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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顾铭烨看着她光溜溜的脖子和光溜溜的肩膀,白得发光,令人不自在。他想上手给她戴个围脖。

    顾铭烨领她上楼,实在觉得贺明月光溜溜两条锁骨很碍眼,别开目光,冷声道:“你自己去找吧,我去书房处理事情。”

    贺明月笑着点点头,“顾总工作幸苦了。”

    贺明月进了客房,装模作样的这里找找,那里找找,又打开窗子吹了吹风,心情妙极——顾总穿休闲服也好帅呀。居家,温和,儒雅,想上。

    过了半个小时,贺明月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她移开床垫看了一眼。嗯,还在。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怎么了?”

    贺明月摇了摇手机,“我刚用手电筒看了看,耳环好像掉到床缝里面了。”轻咬红唇,“我挪不开。”

    顾铭烨跟她过去,推开床垫。

    男人手臂上的肌肉随着用力鼓起,召显着力量和雄健。贺明月脑子里开始十八禁幻想。

    耳环赫然在床垫下,贺明月惊喜地捡起来,“太好了,找到了!”眼里满满是对顾铭烨的崇拜,“谢谢顾总。”顾铭烨悄悄挺直了胸膛,镇定自若:“不用谢。”

    贺明月将耳环收起来,说:“今天中午我请顾总吃饭吧,之前说好的。十分感谢您。”

    “我先要看看行程表。”

    “那是自然。”贺明月很乖巧,“公事最重要。”

    顾铭烨拿出手机来,胡乱看了一眼,“没有,走吧。”贺明月很开心:“我真是太幸运了!”

    顾铭烨的耳朵尖又悄悄红了。怎么会有说话这么好听的女孩子。她不应该叫贺明月,应该叫贺百灵。

    两个人出门,早上还艳阳高照的天,中午的时候变得黑云压城。顾铭烨皱眉。

    贺明月“哇”了一声,“云好低!”伸手假装摸了摸,回过头对顾铭烨笑,“云宝贝心情不好,下凡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呢!”又摸了摸,“摸了就会天晴了!”

    熟悉又陌生的痒意又升起来了,顾铭烨不想摸云,想摸她。

    贺明月见他不为所动,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您是不是觉得我挺幼稚的?”

    顾铭烨摇摇头,“挺可爱。”

    贺明月脸红了,瞥他一眼,又瞥一眼,脸越来越红。

    顾铭烨心口胀胀的,酥酥的,他爱极了此刻小姑娘欲语还休的样子。手很痒。

    两个人傻站在花园门口近两分钟,贺明月感觉到冷,堪堪清醒过来——稳住,要赢。“我们走吧?”

    顾铭烨回过神来,心跳得更快,极力稳住自己:“好。”

    结果车开到半路,雨就噼里啪啦下起来,大雨如注,雷声轰鸣,两个人被堵在路上。

    长长的主干道,往前一百米,往后一百米,全是亮着灯的汽车,进退两难。

    顾铭烨有些烦躁。好烦哦,原本是多么开心的一天。

    贺明月瞧了瞧前后,今天的午饭多半是泡汤了,她笑眯眯对顾铭烨说:“顾总,我唱歌给您听吧。”

    顾铭烨看着她。小姑娘脸上完全没有着急神色,只有“快答应我”的期待。顾铭烨点点头。

    “您想听什么歌?”

    “都可以。”

    “我唱一首我很喜欢的,好吗?”

    “好。”

    “想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花儿尽情的开吧……”清脆,甜蜜,一派天真,声音里饱含少女的浪漫。

    她不仅应该叫贺百灵,还应该叫小太阳、贺清晨,仙女花。

    顾铭烨承认,此时此刻,他真的有一点点动心。

    一首毕,贺明月见他心情变好,指着外面的雨说:“顾总心情变好了,雨也停了。”

    歌甜,声音甜,人甜。啊,这是什么神奇的小仙女。

    “你心情为什么这么好?”

    “因为你——”两个人四目相对,许秋幸的话响在耳边“忌直白,勿主动,等他来”,话到嘴边溜回去,“因为您已经心情不好了,难道我们要两个人一起心情不好吗?这多难捱呀!”目光移开,看着外面的淅淅沥沥的雨,“而且堵车也没什么呀,雨打在车窗上,一朵一朵绽开,很好看的。”

    顾铭烨心情舒缓下来。小姑娘又说:“只要你想,总能找到快乐的事情做的。”顾铭烨心下一震。

    三个小时后,两个人还堵在路上。贺明月的肚子“咕咕”响起来。顾铭烨嘴角带着笑意:“现在还能找到快乐的事情做吗?”

    贺明月尴尬地捂住脸:“您别——”“咕咕——”贺明月噗嗤一笑:“彼此彼此。”

    顾铭烨打了个电话,对贺明月说:“走吧。”两个人下车,前方车辆完全没有移动的迹象。

    贺明月跟着顾铭烨,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走了一截,顾铭烨停下来,看了她一眼。贺明月有些狼狈地停下来:“怎么了?”

    男人蹲下去:“上来。”

    贺明月看了看被泥水打湿大裙摆,说:“不用了。”

    顾铭烨反手握住她的小腿,稍一用力,贺明月便倒在他背上,双手一扣,站起来,“乖乖趴好。”步伐稳重,一大步一大步走起来。

    贺明月抱住他脖子,看见高跟鞋上的雨水印子,看见裙摆的泥水打湿了顾铭烨的裤子,看见一排一排车,车里的司机都一副气极败坏的样子,也看见在看他们的路人。

    天好蓝哦。水好绿哦。云好白哦。她甚至听到有蝉叫。

    顾总的心跳声,稳健有力,令人迷醉。

    《霸道总裁爱上我》,终极任务:得到霸总的心,确定接受吗?

