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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曾经对庄宴表达出的暧.昧,也不过是做戏和利用罢了,她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一个。

    庄宴怎会不知她说的是真话,然而,即便他已经不再爱许安然,当看见许安然毫不掩饰的表情和话语时,心中仍不由自主地被不甘和怨怒所侵占。

    “自作多情?”他惨笑一声,“没错,全怪我自作多情。”

    要不是他自认为深情,在许安然身上耗费了那么多心力和感情,又怎么会把钟菱弄丢了。

    而床上这个女人,哪怕他以真心相待对方十几年,换来的也不过是利用和一句自作多情罢了。

    庄宴眼神森冷地看着她,他早就该想到,许安然怎么可能甘心低声下气地和钟菱道歉,她提出这个计划说是要帮他和钟菱接触误会,实际上只是为了她自己而已。

    因为钟菱夺走了她多年求而不得的人。

    “可我自作多情又怎么样?昨晚上你还不是一个劲的贴上来,怎么甩都甩不开。”庄宴眼神微嘲,讥讽道,“表面上装作清纯,实际上放荡到连个婊.子都不如。”

    原著中庄宴曾对原身说过的话,竟是一字不变地再度重现,只是对象换成了许安然。钟菱自认庄宴该庆幸没对她说这种话,否则门牙都给他打掉。

    这等杀伤力强大的话一处,许安然果然浑身猛地一震,不堪受辱地咬紧了嘴唇,双眼都红了起来。

    庄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只觉得心下充满了报复的畅快。

    “我是被下了药的……”许安然蜷缩在湿透的被子里,白着脸哽咽啜泣起来,“我没有主动……是你乘人之危……殷浔……殷浔他会理解的……”

    庄宴只觉得好笑,毫不留情地讽刺道:“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在他心里说不定连条狗都不如。”

    他看这个女人是已经快疯魔了。

    面对这样的意外情形,金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沉着脸靠在门口的墙壁上不吭声。

    许安然又气又怒,恶狠狠地看着他,正欲说什么,房间内的前台呼叫机却兀自响起了铃声。

    响铃三下后,呼叫机内传来了前台服务小姐甜美而温柔的声音。

    “尊敬的1505号房间客人,亲爱的庄宴先生、许安然小姐,两位早上好!您的朋友殷浔先生正在等候中,两位客人用完早饭后,可前往九号贵宾室会面。播报完毕,祝您心情愉快!”

    转播录音一共重复了三遍才结束,随后房间里鸦雀无声,仿佛死寂到连呼吸声都不存在了。

    许安然停止了啜泣声,茫然地看着呼叫机,愣坐在了床上。

    而庄宴则脸色骤变,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制定好的计划为何会弄出这样荒唐的局面,他隐约已经明白了。

    ……

    九号贵宾室里,殷浔正坐在桌前翻杂志,桌子上是酒店提供的可口早餐,从中式到西式应有尽有。

    高翊坐在小沙发上,神情仔细地看着手机备忘录,似是在回忆清点着即将带走的行李物品。

    而钟菱板着张脸,来来回回在落地窗前走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看模样依旧怒火未消。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简直被气成了一个只想疯狂尖叫的土拨鼠。

    “来吃早饭,不然下午赶飞机前要饿肚子了。”殷浔敲了敲桌面,示意她冷静下来吃点东西。

    等赶飞机的时候,可没有吃午饭的时间。

    “我不吃!”钟菱往地上跺了一脚,“气都气饱了!”

    她现在只想打人,不,杀人!

    钟菱万万没想到,明明跟许安然已经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了,对方居然还能见缝就钻,把手伸的那么长。

    对方隔着千儿八百万公里的遥远距离,也要吭哧吭哧赶来给她挖坑,这份坚持不懈和勤勤恳恳真是感动到令人落泪。

    系统小声道:“她可是原书中的头号恶毒反派,当然会这么坚持不懈啦……”

    “我除了当初踹她一脚之外,也没怎么欺负她吧。”

    钟菱一直觉得,在这个世界中没有所谓主角配角或反派之分,每个人都有正邪善恶两面,不论是谁都该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所以即便许安然在书中是恶毒反派,她也没有把自己当作世界的主角,将对方当作经验怪来回踩着欺负。

    她不想理会对方,许安然反倒兢兢业业地扮演着自己的恶毒女配人设,不依不饶地来找茬。

    “她就不能端正心态,好好过日子吗?”

    “也不是不能,但掰正恶毒反派这条支线难度挺高的。”系统叽叽喳喳地在钟菱的脑海里说了起来,“有关许安然这个人,本来就因自身经历而导致心理扭曲,所以想刷她的好感度是很难很难的。”

    “这是虐文世界,不管玩家想攻略什么人,从对方的弱点和被虐点下手总是没错的。”

    “许安然也不是不能端正心态好好过日子,但条件有两个,一是帮她追到殷浔,二是你不能和庄宴在一起。”

    “帮忙让这两个男人都爱上她,你就能治愈对方的心理伤痛了。”系统微微一笑,“否则她就一直会跟别人过不去,是不是玩家你都无所谓了,但凡是接近庄宴的,被殷浔喜欢上的,都逃不开。”

    “…………”

    钟菱抖了抖嘴角,“那还是让她有多远滚多远吧。”

    如此偏执扭曲的人,实在是已经没救了,改明儿游戏官方办个反派角色比赛,许安然一定能拿模范恶毒女配奖。

    “那玩家这次打算怎么反击?”

