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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节
    说着,不由关登有什么表态,袁军直接拉着关登上了车。

    “关登,你说我们也算是熟人了,天天吃饭在一起,有时候睡觉也在一起,你说我们都在一块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听你说过一句完整的话呢,你说一句话呗?”袁军发动了汽车,对着后座低着头的关登说道。

    “……”

    “我知道你有社交恐惧症,说起来咱们也不是什么外人。邵老也都知道我们的情况,你看我也不是专业的,但是我看书上说啊,所有什么恐惧症啊,什么心里疾病啊,那都是从小时候就发展而成的。”

    “……”

    袁军也不看关登,只是说道:“你看你也不说话,那我和你说说我自己吧。你说我不幸运吧,我当兵没几年,我父母就都去世了。他们啊,都是传统的农民,结婚晚,生我的时候也晚,在我们那种村子里,一个人四十岁才生孩子,那都是让人嘲笑的。”

    “我记得小时候,和我同龄的孩子的父母都是二十来岁,只有我父亲四十岁,我母亲三十岁。家里没钱,我父亲娶我母亲的时候,家里连个自行车都没有。不过他们可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什么,家里虽然穷,但是他们把自己嘴里的抠出来给我吃。”

    “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不是字面上的那种理解,是他们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了我。我之前也没出过大山,也没有什么朋友跟我玩,我是很后来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可是他们都不在了。”

    “我到了,我的班长才告诉我,文盲率只有百分之五,我父母就属于那百分之五的。他们两个人每天都做什么呢?天亮了就去田里锄地,天黑了就从田里回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除了他们脸上的皱纹变多了,皮肤更黑了,腰更弯了,他们一辈子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变化。”

    “我有时候闭上眼睛去想,从我五岁到我二十五岁的时候,他们都是那样一副样子,从来都没有变过。有时候我也想,要是让我这一辈子就那样过去,我可能会发疯,可是我父母就做到了。我有一段时间特别不能理解,为什么别人的父母是那样,为什么我的父母是这样。”

    “我母亲嫁过来身体就不好,听说是有什么肺病,其实说起来也听可笑的,要不是这样,我母亲可能也不会嫁给我穷光蛋父亲。其实这短短二十多年的时间里,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很小的时候父母就送我到城里读书,他们没有文化,但他们告诉我只有读书才是我唯一的命。我们相处的时间的确不多,直到我当兵之前,我也是只有星期六才会从城里回到村里。我母亲爱唠叨,总是说一大堆话,我父亲不爱说话,每次只是让我把钱装好,别丢了。”

    “我们从来没有城里人所谓的什么谈心的交流,我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想着什么。他们受苦了一辈子,老了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我当兵的时候,我母亲的病已经很重了,他们没告诉我,怕我在部队分心。直到两年后我父亲去世之前,他才和我说,我母亲的病其实能治,五万块钱,可是我家哪有那么多钱?我刚刚到部队,又什么积蓄都没有。我母亲说啊,人这一辈子,能活五六十不错了,就算治好了,不也是多活那么几年,有什么区别呢?”

    “我甚至不知道我母亲什么时候去世的,终于我父亲也病倒的时候,他才让邻居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看他最后一眼。我原来看电影的时候,我看主角亲人去世了,就是大喊大叫,崩溃的哭。”

    “我那个时候一滴泪都流不出来,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忘了怎么哭。我父亲给我讲了母亲的事情,告诉我家里的床底下放着一万块钱,告诉我家里的那些粮食找谁帮忙收,告诉我最后那些应该卖多少钱。然后他就离开了,没说一句除了钱和地之外的事情。”

    “我只请了几天的假,匆匆的把我父亲和母亲安葬在一起后,我拿着那一万块钱回到了部队,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直到部队的一次模拟,这次模拟之前要让我们给家人写遗书,当兵的嘛,牺牲很正常。可是我看着纸不知道给谁写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早就没亲人了。”

    “我又安慰自己,就算自己写了,我父母也不识字,是看不懂的。”

    关登默默听着,什么话都不说,也不抬头。

    袁军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有时候我挺想找个什么人倾诉的,可是找来找去,都觉得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不说出来又憋的慌。找来找去,可能只有你最合适了,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说出去,我在你面前也不用害羞。”

    说着,袁军又叹口气:“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个社交恐惧症到底是怎么来的,说到底我和你不一样,谁也没有办法感同身受谁。不过我知道如果连一个能够把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都无法倾诉的朋友的话,这个人的确会受不了的。可能部队训练了我钢铁般的意志,让我可以坦然的面对死亡,而你不一样。”

    “希望你有那么一天,能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不用什么都藏在心里的。”袁军认真说道。

    关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看天,黑压压的一片,似乎不久之后就要下雪。

    “可能要下雪了。”邵老重新看向了江河,问道:“你有什么话对我说?”

