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倩撇撇嘴,转过头去,但还是想听韩漠到底要说什么,又慢慢转过头来,却见韩漠拿起桌上的一把纸扇,颇为潇洒地打开,轻扇道:“丑媳妇要见公婆,那是俗话,咱们家是漂亮孙媳妇要见祖父,你说是不是?”
筱倩闻言,这才嘻嘻笑了一声。
韩沁在这京城也是呆的腻烦,听韩漠话风似乎有回东海转一遭的意思,满是欢喜,但是瞧着自顾自玩闹的韩定,忙道:“哥哥,小定儿太小,往东海回去的好几日的路程,他一个小孩子,受不得颠簸。”
韩漠起身来,走到韩定身边,蹲下身子,一只手轻轻抚过韩定的小额头,脸上满是慈爱之色:“男孩子可以苦养,受些颠簸也没什么。爷爷在东海自然是无时无刻不想念这个曾孙子,咱们总不能让爷爷等的太久。路上准备妥当一些,也不抢急,当时没有问题。”他对着韩定微微一笑,抬头道:“京里太过憋闷,让他出去透透气也好,东海有广阔的海洋,那是他真正的故乡,让他回去见识见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众人本来还以为韩漠只是随口说说,但是此刻听他意思,竟似乎是真的要回东海。
碧姨娘放下手中缝制的衣裳,看着韩漠道:“漠儿,你真的准备要回东海?”
韩漠点点头,淡淡一笑。
“只是你如今走得开吗?”碧姨娘担心道:“若是朝廷传下旨意,让你再回前线,你从东海再回来可赶得及?”
碧姨娘自然知道韩漠是前线西北军的统帅,此番回京,她却不知内幕,只以为是朝廷有急事召回韩漠,回头还是要重返前线的。
若是事情完毕,朝廷下令让韩漠重返前线,而韩漠却身处东海,那总是有些不好的。
韩漠摇摇头,背负双手,望着不远处的水池子,沉吟片刻,终于道:“二伯在前线领军,短时间内,朝廷恐怕是用不上我的。”他并没有深说,只是缓缓走到碧姨娘旁边,拿起碧姨娘缝制的衣裳,上面绣着一只金鲤,栩栩如生,微笑道:“姨娘的手艺如今是越来越好了,这样的手艺只埋没在府中,实在是可惜的很!”
碧姨娘何等聪慧妇人,听出韩漠话中另有其他意思,但是一时间也不明白其中深意,只是温柔一笑,道:“这又是什么好手艺,比我手艺好的多的是,也说不上埋没。女人家的,不能拿刀拿枪,只能拿着针线……这不正好用上为小定儿做几件衣裳吗?回头我给你们每人再做几套衣裳,上面都绣着你们喜欢的图案,要不嫌弃,出门穿那衣裳,不也照样可以让人瞧见吗?”
筱倩嘻嘻笑道:“姨娘,依我看啊,回头让相公拿些银子出来,办一家绣坊,凭借姨娘的手艺,那一定是生意红火。咱们回头也过去一起帮忙!”
