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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8节
    心里不放心,但她不主动联系他,他该上哪找去。心里又有些不安的想着,是不是她也不想自己去找,只想安安稳稳的在那边过日子。

    林雨桐对何小婉的事,压根是一点也不知道的。

    倒是跟姚思云逐渐的熟悉起来。虽然不见面吧,但电话从来没断过。每周叫两个孩子打电话过来,自己在电话也说。说家里的事,比如二姐家的饭庄怎么样了,二哥忙果园的事,今年是小年,估计产量会受影响。又说老五家过来借钱,给了多少。杂七杂八的,架不住每周都聊上那么一小时半小时的。反正金家就这么神奇的接纳了这么一个人,逐渐都习惯了。

    清远和清宁也都习惯叫这位三伯娘了。

    乔国红不止一次的请林雨桐吃饭,表达的就是一个意思:感谢!特别感谢。

    真的!如果不知道姚思云有病,看到现在的他,谁也不敢说她有病。

    今儿乔国红又打电话说叫一起吃饭,林雨桐推辞了:“……今儿真顾不上,我们家这位有差事,要出门……”

    乔国红对这事有耳闻:“看来金司长很快就是金司长了。”

    现在是副的,这是说要不了多久,就是正的了。

    这次是去香江,是带着特殊使命去的,还是为了游资的事。

    林雨桐帮着收拾行李呢,“……去了估计也没机会四处走走……俩熊孩子要啥你也答应……”

    孩子能要啥?

    不过是新鲜罢了。

    四爷点头应着:“这回过去,也就是十天半月的劲儿。”

    但这也说不准的,出去了大都是集体行动的,少有自己的时间。

    出差这种事,是不用送的。一切听安排,直到人都到达了,在酒店里安顿下来了,接到电话,林雨桐才知道的。

    六月三十这一天,林雨桐得坚守在岗位上。但是俩孩子却在广场上。

    都在学生方队里载歌载舞,见证着这一时刻。

    林雨桐晚上没能回家,晚上也不用担心孩子。因为离场都半夜了,清远跟着老师,集体有安排的。不用担心出事,清宁就更不用担心了。

    第二天回家的时候,俩孩子都在家,门口能看见他们换下来的鞋。

    也是够累的,两人都睡的昏天黑地。

    忙了这么长时间这个,导致的结果就是暑假推迟了大半个月,该上的课总得上完的。

    大热天的去学校,简直不能更受罪。

    等考完试了,暑假终于来了,他爸才回来。

    没带啥东西,就是在机场买的,还多是回归的纪念品。给林雨桐带了两盒子巧克力,把俩孩子馋坏了,说他爸偏心,只把这甜蜜蜜的东西给妈妈。

    不管多大了,都喜欢跟父母这么闹一闹,但闹完了,俩孩子明显对游资的兴趣比对巧克力的兴趣大,跟着他爸去办公室,听这场看不见硝烟但却异常惨烈的战争去了。

    这场战争故意一个暑假,也讲不完,里面牵扯到很多概念,不是他们能懂的。

    清远倒是能安稳的跟着他爸听,但是清宁不行,今年要参加航模大赛,她背选进去了。所以,暑假她除了学校的图书馆还是图书馆。

    严格回来只待了一周,就下部队实习去了。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得,不是谁都能有这机会的。

    都有自己的事要干,这就挺好。

    倒是徐强这小子,干的真心不错,如今这驾校,都算的上是叫的响名号的了。地皮本身就升值的,刨除地皮的投资,其他的投资这一年早就赚回来实现盈利了。

    已进入八月,四爷的任命就下来了。财zheng部金融司司长。

    这个司长的分量跟之前那个副司长的分量不可同日而语的。只看故旧们登门的频率就知道了。

    多少人请吃饭,林雨桐都不记得了。但这真不是每个都能去的。

    四爷差不多是下班就回家,除非必要,他绝不出去应酬的。晚上在家陪俩孩子看神雕侠侣,歪在沙发上,这多惬意。

    结果自家不出门,却有人意外的登门了。

    谁呢?

    是乔国红带来的一个客人,姚思成。

    一听这个名字,啥都明白了,姚思云的哥哥找来了。

    相互握手,然后请进家门落座。

    这位才说:“早该登门的,只是确实是抽不开身。这次是来京城开会,时间也紧,只能晚上冒昧登门了。”

    这话说的客气,要是人家妹妹的事,何必把姿态放的这么低呢。

    四爷没有往家事上说,这位也没刻意提。就是闲谈而已,没久坐,就是四十来分钟,就又起身告辞了。

    把客人送到楼下回家,清宁就问:“他这是来干嘛来了?”

    根本就没说啥实质性的内容嘛。

    都知道他是为他妹妹来的,但他说了吗?一句都没提。

    四爷就笑:“说了就落了下乘了。你自己琢磨琢磨,琢磨不明白,问你妈!”然后提溜着清远,爷俩上书房去了。

    清宁就看她妈:“啥意思?”她确实不明白。

    林雨桐就拍她闺女,这要是搁在古代的大家族,这性子才真是愁人呢。她靠在沙发上问她:“连你都知道,他亲自登门是为了什么,那他干嘛还要说废话。不说,意思到了,咱也知道了。这也是对彼此的尊重。他是承认两家的关系,就是开会抽空出来走动走动。如果说了,又能说什么呢?说多关照他妹妹,这是把咱家看轻了,也是把她自己的妹子放的太低。不合适。”

    所以,人家上门了,你们就都知道是啥意思。人家给你们面子了,这个面子你们就得给人家。还有啥要说的?