    江河思考了片刻:“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但是我知道犯罪顾问想的绝对不是杀几个人那么简单。一个人做出任何举动,背后都有目的的驱动,这体现在各种小细节上,我觉得,他佩戴着的那个面具,似乎有什么故事。”

    “当然。”邵老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当然有故事,那面具我在二十年前曾经遇到过,那个面具的主人,就是魏德眠最得意的弟子。比起这个犯罪顾问来,二十年前的那个家伙要比他更残暴和血腥,为了达成目的,那个人什么都可以做。”

    “那么现在这个呢?”江河问道。

    邵老知道江河指的是现在这个顾问,他说道:“这个则是更加的神秘狡猾。总之你说的对,他的目的远不是如此。其实最开始的时候,石华成建立那个宗门只是想通过血腥的手段来拯救自己女儿的命而已。只是一个宗门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自然不可能保持原本的初心了,天域宗门被我亲手捣毁后,逃出去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像是魏德眠这样,不肯中断自己的研究。”

    “另一派呢?”江河问。

    “另一派二十年前也消失了,而那已经是另一个很长的故事了。”邵老望着天上的星星,似乎若有所指。

    第314章 他的一生

    那天晚上江河听邵老讲述了自己的故事,那是时间跨度很大的故事,邵老从自己的三十岁开始讲起,一直讲到了自己的六十岁。对于邵老自己来说,这六十年注定是不平凡的岁月,他把自己的一生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这些话邵老从来都没有和别人说过,江河不知道为什么邵老会把这些事情告诉自己。江河虽然知道邵老一辈子未婚,也没有女朋友,但是江河今天第一次知道,原来在年轻的时候,邵老是有未婚妻的。

    邵老的未婚妻杨小娟,替邵老挡了一颗子弹,成了植物人。她没有办法说话,甚至是发出一点声音,她没有办法移动,甚至是动一动自己的一根小拇指。在杨小娟成为植物人的八年时间里,邵老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甚至有一段时间里,邵老曾经想过自杀。

    “后来呢?”江河看着这个苍老的老人,不由的问了出来,如果是以前的江河,他恐怕不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

    “后来是我亲自把管子拔了。”邵老没有看着江河,而是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上没有几颗的星星:“医生说他还可以活很长时间,对于一个植物人来说,八年的时间并不算是什么。可你说一个靠着全身上下的管子活着的人,没有思想,没有感觉,只是一具勉强活着的肉身,她还算是活着么?”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而江河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哲学问题。

    “我不知道。”江河实话实说:“不过科技总是在进步的,说不定有一天植物人也可以苏醒。”

    邵老摇了摇头:“八年时间,她一直躺着,身上很多地方有了褥疮,看起来像是一具正在腐~败的尸体。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个爱美的人,要是她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她一定接受不了。”

    “人总是在成长的,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其实是一个很优柔寡断人。”邵老终于看向了江河:“她和我说了很多次结婚的事情,然而我总怕没有办法给她一个交代,我总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然而很多事情就是不需要准备的,人们常说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其实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骤然发生的,你不需要准备,你只需要抓住它。”

    “送她去火化的当天晚上,我去见了石华成。”邵老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那是很古老的版本的烟:“石华成,刑警队队长,我曾经的师傅,也是天域组织的创始人,正是他的那一枪,让娟娟成了植物人。”

    邵老看着手上的这根烟:“我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化成灰的时候,那一瞬间我想去杀了石华成。一路上我什么都没有说,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可是直到我看到了他的时候,我的那股怒火一下子没有了。”

    “为什么?”江河问。

    邵老拿出了一个打火机来,轻轻的将烟点燃:“石华成的女儿小石头得了血癌,最先进的治疗方法也只能延长她几年的寿命而已,为了能找到治疗女儿的方法,他建立了天域组织,用活人来做实验。”

    “魏德眠就是组织里的其中一个。”江河说道。

    邵老抽了一口烟,不停的咳嗽了起来:“是,魏德眠就是这其中一个。石华成做了十几年第一线刑警,知道以及认识各种犯罪组织,他以假死欺骗了我们所有人,然后一心做违法实验。”

    “那他的女儿呢?”江河一边拍着邵老的背,一边问。

    邵老终于停止了咳嗽:“石华成落网后,她的女儿交给了我照顾。可很不幸,五年之后,她的女儿就因为癌细胞扩散,离开了。我想从那个时候,他的心就死了。由于天域组织还有一部分人逃了出来,为了能抓到所有人,警方留下了他的命,只是那天之后,他一句话都不说了。”

