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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他本是宋朝人氏,原名李修缘……”夏小雨开始思索自己知道的济公的资料,忽地眼前出现一个搜索引擎,咦,游戏什么时候又新填了这个功能!她往里面输入济颠和尚,马上就跳出来关于他的资料,夏小雨现学现卖,将济颠和尚的来历说了。

    “果然是位会与我投缘的人物,可惜生得早了些。你还知道他什么事?速速进屋与我说来。”

    夏小雨与他一边饮酒吃肉一边讲述济颠的故事,听得周晨心驰神往,“原来修佛竟有如此多的好处,难怪无欢那个花和尚一心修佛。”

    “您与无欢大师熟识?”

    “我本是他的师弟当然与他熟识,只是他惯会装模作样与我远称不上什么好友。”

    原来庆亲王也是玄苦大师的弟子,“您也是玄苦大师的徒弟?”

    “当然了。满天下的和尚也就是玄苦对我的脾气,能当我的师父。”周晨摇头晃脑地说道,“你别看他现在一副大师的模样,年轻时也是为不羁的人物,风头不比现在的无欢差,可惜后来忽地性格大变……”说到这里周晨晃晃脑袋,“说这些无趣的事作甚,外甥女继续讲济颠大师的故事便罢。”

    珍珠掏出了怀表看了看时间,对夏小雨轻轻摇头,夏小雨起身告辞,“我本是人家媳妇,不得自由,玄苦大师想来已经讲经完毕,我要去服侍婆婆了。”

    “服侍婆婆啊……”周晨觉得非常可惜,他应该是极爱好各种话本故事的,听济颠和尚的故事刚刚听个开头就被打断十分的不开心。“济颠和尚……”

    “说起来我也不过是小时候听人说过一两个小故事,方才已经全都说了,再说下去也没有才能可讲的了,您大可以找人去灵隐寺附近寻访,自有故事。”

    “那倒也是——”

    夏小雨与周晨分开,往正殿匆匆而去,却见前面有个人倒在地上,浑身沾满了雪有些狼狈此人正是程言。

    本来夏小雨对程言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一看就是古板无趣的愚孝男,还自带毒舌属性,她没有自虐的爱好不想玩。可不知怎么的弹幕里面的强推啊,发现睡了有夫之妇之后罪恶感曝棚啊,小处男啊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前面的可是程大人?”夏小雨提高了声音问道。

    程言因急着去接母亲走得急了些在地上摔了一跤,冬天雪厚地面冻得硬实,摔一下结结实实的,他有点被摔晕了,正想清醒一下再起来,忽地听到有人喊他,他抬头一看竟是昨晚用马车问题为难过他的夏氏,不由得有些懊恼。

    “珍珠,你是成过亲的人,去扶一下程大人。”身边有经过事儿的媳妇子的好处就是能让她办一些未婚的丫鬟们不好办的事。

    珍珠走过去想要扶程言,却被他拒绝了,程言使了使劲,自己起来了。

    “程大人,您没事吧?可是摔坏了?”

    程言摇了摇头,他本是寡母养育的孤子,自中了秀才之后就一直有人提亲,可都被母亲拒绝了,母亲的意思是待他高中之后,自有贵女下嫁,他本来也无慕少艾之心,只想做学问,自然是听母亲的。

    中了进士之后果然提亲者众,说起来也都是门第极高的人家,可母亲总能挑出毛病,后来他又有了耿直毒舌的名声,之前来提亲作媒的人渐渐也不登门了。母亲唉声叹气,他却觉得轻松,女人什么的实在是麻烦。

    可自从昨夜被这无赖的女人一番为难之后,女人那张绝世姿容的脸,甜美的声音就入了他的心。

    今天早晨用早膳的时候又见了这个女人,白日里的她比昨夜不知美了多少倍——可这个女人是已婚的侯夫人,与他之间相隔又何止千里?他一时难过,这才忍不住出言挑剔早膳太过丰盛,被母亲赶出来……

