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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
    陆逸深离开之前,在纸巾上写下了童颜所处的地址……

    他最终,还是拿起了这张纸巾,起身往咖啡厅外面走。

    绿环地产就在对面,一眼看过去,门口围着好多扛着摄像机和拿着话筒的人。

    他们就像一堆饿坏了的动物,一双双眼睛盯着绿环的入口处,要是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冲上去,将他们的猎物撕得粉碎。

    从上午被爆出绿环和杨兴勾结后,绿环门口就挤了一群记者。

    这段时间他总是频频被记者包围,他的车子记者也是怕认识了。

    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他开了别人的车子出来。

    刚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沈月打过来的,说又有相关部门的人来绿环了,希望他尽快回去。

    沈汉卿淡淡的“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启动车子,车子的方向,却不是往绿环那边去。

    ……

    关押童颜的那处烂尾楼远离市中心,来往的人少,积雪没人清理,到处可见白茫茫一片,愈发显得空旷。

    烂尾楼群没有标号,要找到童颜所在的那栋并不容易。

    沈汉卿进了好几栋楼才找到。

    按照陆逸深说的,他直接朝卫生间那边走去,拧开门……

    原本黑漆漆的卫生间突然被强光照射进来,被绑在椅子上几乎快要虚弱的童颜猛的闭上了眼睛,待适应了光线,她才重新睁开眼睛,抬眸……

    一张阴沉充满戾气的脸映入视线,童颜的瞳孔一缩,不自觉的挣扎起来,“你……你要干嘛?”

    沈汉卿将门彻底的打开,瞧着童颜做着无谓的挣扎,冷笑了一声。

    他想,这大概就是做贼心虚吧?

    其实在他看完那段视频时,他就相信舒雅的死是童颜导致的。

    倪子衿问他愧疚吗,他说不愧疚,这是真话。

    等着吧,未来还有更残酷的真相。

    沈汉卿勾起一抹嗜血的笑,道:“当然是来送你去见舒雅。”

    他语调带笑,说得缓慢,更让人觉得恐惧。

    童颜企图求饶,可是在沈汉卿面前,她的舌头好像打结了一样,一个清晰的语调都发不出来,只剩下哭声。

    沈汉卿解开了童颜身上的绳子,让她站起来,复又将她的手反剪在身后绑紧。

    他粗暴的推着她出去,童颜早这段时间来被折磨的几乎要透支,沈汉卿一用力,她一个踉跄倒在地上,脑袋重重的在不平的地上磕到,“砰”的一声,很响。

    沈汉卿牵着另一头的绳子,像是古代赶着犯人去砍头台上砍头那般。

    见童颜倒在地上迟迟不见起来,他用力扯了一下绳子,硬生生的将童颜给扯了起来。

    拉着踉踉跄跄的童颜走到阳台那边,沈汉卿抓着她的头发,让她看着外面,冰冷的嗓音犹如地狱使者一般在她耳边响起:“你这辈子进入倒计时了,好好看看这世界。”

    正文 第187章 有话要说

    倪子衿心中的郁结难解,这一个星期以来,整个人闷闷不乐,连胃口都变差了。

    家里有一把电子秤,陆逸深看着她的体重一天比一天少,内心无比的着急。

    倪子衿在法国巴黎因为失去了沐沐,有段时间有点抑郁,她现在整日闷闷不可,陆逸深担心她旧病复发。

    再加上,她现在怀着孕,这种低迷的情绪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这日,天气晴朗,陆逸深没去公司,想开车带着倪子衿出去转转,让她散散心。

    倪子衿在楼上衣帽间换衣服,陆逸深和张嫂在楼下忙活,担心倪子衿路上会喊饿,要给她准备一点吃的喝的,虽然她这几日连基本的一日三餐都吃得少,但备着总是好的。

    倪子衿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陆逸深也正好拿着装好的食物盒从厨房出来。

    看了一眼下楼的倪子衿,见她没戴围巾帽子,他放下手里的食物盒,说:“会冷,我去帮你拿围巾帽子。”

    倪子衿闻言抬手摸了摸脖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记戴围巾和帽子了。

    她心里有点难受。

    她觉得自己这几日的记性突然间就变差了。

    有时候想去做某件事或者拿某样东西,可是下一秒就会突然忘记自己想去干什么,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一天会发生好几次这样的事情。

    陆逸深快要走到面前了,倪子衿叹了一声气,说:“我感觉我老年痴呆了。”

    陆逸深知道她大概是忘记了戴围巾帽子,这几日她跟他说过很多次她的记性突然变差了。

    在她面前停下了步子,抬手在她的发顶揉了揉,看着她时,一双深邃的眸子温情脉脉,“傻瓜,你找点感兴趣的事情做做,这种症状会立马消失。”

    倪子衿鼓了鼓嘴,陆逸深正要上去,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张嫂还在厨房里面收拾,陆逸深便朝玄关那边走去。

    打开可视的门禁系统看了一眼,发现外面站着的陆逸白和童家的人。

    陆逸深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眉,带着倪子衿出去散心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了。

    他们既然来了,陆逸深自然不能不开门让他们进来。

    而他们的来意,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了童颜。

    他们三人一进来,陆逸深就被童母紧紧的抓住了小手臂,她着急中又透着愤怒的问他:“颜颜失踪已经快半个月了,她现在哪里?!”