    “那天我在铁栏这头,他在那头。”邵老又将烟放在了嘴上:“我们两个互相看着都没有说话,他老了很多,早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他。那天我随时可以打死他。”

    邵老看着自己的手:“可我没有那样做,因为我如果那样做了,就和他没什么区别了。我知道他遭受了痛苦,他唯一的女儿,疼爱的女儿只有几年寿命,随时可能死去,换做任何一个父亲都接受不了。可自己的痛苦并不是让别人受罪的理由,那些被他抓来做实验的人,那些被杀死的人,很可能也是别人的女儿,是别人的心头肉。”

    “我那个时候明白了,死亡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邵老摇着头:“石华成还活着,可他已经死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了。我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

    邵老一口口抽着烟:“那个时候我知道石华成还有一个养女逃走了,那个女孩叫赵明坤,是一个杀手。我知道她内心不想杀人,可石华成养育了她,她会为石华成做任何事情。我必须要抓到她,那成了我唯一的目的。”

    “那个时候魏德眠被检测出了有精神病,关在榆州市精神病院里。我有时会去精神病院询问医生关于魏德眠的精神情况,好让他能转入到监狱。也就是在那两年里,我遇到了一个天才的精神病人,他有着强大的犯罪侧写能力,可以帮助我抓到赵明坤。”

    邵老手上的香烟已经燃了一大半,烟灰依然结在香烟上,没有散落:“那个时候我四十岁,娟娟已经离开我两年时间了。我一心想要把天域组织的所有成员都抓获,并为此不惜任何代价。”

    “其实我知道我找到那个帮手身份不一般,这个人叫做吴梦,他之所以进精神病院,是因为他抓了自己,在一个他不可能出现的杀人现场,他认为自己是杀人凶手。我看过那个案子,手法很像天域组织的作风,我知道他是个关键的人,于是我将他从精神病院捞了出来。”

    邵老低下了头,眼眶有些湿润:“他的确很聪明,是个天生的警察。在他的帮助下,我抓获了吴醉,他的双胞胎哥哥,我抓住了赵明坤,石华成的养女,我知道天域组织在那一刻就已经彻底覆灭了。”

    “只是我算漏了一点,吴梦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是有感情的人。”邵老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向了江河:“吴梦是个聪明人,他立刻明白了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可我却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他是个孤儿,一直在寻找自己的身世,可我却没有一开始把我知道的线索告诉他。”

    烟几乎烧到了邵老的手指:“吴梦几乎要奔溃,他把我看作他的亲人,我却欺骗了他。最后,他选择了和自己的亲哥哥同归于尽。其实以他那么聪明的智商,肯定知道吴醉跑不掉了,可他还是选择了那样做。”

    烟头烫到了邵老,他赶忙将烟头扔在了地上:“我知道他的死和我脱不了关系,那天晚上,我突然很怕死。我很怕自己死后见到他,我该怎么和他说。正义并不能建立在一个人的痛苦上,否则那就不是正义。”

    “那天之后我想了很久,直到今天,我也一直在想正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邵老踩灭了地上的烟头:“直到那天我和一个比我还要老的老人聊天的时候,我才知道了什么是正义。”

    “什么是正义?”江河赶忙追问。

    邵老摇了摇头,摆手对江河说道:“我没有办法用语言描绘出来,那是一种感觉,可能你以后会找到。从那之后,我退居到了二线,我去大学教书,我出关于犯罪心理的书籍。直到我六十岁准备去法国找自己的老伙伴的时候,我在口袋里发现了那一张黑色的卡片,那是魏德眠留给我的。”

    “我知道自己走不了,于是留下了成立了专案组,找到了你们。”邵老忽然拍着江河的肩膀:“我说过,你们都失去了亲人,不会再有那种亲人离开的痛苦,因为这种痛苦你们已经遭遇过了。”

    “世上再没有什么痛苦能击败你们了,这是你们的铠甲,也是你们的软肋。”邵老说道:“你们敏感,孤僻,内向,在人群中像个怪胎。”

    邵老叹口气:“就像是我一样。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人生经验,人生不过就是一场经历,好的坏的,你喜欢的不喜欢的。我已经六十岁了,等抓到了犯罪顾问,我就该离开了,但你们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们是警察。”邵老认真看着江河:“所以我们注定会看到很多黑暗,遭受很多痛苦,但也因为我们是警察,所以我们一直在追求真相和正义。”

