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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节
    在观音滩围楼及坞港可以作为永久性的驻营军塞来使用,但是在崇州,不管新城将来要建在哪里,林缚都要在紫琅山东麓建造一座永远性的军塞供驻军使用。

    与临时驻营不同,永远性的军塞对防御要求不会低于普通城池,只是规模要少一些,建筑费用自然是高得惊人。

    林缚正委托老工官做这项工作,少说要六七万两银子才够用。

    这几项银子一扣,林梦得就剩下十万现银对江东左军进行补给了。就算江东左军兵甲战具及战船、马匹都暂时不用补充,十万两银子也就够江东左军半年的日常开销。

    第42章  山顶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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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底天气渐暖,午时都能穿单布衫出门,向晚时分,林缚立山崖上,又穿了件褂子,江风拂面,吹得人神清气爽。

    林缚一连几天都在岛上与众人商议今后的发展计划,今日也是吴梅久邀他过来商议新城修筑的事情,他才在午后抽身到北岸来。

    新城修筑,择扯是个问题,新城以六百步见方计,加上挖护城壕以及新筑道路,需新征地两千亩。崇州多雨,筑城,需筑包砖城墙,需取土烧城墙大砖上百万片。

    征地、征用民夫、取土烧墙筑城,再节省也要六七万两银子;崇州县的税赋,只能维持日常开销及供饷,加上之前支借江东左军所造成的亏空,韩载要想将崇州县治理得妥妥当当,少说还要从宣抚使司那里再争取十万两赈济银来。

    韩载要争地方事权,林缚便让他争,也没有让胡致诚、李书义、陈雷等人在背后做什么手脚,林缚现在就抓住通匪案不让韩载插手。

    没有银子,韩载争什么都是白争。

    韩载即使知道胡致诚、李书义、陈雷等补选的官吏都是林缚抢先一步安插进去,也无可奈何,毕竟吴梅久才是名义上的权知县,他此时对吴梅久也是满腹怨恨,自然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在北山门佛殿临时改成的县衙大堂,枯坐了一个时辰,废话说了一大箩,什么事情都议决不了,林缚便没有耐心陪韩载在那里空耗时间。回到东麓禅院,看着夕阳向晚,林缚便带着小蛮踱步到山上来,想站在高处好好的看一看向晚的瑰丽江景;柳月儿还是太守规柜,老老实实的守在宅子里,不肯跟着林缚在外面抛头露面。

    “你眉头整日都皱着呢,想什么心事?”小蛮侧头脑袋凝望着林缚的眼睛,她的眸子在夕阳光辉下有着奇异的光彩。

    “愁银子啊!”林缚展眉笑了起来。

    “原来也有能让林大人犯愁的事情……”

    林缚回头见是宋佳与奢明月从后面走过来,笑道:“少夫人也有兴趣来看这向晚的江景?”

    “莫不成两只笼中雀还有别的差遣好打发时间?”宋佳嫣然一笑,瞥了小蛮一眼,笑道,“小蛮姑娘好久未见了,出落了有如夺天地秀气的水灵……”

    孙文婉知道林缚过来,过来拜见,朝着小蛮亲切一笑。

    小蛮待孙文婉颇为亲切,见她穿着红色甲衣,看她精致的脸蛋大半藏在冰冷质地的金属兜鍪里,有一种别样的英姿飒爽,不过她待宋佳颇为冷淡,觉得她身上有一股子诱惑男人的艳媚气质,又觉得她的眼眸子看人过于犀利,不喜欢跟她打交道,由于有宋佳在,她依在林缚身后,只是淡淡的说道:“小蛮可当不起少夫人夸,”才朝孙文婉招呼道,“孙姐姐什么时候再到山下来,这山顶冷清清的,住久了人也会无趣得很。”

    小蛮与柳月儿早就知道宋佳与奢明月给囚禁在山顶禅院里,柳月儿不是惹事生非的人,所以没事不会轻易到山顶来;小蛮还是到崇州后第一次见奢家姑嫂,那纯粹是不喜欢见她们。

    “当真是呢,”宋佳装作看不出小蛮的冷淡,笑道,“冷清得牙齿都打寒颤呢!没事做也就站在山崖上看江东左军调来调去,怕有六七千人吧!要养六七千人,也难怪林大人会为银子发愁!”奢明月愈发的沉默,她没有宋佳那个豁达、随遇而安,她当真将自己当成了笼中鸟,看林缚等人的眼睛多少藏有敌意。

