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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节
    紧跟着,一个高大壮硕的人影,轻手轻脚的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掀起凤目在室内梭巡一圈,食指上勾着一串门钥匙的男人借着床头灯散发出来的微弱的光,看到了床上隆起的一处。

    第922章 要不,就这么算了

    见状,男人轻轻的吁出了一口气,柔和了脸上冷冽的表情。

    半个小时前,将周易北揍得满地找牙后,孟沛远的怒气也发泄得差不多了。

    理智慢慢归拢的他,这才想起家里除了白童惜,一个人都没有,要是她在那个时候改变主意,收拾行李走了,那他最担心的事也就发生了。

    在周易北骂骂咧咧的哀嚎声中,孟沛远心神不宁的甩掉了拳击手套,换回了整洁的衣服,开着快车回到了香域水岸。

    翻出樊修留下的备用钥匙,打开次卧的房门一瞧,见白童惜正侧对着他躺在床上,孟沛远的心可算是尘埃落定。

    定了定神,他走上前去,就着床沿轻轻落座。

    他将坐下的力道拿捏得十分有分寸,绝对不会惊醒床上的白童惜。

    伸手调亮床头灯,孟沛远一双黑亮的眼眸迫不及待地落到了床上的凸起处。

    只见白童惜正拿着黑乎乎的后脑勺对着他,其余部分皆掩埋在了被子里,她大概又将自己给蜷缩起来了,所以看上去鼓鼓的,小小的,让他有种想要拥抱她的冲动。

    情不自禁的掀开被子的一角,只见白童惜如他所想的蜷成一团,白色睡裙服帖在她凹凸有致的娇躯上,丝质的布料,甚至透出了她皮肤原本的颜色……

    喉结滚动了下,孟沛远默默调转视线,免得一个晚节不保,扑上去将面前的猎物撕碎。

    别忘了,他们现在的关系,就仅限于“室友”而已。

    可不知为何,孟沛远发觉自己的眼睛竟没出息的改而落到了白童惜的腰间,那么一截小腰,用他的两只手几乎就掌住了,每次握着它的时候,他都不敢多加使劲,生怕用力一掐,就断了……

    呼吸一重,孟沛远在心中默念起“非礼勿视”,充着血丝的眼球却贪婪的一路往下,来到了白童惜暴露在睡裙外的两截小腿上。

    只见它们矜持的并拢着,小腿肚看上去白白嫩嫩的,看着看着,孟沛远的手掌心忽然有些痒,他下意识的想要重温托住那两截小腿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他条件反射的将掌心收拢成拳,免得下一秒真的跟个痴汉一样,摸上她的小腿。

    熟睡中的白童惜,只觉有一道压迫力十足的视线在她身上扫射。

    她想要睁开双眼一探究竟,可她实在太困了,所以只是无助的嘤咛一声后,又接着沉沉的睡去。

    白童惜喉咙眼发出的那一声细微低鸣,叫孟沛远全身都僵了。

    所幸,她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用颊边蹭了蹭枕套后,又毫无动静了。

    孟沛远被这一惊,人也跟着清醒了大半。

    他不能再待在这里了!白童惜这还没怎么样呢,他就在这不能自己了,再待下去,他怕会真的忍不住将她从被窝里挖出来,这样那样的……

    忍着憋到疼痛不已的欲念,孟沛远慢慢的起身离开。

    关门走远之后,他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浴室,打开水龙头,冲了接近一个小时的冷水澡。

    两天后,夜。

    白童惜将一张填满数据的表格扔在了孟沛远的书桌上,表情冷淡的说:“这是你要的房租表,里面包括了生活费,物业费各项具体金额数目,我尽可能把每一项都罗列出来了,如果有不准确的或者是有遗落的,你帮忙补充吧,如果没问题的话,以后我们就按这张表格来。”

    孟沛远听完后,放下在电脑键盘上敲来敲去的手,抽空拿起她扔过来的表格,扫了一眼,说:“这份表格执行以后,你每一个就有多余的支出了,你受得了吗?或许,我们可以不用那么麻烦,毕竟你留下来,是为了在爸面前为我打掩护,我应该感谢你才对,要不,就这么算了?”