    江河看着邵老,他怎么也不能把这个人和当年抱着自己离开火场的年轻警察看作是一个人了。可是有那么恍惚的瞬间,江河又觉得邵老一点都没有变,他还是年轻的那个,把自己紧紧抱在怀里,告诉自己不用害怕的警察。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邵老曾经问过江河为什么要当警察,江河没有办法回答。可是这个时候,江河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第315章 英雄小区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江河从睡梦中醒来,清晨的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照射了进来,柔柔的照射在了江河的脸上,江河伸出了手来,似乎是想要将阳光抓着手里。而片刻之后,江河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

    江河从来没有睡过这么沉的一觉,没有做梦,没有回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对于江河来说,这是这么多年来,他所睡过的最舒服的一觉。江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听邵老将那么多关于正义,关于生命的抽象问题。

    如果是之前的江河,他一定认为哲学是最没有用处的东西。是在讨论一个没有物质依据的虚无缥缈的东西,江河从不会在意这些,他关注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就好比江河之前从不相信所谓的犯罪心理学,认为在一个假设的前提上得出的结论偏差太大。

    但在昨天晚上,江河第一次想知道到底什么叫做活着,又或者什么叫做正义,自己存在的目的和意义又是什么。

    而这就是邵老带给江河的改变。

    简单的洗漱过后,江河离开了宿舍,邵老已经坐在办公室里喝茶了,依旧拿着那个茶杯。昨天晚上江河知道,这个搪瓷的茶杯其实也是有来历的,甚至比江河的年龄都大好多。那掉了色的茶杯上,原本的“榆州市公安局”的字样已经全部掉去了,只剩下了点点的红色。

    “说说吧。”见到了江河,邵老主动说道:“你觉得该从什么地方入手?”

    听到了分析案情,江河正色说道:“既然犯罪顾问只给我们留下了一枚戒指作为线索,那么一切都可能来源于这枚戒指。我昨天仔细的观察过这枚戒指,材质是铂金,看质地应该是正品,而正品一定有牌子。”

    听到了江河的话,邵老笑了笑:“没错,所以我已经把戒指交给徐一曼了。”

    这个时候,袁军正带着关登从门外走进来,听到了邵老的话,他开口说道:“徐一曼?邵老你把戒指给她还不如给清洁工王大妈呢,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就没见过徐一曼化过妆,也没见她身上有什么首饰,甚至连高跟鞋都没有穿过。”

    听到了袁军的这番话,江河的脑海中立马浮现除了他第一次见到徐一曼的样子。江河也想起了徐一曼对自己说过,她从来不会化妆的原因是化妆品有可能会影响到犯罪现场的味道,从而影响案件的侦破,哪怕这种影响其实很细微。

    那么徐一曼不穿高跟鞋也就很容易推断出来了,穿高更鞋并不利于走路,更不利于对犯罪分子的追捕。徐一曼曾经是对江河讲过自己的故事的,那个时候江河不能理解为什么是自己,现在江河多半理解了一些。

    世界上不存在什么感同身受,无非是悲惨的更近一些而已。

    江河还在思绪中的时候,就听外徐一曼开口说道:“我不戴着首饰并不代表我不了解首饰。我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个戒指出自于品牌戴瑞,这个牌子有一个最大的特点,这种牌子的戒指,一个男人一辈子只能够买一次。”

    “一个男人一辈子只能买一次?”听到了徐一曼的话,袁军忍不住说道:“那这厂家不得亏死。”

    徐一曼摇了摇头:“大部分的人就结一次婚,如果是二婚,未必也会买婚戒。商人都是逐利的,他们这样做无非是利益计算罢了,况且还有噱头,能吸引顾客的注意。只不过这商家的定位着实帮了我们一把,很快他们就会找出这枚戒指的编号,并且把戒指的买家告诉我们。”

    徐一曼坐在了椅子上,又补充说道:“而且我看了看那个戒指的价格,你们猜多少钱?”

    “五千?”袁军说道。

    徐一曼摆了摆手:“再加一个零。”

    “五万?”袁军不敢相信:“这么贵?我看这枚戒指也就平平无奇啊,上面连一颗钻石都没有。”

    徐一曼耸着肩膀说道:“有钱人的世界我们哪里懂,说白了钻石不就是一块石头嘛,除了好看之外还有什么价值。”

    众人在聊天之际,商家却是已经把购买者的资料发到了徐一曼的手机上。

    “来了。”徐一曼打开了手机,给众人看着这个人的信息。

    因为购买戒指需要身份证,当关登得到了身份证号之后,所有的信息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购买戒指的这个人名字叫做赵杰,榆州市人,几年前他来到了龙城市,在这里工作生活,一年前他结了婚,目前在一家公司当小职员。

    “小职员?”袁军摸着自己的头说道:“一个小职员能花五万块给自己的老婆买戒指?”

    “看起来赵杰很爱自己的老婆了。”徐一曼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