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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赵显见他无事,开始环顾四周,见山中树木青翠,此地人烟罕至,不由得赞同,「师兄倒是会选地儿,此处清静,是个难得的静心之所。」

    匡庭生不知道自己跑到什么地方来了,方才光顾着跑,根本就没的辨明方向。看样子,应该离京有几十里路。

    两人正欲返回,只见山中不知何时走出来几个人。

    来人俱是道家的打扮,为首是一位面白有须的中年道士,见到二人,双眼发光。手上的拂尘挥着,脸上堆出慈悲之色。

    他们是被刚才匡庭生的呐喊招来的,原本要出来喝斥,哪里想到是两个如此清俊可人的小哥儿。

    大的那个衣着寻常,并无特别的地方。看样子会些拳脚功夫,可长相实在是太过俊美,让人心痒。小的虽然穿着不俗,却不像是世家贵族中的子弟,应该是一般富户人家的公子。

    中年道士心里有了底,面露出和善之意。

    「两位小居士怎么跑到此地?贫道善水散人,是山中玉贞观的道家。小居士们既然误入本观之地,即为有缘之人,不如去观中一坐?」

    玉贞观?

    赵显依稀记得这个名字,好像国公府的小姨原先寄居的道观就叫玉贞观。不由得心生好感,当下回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上柱香吧。」

    匡庭生自然没有异议,他已打算以后追随自己的师弟,听从命令是应该的。

    善水散人眼神闪过异样的神色,领着他们进山。

    山路隐蔽,若不是有外人领着,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此山中会有一处道观。

    匡庭生因为习武,穿的是普通的深色劲装,样式简单并无描金刺绣。赵显则因为在街市闲逛,不想引人注目,穿着也很是寻常。

    加上他们身边没有下人,所以道士们没有看出他们的身份。

    善水散人走在前面,最后两个道士牵着他们的马。

    「不知两位小居士是哪里人氏,来此地做甚?」

    匡庭生看了赵显一眼,赵显穿着简单的常服,肯定不想别人知道他的王爷身份。于是便道:「我与他是师兄弟二人,在京中拜师学艺。今日有闲,出城玩耍,不想误入此山。」

    善水散人扬着拂尘,道了一句无量天尊。

    实则心里盘算开来,原来是两个京外人氏。在京中学艺,必不是什么显贵人家。倒是送上门来的好货,今日真真是走运。

    山路崎岖,青石阶弯弯曲曲的,约摸走了近半个时辰,才到善水散人口中的玉贞观。玉贞观不算小,建在山腰中,清静幽雅。

    道观修行者不分男女,他们看着一位女道走出来,并不觉得奇怪。

    「元清师姐。」

    赵显听到善水散人的称呼,多看了女道一眼。

    一看之下,不由得皱眉。

    这位女道是小姨的师父,怎么如此一副不庄重的打扮。道袍倒是合体,就是因为太过合体,显得身段婀娜,略显轻佻。还有那脸上的粉敷得太厚,描眉画眼的,比京中的女子还要艳丽。

    匡庭生也跟着皱起眉头,在他的印象中,虽然道观中男女混居的有,却不像这个玉贞观一样随意。

    大多道人和仙姑是隔墙而居,往来也会注意避嫌。

    那善水散人见他们起了疑,忙朝元清仙姑使眼色。元清仙姑会意,风情万种地一笑,闪进了后面的屋子。

    道观香火看着不旺,但是往来的道人个个面色红润,一看就是衣食不愁。便是道观的一些布置,看着都是新的,毫无破败之相。

    若不是冒出一个小姨,赵显都不知道京外还有这样一座道观。不过,此地清静,远离人烟,倒不失为一个清心修行的好场地。

    「两位小居士,你们随贫道来。」

    善水散人招呼着他们,去到旁边的宝殿。殿中供奉着元始天尊,供案上摆着瓜果,香炉中燃着香。

    他们各自接过善水散人递过来的香,在香烛的火上点着,插进香炉之中,香气弥漫开来。

    匡庭生仔细嗅了一下,觉得香味有些奇怪,抬头一看,正看到善水散人脸上奇怪的笑意。那笑令人极不舒服,带着淫邪。

    他心道不好,头开始发昏。转头一看,赵显已经有些站不住,他扶着赵显,欲冲出宝殿。

    此时,宝殿的门从外面关上,善水散人笑得越发的古怪,朝他们走来。

    殿内的小门中,走出一位女子,正是那位清仙姑。

    赵显意识开始模糊,人已半迷昏过去。

    匡庭生自小习武,深谙吸气吐纳之法,迷烟吸得要少一些。他强撑着,从腰间抽出软剑,「你们大胆,可知我是谁,可知他是谁!」

    善水散人淫笑着,「你们还能是谁,当然是贫道的小心肝儿。贫道一看你这小脸,三魂七魄都飞了出去。」

    匡庭生本就头晕,闻言心中犯恶。

    这什么修道的散人,分明是个禽兽。若是他真的落到对方的手中,只怕不光是身份揭穿,而且还要…

    那样污秽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师弟真是好福气,这两个小雏儿看着倒真是让人心痒。可惜没有大个几岁,若不然师姐我也能尝个鲜。」

    元清仙姑说着舔了一唇,眼里泛着桃花,朝匡庭生飞了一个媚眼。

    匡庭生头昏得更厉害,眼下他们已经动手,若是表明身份,恐怕他们反倒会起杀心。他看着昏过去的赵显,已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打算。

