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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丁雪润一句话没说完,楼珹就高兴地打断道:“好啊好啊!”

    “不过你得记着,不能穿帮,不能叫太亲,也不要管我爸叫爸,会奇怪。”哪有同学上来就认亲的。

    楼珹:“不告诉他吗?”

    丁雪润垂下眼睛:“暂时不能告诉他,等……高考过后吧。”

    他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克制住:“我爸要是知道了,可能会让我今年就去上大学,楼珹,你别犯傻。”

    听见这句话,楼珹玩心也收了,当即慎重道:“我保证不会穿帮。”

    丁雪润跟他说了带他上山去住的事,楼珹并不抗拒,反而很兴奋,眼睛锃亮:“那种木屋吗?一张床?是不是还要砍柴生火?然后捉兔子烤来吃?”

    “不是那种……有电也有炉灶的,下山走路才半小时,捉什么兔子。”

    “那就是……二人世界?”

    丁雪润应了一声:“很安静,很适合学习。不过信号不太好,条件也不太好,会吃苦,但风景很美。”

    “跟你在一起,我怕什么吃苦啊。”

    丁兆文电话过来,说饭菜做好了,两人坐了个车过去。楼珹提着大包小包,分外紧张:“我管你爸叫叔还是叫伯父?”

    “都行。”

    丁兆文听见敲门声,打开门就看见快有他家门高的男孩子,很俊朗。

    楼珹礼貌地叫:“叔叔您好,第一次见面,我叫楼珹,高楼大厦的楼,王字旁珹,意思是美玉!”老丈人是语文老师,楼珹的自我介绍都是打过草稿的。

    他草稿打得不错,所以丁兆文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好,赶紧请他进来,看见他捎带这么多礼物,又赶紧推拒,说不能要不能要。

    “没事儿,您是润润的爸爸,就是我……”楼珹差点说错话,把“爸爸”二字吞回去,道:“您是我亲人。”

    楼珹解释:“您不知道,我以前成绩很差,多亏有润润给我补习!”

    丁雪润也说:“爸您就收下吧,他大老远带过来,总不能再带回去。”

    楼珹一顿晚饭,都没有穿帮,相反还跟丁兆文聊得很好,丁兆文问他多高,他说一米八九。

    前段时间才量过身高,又长了一厘米,穿上他的球鞋,就是一米九几。

    第二天一早,丁兆文开车把两人送到山上,但山路不通,得下车走,楼珹两个箱子有一个箱子都装的是给丁兆文带的礼物,所以他一手提着自己的行李箱,还帮丁雪润抱床垫。

    丁雪润说那里很久没有住过人了,很多灰,床也是木板,所以得带床垫去。

    东西带过去,果然很多灰尘,三个人一起打扫,楼珹本来从来不干打扫的活,也抢着来,让丁兆文看看自己有多勤快,力气还大。

    丁兆文偷偷问丁雪润:“你这个同学很好啊,你补课收人家钱没有?”

    丁雪润说没有。丁兆文道:“没收就好。”

    木屋比楼珹想象中的那种要大一些,收拾过后撑开窗户,干净整洁,窗明几净。

    丁雪润在铺床,丁兆文下了山。楼珹也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箱,收拾好床铺过后,丁雪润过来帮他忙:“怎么带了这么多双球鞋?”

    楼珹:“酷啊。”

    “在山上你酷给谁看?”丁雪润蹲下来,帮他把球鞋都拿出来,结果忽然翻出了什么东西来。

    标志是lv,但是……

    楼珹看他翻到了什么,忽然扑过去抢,丁雪润也没躲,任他扑过来把东西抢走后,问他:“这是什么?”

    “……没什么。”

    “楼珹,你带避孕套来做什么?”丁雪润很平静地问他。

    楼珹耳根子一红,把东西往背后藏:“就……酷啊。”

    第47章

    楼珹找不出理由了, 实话实说:“我这不喜欢你嘛,就想跟你变得……更好。”

    他偷偷带了几盒过来, 也没别的意思, 想着若是水到渠成,也不怕到时候超市买不到他的size——没想到第一天就被抓包了。

    丁雪润倒是没什么抵触心理, 因为他知道有些事不能压抑, 压抑反而不好,没准会更让人精神萎靡。但楼珹这个成绩……还是得以学习为重, 不能分心了。

    见他把东西藏在了背后,低着头模样有些羞耻, 丁雪润便双膝跪在他叠满夏季衣物的行李箱里, 探过身去, 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轻声道:“这样不是很好?”

    楼珹对上他黑色的眼睛,懵里懵懂的眨了眨眼:“是很好……”

    夜里, 丁雪润本来要给楼珹上课,哪知忽然停电了, 应该是电路出了点问题。

    丁雪润打开了电路箱,让楼珹在旁边拿着手电筒照着光,自己捏着一把钳子就上了手。

    楼珹看得好慌, 生怕他被电到:“润润,没电就没电吧,没电咱就做点别的,出去看星星也可以, 亲亲也可以,也不非得要有灯的,明天再去找个电工修吧……”

    他看着那个密密麻麻像迷宫一样的电路板,感觉头都大了。

    可丁雪润特别认真地在检查,侧颜很专注,睫毛浓密地卷翘上去:“能修好的。”

    楼珹心里压根就不信,不过还是保持着耐心:“行,你试试,不行就……”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屋里的电灯就闪了两下,最后恒久的亮了起来。

    楼珹:“……”

    丁雪润放下钳子:“好了。”

    “你还学过电工?”楼珹难以置信,还有什么是丁雪润不会的?