    钟菱踱步走到房间角落,停下脚步冷笑了一声,“当然是打到这两个人不敢再惹我为止。”

    她的确是个心中阳光善良的红领巾少年没错,但这不代表她是个圣母,别人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还要不计前嫌地原谅对方。

    正与系统交流着,贵宾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两声,然后缓缓打开。

    许安然撑着腋杖站在门口,她神色恍然地望着屋内,桌前坐着的果然是那个她朝思暮想许多年的人。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见过对方了,连眼神都一如往常的冷淡无波。

    不,那眼神已经不再是冷淡无波了,分明满满都是森寒和厌恶。

    钟菱本来是想先动嘴痛骂几句再动手的,但她看见许安然用那种足矣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深情眼神看殷浔时,一下子忍不住了。

    “看你妈的看!”

    高翊甚至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见许安然尖叫着被打的跌入了身后庄宴的怀里,腋杖掉落在脚下的地毯上。

    她愣愣地看着许安然,对方瘦弱的手捂着鼻子,指缝间隐隐流出点点殷红的血迹来。

    高翊抽了抽嘴角,“……”

    说句实在话,除了部队里那群怪物以外,钟菱是她所见过的女孩子中打人最彪的。别家姑娘都是扇耳光扯头发,她一拳头轰上去就把别人鼻血都打出来了。

    高翊怀疑,就算殷浔不命令她去保护钟菱,对方也能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钟菱:老子这一拳下去,你可能会死

    高翊:欲言又止.jpg

    殷浔:看吧,我就说不能马上告诉她,否则昨晚酒店就出人命了

    第62章 一口恶气

    许安然腿脚不便, 昨晚为爱鼓掌又消耗了不少体力,本就站不太稳,面对进击的钟菱时完全没有丝毫抵抗能力。

    她猝不及防跌入了庄宴怀里, 庄宴却丝毫不心疼, 连忙松开了扶着许安然的手,眼神紧紧地盯着钟菱与庄宴。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神里的感情复杂到令人难以辨别。

    无人搀扶的许安然就这样跌坐在了地上,瘦弱的身躯紧靠着门框不住颤抖, 痛的泪花都出来了。

    她捂着流血的口鼻,眼神震惊地看着钟菱, 恨怒交加地道:“你怎么打人的!凭什么打我!”

    “你还好意思问我?”钟菱冷笑一声 ,叉着腰道, “为什么打你?感情早上那盆水还没把你泼醒, 是不是得往你脑袋上泼粪才行?”

    “那盆水也是你干的?”许安然咬了咬唇,用闪烁的眼神看了看钟菱身后那个露出半边的身影。

    她一向在意自己的形象, 更别说此刻是在殷浔面前,也顾不得和钟菱吵架了,赶忙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抽出湿巾把脸上的血渍擦干净,让自己看起来显得不那么狼狈。

    “你们早就知道昨晚的计划了?”庄宴沉默了半晌, 看着地上的许安然问道, “怎么知道的?”

    他太心虚了,以至于当钟菱看向自己时,根本不敢和她对视。

    “我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你没必要知道。”

    一直没说话的殷浔终于开了口, 没有起伏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森寒之意。

    “你们只需要明白,今后但凡再敢做什么小动作,昨晚发生在1505号房间的事情,全世界都会知道。”

    庄宴的脸色隐约发青,“你录了像?”

    “是。”殷浔挑眉,不予否认地点了点头,“你们费心费力准备了针孔摄像头,不派上点用场怎么行?”

    针孔摄像头,也是金铭在计划中根本没有提到过的东西。

    庄宴立刻又明白过来,这是许安然懂得手脚,想阴他和钟菱。是以听完殷浔的话以后,他望着许安然的目光仿佛像淬了毒一般,当场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许安然微垂着头不吭声,也不敢去看庄宴 。

    她只是不住地发抖,好半天才终于鼓足了勇气,颤着声音问了一句,“昨晚上的事,也是你们几个做的?”

    许安然指的是昨晚上自己被打晕带到1505号房间中的事情。

    被心爱的男人送上另一个男人的床,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当在呼叫机中从服务员口中听到殷浔的名字时,许安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许安然奢求对方能给她一个回答,告诉她不是那样的,可殷浔的回答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不是钟菱做的,是我。”

    殷浔泛着冷意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声音比窗外的飘雪还要冷,那眼神仿佛是在告诉许安然,不要把钟菱想的和她一样阴暗深沉。

    许安然怔怔地看着他,失魂落魄道:“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就算是我错了……就算是我不对……可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计划,阻止了一切发生……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人要脸树要皮,没打死你都算手下留情了,还问为什么。”钟菱是一点都听不得她这副论调,她确定这个人的确是心理和思想双双扭曲,已经没救了。

    “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许安然靠在门框边朝着钟菱大吼了两句,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殷浔,悲色哀戚地道:“浔哥,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就一点情分都不念吗?”

    “你再哔哔一句,门牙都给你打掉。”

    一个要害自己的神经病女人当面对自己的男人说这种话,换谁都要爆炸的。

    殷浔察觉到她的小宇宙正在爆发边缘,起身走到身旁揽住了钟菱的肩膀,温声哄劝道:“别动手,手会脏。”

    许安然被他的态度和言语刺激的不轻,白着脸靠在门框上,一副就要嗝屁升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