中流出来,逐渐渗透,盈满那只白皙手掌。

    今年的冬天,真的是又燥又热。

    ……

    正是浓夜,乌云遮月,暗不见天。

    苏白月立在廊下,幽幽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银杏跟着看了一眼那天,立刻就拍彩虹屁道:“姑娘的诗做的真好。”

    顾珠兰的文采跟苏白月有的一拼,都是只会吟一首“鹅鹅鹅”的人。但那三皇子却是有名的才俊,虽然是表面上的,但顾珠兰还是希望能匹配上自己的未婚夫,所以常常苦练诗词歌赋。

    整个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们都知道,只要夸顾二姑娘有才气,诗词做得好,就能得赏。

    作为拍彩虹屁的马前锋,银杏从来都将这项技能发挥到极致。苏白月听得脸红,赶紧用金锭子堵住了她的嘴。

    “去,将顾南弦带来。”

    修养了三日,顾南弦脸上的伤痕已好,又是一张俊秀帅气的脸庞。

    他穿着苏白月精心为他挑选的靛青色锦袍,额上覆着她亲自做的的那个抹额,一脸温和笑意的上前,拱手行礼。光风霁月,俊秀儒雅,清风白月似得美好。

    苏白月暗暗赞叹一番后转身,一言不发的领着他往前走。

    天色实在太暗,像是要下雨的模样。银杏提着红纱笼灯走在前头领路,后面顾南弦看着苏白月纤细如柳的身子走动时,轻微款腰摆尾的模样,止不住的暗暗垂了眉眼。

    灯色下,两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

    风很大,顾南弦踩着苏白月的影子,与她越走越近,几乎都要贴近。

    “上来。”突然,走在前头的苏白月提裙,进了绣楼,上了木制楼梯。

    有窗未关,女子的罗裙和斗篷被风吹起,微漾。顾南弦仰头看去,眼前那飘忽而露的细瘦脚踝就像是夏日里从隔扇处照进来的白月光,银霜如玉。

    女人提裙踩踏木梯时,腰胯摆尾,小心翼翼的步伐和足步,其中妙处,一眼在握。

    顾南弦狠狠咽了咽口水,心里某处陡然躁动起来。

    他知道那细瘦脚踝下,精美绣鞋内,是怎生一双美脚。天生的白玉足,那脚虽小,然窄纤薄瘦、妍媚艳韵,瘦的盈盈一握外,适度纤长,圆润有肉,置在掌中,骨瘦鲜嫩,一捏就酥。

    酥是不只是他的心,还有那躺在榻上的女子。虽是在昏睡,但那不自觉间流露出的清浅嘤咛,却是如绕梁美音般,日日伴随顾南弦入梦,不知湿了他多少条干净亵裤。

    “到了。”苏白月站定步子,转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一脸神色莫测的顾南弦,声音轻软道:“过来见见三皇子。”

    三皇子?

    顾南弦心中的旖旎心思顿时消散无踪,他霍然抬眸,看到那自屏风后走出的人影。

    顾南弦的气质形象是特意照着三皇子的模子打磨出来的。三皇子的温润气质是刻意维持的,而顾南弦的儒雅气质则更像是与生俱来。

    三皇子穿着跟他身上一模一样的靛青色锦袍,梳着一样的发饰,全身上下,除了额上的珠玉抹额不同,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丝都像的出奇。他们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苏白月也是十分惊奇的站在那里偷摸摸的看。

    若非两人抹额不同,便是只转一个身,她就要不认识了。

    三皇子一眼看到顾南弦,也是唬了一跳。他上下打量,甚至还伸手去扯了顾南弦的面皮,然后赞叹的与苏白月道:“你是从哪里寻到的人?”

    “偶然得知。”苏白月垂着眉眼,在三皇子面前尽力扮演自己羞涩未婚妻的形象。

    啦啦啦,要下线啦,好开心。

    “顾二姑娘,这是何意?”顾南弦艰难的开口,看向苏白月的双眸微微泛红。

    苏白月的一颗姨母心顿时炸裂。这不是要送你上天嘛。

    “日后,你便随三皇子去。”毕竟是最后一面了,苏白月难得柔和了几分声线,那股子黏腻稠软的嗓子落进顾南弦耳中,却是如利刃般尖锐,直割的他鲜血淋漓。

    顾南弦从一开始就知道,总会有那么一日。

    可他没想到,这一日来的那么快,而那个他久久不愿放手的人,却那么轻易的就将他推开了。只为了讨好另外一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顾南弦:别让我老婆知道你打我,不然她会弄死你。

    真嚣张跋扈顾珠兰伪造劣质产品但奶凶奶凶苏白月:嗷呜嗷呜~恶龙咆哮嗷呜~

    咳,小戏子嘛,戏服py,然后恋足的话呢,踩踩也是可以的。

    第28章

    三皇子十分满意,朝苏白月微微颔首,就保持着自己高贵典雅的皇子形象要领着顾南弦去。

    顾南弦却一脸执拗的看着苏白月,声音沙哑到几乎辨听不出音色,甚至隐隐能察觉到里头的哽咽声,“顾二姑娘没有话,要与我说吗?”

    苏白月眨了眨眼,觉得自己是应该说些什么,所以当即就抛出了自己的至理名言,“苟富贵,勿相忘。”

    富贵?相忘?

    顾南弦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然后瞬时消散,眸中显出阴霾。她为了她的富贵,便将他给了三皇子,他怎能忘了她!又怎么敢忘了她!他一辈子,生生世世都不会忘了她的!

    然,乖巧坐等下线的苏白月万万没想到,心地纯良的男主居然将好好的一句至古名言给曲解成了这样!也万万没想到,就是这句话,给男主奠定了深厚的变态基础。

    顾南弦站在原处未动,那副动情忍性的样子落到三皇子眼里,只觉碍眼。

    “珠珠儿,你难道没与他说清楚吗?”三皇子不耐道。

    珠珠儿是顾珠兰的小名。三皇子时常唤她“表妹”,如今得了顾南弦这么一个心喜的替身,难得给了顾珠兰几分甜头。

    三皇子一向知道自己这个表妹心属于他。可是他是要干大事的人,怎么能纠结在儿女情长之上!不过话说回来,表妹近日里怎么越瞧越顺眼,越瞧越好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