    “你没做过电路故障分析的物理题吗?其实原理是很简单的,搞懂这个原理,就能维修电路故障、维修电视机故障,维修……”总之家电的问题,他都能解决。

    楼珹做过那种题:“就是s1、s2、l1、l2那个?”

    丁雪润点头:“原理都差不多,只是这个看起来要更复杂一点……”他见楼珹一脸茫然,直接抽过纸笔,给他画了一个简易的电路图,“l表示火线,n表示零线,sb1代表停止按钮,sb2是启动按钮,km是交流接触器……看得懂吗?”

    “……你在讲些什么?”他完全无法将实践和图纸联系起来,更别提丁雪润画的这个图纸,简直要戳瞎他的眼睛,看起来就令人头秃。

    丁雪润知道他看不懂,又给他讲了几个相关例题,道:“高考很容易考到的。”

    再次通电后,楼珹不用学习的美梦破碎,丁雪润抽出一本练习册来:“这是我初中用的,今天讲英语吧,你想听什么?”语法的问题,他已经给楼珹讲了很多次了,但楼珹就是搞不清楚,他说自己宁愿背单词,也不想背语法。

    楼珹不想听英语,什么都不想听,但嘴里还是说:“我都听你的。”

    丁雪润翻开一页作文专题:“那就讲英语作文吧。”

    “不要啊……”楼珹差点哭了,“又要给李华写信?”

    “不给李华写了,”丁雪润检查了一下作文专题里的写信题目,把lihua全部叉掉,换成lilei,“给李雷写吧。”

    这里虽然没有空调,又是最炎热的八月,但大概是绿树成荫的缘故,一点不热,反而很凉快。

    只是不时有蚊子在周围飞舞,楼珹写几个单词,就放下笔去打蚊子,安静的木屋里隔一会儿响起一道巴掌声。

    没过多久,他身上就被咬出了几个蚊子包。楼珹才写完一篇错字连篇的作文,写不下去了,说蚊子好烦。他痛苦地弯腰在自己的腿上挠啊挠,楼珹从小到大,虽然磕碰不断,但还没有受过蚊子的罪。

    “忘记买蚊香了。”丁雪润找到了自己平日提神用的醒脑棒,蹲下来道,“咬哪儿了?我给你看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楼珹指给他看,丁雪润就找准地方,给他涂一点清凉膏。楼珹低头看着他:“润润,我自己来,你别弄……”

    “老实呆着。”

    “……哦。”

    痒处很快被一点清凉的感觉替代,楼珹身上大大小小的蚊子包都处理了一遍,但还是难受。丁雪润看他实在可怜,就放过他了:“算了,不要写了,明天再写。明天我们下山去买蚊帐和蚊香。”

    楼珹又说自己想洗澡。

    “你怎么这么多事?”丁雪润正在收拾课桌。

    “你烦我了是不是?”楼珹立刻掀开自己的短袖,浑身是汗地搂着他,往他身上蹭,脖子贴着他的脖子,像一对交颈的天鹅:“这下好了,你也得洗,你也全是汗。”

    “楼珹,幼不幼稚?”丁雪润连推开他的心思都没有。

    “你粉丝说我小学生嘛。”楼珹笑意盎然。

    房子是木质结构外加砖石地基,洗澡间当初根本没有设计在内,也没有花洒、热水器等设备。但夏天天热,丁雪润烧了点热水,混合冷水装了一个木桶,让楼珹站在外面,幕天席地的用瓢冲着洗。

    楼珹哪里这样洗过澡,这条件也太艰苦了。

    丁雪润说:“等你洗完我再洗。”

    “……不然我们一起洗?节约用水从我做起。”

    丁雪润没有同意。

    楼珹洗完了,用自己带来的毛巾擦了下水,也没有穿衣服的意思,就直接进来了。

    丁雪润目光避开了他,站起来说:“你先睡,我也去洗澡了。”

    白天劳动,刚刚楼珹又往他身上蹭了满身的汗,不洗也不行了。

    楼珹就趴在窗户那里,看着他脱衣服。丁雪润是背对着他的,月色很淡,但那具白皙的躯体,修长紧绷的线条却在夜色里显得无比清晰。

    他偷偷看着丁雪润弯腰,往身上浇水,越看越是脸红,眼睛冒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把下午被丁雪润当场抓包的东西拿出来拆了。

    他就是想试试能不能套上去。

    结果丁雪润就洗完了,他忽然进来的时候,楼珹慌不择路地摘下来,当着丁雪润的面吹了个气球,然后望着他无辜地干笑了两声。

    气球迅速干瘪了下去。

    丁雪润无奈地说:“别玩儿了。”

    楼珹忙不迭把瘪掉的套丢进了垃圾桶,挠挠头:“润润,我就是试试……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蚊子还咬你吗?”丁雪润穿着短袖和短裤的套装睡衣,露出白皙的细胳膊长腿。看他穿着衣服时,楼珹觉得瘦,可单看腿,却是线条匀称的,只是说没有自己身上那种运动量很大的发达肌肉。

    “咬呢,可狠了。”

    “我再给你抹点清凉膏吧。”

    “蚊子怎么不咬你啊?都往我身上招呼。”

    丁雪润坐上床去,给他抹驱蚊水和清凉膏:“因为你身上更热,更招蚊子喜欢。”楼珹感觉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抹,明明就是涂药,还有股清凉感,可他就是燥热,就好像火花烧过皮肤。

    他手心出了汗,心猿意马地想着润润的手好滑呀,握着很舒服……

    楼珹努力克制住自己,可是掩饰不住,丁雪润看着他:“我出去还是你出去?”

    “都不出去。”楼珹把他揽到了怀里来。

    他之前那段时间,一天让丁雪润吃四顿饭,挑大补的喂,也算小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