    除北山门及北麓禅院外,整个紫琅山都要江东左军的控制之内,驻军调整过来,骑营及崇城步营及靖海水营第二营驻东麓、南崖,女营驻山顶禅院。

    除了少数几人,没有旁人知道奢家姑嫂的身份,林缚也不禁止她们在山顶禅院范围内活动。

    紫琅山不高,但山势颇陡,站在山顶能看清山下的情形,林缚倒料不到宋佳被囚在这里,每天就是站在山崖上观察,也将江东左军的情况观察得七七八八。也许孙文婉与她说话时,不小心泄漏了些什么,这个女人太聪明了,总能从些微的蛛丝马迹里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林缚走到菩提树下的石桌前坐下,指着对面的石凳,示意宋佳坐下,饶有兴趣的问道:“少夫人聪慧多智,以少夫人所见,我该要如何解决这头疼的问题?”

    “林大人掐住津海粮道,这几天似乎又派人偷偷摸摸的丈量紫琅山北面的田地,宋佳还看到不断有外寺的僧众给拘押来问话,通匪案也真是可以将崇州县境内的僧院都牵连进去呢!”宋佳笑道,“要说林大人没有谋银子的手段,谁会相信?林大人心里矛盾的是如何取舍罢了?”

    孙文婉微微色变,还是她建议放奢家姑嫂出禅院在山顶范围内活动,没想到宋佳眼光会如此的毒辣,见微识著,竟然将他们这边秘夺僧院田产之事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略带歉意的跟林缚说道:“我会注意不让她们接东崖及南崖两侧的……”

    小蛮依站在林缚身后,警惕的盯着宋佳,聪明又漂亮的女人总是容易引起同性的敌视。

    林缚不置可否,只盯着宋佳的眼睛,宋佳也没有因言而失的懊恼。

    林缚这才笑着跟孙文婉说:“不用那么大惊小怪,要是奢家能够听得进女人之言,我们的处境就要比现在艰难多了——山间禅院也确实颇为冷清,你记着,塘邸驿抄让人多抄一份给少夫人打发时间。”

    “多谢林大人宽厚……”宋佳也收敛起咄咄逼人的气势,感谢林缚没有把她们完全当成笼中之鸟对待,比起无聊的给困在山间整个人都要生锈,能看官方塘报打发时间,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日子就要容易多了。

    “也没有什么宽厚不宽厚的,”林缚笑了笑,说道,“只要少夫人不觉得林某是待人刻薄就好。”

    东华门外第一次相见时,宋佳身上就表现出女人身上难得出现的冷静、淡定以及极强的观察力来。

    千年之后的男女早就习惯了用彼此平等相待的视角看对方,也是这种心理上的惯性,使林缚能够不带歧视的赏识女性身上的优秀之处。

    宋佳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强势,别人也许看成是恃宠骄纵,看成是不知分寸,林缚心里想她也许有些恃才傲物,不过在别的男人眼里只有她娇艳诱人的容颜与曼妙撩人的娇美身躯。

    “林大人说笑了,”宋佳笑道,“要论气度,当真没有几人能及林大人……”

    看林缚与宋佳坐在石桌前假惺惺的说客气话,小蛮不乐意的嘬起嫣红的小嘴,又不便说什么,想着回去提醒柳月儿一声,小心让林缚的魂给这个狐狸精勾走了。

    “少夫人既然有兴趣,那我就不妨跟少夫人说一说,”林缚说道,“说来怕少夫人不信,崇州十九处稍有规模的僧院,现已查明的,瞒占田产共三十一万亩有余。僧院瞒占田产虽多,但有寺田、寄田之分。若分十等分,差不多是寺田一二、寄田八九的比例……”

    “啊!”宋佳吃了一惊,她的确没有想到林缚从僧院这条线挖下去,在一县之地就能查出这么多瞒占的田产来,“我也确实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

