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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她平静的眸子扫过每一个人,大家忽然都住了口,想听听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们愿意帮我吗?”阿好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大家都点头,当然,他们愿意。

    阿好笑了,“那就好,咱们团结起来就能其利断金。现在,我跟你们说说我的计划,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们就帮我修补一下。”

    阿好娓娓道来。

    她的计划很简单,他们想要解药,可是钟修然肯定不会乖乖把解药给他们,那他们怎么办?或者说在什么情况下,钟修然才会愿意将解药拿出来?

    答案就是在他中毒的时候,如果他也中了这三日变的毒,他肯定会让人回去拿解药的。

    可是他们手里没有三日变的毒,这就要麻烦柳玉芙了,看她能不能做出一种跟三日变比较类似的药,只要能骗过钟修然就可以。

    为了增加可信性,这个毒还不能他们来下,因为钟修然知道他们没有这种毒。那么以谁的名义呢?阿好想到了那两位祝家人,当时她在床底可全都听清了,他们根本没把钟修然当回事,尤其那个年轻的,时刻都想找钟修然的麻烦的,由他来做这个恶人就再好不过了。

    全部说完,阿好问大家,“你们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

    好,很好,只是他们有些担心自己做不好,会漏出破绽,还有就是柳玉芙那边……

    “青霄烟跟三日变的效果差不多,都会让人浑身剧痛酸软无力,不过它不能改变人的血液颜色跟脸色,可以吗?”柳玉芙已经听到了阿好的计划,她从楼上下来道。

    “可以。发现自己中毒了,即便是钟修然恐怕也没功夫查看自己的脸色。”阿好拍板道。

    晚上,吉祥客栈,钟修然带着小厮姗姗来迟。其实他对阿好能来根本也没抱多大希望,他就是顺便来看看,如果阿好来了,他自然……如果阿好没来,他也没什么损失。

    那么他真的喜欢阿好吗?当然不是。一,他是想趁机羞辱阿好,二,他觉得萧奕那么喜欢阿好,也许会给她留下什么东西也说不定,他想看看能不能捞到什么好处。

    三,自然是为了以后的跟萧家的官司,阿好可是一个关键证人,如果她能反水指正萧奕,那萧家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到了客栈,果然阿好根本没来,他有些气恼,一下子拂掉了桌上的茶具。这惊动了外面的店小二,店小二敲门道,“客官,发生什么事了,有需要帮助的吗?”

    “没事,滚!”钟修然喝道。

    外面没了声音。

    钟修然站了一会儿,决定回府。就在这时,一个人拍门道,“姓钟的在吗?”

    谁这么没礼貌,小厮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人,那人身穿黑衣气势凛然,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

    “你是?”小厮问。

    黑衣人一把将他推到了一边,对钟修然道,“我家少爷有事找你,你竟然跑到这里来了,还不快跟我走。”

    “你家少爷?”钟修然看向他。

    “祝家!”那人对着空中虚抱拳道。

    又是他们,钟修然心里烦厌,“什么事,这么晚找我?”

    “我家少爷有什么事,我怎么知道,我只管叫你去。”黑衣人是一点也没把钟修然放在眼里,偏偏,钟修然还不能爆发。

    阴沉的笑了一下,他在想要不要去投个更大的树枝来站了。良禽择木而栖,祝家不把他当回事,自然有人愿意给他他想要的,希望到时祝家不要后悔!

    钟修然出门,那小厮要跟着,黑衣人一脚将他踢到了一边,“什么东西,你也配去见我家少爷?”

    小厮咕噜噜滚到地上,也是憋屈不已。

    打狗看主人,黑衣人这样简直欺人太甚,钟修然怒视着黑衣人,黑衣人扬着下巴看他,一副你敢怎么样的神情。

    钟修然咬了咬牙,一甩袖子噔噔噔下了楼。

    小厮自然不敢再跟,停在了那里。

    楼下竟然已经准备好了轿子,钟修然一掀轿帘进了轿子。结果还没等他坐稳,轿子就被抬了起来,飞速向前奔去。

    “怎么回事?”钟修然掀开轿帘恼道。

    抬轿子的人根本不理他,直接向后面的黑巷子里奔去。

    不好,“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钟修然一边诘问着,一边想从轿子上下来。结果他刚一动,就觉得浑身剧痛眼冒金星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这是?他朝轿子旁边望去,只见轿子的角落处有一截还在袅袅燃着的青烟,那样子,正是三日变的样子。

    有人要杀他?钟修然再也顾不得什么,一下从轿子里滚了出来,跑进一边的黑巷里。

    “追!”那个黑衣人喝道,随后,那些抬轿子的人从轿杠底下抽出几把钢刀朝着钟修然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钟修然浑身剧痛,眼前发黑根本跑不了多远,他知道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那些人追上,他一边跑着,一边左右打量思量着脱身的计策。

    忽然,他看见左面有一条臭水沟,他犹豫了一下,跳了下去。

    这条街前面都是饭店、客栈一类的店铺,这臭水沟里面全是刷锅洗碗的污水,经过一夏天的发酵,那味道就别说多难闻了。可是此刻,钟修然也顾不得那些了,趴在臭水沟里一动也不敢动。

    不一时,黑衣人跟那几个轿夫都来到了这里,他们东张西望,到处都搜了,也没找到钟修然。

    “他中了三日变的毒,肯定走不远。”黑衣人道,忽然,他将视线对准了那臭水沟,指着一个人道,“你,下去看看。”

    那个人看了一眼臭水沟,捏住了鼻子,“头,这也太臭了吧,他不可能在这里面的。”

    “废什么话,少爷还等着咱们回话呢!他早看这个姓钟的不顺眼了,这个姓钟的又知道咱们那么多秘密,万一他跑了,就是一个麻烦。”

    “他中了三日变的毒,能跑到哪里去?”

