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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嗯。”

    “恭喜,不容易。”老陈说:”那我是不是可以交代家属,督促你好好养胃呢?”

    唐其琛眼神平静,“不用。”

    老陈是个严谨的人,医生都爱把问题往严重里说。唐其琛已经大她那么多岁,再被老陈诋毁一下健康状况,唐其琛心想,他要有女儿,也不愿意将闺女嫁给这样的男人。

    这个念头一冒出,唐其琛自己都觉得好笑,他竟也有了这样的多愁善感。

    温以宁把药拿了回来,满满一大袋,她面露忧色,看着老陈。老陈猜中她想法,笑着说:“别吓着,看着多,其实都是营养保健,一个疗程的剂量,每天就吃一次。你来吧,我跟你说一遍。”

    温以宁听的很认真,有几处不明白的,还跟老陈再三确认。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心,从细节处就能感受到。老陈医者仁心,看过太多生死经历,对世上亲情与爱情有着自己独特的感悟。

    从诊所出来,坐电梯走出大楼,温以宁突然扯了扯唐其琛的衣袖。

    “嗯?”他侧过头。

    温以宁略为紧张的看了看四周,攀着他的手臂,微微仰起头:“趁现在没有人,我要亲你。”

    唐其琛挑了一边眼梢,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他的眼神深邃迷人,却不做任何表示,也不配合。站得依旧笔直,不肯把脸凑过来。

    温以宁急了,掐了掐他的手,然后踮脚嘴唇微撅,“老板,老板老板~~”

    唐其琛忍着笑,刚要遂她的愿,大厅里渐渐走来了好多人,有说有笑的。温以宁立刻怂了,踮起的脚又放了下来,仰着的头也低低的垂落,柔顺的头发遮住她的脸。

    唐其琛冷呵一声:“四下无人的时候就要亲我,有人了,就不亲了?”

    温以宁歪着头,冲他狡黠地笑。

    唐其琛也没说什么,只是牵起她的手,走出大楼,走过前坪,出了安保亭,就是熙熙攘攘的街头。温以宁还奇怪,“你不取车吗?车还停在——唔。”

    话未落音,唐其琛按着她的后脑勺,把人用力带进怀里,温软热烈的唇就贴了下来。

    这不是浅尝辄止的唇碰唇。

    这是湿润用情的深深一吻。

    来往行人络绎,频频回头打量,脚步匆匆掠过他们。

    唐其琛吻的毫不敷衍,仍旧紧紧抱着她,他说:“你不敢,我敢。人山人海,我也要吻你。”

    这一段时间的所有压力和郁火,都化作这一刻的承诺。发泄也好,自我暗示也罢,都是唐其琛心底最真实的想法。高山深海,烈焰冰雪,山回路转的尽头,要见的,想见的,愿意见的,仍是这个女孩。

    唐其琛抱着她,胸腔相近,心跳相依,那一下一下的搏动,像是宿命天定的回音。

    后来手机在衣袋里响,老陈打来的,他声音带着善意的调侃:“唐老板你变了啊,骚起来能不能注意点影响。我这门诊还要营业呢。”

    唐其琛平声说:“那你关门吧。”

    老陈在电话那头说了几句,唐其琛上扬的眼纹里都透着幸福的光亮。

    温以宁是回来拿证件的,江连雪还在老家等着,耽误不得,她回程的票是下午。唐其琛公司事多,把她顺路送回住处就走了。温以宁把东西找齐,也没多余的时间耽误,准备打车去高铁站。

    就在她用软件叫车时,一个电话先行进来,是个陌生的手机号。

    温以宁接了,那头的声音似曾相识,平静而克制,说:“温小姐,我能不能跟你见个面。”

    第50章 明月最相思(2) [vip]

    明月最相思(2)

    温以宁听完电话里的人所说的之后, 很长时间的静默和考虑,最后果断的拒绝:“对不起, 我的车票时间到了,您说的地方我赶不过去。”

    上海南一点半发车, 还有一小时左右。

    但安蓝主动更改了见面的地点, 就在高铁站附近的一间咖啡馆里。

    温以宁到时,人已经等候在那了。

    这家咖啡馆有两层,一楼人多, 二楼却空空如也,安蓝坐在最里面的卡座,戴着一顶鸭舌帽, 黑色的宽松风衣罩下来, 只留着脖颈间一抹白皙的肤色,她的帽檐压的很低, 妆容清淡,一点点的唇彩提气色。她的脸部线条太精美,人间尤物,搁哪儿都是璀璨明珠。

    整个二楼都已被她包下, 温以宁进来前, 也看到门口停着一辆亮红色的保时捷911。这么招眼的车, 一猜就是安蓝的座驾。而一层靠近楼梯口的那一坐处,是几个便装的强壮男士。料是如此, 安蓝就这么踏入闹市街头,仍是十分冒险的。

    竟然有一天, 能让大明星纡尊降贵的配合自己,温以宁都觉好笑。

    “来了啊。”安蓝看到她上楼,稍稍抬起下巴,“坐吧,想喝什么?”

    她面前什么饮品都没有,温以宁说:“不用,我赶时间。”

    两个人坐在对立面,温以宁不露怯色的看着她。

    安蓝的目光毫不掩藏的在她脸上巡视打量,她的气场很有侵略性,似要在一开始就震住人一样。半晌,她才说:“我是第一次见你。”

    温以宁坦然的接纳她的视线,“所以呢?”

    安蓝抿了抿唇,“我们聊聊唐其琛。”

    温以宁来时就做好了准备,并不意外,只是可笑她是哪里来的底气,如此理所当然,如此兴师问罪。她没遂愿,而是反问:“您是不是应该先聊一下网上的事,聊一下你对我造成的困扰和伤害?”

    安蓝没料到她这么直接和无畏,以强者的姿态毫不怯场,她内心的不甘和愤懑一下子掀起了浪海,怒道:“难道说错了吗?我和唐其琛认识多少年,你和他才多久?我们从小一块长大,彼此知根知底,感情不是你一个外人能体会的!”

    温以宁清淡淡的看她一眼,“谁没个好朋友,他朋友那么多,我为什么要单独知道你这一位?”

    安蓝凝望着她,眼神怔然,无奈与哀戚浮现其中。她二十余年过得鲜衣怒马,众星捧月,事业和生活,想要的从来都是轻而易举。唯独一个唐其琛,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水中幻月。

    眼前的这个女人,顶多就是清秀可人,亦不是倾国倾城的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