筱倩出生富贵,自幼受老太君呵护关爱,有些事情并不清楚,她一时间也没有想到,碧姨娘虽然是妾室,但终究是堂堂礼部尚书的妾室,如此身份去开绣坊,定会惹得闲言闲语,而且被人轻看,碧姨娘是什么心思姑且不论,至少韩玄昌便是不可能同意的。
筱倩这番话说出来,碧姨娘的眼眸子里倒是划过一丝异彩,但是一显即逝,含笑道:“玩笑话。”
韩漠在旁,却是瞅见了碧姨娘眼中的异彩,心中暗想:“难不成姨娘还真愿意开家绣坊?”微微一想,便即明白,筱倩这无心之言,只怕真是对了碧姨娘的心思。
碧姨娘去年大病一场,险些香消玉殒,韩漠却是十分清楚他的病由,那可是心中抑郁所致,在这深门大院之内,她宛如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儿,哪里有丝毫的欢乐开心可言。
若是真的能够有一家绣坊,将自己的手艺施展出来,恐怕碧姨娘未必不愿意。
只不过身份使然,碧姨娘心中即使有这想法,也只不过是当做一种奢望而已。
红袖在旁一直没有吭声,此时终于道:“若是开绣坊,我……跟着姨娘!”她自入府之后,很快就和碧姨娘熟络,跟着碧姨娘学习针织活儿。
她在这方面倒也有些悟性,如今也能使用数种针法,虽不至于纯熟,却也有模有样。
韩漠呵呵一笑,柔声道:“这事儿暂莫张扬,要开绣坊……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却要等一等……!”看着碧姨娘道:“姨娘,你若真的愿意,此事交给漠儿,漠儿回头为你张罗!”
时当炎夏,碧姨娘倒也没有穿着厚衣裳,一件浅白色的纱裙,丰隆酥胸微微起伏,显然是心中有些激动,但还是轻轻摇头,轻声道:“都是家人说玩笑话,你莫当真。”美丽的眼眸子里,却隐藏着一丝黯然之色。
韩漠心中叹气,这个美妇人一直是在苦苦撑着这种生活,这样的生活境遇,绝非她心中所求,若是真想看到她脸上显出发自内心的欢笑,恐怕要改变一种生活方式才行。
一家人正在亭子里说着话儿,忽听得一个清朗的声音传过来:“小五,小五在不在?”
韩漠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亭子远处的一座假山边上,一名紫色轻衫的公子哥儿正顺着青石小道往这边走过来,右手提着礼盒,左手时不时抬起,也顾不得风度,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韩漠一眼认出,正是韩家老三韩滨,说来却是有许久没有见到这小子,却不知今日怎地有空闲来这里,笑着回道:“三哥,你知道我回来也不是今天的事儿吧?怎地现在才过来看我。”
韩滨加快步子走到亭子里,将礼盒放在旁边,倒也没有忘记礼数,向碧姨娘拱手行了一礼,道:“小三给姨娘请安!”随即一把抢过韩漠手中的折扇,哗啦啦扇起来,又瞅见桌子上有冰镇芙蓉粥,立刻道:“沁儿,快给三哥盛碗粥,这该死的鬼天气,去年可没这么热,先前一帮小子还拿着鸡蛋放在这毒日头底下,说是那样便能将鸡蛋烤熟了,我瞧着倒也不虚,只怕已经熟了。”
韩沁正要起来,红袖已经道:“我来盛!”好在还有干净的空碗,用不着去拿,盛了一碗推给韩滨,韩滨呵呵笑着点点头,拿了过来,三两口便吃了一碗,随即自己又亲手添了一碗,在众人的注视下,很快就吃了一干二净,这才满意地拿起桌上的锦帕擦了擦嘴,赞道:“不错,这粥做的好。小五,你们府上还有这么厉害的厨子?回头让他去我府里,给他涨工钱。”
韩沁站起身来,叉着腰道:“三哥,你胡说什么?这是我娘亲自下厨做的,你敢说我娘是厨子?”
韩滨为人散漫,但是平易近人,也极随和,从不摆公子架子,虽然不务正业,但是族中上下却都不讨厌,便是韩沁这个做妹妹的,也敢与他玩笑。
韩滨闻言,急忙起身,向碧姨娘赔罪道:“姨娘,我……不是那个意思,姨娘莫见怪,我胡言乱语,你就当我……当我……!”
碧姨娘柔和一笑,道:“别和沁儿一般见识,姨娘不怪你。”
韩滨这才放心,瞅见在凉席上的韩定,只见那小家伙正睁着圆溜溜地眼睛看着自己,不由乐起来,叫道:“看到没有,这小家伙识人,知道他三叔来了,你看,盯着我看不眨眼呢。”上前去,小心翼翼将韩定抱在手中,哈哈笑道:“你们看,我抱他,他都不哭,看来真是认得我!”