    “东闽多山地、少平原、又多天灾,奢家仅以晋安及周边诸府县就能维持旷日持久的战事,究其本质,是奢家及其他七姓大族对地方控制力极强,三五户就能养一卒。崇州地处膏腴之平原,要是供税饷之能力不及东闽同等面积的一县,那才是叫天方夜谈呢!”林缚说道。

    宋佳想想也是,奢家势力最盛时,控制两百万丁口,拥雄兵十万,以军民比例计算,差不多就是四五户养一卒,她这才明白林缚心里对兵事、民生诸务都是极清楚的。

    “多事离乱之秋,究其本质,就是中枢控制地方不力,大量应收税饷流失豪强之手,而失地之民众却越发的困顿艰苦……若逢战乱,中枢缺财,强征摊派到地方,伤不了豪强毫发,只是从寡民贫户头上再刮一层油——民不聊生则乱事频发,实是难解开的恶性循环。拿崇州县来说,真是下决定彻底的清查田亩,供赋田增加一倍,也不会让我觉得有多惊奇。”

    “崇州城破,奢飞熊助了你一臂之力,崇州应该没有能抵抗林大人威严的势力存在,林大人为何还愁眉不展?”宋佳疑惑的问道,“我想岳冷秋应该会派人到崇州来制肘于你,难道你会怕给他人做了嫁衣不成?抑或林大人想拖延下去,让岳冷秋的人来替你分担些压力?”

    林缚笑容稍稍一敛,说道:“天时不早,不耽搁少夫人歇息了……”

    宋佳秀眉微凝,站起来敛身施礼,说道:“妾身不便送林大人,在这里告辞……”她知道林缚不可能在她面前把话说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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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山之时,林缚对种种处置的取舍是有许多迟疑。倒是与宋佳一席话后,虽然心间所想没有新意,倒是更通透了些。

    他们手里是捏着津海粮道的咽喉,但若是有占尽便宜的贪念,就会将所有的合作者都推到对立面去。

    整个津海粮道实际可以分四个环节:从漕源地到淮河口出海到胶州湾为第一环节,这个环节基本上还是由诸河帮承运。不仅要保障诸河帮的利益,甚至要整顿官吏对河帮盘剥、刁难之恶习,将河帮势力拥护津海粮道。

    从胶州湾走胶莱河横穿山东半岛是为第二环节,汤浩信此时总揽山东军政,顾悟尘派顾嗣元率扈从紧急前往青州辅助汤浩信,甚至进一步通过吏部将陈/元亮调往山东,这一环节产生的利益,自然要归他们所属。

    从莱州湾横穿渤海湾至津海,为第三环节,这一环节的利益,才由江东左军与河间府及山东登莱地区的诸海商分享。

    从津海走涡水河进卫河进京畿,是为第四环节,也是津海粮道的最后一个环节,参与这处环节利益分享的势力就多,林续文将林续宏等林族人调往津海,主要是分这块蛋糕。

    虽说整个津海粮道产生的利益极大,但是利益链较为分散,江东左军每年实际上从里面也就抽取七八万银子的利益就顶天了;毕竟在短时间里,林缚没有能力组织从崇州直接发往津海的大型黑水洋商船,哪怕能组织五万石黑水洋运力,一年从里面挣二十万两银子都是轻松的事情。

    加上集云社及河口的布局,每年顶多也就能抽三四万两银子出来。

    要是将骑营裁撤、水营减半,总兵力保持在三千人左右,每年投入十万两银子,勉强够用了,但是眼下每年再节约都要做出超过二十五万银子的预算,那每年就有十五万两银子的缺额,为今之计只有尽一切可能的挖掘崇州县的潜力。

    崇州县夏秋粮供饷折银约一万两,要将崇州县的供饷潜力从一万两陡然挖掘到十五万两,理论上甚至有相当的余量,但绝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够做到的。

    虽说查清僧院瞒占土地多达三十一万亩,但是林缚不可能将这些田地都占为己有。涉及到如此庞大的利益冲突,不要说地方势力会激剧反抗,岳冷秋甚至可能直接派兵进驻崇州来抢这块蛋糕。