    白童惜嗤笑一声:“说收房租的是你,说算了的也是你,出尔反尔的有意思吗?”

    孟沛远眉头紧皱,他出尔反尔说到底还不是心疼她!这个女人敢不敢再不识好歹一点!

    事实证明,她还真敢。

    “你放心,该交的房租我一定交,从今往后,我不想再欠你一毛钱!”

    至于先前在奥迪4s店提的那辆车,由于是周易北送给白童惜的结婚贺礼,所以自然不能算是她欠孟沛远的,两人默契的谁也没提这茬。

    “好!既然你这么有骨气,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照你的这张表执行吧。”

    孟沛远说着,将房租表揉成一团,随手丢在了脚边的垃圾桶里,以表不屑。

    白童惜看着自己的心血被人糟蹋,气得声音都抖了:“你干什么丢掉它?!”

    孟沛远理所应当的说:“因为我看完了啊,看完的东西不丢掉,还留下来干嘛?”

    白童惜咬牙切齿的说:“可这是我的东西!你看完了,应该把它还给我才对!”

    这可是她一笔一划写出来的,最关键的是,只此一份,没有备份!

    孟沛远可恶的笑笑,把脚一勾,一个垃圾桶瞬间出现在白童惜眼前:“喏,它就在里面,你自己捡吧。”

    白童惜小嘴一瘪,几乎要忍不住暴走的冲动:“你扔的,你来捡!”

    孟沛远翘起二郎腿,态度恶劣的说:“我为什么要捡,这东西又不是我的。”

    哼,这就是她不识好歹的后果!

    孟二少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呢,两方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僵持着。

    白童惜心中埋藏着的火焰,随着时间的消耗而愈演愈烈,她倏尔翘起了桃花般粉色的唇瓣,看得孟沛远一阵心神恍惚。

    现在别说是让他捡垃圾了,就是要他变成垃圾塞进垃圾桶里,估计孟沛远也会二话不说的照办!

    “要我捡是吧?行!”白童惜说完,忽而弯下她那不可盈握的小蛮腰,将整个垃圾桶从地上抱了起来。

    在孟沛远不明就里的眼神中,她将垃圾桶的口子往他身上一斜,垃圾桶里的东西便哗啦啦的全都倒在了他的身上。

    那个完美贵气的男人,霎时变得乱糟糟的,从胸口到大腿的位置,满是污秽的印记。

    这对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不亚于一场灾难!

    白童惜在做完这件事后,杏眸解气的往孟沛远腿边一扫,只见那里滚落了一个纸团,正是她交给他的那份房租表。

    第923章 这样做,对谁有利

    低头,在放好垃圾桶的同时,白童惜伸手一捡,将纸团拿到手后,她起身对刚刚回过神来,一脸铁青的孟沛远笑道:“好了,我找到我想要的东西了,晚安,别送。”

    就在她转身走远的时候,孟沛远“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摔在他身上的垃圾用品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

    他皱了皱眉,忍受着身上的肮脏,大步流星的朝快走到门口的女人追去。

    就在白童惜拧开门把手的时候,追上来的孟沛远长臂一伸,大大的手掌包住了她握着门把的小巧手心,反方向一推,刚开了一条缝的门,又“砰”的阖上。

    背对着他的白童惜,挣了挣被他紧握的手,不悦的说:“放开我!别忘了我们目前是什么关系!”

    孟沛远无耻的把自己往上贴,低头,盯着她精致的侧颜,道:“你把我弄成这幅德行后,拍拍屁股就想走?再怎么说,你都该给我个说法吧?”

    白童惜被他喷洒在颈间的气息,熏得脸有些红,她忍不住道:“你要交代是吧?可以,你先把手松开,我转过来跟你谈。”

    孟沛远被她温温软软的嗓音一劝,忍不住鬼迷心窍的松开了她的手。

    白童惜也确实依言回过身来。

    由于两人的距离极近,白童惜转过身体的时候,衣服不免蹭到了他胸膛的污渍,她不由的嫌弃道:“你可以离我远点吗?”

    孟沛远挑了挑俊眉:“不可以,这可是你的杰作,我应该离你更近一点,好便于你欣赏才是!”