韩沁撇撇嘴,道:“小定儿胆子大,谁抱也不哭!”
韩漠却是打量着韩滨,纳闷道:“三哥,你以前带过孩子吗?你抱孩子的动作,那可真是熟练的很啊。”
----------------
叩谢砸票!
第一零一二章 家宴
韩漠这话刚说出口,韩滨眼中竟是划过惊慌之色,急忙将孩子递给韩沁,嘟囔道:“胡说什么,我又哪里带过孩子。家里那几个女人又不争气,都纳进门这么久,也没见到有动静的,一帮只会吃不会生的……!”说到这里,豁然惊觉,这亭子里可是有好几个女子,急忙住嘴,心虚地左右看了看,只见除了碧姨娘重新拿起衣裳缝制,其他几个女子都是对他投来鄙夷之色。
韩滨有些尴尬,忙上前提起礼盒,“这是我好不容易搞来的好东西,说是北边的豹奶,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的,将那豹奶弄成了香喷喷的奶干子,这东西可是想买也买不到。”将礼盒放在桌子上,得意洋洋道:“看这小子喜不喜欢吃,若是喜欢,回头我再弄些过来,总要将这小子养成一头小豹子才成。”
韩漠笑道:“三哥有心了。”兄弟二人在桌边坐下,韩漠又问道:“三哥今日过来,只是为了看看定儿吗?”
韩滨立刻道:“小五,这话三哥就不爱听了,我给侄儿那些东西来,难不成还非要有其他事才能过来不成?”
“三哥莫生气。”韩漠笑道:“不过是随口问问。咱们是兄弟,你若有什么事儿,尽管说来,自家兄弟,没什么客气的。”
韩滨笑眯眯地拍了拍韩漠手臂,道:“这才是好兄弟。”顿了顿,道:“其实就是过来看看侄儿,顺便说说话。”叹了口气,道:“小五,父亲要让我出来做官,还要让我入御林营历练,你看这事儿如何是好?”
韩漠不动声色,淡淡笑道:“这岂不是好事儿?三哥怎地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谁爱当官谁当去,三哥可没那心思。”韩滨愁容满面,“早先让我去当些闲差我都不乐意,如今还要往军队里去,我哪能受得了?”
“大伯既然如此安排,自然有其打算,你总不能抗命。”韩漠摸着下巴道:“三哥,不是小五说你,你性子散漫,若真能到军队里历练一下,未尝不是好事。”
“好个屁!”韩滨脱口而出,出口之后,才感觉不雅,急忙岔开话题,问道:“且不谈这事儿了。对了,你在东海的生意如何?”
韩漠含笑道:“三哥又缺银子用?”
“我身上的银子就从没有够过。”韩滨叹道:“不过三哥也不能总找你要银子。南洋那边的生意当真很好做吗?小五,那南洋是不是很富庶啊?”
“我倒也没有去过,只是那边物产丰富,比之我们中土另有一番特色……当真要比起来,这天下比我中土富庶的地方还真是难以找到。”
韩滨若有所思,又问道:“南洋居民是否与北蛮一样,都是不通教化啊?是不是一群茹毛饮血的蛮夷?”