    这语气,她大概是笃定了是他把童颜藏起来了。

    陆逸深淡漠的笑了一下,把手从童母的手里抽出来,很有待客之道的请他们去客厅坐,还吩咐张嫂倒茶、切水果。

    而他走到楼梯那边,跟还站在阶梯上的倪子衿说:“你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下?”

    童家人来这里,难免又会起一番争执,他担心会影响她的心情。

    倪子衿一只手搭在扶手上,视线朝客厅那边转去,正好和童母那怒意腾腾的眸子对视了一眼。

    倪子衿笑了一下,然后收回视线,对陆逸深摇了摇头,说:“不想休息了,我这几天休息的已经够多了。”

    这一个星期以来,一天24小时,她大概有18个小时是在床上躺着的。

    她想留在这里看看,就当看戏一样。

    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才教出了童颜这样的蛀虫。

    陆逸深依她,也带着她往客厅那边走。

    倪子衿收到了来自童母的不善的目光,但她泰然处之。

    两人刚一坐下,陆逸白就对陆逸深说道:“哥,伯父伯母很着急,你就赶紧告诉他们颜颜在哪里吧!”

    童父也接话,说:“是啊,逸深,颜颜这孩子虽然做错了事,但是你不能私自惩罚她啊,你这样是犯法的!”

    陆逸深听着他们的话,倒是觉得好笑。

    他想知道他们是为什么会觉得是他把童颜藏起来了,而刚刚童父口中的“颜颜做错了事”,是指的哪些事?

    陆逸深没看陆逸白,问童父:“伯父为什么来我这找人?你就那么笃定我知道童颜在哪里?”

    童父一阵语塞,脸色清白交加,很不好看。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有点不争气的说道:“逸白怀疑颜颜一开始是被叶家人绑架了,我们去找了叶子戚,也见到了文茵,知道了颜颜做的那些错事,叶子戚说他现在不打算追究颜颜,还说他把颜颜交给了你。”

    陆逸深听到这话,兴味的挑了挑眉,叶子戚现在不追究,是因为知道童颜凶多吉少。

    如果沈汉卿没对童颜做什么,叶子戚就会动手,这毫无疑问。

    “是啊逸深,是叶子戚亲口说的,他把颜颜交给了你,你不能因为她欺骗你就要把她关起来吧?”童母说得理直气壮,“她当初骗你说她子宫没了,还不是因为太爱你了,想和你在一起吗!”

    这话一落,倪子衿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因为爱,所以欺骗?

    这是爱么?

    真是一种病态的想法!

    倪子衿的笑声惹来了童母的不快,她瞪着眼睛问:“你笑什么?”

    倪子衿正了正神色,耸肩,说:“笑你三观感人啊,难怪童颜这么不要脸。”

    一个这样的母亲,难怪会有童颜这样的女儿。

    倪子衿这话不仅招惹得童母不快,就连旁边的童父也明显蹙起了眉。

    没有谁在听到别人说自己子女的坏话时能淡然处之。

    陆逸白坐在单人沙发上,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看得出来是在压抑情绪。

    童母用手指着倪子衿,“你”了半天,愣是没有下文。

    童颜的所作所为,让他们连理直气壮为童颜说话的底气都没有了。

    陆逸深其实不想让倪子衿参与进来,他伸手揽着她的肩,侧头看着他,满目温情,说:“抱歉了,伯父伯母,子衿向来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

    这话一落,童父童母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陆逸深的意思不是说童颜就是一个厚脸皮的人吗?!

    童父气得胸口不断的起伏,却也自知理亏,便没有多在这件事情上面纠缠。

    他对陆逸深说:“逸深,我们就是想带颜颜回去,她欺骗你的事,我们向你道歉。”

    陆逸深的视线在童父童母之间逡巡了一遍。

    如果他们今天没来向他要人,关于童颜欺骗他一时,他已经不想再计较什么了。

    但既然他们来了,他觉得有些话,还是得问问。

    视线落在童母的身上,他说:“童颜当时出车祸,伤的确是挺严重的,一直是伯母你在照顾她的对吧?”

    “是,怎么了?”

    童母及其不自然,总觉得会有一个坑等着她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