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听到了赵挚的心跳声,那么稳,那么重。
……
赵挚成功把宋采唐和夜楠救出来,火势已经很大。
最中心的重灾区已经救不回来,全部倒塌,进都进不去,外围还好些,但不马上救,同样也要遭殃。
火起时因假辛永望安排,没有人知道,现在这火光冲天,大剌剌昭示着它的存在,堡里的人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到?
很快,救火队就来了。
大家自动自发组成队伍,带着桶,提着水,甚至转着水缸,直接截住山水源头引流过来,试图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火势。
赵挚终于把夜楠的穴给解了。
假辛永望留了很多小心机,并不难解,只是需要一定时间。
至此,离假辛永望离开,已经过去一盏茶时间。
这点时间对普通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会武功,且致力逃跑的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假辛永望有足够的时间选择路线,掩盖自己痕迹,让赵挚找不到!
宋采唐想清楚这个,默默叹气。
她怕是耽误赵挚的事了。
“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赵挚略低沉暗哑的声音,宋采唐转过身:“没事……”
她对上了一双眼睛。
沉黑,深邃,像暗夜寒潭,又像墨色深海,表面风平浪静,实则蕴藏着惊涛骇浪。
赵挚的眼神,太深,太浓,也太吓人,仿佛压抑着激动,又好像很伤感,再一看好像还有委屈,藏着千山万水,又带着岁月的磨砺,她读不懂。
“你……怎么了?”宋采唐有些担心。
赵挚却没说话,他低眸垂头,伸手解下腰间匕首,塞到她手里,从胸前暗兜里掏出一个精致小瓶子,同样塞到她手里,还从袖袋里掏出一枚桃木簪,抬手插到了她发间。
一样又一样,动作做的轻快又认真。
宋采唐:……
眼珠子差点吓掉出来。
赵挚这是怎么了?不过月余未见,这是变了个人吗!
这些动作倒也罢了,这个人眼底怎么还湿湿的?哭了吗,是哭了吗!
这也太吓人了……
做完一切,赵挚深深看着宋采唐,指着她手里的东西:“谁要敢惹你,就用这些,知道么?”
所以这些,是保护性命的东西?
匕首她知道,直接捅人,小瓶子和簪子呢?
是放了什么机关,藏着什么见血封喉的毒吗!
赵挚面无表情的做完一切,没有解释,也没更多的叮嘱,转身看夜楠,手指指着宋采唐:“我的人,要是在你这堡里掉一根头发,蹭破一丝油皮,我就让你这夜圣堡,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永不存在。”
他的话音并不重,很平静,可没有人敢误解他的态度。
他说的出,就一定做的到!
夜楠心内咯噔一声。
她不知道面前男人是谁,什么身份,什么能力,但多年在江湖上打拼,刀尖上行走,她历练出一种野兽般的敏感直觉,这个男人,不能惹!
宋采唐对这个男人的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夜楠并不想招惹这个男人,何况她本身就没打算伤害宋采唐,有她,才有夜圣堡,宋采唐救了她,已经是夜圣堡的恩人,她怎么可能忘恩负义!
“你放心,就算我死,就算整个堡被掀,我也会护宋姑娘平安无事!”
夜楠微微笑着,声音顺着风势,再加有力量:“我们夜圣堡再没本事,不至于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赵挚颌首,再次回到宋采唐身边,大手伸起,像要摸她的发,又停住了,硬生生收了回去。
“我去办点事。”
赵挚垂眸看着宋采唐的眼睛,嘴唇紧抿,似乎很不情愿,却不得不做:“……别怕。我很快回来。”
怕?
这事都完了,她怎么可能害怕?
宋采唐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快速答话:“嗯,你去吧。”
等赵挚再深深看她一眼,整个人跃起消失,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赵挚怕不是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