    “快点。”黑衣人怒道。

    那两个轿夫来到臭水坑边上,左右看了一下,实在不想下去,就拿刀在那里乱戳,其中一刀正好戳在钟修然的头皮上,钟修然疼的差点昏过去却也不敢出声。

    没有,黑衣人带着人又去一边的巷子里找,不一时没了踪影。

    钟修然又等了一会儿,确认那些人走远了,他才从臭水沟里爬了出来,眼前一黑,他就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只见月亮已经偏了很多,说明他这次昏迷的时间真的不短了。

    三日变中毒以后有三个时辰的清醒时间,之后便是无尽黑暗,钟修然是又恨又怕。他恨祝家太狠,又怕自己这次真的会死在这里。

    怎么办?他想站起身,却浑身酸痛,根本站不起来,他有些绝望。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敲梆子的声音,那人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正是更夫打更的声音。

    钟修然如获至宝,立刻哑着嗓子喊道,“救命,救命,救命啊!”

    更夫发现了他,跑过来上下打量着他。

    “送我回家,我是钟家的大少爷。只要你送我回去,我保证重重谢你!”钟修然断断续续的道。

    更夫哼了一声,“就你这样,还钟家少爷?”他转身要走。

    “别走,我真是钟家少爷,你看看我腰上的印章。”钟修然急道。

    更夫犹豫了一下,忍着臭味弯腰在他身上乱摸,不一会儿就摸出了玉佩、印章、银子、银票等物。

    “现在你信了吧!”钟修然道。

    “信了信了。”更夫说着,将这些东西裹在一起,竟然转身就跑,就连地上的家伙也不要了。也是,有了这些东西,他还打什么更?

    钟修然气的吐血,这人怎么这么奸猾!对付这种人,他自然有绝招,“你拿走这些东西,也就值个几百两,你要是把我送回去,我给你五千两。”他咬牙道。

    果然,更夫停了下来。

    “快,送我回去。”钟修然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更夫走到他面前蹲下来嘲讽道,“你当我傻啊,我送你回去,你还不让人把我抓起来?”

    “那你想怎么样?”

    更夫将他拖到了一边的黑巷子里,“你给我写一封信,我去你家里取银子,取完银子,我就让他们来救你。”

    “我现在怎么写信?”钟修然有些恼。

    “那你说怎么办?”

    钟修然恨不得将这更夫撕成八瓣,但他还是忍着怒气道,“你拿那玉佩去,就说我说的,给你支五千两银子,他们会给你的。你拿到银子,就让他们来救我。”

    “这样行吗?”更夫不确定。

    “你尽管去,我不会拿我的性命开玩笑的。”

    更夫这才站起来往远处走,只是他边走边急,阿好说钟修然会告诉他藏三日变的地方,可是现在钟修然根本不说,他怎么办?不然,他还是把钟修然抓起来,逼他交出解药吧!

    没错,这更夫正是田成材装的,那黑衣人跟轿夫则是田成武等人装的,钟修然没见过他们,他们好行事。尤其田成武跟那些镖师,他们一看就是练过的,也能骗过钟修然。

    就在田成材挣扎的时候,钟修然突然出声叫住了他,“等一下。”

    田成材心中欢喜,嘴上却道,“又怎么了?”

    “让他们来的时候帮我带个东西,如果我那时已经昏过去了,就让他们把那东西给我吃下去。”钟修然刚想起来,三日变解药放置的地方只有他知道,万一这更夫慢了一步,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晕倒了,那钟家人找到他也没法救他了,他必须先交代清楚不可。

    “这么麻烦!”田成材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钟修然说了藏解药的地方,田成材拿着玉佩一溜烟的跑到了钟家。

    有这玉佩,又能明确说出钟修然所要的东西的位置,钟家人根本没怀疑就把东西给他取了出来。

    田成材拿到药瓶,根本没说让这些人去救钟修然的事情,直接溜进了一边的巷子里。那里,阿好跟柳玉芙等人全在。

    “柳小姐。”田成材将药瓶递到柳玉芙的手上。

    柳玉芙打开药瓶去闻,闻了一会儿,她又将药倒出来借着火折子的光芒仔细观察。半晌,她才抬起了头。

    “怎么样,是解药吗?”阿好急道。

    第69章

    众人也都看向柳玉芙,如果这不是解药,他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这就是解药。”柳玉芙激动的道。

    大家都差点欢呼起来,是解药,他们找到解药了。

    赶紧回家把解药喂给常氏吃,众人急匆匆的往回走,经过一个岔路的时候田成材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们先回去,我有点事儿要办。”说着,他就往旁边的巷子里拐。

    “什么事?”田成武拉住了他。

    “那个钟修然,他差点害死娘,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他。”田成材咬牙切齿的道。

    说起这个,大家都义愤填膺,钟修然几次三番想害他们,确实该给他一点惩罚,而现在他孤身一人,正是时候。

    离钟修然所在的巷子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大家远远的鸡看见了一个条状黑乎乎的东西躺在那里,“那就是钟修然吗?”田成武问田成材。

    田成材愣了一下,应该是,可是他记得他把钟修然藏在破箩筐后面的,他怎么出来了?难道是他自己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