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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相比起芥末的呛,火锅的辣之于白童惜,才是真正的心头好。

    在飘着一层红油的滚汤中,用筷子搅和几片肥牛烫进去,白白的雾气携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刺激的她味蕾大开。

    白童惜像饿足了三天三夜一样,还得宫洺时不时给她添上一筷,才能勉强应付得了她的狼吞虎咽。

    “宫洺,你也吃啊。”她百忙之中招呼宫洺,单单漏过了吃得不多的孟沛远。

    论整人玩人,又有谁比得上宫洺,尤其是当他想帮白童惜出气的时候:“孟总,上好的雪花牛肉,你可千万别跟我们客气。”

    “行了,他吃不了辣的。”白童惜实话实说。

    孟沛远眉心的褶痕一深,认为白童惜是在质疑他的能力,于是欣然接受了宫洺的挑战:“再来两盘?”

    宫洺愣了下,之后笑了:“两盘哪里够,我看至少得四盘。”

    白童惜从经济上做考虑:“四盘吃不完。”

    宫洺伸手,宠溺的刮了下白童惜被熏出薄汗的俏鼻:“吃不完就打包。”

    孟沛远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手背青筋凸起,他阴沉沉的盯着宫洺道:“不,再来十盘!”

    白童惜含在嘴里的柠檬水险些喷出来,怎么没人告诉她,孟二少也有这么幼稚赌气的时候呢?

    匆匆咽下唇边的水,白童惜面向二人道:“先说好,我已经吃饱了,别想我替你们善后。”

    孟沛远面无表情的拿话堵她:“用不着你管。”

    白童惜银牙一咬,算她多管闲事行了吧,好心当做驴肝肺。

    *

    孟沛远不是超人,不是单凭一句“我要吃十盘”就真的能把十盘解决的。

    他现在的状态看上去似乎很糟糕,一壶柠檬水也灌的底朝天,就连宫洺都吃得嘴角冒泡。

    白童惜心想够了,朝宫洺打了个眼色。

    宫洺心领神会,却感到一股难言的失望。

    他最不爽的事还是发生了,白童惜对孟沛远心软,现在想让他先认输呢。

    冲脸色微微发白的孟沛远摆摆手,宫洺没形象的打了个嗝:“我饱了。”

    孟沛远泛着血丝的俊目死盯住宫洺手里的筷子,等它放下后,他后一秒才把筷子放下。

    白童惜笑着打圆场:“平局,你们都是好样的。”

    谁要和他平局!

    孟沛远和宫洺同时撇开脸,心底充满了对彼此的不屑。

    “孟太太,我们回家。”孟沛远一开口,才发现他的嗓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

    白童惜心口一揪,又见他额角渗出密密的汗,有些迫切的对宫洺说:“宫洺,我们先回去了啊。”

    宫洺微微笑道:“嗯,下次再聚。”

    等孟沛远和白童惜双双离开,宫洺脸上那抹故作大度的笑立刻扭曲了下。

    妈的!陪孟沛远咽了那么多辣椒水,他现在好想拉肚子啊!

    一走出婆婆私房菜,孟沛远立刻朝前冲出两步,对着就近的一个垃圾桶干呕起来。

    孟沛远向来高雅沉着,如今见他吐得肠子都快跑出来了,白童惜非但笑不出来,反倒有种难言的滋味。

    “你没事吧?”

    “……”孟沛远。

    见他被辣得回不了话,白童惜灵机一动,到小卖部买了一罐纯牛奶,塞进他的手中。

    第81章 081吃到进医院

    见孟沛远有推回来的意思,白童惜忙说:“牛奶可以缓解症状,我小时候吃不了辣,还偏要吃,白建明就会事先给我准备一瓶牛奶。”

    原本推开的动作不自觉的改成握住,孟沛远插入吸管,吸了两口,可能是心理作用,竟觉得真的有效。

    白童惜柔声问:“感觉怎么样?”

    孟沛远看了她一眼,认识她这么久,她似乎第一次对他这么温柔,但却是建立在对他的同情上。

    他冷冷道:“不怎么样。”

    白童惜也不计较他的态度:“你的车放在哪儿,我来开吧。”

    “嗬,原来你还会开车?”孟沛远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土鳖。

    “……”白童惜发誓,要不是看在他还捂着胃的份上,她已经甩手走人了。

    公路上。

    白童惜第一次开这么名贵的车,握着方向盘的手心不禁汗岑岑,从驾校毕业后,她就一直没碰过车,因此,她开得特别慢,慢得频频被别的车超过。

    孟沛远坐在副驾驶位上,指尖紧紧按着胃,白童惜瞥见他从上车后冷汗就没停过,忙问:“你怎么了?”