    清宁想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结果等会议第三天接到了姚思成的电话,说是打发警卫员送几箱子海鲜干货来。又拜托四爷,说他有几个战友没来得及去拜访,叫四爷帮着把礼物给送到。然后警卫员就给了四爷一个名单和联系电话。

    四爷给清宁看:“现在看出什么来了?”

    清宁拿着名单皱眉:“没时间,可以叫警卫员送,可以叫很多亲近的人帮着送,如今却叫爸爸去……而且这名单上不是空jun就是总参……”她眼里亮光一闪,“他这是知道爸爸给宋市长跑机场的事吧。”

    林雨桐暗暗点头,这不是叫四爷去替他跑腿的,而是找了借口给双方牵线的。

    这也不光是对四爷有好处,另外也对对方也是。

    财zheng部有专门的国防司,经费之类的走的就是这条道儿。他们可能也觉得跟四爷把路走通了有好处吧。

    这完全是一件互惠互利的事,但不能不说,既然得了利了,就得承这牵线搭桥的人的人情。

    清宁就说:“他可真是个会送人情的人。”

    有了这一手,本来有了一半眉目的机场项目,一周的时间就给审批下来了。

    四爷干脆提前把宋市长叫来,叫他在办事处住两天,没事出去转一转,等结果就行了。

    宋市长就笑:“行,到了京城就听你的。”

    然后真转了两天,审批结果就下来了。

    宋市长这才激动了,他在京城干啥没干啥的,这个市里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跑这个项目,然后跑成了。来了两天,这谁都不看好的项目就成了。别管自己动用了什么关系,反正是自己的人脉到了。

    这对他的工作会有多大的帮助,简直是不可预测的。

    过来是再三感谢,说了:“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只管言语,绝对没有二话。”

    算是给他的仕途加了个助推器,能不感恩戴德吗?

    事过了清宁就问他爸:“要是没有姚家推这一把,不好成吧。”

    四爷就跟她闺女说:“啥时候都不要寄希望于别人。游资这事我打算干预,就是谋划着去财zheng部的。不过不是金融司……”

    清宁恍然,不是金融司,估计就是国防司。其实哪怕是在金融司,想跟对方搭上关系,也是很容易的事情。所以,姚家这个意外,只是把事情提前了三两个月,仅此而已。

    但这个人情还是受了。

    八月到了中旬,林雨桐就亲自打电话给老三,“带着孩子一起来吧……”

    这个人情得还回去的。

    要是没算错,袁艺的肚子到现在也是差不多九个月了。随时都有可能生的。

    老三一家来了京城,住到了创业大厦那边。林雨桐干脆把清辉和清涓给接到家里,叫清宁带着他们玩。

    大人有大人的事情要办。

    来了京城没两天,乔国红安排姚思云住进了妇产科。

    没两天,袁艺就给老三打电话:“……对不起,孩子没了……我一直没敢跟你说……也许是我体质的原因……两月前就已经小产了……咱们之间的协议作废……”

    嗯?

    老三愣了两分钟才面色复杂的点头:“知道了。”

    说不清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

    袁艺深吸一口气,摸着肚子,看着病床前的男人,“你的提议我接受,孩子我会生下来,生下来之后我跟她就再没关系。但你们也要说到做到,香江的房子铺子一个不能少,另外,在美国给我一座庄园,瑞士银行我要十万美金的支票……”

    男人点点头:“没有任何问题。”他顺手写了一张支票递过去,“可以预支给你。”

    袁艺接过来,笑了笑,“你可以出去了,我会好好生下孩子。你放心,孩子的父亲虽说不是什么有文化有教养的人,但还算是聪明人,他家的基因不错……想来这些你也调查清楚了。孩子的生父那边根本就不会知道孩子的存在,所以,不牵扯任何问题。告诉你家先生和太太,孩子生下来就是他们的。不会再跟任何人有任何关系。”

    男人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直接转身出去了。

    袁艺先是拿着支票不停的瞧,似乎要分辨出真假一般。然后小心的收起来,摸摸肚子:“别怪妈妈,妈妈是叫你过好日子去了。”

    她眼里带着笑意,觉得人这一辈子的机遇真有些说不清楚。

    之前因为孩子跟金老三为了个破公司撕破脸,却没想到,这个孩子还真是个福星。产检的时候碰到个不孕不育的贵妇人,她想找的就是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孩子。

    她是不能理解这种花费这么大的代价抱养孩子的行为,但是自己得了好处,孩子也送到福窝里去了。父母双全总比跟着单身的妈或者是单身的爸强吧。再说了,金老三那边的环境,跟人家这边的环境,真是天差地别,能一口气拿出这么一大笔钱的,能是普通人家吗?

    所以,她几乎是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如今生产在即,终于可以兑现了。

    八月底的一个夜里,她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孩子,是男是女?她不知道。是好是歹,她没看见。就是恍惚间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然后哭声就远了,再也听不见了。

    袁艺的眼泪还是留了下来,这一刻她后悔了,真后悔了。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劲,才没有把反悔的话说出口。

    只能心里一遍一遍的说:孩子,别怪妈。妈这是送你去享福了。

    而躺在产房里,迷药叫人睡的半醒半不醒的姚思云,耳边只听到嘈杂的声音。

    “生了……生了……”

    “生了个什么?男孩女孩?”

    “是个姑娘,可漂亮了。”

    “咱们思云辛苦了,回家我给炖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