    谁想到竟又遇见了她。

    他实在是不想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她看见啊。

    “程大人可是要去接上完早课的母亲?”听到程言的一番心声,夏小雨忽地有些同情他了,这么天生单纯的老实人越来越少了,要保护,不能欺负啊——可她忍不住想要欺负怎么办。不自觉的声音里加了些甜度,“您快些吧,莫要晚了。”

    程言被她温言软语一说,脸有些红了,转回身深深施了一礼,“多谢,程某告辞。”说罢便跑了,忽地脚下又是一滑,差点儿又摔了……勉强爬了起来,又继续向前快步走。

    夏小雨瞧着他的样子用帕子盖住了嘴笑了起来。

    程言听着身后银铃般的笑声,从脸颊一直红到耳朵根儿。

    蓝氏是个大度的人,或者说她对夏小雨十分同情,毕竟夏小雨错嫁进了贺兰家她是有责任的,当初如果多问了一句而不是理所当然的认为贺兰永看上的是汝阳侯府的嫡次女,就不会有后面的错配姻缘了。

    以夏小雨的人品、家世、才貌不愁找不到好婆家,说起来是自己耽误了夏小雨一生啊。

    因此她对夏小雨十分宽容,就算两人近到她能闻到夏小雨身上的酒味也佯做不知,这深山古寺对年轻人来讲太清苦了些,“你不是信佛的,以后不必陪我听经,只需在自己的院子里呆着便是了。”

    “多谢母亲。”夏小雨小声道谢。

    庙里的规矩是一日两餐,贵客们也不能违了规矩,再说这些人对此都早有准备,各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各自用茶水房的炉灶熬粥再用些点心便是了,饿不着。

    和蓝氏一起喝粥用过点心之后,蓝氏照老规矩睡午觉,夏小雨也被打发回去睡觉了。

    这个时代不知道为什么,有玻璃,但酒的度数不高,周晨拿来给她喝的果子酒也就是9度左右的样子,比啤酒度数还低,夏小雨只喝了几杯略解了解渴罢了,可这身体设定应该是不胜酒力的,她打了个呵欠,歪在床上睡了。

    睡醒时天光已经有些暗了,外面又阴了起来,果然下了雪。

    “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的话未正过一刻。”珍珠说道,哦,下午两点一刻。

    “太夫人起了吗?”

    “已经起了,正与程家夫人聊天。”

    “帮我梳妆,我这就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排辈问题:昨天在晋江找文看,本来一篇不错的小说因为作者误把堂妹写成了表妹倒了胃口,撤了。连堂表都分不清的人,怎么能指望她写明白人□□故呢?

    堂亲、表亲其实很好分,以自己的父母为做标,以性别为准绳,父亲与父亲同辈的男性为伯,叔,他们的后代是堂亲,在古代是要上一个祖谱的(当然了,女孩不上谱),与你同姓,被视为一家人。女性为姑,她们的后代是你的姑表亲。母亲一边的亲戚与母亲同辈的男的x舅,女的x姨,后代一概为表亲。父母的长辈也同样以此类推。

    所以夏小雨要叫周晨,周昱表舅。

    更复杂一点的一样外变不离其宗。各地有各地的方言和叫法,但原则是一样的。

    至于长辈他们对你的“官方”称呼,一般情况下你父亲那边与你父亲同辈的称你为堂(表)侄xxx,母亲那边的称你为外甥(女)。

    如果不是写文,现实中稍微了解一下就行了。

    第81章 侯爷的倒霉原配(十五) …

    比起程言的毒舌各色, 程夫人的情商要高得多, 嘴也甜得多,她应该不是第一次跟蓝氏打交道了,握着蓝氏的手两人聊得很热闹。

    见夏小雨来了还未等夏小雨施完礼就把她扶起来了,“这可使不得。”程夫人扶着夏小雨的胳膊不住地上下打量, “天啊,这天下的灵气儿全让你们汝阳侯府占了不成?侯夫人实实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天仙下凡了一般。”