    确定确定确定确定确定……

    ☆、第八章 可爱男孩

    第八章

    两个人走出拥堵路段后,形象都有些狼狈。贺明月先去商场里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就近找了一个餐厅。吃完饭,贺明月说:“这顿饭不算。只解决了口腹之欲,不能够表达我对您的感谢。下次我再请您。”

    “不用了,已经够了。”高冷的人是不能随便答应饭局的。

    贺明月对答如流:“我一个学生,承蒙您厚爱,往后几年学费不愁,生活无忧。这哪儿是一顿便饭能抵消的恩惠。要是覃姐知道我只请您这样一顿饭,可能我要被覃姐逐出师门啦!”

    “以后再说吧。”我一个男人,怎么能总让女生请吃饭。不允许。

    “好的。”贺明月不再坚持,“今天很开心,和顾总呆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顾铭烨心里的小人儿飞起来,“走吧,送你回家。”

    周一,覃姐出差回来,对贺明月说道:“你的剧本我看了,确实挺符合霄宇那边的风格。”又说,“公司叫我改这个剧本,要跟组,你跟我一起去。”

    “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后。”

    “这么快!”

    “霄宇那边对这个小剧本的定位是自媒体短视频,暂定一集十分钟。我已经分好集数,重新列了大纲。详细的发你邮箱了,你今天看一看,有什么想法我们多交流。”

    贺明月崇拜地看着覃姐。这就是大佬和弱鸡的区别,工作效率快得令人发指,又专业又酷。“今天也是覃姐的小迷妹。”

    覃姐笑:“别贫!你要是把花在顾总身上的心思移到剧本上来,你也是下一个覃红。”

    “不行。我宁愿躺在顾总床上哭,也不愿意坐在办公室里笑。”

    覃红作势打她。贺明月“汪汪”两声,大叫:“狗头保命!”覃红嗔她一眼:“快去看剧本!”贺明月在三步之外嘻嘻笑着看她,然后突然一下子蹦过去抱住她:“谢谢覃姐,爱您!”稍微有点儿资历的编剧都不会接改编的活儿,不是一句麻烦能概括的事情。覃红已经是业界大佬,没必要接。即便公司派到她身上,她也完全能推掉。

    覃红拍拍她,“爱要拿出行动,你少气——”“闭眼!”贺明月捂住了她的眼睛,声音还是笑嘻嘻的,“当当当当~”也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个盒子,“爱的礼物。”

    覃红接过来打开,是namiki的梅与莺。半个月前她只是刷网页看到了这支笔,颜值很高,顺嘴夸了一句。那个时候,贺明月的剧本还没有写完。

    果真如罗院长所说,是个讨喜的孩子。“有心了。”覃红收下,又想到什么,大惊道:“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贺明月骄傲地拍拍小胸脯:“天才少女十六岁开始赚钱,可不是吹的!”

    能赚多少?覃红想叫她退了,又想到本子卖了,她应该赚了一笔。剧本又是自己改,到时候多费心,给她打个好名声出去,下一个本子可以多赚一点。

    一支钢笔,扯来扯去,多小气。

    覃红便歇了心思,笑道:“是是是,你厉害!”

    一个星期后,贺明月跟着覃红进了白月光剧组。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影视制作,看什么都好奇极了,也很快和工作人员打成一片。她很想和群里的美人们分享新奇的发现,但因为签了保密协议,什么都不能说。

    啊,憋到发疯。

    覃红担心她年纪小,藏不住事情,用顾总威胁她:“你是顾总推荐的,要是犯了什么事,顾总脸上最难看。”

    啊,这个令我抓心挠肝的男人。

    贺明月作为一个实习编辑,跟的是编剧大佬,工作比想象的闲。剧组又是小剧组,演员都是刚出道或不红的演员。导演又和覃红私交甚好,所以贺明月来了一个星期,没有遇到一件奇葩事儿。

    没人跑来说要改剧本。

    没人要求加戏。

    没人摔剧本骂“辣鸡”。

    基本上覃姐递出去一集,导演就照着拍一集,再拗口的台词,演员们都专业无比地念出来了。

    贺明月觉得寂寞。想顾总,想火锅儿。

    下午,覃姐叫她给新来的演员发剧本。贺明月拿着单集剧本去了。

    小少年穿着得体的管家服,戴着斯文的圆眼镜,正对着镜子脱白手套——秀气,可爱,漂亮,单薄。看见人来,甜甜一笑:“是明月姐姐吗?”

    贺明月暂时忘记了顾总一秒钟。不可能,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比我可爱的人?

    对方朝她九十度鞠躬:“剧本麻烦贺明月姐姐了,以后多多关照。”

    贺明月忙鞠躬回去:“严重了严重了,我就是一个打杂的。”

    对方又大大鞠了一个躬:“听说剧本是您创作的,好厉害!剧本非常优秀了!”

    贺明月跟着鞠躬:“没有没有,是覃姐改得好。”

    对方再次鞠躬:“您别谦虚,看了原创剧本,我为您的才华折服。”

    贺明月感觉到腰痛,“别别别,受不起。”

    覃红正好路过,看见两个人一叠声地鞠躬,问:“你们在拜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