韩漠奇道:“三哥怎地对南洋忽然如此感兴趣?”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三哥总不会也是想下海做生意吧?”他摸着下巴,悠然道:“丑话说在前头,东海的生意可是在我的手中,族里的长老们也都是答应过,你要想插一杠子进来,我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韩滨陡然提到海上的生意,让韩漠立刻警觉起来,他倒不觉得韩滨会对自己不利,只怕韩滨今日所言另有玄机。
这海上生意是韩漠手中的王牌,世人逐利,韩漠并非真的贪图海上那庞大的利润,但是从海上得来的利润,足以支撑韩漠去做一些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在这个乱世,手中如果没有强大的经济来源,想要成就大事那可说是难如登天。
可以说,东海这条线,是韩漠必须牢牢抓在手中的命脉,他是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其间。
韩滨忽然提起这茬,韩漠以笑带笑,看似玩笑话,但是实际上却也是给韩滨那头提个醒,这东海一路,那边最好是不要打主意。
韩滨却道:“谁要去做生意,我也没那份闲心。只是想听些稀奇事儿而已。这南洋我是一无所知,感觉新鲜,所以才向你打听一下。”
韩沁在旁道:“三哥,你要真是想知道,就跑回东海,跟着海船出海就是。哥哥手底下有好几条货船往返,你等他们回来,搭乘过去不就是了。”
韩滨拍手道:“妙啊,我也正有此意。”
韩漠道:“妙什么妙,大伯让你为官,你就别想着这些事儿了。没有大伯的同意,我的船可不敢让你出海。”
韩滨也不着急,笑眯眯道:“小五,三哥就问你,南洋的蛮夷总该懂的礼数吧?不会见了我们中原人,就有敌意吧?”
“这个你倒是放心。”韩漠道:“南洋诸岛,如今将我们中原人都是当做上宾,哪天你有机会到了那边,定会受到礼遇的。”
“那就好,那就好!”韩滨忙不迭地点头,起身来,拍拍韩漠肩膀道:“小五啊,三哥要是真的有机会出海,还要劳你多照顾啊。”
韩漠斜眼看了看韩滨,韩滨却已经向碧姨娘拱手道:“姨娘,小三先告退了。”也不多说,喜滋滋地出了亭子,走出几步,忽地回头道:“差点忘了,小五啊,父亲还让我过来说声,晚上那边举行家宴,你和三叔过去喝两杯酒……!”快步离去,再不回头。
“家宴?”韩漠眉头皱起来,若有所思。
……
户部尚书府的家宴设在东厅雅间,除了韩玄道父子,便是韩玄昌父子,四人同席而坐,今夜无忌讳,而今夜的菜肴也偏向清淡,端上来的酒水,也都是经过冰块冰镇过。
屋内凉爽得很,仅韩族直系四人,便是连一个丫鬟小厮也没有留下伺候。
这是那夜宫中兵乱之后,韩漠第一次见到韩玄道。
自打那夜过后,韩漠只是往豹突营去了几次,又暗中与西花厅的一干人商谈了几次,其余的时间,俱是留在自家府中陪伴妻儿。
本来韩漠受封爵位,皇帝之前曾命工部为韩漠建一府邸,但是因为变故连连,工部尚书萧怀金父子丧命,工部经过一番变动后,又要应对前线的战事,精力全都用于打造武器装备,所以韩漠的府邸工程一拖再拖,直到今日也没能开工。
韩漠对此倒是并不介意,相比而言,他还是愿意和父母同住在一处府邸。
虽然离那夜兵变只过去短短数日,但是韩漠却十分清楚,在这短短几日之内,内阁已经按照所谓的圣意,对御林军进行了一番雷厉风行的整顿。
龙骧营的数十名大小将领,以护城不利保驾不周玩忽职守等罪名,或贬或降,几乎被清洗干净,而狼甲营也是经过了一番干脆利落的整顿。
仅有韩漠的豹突营未动分毫,甚至因为当夜入宫护驾有功,不少豹突营的将领都得到了封赏。
韩漠从头至尾冷眼旁观,他心中清楚,打出的虽然是内阁的名义,但是真正的决策者,只能是自己这位大伯。
白异及其心腹将领被清除,内阁迅速掌控几大御林营,韩玄道如今的权势比之先前更为强大,纵观大燕朝野,却是再无一人能比得上他的权势。
灯火之下,身为大燕第一权臣的韩玄道显得很是温和,令韩滨将四人的酒盏都满上,率先举盏,四人皆都饮下了半盏。
“三弟,咱们一家人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这样安静的吃上一顿饭了。”韩玄道温和笑道:“这阵子你主持京试,那些学子整日里闹事,也是够你头疼的。好在大考已过,你也筛选出了一批有才干的后继良才,这是有功于社稷,为兄敬你一杯!”再次举起酒盏,兄弟二人将盏中酒一饮而尽,韩滨急忙又为二人添上。
“大哥,今日既然是家宴,就不谈国事。”韩玄昌缓缓道。
韩玄道凝视着韩玄昌,轻叹道:“玄昌,事到如今,你觉得我们韩家的家事与国事分得开吗?”