    “您可莫逗孩子了,别看她顶着个侯爵夫人的名头, 还小呢, 比不得咱们岁数大了没了顾及, 脸皮厚。”蓝氏笑眯眯地说道, “小雨啊,你书读得多, 我们正有一句佛谒不知来历, 你来看一看。”

    “佛谒?”没发现系统自带的搜索引擎之前夏小雨是连问都不敢问关于佛谒的事的, 有了系统自然就壮着胆子充才女了,但还是要谦虚两句,“我原不懂佛经的,母亲您问我跟问个睁眼的瞎子似的。”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咱们有三个人呢。”说完蓝氏就把那句佛谒说了, 其实佛谒多半很浅显,比起推崇“阳春白雪”为主使尽平生的力气与“下里巴人保持距离”的儒家学说,佛教面向的多半是劳苦大众, 说得太高深了讲经的时候一多半的人听不懂,等于把信众往外赶。

    可蓝氏说的这句就有趣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夏小雨挑了挑眉,这话她才和周晨说过,怎么就传成“佛谒”了?“这是哪位大师想要破荦戒?”她当然不能对婆婆说这句话是我对周晨说的。

    “这话不知是谁写的,贴到无欢大师的小厨房门口了,无欢大师非但不恼还瞧了半天。”蓝氏满心疑虑地说道。

    “是啊,无欢大师实在是太大度了。”程氏说道。

    迷妹的思维是这样的,有人嫉妒我爱豆上门踢馆恶心我爱豆,我爱豆宽容大度不与黑子计较,可迷妹还是好气哦!

    原来这两人琢磨半天是想找出这句话的漏洞和出处,最好把黑子揪出来。

    这种时候夏小雨当然更不能不打自招了,“这话瞧着带着几分反叛……”

    蓝氏眼珠子一转,“呀,竟把那人给忘了。他近日也在京城?”

    “应是回来了。”程夫人也想起来了,若是那人……黑子的背景太深厚啊。

    “若是他就难怪了。”蓝氏摇摇头。

    夏小雨见这两人猜出来历了,眨巴着眼睛装着无辜就把这事儿混过去了。

    得着了准信儿,程夫人就告辞走了,蓝氏一直把她送出了门,按说一个名声不怎么样人缘混得极差的御史言官母亲,用不着她这么礼遇。

    “程夫人是个刚强的。”蓝氏叹息道。

    “母亲,程夫人可有什么来历?”夏小雨观察程夫人的举手投足,实在不像小户人家出来的,举止规矩,动作文雅,像是大家培养出来的。

    “她原来是在宫里做宫女的,25岁的时候恩旨出宫,嫁了一位屡试不第的举人。可惜成婚不到三年那举人就去了,她一个寡妇一个人把程大人一个人拉扯大。”

    蓝氏这话说的有技巧,首先本朝宫女25岁最迟27岁就可以“退休”回家了,京里不缺像程夫人这样的宫女子,一般不是在家里面做姑奶奶荣养就是嫁鳏夫之类的,当然了,也有混得有脸面的被主子恩旨赐嫁给什么人。

    程夫人嫁了个屡试不第的举人,要知道京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屡试不第的举人,太多人一考不中,家乡遥远路途花费时间不说路费也贵,索性就在京里住下了,长年的考或是干脆到吏部挂个名排缺儿。

    想来不是恩旨嫁人而是自己找的,可她却能让蓝氏给她面子——

    这事儿就不能再细问了,恐怕牵扯皇室秘辛。

    夏小雨觉得这佛寺水有点深,出一趟门就能遇见三个男人,她知道脚踏n只船是要翻船的,过去玩游戏的时候她也是一个一个攻略的。

    这一次她有点没想好第一个攻略谁,说实话她个人更倾向庆王,那人太有趣了,虽然跟他在一起费脑,但娱心啊。

    可后面无论她怎么走都没再遇见庆王也没遇见程言,倒是遇见了两次弹琴的无欢和尚,无欢和尚属于那种360无死角美男,但却是块木头,见到夏小雨跟没见到一样,夏小雨也没有理由跑去搭讪,只能故作矜持的佯装不见。

    两人到现在一句话还没说过呢,连眼神儿都没对上,难怪弹幕里说无欢不容易解锁。

    有事则长无事则短,蓝氏幸福的拜佛、吃斋,会情人、见爱豆,夏小雨乱走的生活很快就过去了,吃过了腊八粥蓝氏就吩咐她收拾收拾回去。

    婆媳俩个跟来的时候一样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回去了,夏小雨回到府里第一件事就是通知厨房:姐要吃肉!