    实在是不敌,唯有一死。他把赵显放在旁边,手握软剑,割破了自己的手。

    疼痛来袭,他清明一些,心知拖得越久,越是不利。他提着气,使劲全力挥着剑,朝两人砍去。两人不想他还有力气,忙呼唤同伴。

    殿门一开,冲进来好几个人,全都身着道袍,有男有女。新鲜的空气进来,他没有那么昏了。这些道人平日里骄奢淫逸,只顾吃喝享乐,哪里是他的对手。

    观中居有十位道人,四女六男,全部围了上来。

    他大开四方,打斗间发带散开,黑发倾泄而下,越发显得容色倾城。那善水散人看得发痴,如此上等的货色,居然不能立马享用,恨得捶胸顿足。

    本以为美人儿只会些花招式,没想到看着瘦弱,却是个真正的练家子。

    元清仙姑乍一看散着发的匡庭生,惊呼着,「这…莫不是一个雌儿!」

    匡庭生一听,心道不好,眼里带出浓浓的杀气。

    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

    第55章 失神

    善水散人的眼睛迸发出淫光,他喜爱貌美的童子,但更爱颜色娇好的幼女。这少年雌雄莫辩,最是得他的心。

    这么一块到手的肥肉,可千万不能跑了!

    「把门关上!」

    他大喝一声,一个道士听命,上前去关门。

    道士们皆是服过药的,迷香对他们毫无作用。但于匡庭生和赵显则不同,门若是关上,香气散不去,他们迟早会昏过去。

    匡庭生快速地看一眼角落里的赵显,赵显似乎也清醒一些,晃着头想站起来,却一副无力的模样,半天直不起身。好不容易站起来,很快又软下去。

    几个道士缠着过来,匡庭生狠下心,趁门未关上,人如利箭般冲了出去。

    一到殿外,他脑子逐渐清明。并非他故意丢下赵显,而是刚才情形,若是他不及时出来,只怕他和贤王一个都逃不掉。

    那些道士仙姑见他出来,都跟着出门,包围着他。

    「美人儿,你莫要挣扎。无论你是男是女,只要是入了我们的道,与贫道一起双修,贫道保管你日日快活似神仙,天天盼着与贫道一起成仙。」善水散人淫邪地笑着,一步步朝他走近。

    其余几个道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兵器,呈包抄之势。

    「小爷我堂堂男儿,岂能受如此羞辱!」

    匡庭生说着,缓缓地匀着气,挥着软剑一个直刺,朝最近的一个道士刺过去。

    宝殿的门开着,里面的赵显慢慢恢复力气,抚着墙站了起来。刚才元清仙姑的那声惊呼他听到了,心里疑惑着。

    来不及细想,就听到外面的争斗声,他急忙出门。

    因为身体还有些发软,险些跌倒,一想到师兄孤心奋战,心急如焚。

    他冲出殿外,看到外面的场景,惊愕着。

    匡庭生慢慢地回头,面无表情。

    十一岁的少年,雌雄难辩。青丝散在肩上,玉白的肌肤,出尘的五官。仅是那一瞥,宛若惊鸿。很快他就回过头去,招招剑指道士们,身形如风驰电掣,变幻无穷。

    随着他一个狠刺,一位道士应声而倒,胸口的血喷涌而出。其他的人似乎被震住,一时间都不敢近身。

    匡庭生的手中,长剑滴血。

    此时的少年,犹如地狱归来的修罗,俊美无情。

    赵显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这种震撼人心的美令他久久回不了神,他的眼中只有那绝美出尘的人。

    他年纪还小,不知道这种情绪意味着什么。

    「你还看什么,赶紧上啊!」

    匡庭生见赵显在发呆,忙急着吼道。这一声吼,把赵显的心魂吼回正位。连忙抄起那死去道士丢下的剑,与他靠背相立。

    四个仙姑明显受到了惊吓,尖叫着,慌乱地四散逃去。

    「一个都不能走!」

    匡庭生喊着,再起杀招。他招招狠辣,两剑就刺死了另一个道士。其余的道人见势不妙,也想逃下山。

    那元清仙姑已溜到后面,想从后山逃走。

    善水散人淫相变为阴狠,他真没有料到两个美人如此棘手。若是早知他们功夫了得,他就不会用普通的迷香,而是用更万全的法子得手。

    赵显已追上几位仙姑,下手利落,招招毙命。除了元清仙姑,其余的几人都成了他的剑下亡魂。

    「公子,奴家实在是被逼的…」元清仙姑看到同伴们的死状,心惊胆战着,跪地求饶。她挤出两滴眼泪,做作道:「公子,奴家原是好人家的女子,无奈被这些道士抢上山…」

    「呸!」

    赵显啐一口,亏她有脸说什么抢上山。她明明就是有名有号的仙姑,怎么就变成被强抢的民妇,真当他年纪小好唬弄不成。

    「好个不要脸的妇人,你与那善水散人分明是一伙的。你们狼狈为奸,平日里必定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今日本…公子就要为民除害!」

    他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剑。

    元清一边躲着,一边暗恨。恨这毛头小子太过年幼,还不解风情。若是碰到成年的男子,她只消婉转吟啼,男子定会怜香惜玉,放她一条生路。

    「公子,奴家真的没有乱说,奴家真是被逼迫的。」

    她眼珠子乱转着,看向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