    孟沛远一副丢脸丢到家的口吻:“胃疼!”

    白童惜紧急刹车,调转车头赶往就近的医院,心急如焚。

    太过着急,所以车开得有些不管不顾,一不小心居然和前面一辆劳斯莱斯追尾了!

    司机下车后,看到爱车的屁股被刮花,气得在白童惜窗前暴跳如雷。

    白童惜赶紧从车上下来,这时司机已经在打电话叫人了。

    白童惜现在急着将孟沛远送去医院,于是打算私了:“先生,对不起,我留下我的联系方式给您行吗?车的修理费用,我一定会如数还给您的。”

    司机见白童惜是个性子软的小姑娘,下意识的把她当软柿子捏:“你撞坏的是我家先生刚从英国进的车,还没上车险呢,赔钱的事,等他来了再说吧!”

    白童惜心想这可不好办了。

    就在这时,孟沛远阴着脸来到司机面前:“你家先生是谁?”

    白童惜一惊,转过头去问他怎么下来了?

    孟沛远淡淡一句:“我怕你搞不定。”

    白童惜确实搞不定,但也不忍心孟沛远在这阳光下暴晒,于是借着身子给他挡一挡。

    司机态度横的要命:“你又是谁!”

    孟沛远脸阴的跟罗刹有一拼:“我是你祖宗。”

    白童惜生怕他们打起来,好在真正的车主来得飞快,原来他是附近一座行政大楼的机要人员,这司机是开车过来接他下班的。

    车主眯着眼,语气高高在上的让人不舒服:“我的时间有限,说吧,想私了还是公了?”

    “私了怎么算?”白童惜问。

    “十万。”车主说。

    靠!摆明了狮子大开口。

    “那公了呢?”白童惜又问。

    “公了?那你这车就先扣我这儿,正好我儿子在公安局上班。”

    白童惜一听,更不情愿了,车留在这种人手里只怕会被打砸抢烧。

    孟沛远扫过车主西装上吊着的工作牌,上面有车主一些个人信息,他将笑未笑:“你叫于涛?我记得你以前当小小科员的时候,穷的连支牙刷都要找单位报销,现在混上了劳改局处长,连几百万的豪车都舍得买了。”

    于涛一听这话,原本盛气凌人的神色一凛:“你,你是谁!”

    孟沛远胃部绞痛,面上却不露声色:“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姓‘孟’就可以了。”

    于涛面色大变:“你是孟老的……”

    在北城贵族的圈子中,“孟”这个姓,大家只默认一个!

    孟沛远今年刚回国,在圈中自然比不上他那个瘸腿大哥出名。

    只是他说出的话和身上散发的气势,让于涛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那名大人物——“孟老”。

    这位大人物,对于涛有过提携之恩,自然清楚他的底细。

    惊出一身冷汗的于涛,笑得特别特别亲近:“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孟少,您有事尽管去办,我这破车能被您撞上,是它的福气。”

    “……”白童惜。

    “……”司机。

    等兰博基尼驶离眼际后,不明真相的司机弱弱的说:“于先生,就这样放他们走啦?那您这车……”

    于涛转身一巴掌拍在司机头上:“你奶奶的!修理费就从你工资里扣!谁让你不长眼惹上那匹狼崽子!”

    医院,专家门诊。

    白童惜神色凝重的问大夫:“医生,他什么情况?”

    “急性胃炎,孟先生是不是吃了什么刺激性的食物?”

    白童惜点点头:“麻辣火锅。”

    医生抬抬眼镜,对脸色发白的孟沛远说:“孟先生,我让护士先给您打一针消炎药。”

    孟沛远瞥向身后的小护士,一对上他的眼神,小护士便心驰荡漾的红了脸,他皱了皱眉头:“我从不打针。”

    小护士芳心碎了一地。

    “不打针怎么能好呢!”白童惜斥道,心想孟沛远养尊处优惯了,不会是怕疼吧?

    她不禁用上哄骗小孩子的口吻:“你别紧张,打针很舒服的,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孟沛远煞有介事的接口:“嗯,每次我给你‘打针’的时候,你的表情的确很享受……”

    “孟沛远!”白童惜面红耳赤,恼羞万分的吼他:“你再这样不正经,我就不管你了!”

    孟沛远精神刚恢复了点,就忍不住想逗她:“不是你自己说‘打针’很舒服的吗?”

    一旁的医生尴尬的提议:“不想打针也行,挂个水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