韩玄昌微皱眉头,并不言语。
“在京,你我兄弟二人支撑朝政,在前线,玄龄和沧儿统兵灭魏,大燕内外,都是我韩家在主持,哪里还有家事与国事之分。”韩玄道平静道:“今时今日,大燕国盛,则我韩家盛,我韩家衰,大燕国也必衰,所以我们韩家的事务,亦是关乎到我大燕的前途,而大燕的前途,也是我韩家的前途,家国两合,不可分割!”
韩玄昌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韩滨和韩漠身为晚辈,在旁边自是一言不发。
“内忧暂时二去其一,没有了京里的这一支,另一支暂时不敢轻举妄动。”韩玄道缓缓道:“现在我大燕……或者说我韩家最大的事情,便是西征军务。十几万大军在前,国内不但不能有丝毫的动乱,还需要保证我十万大军后勤无忧。以目前的战局,形势对我大燕极为有利,只要我们能撑住,魏国的败亡也是不久之后的事情。”
韩玄昌微微颔首道:“魏国穷途末路,两国合攻,灭国朝夕之间的事情。据我所知,风国人也不甘寂寞,已经集结大批兵力杀入了魏国境内,魏国山南郡如今有半数土地落在了他们的手中,山南军如今只能依仗着群山苦苦支撑,他们后继无援,溃败之势在所难免。”说到此处,韩玄昌轻抚胡须,道:“南蛇布速甘,果然是一条凶狠毒辣的毒蛇!”
韩漠面无表情,便是夹着一块青笋的手动也没动一下,但是心里却是一紧,他现在已经有八分确定风国出兵与韩玄道必有关系,但是韩玄昌的语气显然只是觉得风国出兵是南蛇布速甘趁火打劫,时至今日,韩玄昌显然还没有察觉到韩玄道与风国有牵扯。
第一零一三章 海上攻略
“风国一隅之地,不必放在心上,这天下之争,无非是三国之争而已。”韩玄道摆摆手,“魏国劫数已到,难避天罚,倒是魏国败灭之后,我大燕何去何从,三弟心中可有计较?”
韩玄昌含笑道:“大哥只怕是早就胸有成竹了。”
韩玄道哈哈一笑,随即肃然道:“魏国一灭,我大燕与北庆难免化友为敌,到时候是少不得要与他们一战的。”
“北庆人心中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韩玄昌点点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势所趋。只是经过西征之后,我大燕与北庆想要即刻开战只怕是不能,将士疲倦,打下的土地要需要安抚收纳,虽然庆国如今国力衰微,但是终究地域广阔,想要对庆开战,还是要好生谋划一番,做好充足的准备。”
魏国一旦被灭,燕庆联盟势必瓦解,双方争霸也是必然之事。
“不错。”韩玄道立刻道:“与庆一战,那才是真正关乎我大燕生死存亡的一战,那是万万不能有半丝疏忽的,在与庆国一战打响之前,咱们必须竭尽所能做好全盘谋划,能用上的资源,必将全部用上。”说到此处,抚须笑道:“三弟,为兄问你,若是我大燕与庆国开战,南风愿意助谁?”
韩玄昌一怔,随机寻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