    在寺里住了这许久时日,嘴里都淡出鸟儿来了!

    内厨房的总厨已经换上了她的心腹,自然了解她的心思,晚膳满满一桌子肉,连一片配菜的绿叶儿都没有。

    夏小雨瞧着心里那叫一个高兴,不为别的,这几天看绿色的菜看腻歪了,想吐。

    正打算敞开肚皮猛吃呢,忽地丫鬟通报:“侯爷来了。”

    夏小雨瞅了瞅窗户,今个儿太阳是打东边出来的西边儿落的,又没刮什么邪风,怎么把这位吹来了?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打起精神应付,依依不舍地瞧了瞧满桌子的肉,起身去迎贺兰永。

    别看贺兰永在豆绿面前像个傻x,在夏婉儿跟前像琼瑶男主,他在夏小雨面前就是一高冷男神范儿,说起来还是这种冷着脸不说话适合他,他肚子里面东西太少,话说多了容易露怯,不说话正好。

    两人实在是不熟,贺兰永又端着架子,没多大一会儿就是两人相对无言的坐在饭桌子两端了。

    奢靡!无品!到底是暴发户教养出来的女儿,亏得还是侯门出身,满桌子摆的全是肉,碗啊碟啊都是镶金边的——贺兰永瞧着这一桌子肉就倒胃口。

    夏小雨听到了他的“心声”面上笑嘻嘻心里mmp,老娘好不容易要吃顿肉结果来了你这个障眼的,瞧着油腻吃不下去正好,我一个人吃。“侯爷,您尝尝这炸鸽子腿,才满21天的乳鸽酥脆极了。”

    贺兰永瞅着她,筷子都不想动一下,可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又只好给面子的拿筷子沾了一下,“嗯。”

    哟,这位侯爷所求不小啊,竟如此“委屈自己”,难不成已经跟夏婉儿好上了?来求自己成全的?游戏系统不讲究啊,这么重大的“历史”事件竟没有剧透给她。“侯爷我与母亲这些天不在府里,府里可有什么事?”夏小雨把台阶都塞他鼻子底下了,等着他就坡下说夏婉儿的事。

    “倒没什么大事,婉儿……”贺兰永轻咳了一声,“三妹做出了一个叫什么胰子的东西,我试用了一下挺好的。”

    原来是胰子的事,说起来贺兰永缺钱啊,宫里的贵妃岂是五千两银子能打发的?“我倒把这事儿忘了,三妹自小心思灵巧,喜欢琢磨精巧别致的东西,明个儿我也试试那个什么胰子。”

    “咳,依我的想头,这东西不错,弄好了能是个来钱的路子,三妹寡妇失业的有个营生做是极好的。”

    “您说的对。”

    “我的意思呢是趁着年前咱们府里梅苑的梅花开得好,邀各家夫人上门让她们试用一下,走的时候再一人送一份胰子当礼品……”

    这种套路显然不是贺兰永的主意,是夏婉儿的想法还差不多,“好啊。”夏小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这生意让贺兰永参与了进来,自然就不能算是她们姐妹赚脂粉银子的小生意了,一开始赚小钱的时候贺兰永可能不会太在意,可赚了大钱,贺兰永为了宝贝表妹必然伸手,只是不知道夏婉儿发现自己赚钱的“发明”被贺兰永拿去养白月光表妹做何感想。

    达成了目的,贺兰永自然不会在这里多坐,找了个借口就“回书房睡”了。

    夏小雨目送他离开,关上门自己喝酒吃肉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