    “不,你别过来”白童惜灵动的双眸瞪得大大的,下意识的伸出手臂去挡。

    结果,这一挡,反而不小心让手心贴到了那团污秽物上,她欲哭无泪的感受着掌心的黏腻腻以及湿漉漉,十分不愉快的问:“你垃圾桶扔的都是些什么呀,恶心死了!”

    孟沛远同样很不愉快,别忘了,这一身狼狈是谁赐的:“你指望垃圾桶里的东西有不恶心的吗?没准你手里面攒着的这一滩,就是我昨天搓下来的鼻涕。”

    靠!

    虽然知道孟沛远很大程度上是在开玩笑,但白童惜还是被恶心到了,她瞪着他,说:“你堂堂的泰安总裁,就不能捡一些高大上点的东西说吗?”

    用着这么一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说出“搓鼻涕”这种词汇,还真够暴殄天物的,白童惜忍不住腹诽道。

    孟沛远哼笑一声:“现在应该是我跟你算账才对吧,你把我搞成这样,还有脸指责我不够高大上?”

    白童惜人虽矮,却不想输了气势,于是她踮起脚尖说:“是你先挑起战争的!如果不是你私自扔了我的房租表,我又何必像刚才那样对你呢?”

    孟沛远面上掠过一丝恼火,他伸出一指,戳在白童惜的脑门上,重重地戳:“所以说你这个女人就是蠢!我把它丢掉了,对谁最有利,嗯?!”

    白童惜被他戳得频频皱眉,最后忍不住一把挥开他的手,捂着眉心道:“丢掉我的房租表,对你来说最有利!因为我又得重新花时间,花精力再去拟定一份,呵呵,不过也能理解,因为折磨我对你来说,是目前最大的乐趣。”

    老实讲,要拟定这玩意儿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她昨天跑了一趟物业,事无巨细的过问一遍,才收集到了这些有用的信息,孟沛远倒好,说扔就扔了,这不是让她白费功夫吗!

    白童惜的回答,叫孟沛远的俊脸黑得跟平底锅有一拼:“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一个虐待狂的形象啊?合着我以前对你的好,你白童惜全都忘了?”

    丢掉房租表,是因为他不想白童惜就着此事与他生分了,人失去理智的时候总喜欢说些气话,他那天的话明显就是气话,她何必跟他较真?

    孟沛远的潜意识里,至今还不愿意相信,白童惜说要跟他离婚不是在开玩笑,他可能还以为,只要稍微对她好一点,她就会感恩戴德的接受,并忘记他带给她的伤害。

    白童惜认真的看着他:“以前是以前,其实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从来就不是以前,而是以后!以前的事谁都会说,摸着良心讲,我以前对你不好吗?我以前对你可好了!可是以后我发誓,不会再对你像以前那么好了。所以,就当我拜托你,别拿以前的那点小恩小惠出来说事了行吗?老实讲,你对我的伤害,远远超出了你对我的付出。”

    说完,白童惜定定的推开他,转身用那只干净的手拧开门把,推门而去。

    门关上,顺势掩住了孟沛远那张犹如被扇了一巴掌的难堪的脸。

    次卧。

    回到自己房间后,白童惜先把手给洗了,之后从衣袋里掏出那张被揉成团的房租表。

    展开来后,白童惜用透明胶带将它贴在了头柜上,这里最显眼了,她每天睡前醒后,都能看到这张表。

    这张表,不单单提醒着她按时缴房租,最关键的是提醒她,跟孟沛远保持距离!

    “不要再沦陷下去了,白童惜。”

    启唇,以自己才听得到的音量说完这句话后,白童惜只觉自己心头空得可怕,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随着她这句话,流逝而去。

    她忍住不去想这是为什么,但脑海里却自顾自的浮现出孟沛远的面容。

    秀眉烦躁的一揪,白童惜干脆又冲进浴室洗了把脸。

    稍微冷静下来后,白童惜望着镜子中倒映出来的自己,自我安慰到,凡事都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她无法在说出“不爱”后,就真的做到不去爱,但她会努力的。

    是的,她会努力的

    *

    两天后,周六。

    在房间里换好一套得体衣服,一不喷香水,二不化妆的白童惜,做好了出行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