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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快要过马路时,一路公交车恰好入站。女生急忙说:“我的车来了,先走了,拜拜。”正好又是绿灯,她飞快地跑过去。

    刘珂和叶沉并肩行着,吸引了很多人的侧目。

    刘珂对叶沉说:“你考得挺好,我请你吃顿饭吧,就当提前庆祝你考上好大学。”

    叶沉踌躇:“不一定考得上。”

    “有点信心嘛。”刘珂给他鼓气,又劝说他,“我自己做饭,也不花什么钱。”

    叶沉承认自己有难以描述的私心,他看了眼刘珂,答应了。

    坐了三四站,下车,再走几分钟,到一个小区,乘电梯,就是刘珂住的公寓了。

    公寓不大,收拾得很干净整洁。沙发垫有蕾丝边,后面的墙上挂了十字绣,还贴了各样的墙纸,不管是沙发边的台灯,还是吊灯都很漂亮,各式的小摆件也不少。作为一个男生,叶沉由衷觉得,她日子过得很有情调。

    因为时间也不早了,刘珂招呼他随便坐,自己去厨房做饭。

    叶沉打电话给母亲,说与同学在外面,不回家吃饭了。

    母亲或许是觉得他平日里老实,不会出去乱搞,也没多问,只叮嘱他小心些,记得早点回家。

    阳台上方挂了刘珂的衣服,刚才打电话还没注意,这会儿抬头看见,便有些尴尬。胸罩、内裤,这些女人私密物品,都在。

    叶沉脸红了,还好刘珂不在。

    回到客厅,脸上热度还没降下去。脑子里都是刚才的画面。

    那两件,像是一套,浅粉色的,带蕾丝边。布料像是很薄,很轻易就能攥成一小团的样子。

    其实,叶沉去年就已成年,可也许是因为心思都在高考,没有想过这些。若是有生理反应,也是躲起来解决,他自己都羞以面对。

    女人?对他来说,是一片未曾踏过的新大陆。

    等锅里的水沸腾的空隙,刘珂从柜子里拿出瓶红酒,开了塞,洗了高脚杯,擦净水,给自己倒了杯。水也开了。

    她抿了口酒,回头看了眼客厅,叶沉低着头,拐杖靠在一边。

    她喊了声:“叶沉,你可以看电视的。”

    叶沉看了眼电视机,黑漆的屏幕倒映了他的身影。但最终他也没开它。

    刘珂做了四样菜,水煮肉片,酱爆包菜,酸溜土豆丝,还有一碗冬瓜汤,汤里还搁了几块排骨,汤上浮着油花。这桌家常菜很令人起食欲。

    “喝红酒吗?”刘珂笑,“成年人了,来点吧。”

    叶沉点头。红酒度数也不高,他应该行。

    刘珂重新拿了个干净杯子,倒了三分之一。

    “打算上哪儿读书?出本市吗?”

    “不出吧。”

    刘珂想了下本地的几所大学,说:“那只有工业大学适合你,医学系和建筑系都很好。”

    叶沉不确定地说:“可能会去吧。”

    刘珂笑了:“快出成绩了,紧张吗?”

    紧张?叶沉摇摇头。

    也是,他成绩一向很稳,没出过大差错。他本也是沉稳的人,不至于在高考上乱了手脚。

    叶沉喝了几口酒,脸便有些红。刘珂一口口地吃着菜,看着他,想说话,又找不到话题。她无奈地想,可能是有代沟吧。

    桌面没有桌布,清晰地倒映着两人的脸,沉默又寡淡。

    叶沉不太喝酒,一是没机会,二是父母不准,说伤脑,影响学习,是故,才喝了这么些,就有些醉了。酒量差得不行。

    刘珂也看出来了,收了桌子,对他说:“你去那边坐会儿,喝点凉水。”

    叶沉拄拐杖站起来时,有点踉跄。刘珂去搀他,两人挨得很近,他的气息在鼻尖萦绕。

    刘珂放柔嗓音:“叶沉,醉了吗?”

    叶沉微微点头。他说不出话来。

    刘珂摸着他的脸,微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他垂眼看她,他睫毛不长,微翘。清澈瞳仁里倒映着小小的她。

    这时,刘珂才发现两人身高差异这样明显。

    他高得,她需要微微仰着头。如此,在气势上,她便短了一截。

    他喉咙里很干,干得发痒,干得只能依借吞口水来缓解。

    没用。依然像皲裂的旱地。泼一盆水,滴一滴水,都是一样的,很快蒸发殆尽。

    他觉得刘珂的眼里仿佛盛了迷药,迷得他不自觉地低头吻她。

    两唇相接。大抵是喝了酒,他的唇有些干燥,滚烫的,呼吸间,带着不熏人的酒气。

    刘珂扶着叶沉的腰,没让他坐下,反而抽了他的拐杖,扔到一旁,凭自己身体的力量去支撑他。

    两人都很吃力。叶沉是要维持平衡,尽量不压着她;刘珂是要扶着他,防止他倒下去。

    叶沉吻了她才晓得,原来女人的唇要小那样多,软那样多。

    他咬着她的下唇,仿佛含着一块软糖,越含越小,直到她受不住了,他才滑进去,与她的舌纠缠。他没经验,全靠刘珂带领。气息和唾液都在互相交融,很多事情,也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刘珂吻着他,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一只手试探着,触到他的残肢。

    她感到他身子轻轻地一颤。

    像是得了某种刺激,她愈发兴奋。他裤头只有一根松紧绳束缚着,轻轻一拉就能拉开。她慢慢地探下手,先触到的,是他的昂扬;再碰,则是毫无布料阻拦的骨肉。

    那浑然是一个独立的有生命的个体。有它的脉搏,有它的意识。它在挣扎,在抗拒。无法掌控。

    刘珂说:“叶沉,你醉了。”

    “嗯。”

    “你确定吗?”

    “嗯?嗯。”

    叶沉脸红彤彤的,眼前一片朦胧。

    理智像是被酒精烧得殆尽,叶沉清楚地明白刘珂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甚至是什么时候进入她的房间,双双倒上床,他也知道。但已经没有多余的理智,控制他停止。

    燎原之火,焉能止熄?

    他不知道该如何停止,就如同他不知道如何拒绝她一开始的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