    倒不想宋佳这个女人给囚禁在山顶禅院还能看到这么多、这么深——这么一个聪明的女人,还是囚禁在山顶禅院的好。林缚与小蛮下山去,孙文婉送行,林缚吩咐她道:“山顶再加一道哨岗,不要有什么闪失了。”

    孙文婉点点头,就在半山腰凉亭处止住步,看着林缚与小蛮下山去,也是小蛮以为旁人看不到他们,天真无邪的拽住林缚的一角衣袖,一摇一晃的下山去,看得孙文婉心间有些酸涩。

    第43章 如困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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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子黄时雨,崇州连续几日都是阴雨,霏霏绵绵,续断不绝,这淅淅沥沥的夜雨听在耳里,韩载甚是心烦意乱,看着美婢雪腻的身子横陈在华丽锦锻上,也没有十分的兴趣,只是随意的拨弄着那堆雪似的峰尖上的嫣红樱桃,想着心事,也不管身侧的美人儿双腿交叠蠕动,已是给挑逗得十分的饥渴。

    韩载来崇州之前,踌躇满志、得意洋洋,以为该轮到他飞黄腾达了,才捞到这个美差,下船伊始,就给林缚打了一闷棍,接下来小半个月才让他真正领教到什么叫如困笼中。

    崇州城毁,县衙临时设在紫琅山北山门,官市被毁,暂时还无力兴办,附近就东麓江渡有一处江东左军所设的草市,加上乡社草市以及走乡串巷的行脚商贩能满足民众最基本的商品交换需求。

    这种种不便,对常年不进一次城的普通民众,没有实质上的影响。

    对习惯了江宁城烟柳繁荣的韩载来说,来到崇州就仿佛是来到蛮荒之地。

    不要说什么藩楼、白楼这样的奢华销金之所,不要说陈青青、苏湄这等烟华绝艳之姿,不要说西溪、登文社这等的脱俗风华之地,此时的崇州,连最最下等的妓寨也没有,简陋的茶肆、酒棚子在北山门倒有两座,不过里面拥挤的都是泥腿子,三四枚铜子一碗烛酒能喝上半天,韩载又怎么会去这种下作的场所寻些乐趣?城池被毁、数千人被杀,此时的崇州哪里还有几个吟诗赋对、附庸风雅、寻欢作乐之人?

    韩载是宣慰安抚特使,是有节制地方的权柄,但是应该对他负责的也只有林缚、吴梅久、萧百鸣数人而已,下面的官吏不需要理会他。

    韩载将吴梅久看成跟林缚是一伙的,自然不会信任吴梅久,虽说这小半个月来与萧百鸣走得亲近,但是通过萧百鸣无法对地方事务插不上手,实质上他这个宣慰安抚特使这小半个月来根本就没有发挥出什么作用。

    按说这世道庸官也多,碌碌无为本是官场常态,要做出什么成绩,反而不受同僚待见,但是顾悟尘怎么会容他在崇州占着茅坑不拉屎?

    韩载心想崇州的局面再拖延半个月没有什么动静,顾悟尘就会找岳冷秋、王添摊牌了,到时候他的处境就要艰难得多。

    他想找吴梅久过来再谈一谈,但是想到吴梅久过来势必会伸手讨银子,韩载又有些怕见他。

    “萧都监过来了!”家人韩青轻叩房门在外面禀报。

    韩载神情稍振,萧百鸣还是个有主意的人,拍了拍身侧女人肥/臀,让她伺候自己穿衣衫。

    萧百鸣送给他的这个美人儿也确实销魂,但是再销魂的美人儿,关在宅子昼夜不休的玩弄半个月也会腻味。早知道从江宁多带几个美婢过来,可以多玩一些花样,日子不会那么难捱。偏偏他从江宁出发时踌躇满意,将美婢当成消沉意志之物都丢在江宁了,这时候后悔想接几个美婢过来,又怕给岳冷秋、王添知道,留下玩物丧志的不良印象。

    萧百鸣换了一身湖青色的文士衣衫过来,看到韩载走出来,站起来作揖行礼,义愤填庸的说道:“韩大人,你要替宁海镇做主啊,江东左军这下子是真真切切的骑到我们头上撒尿拉屎了……”

    “这外面漆乌抹黑的,又怎么了?”韩载问道。

    “韩大人,你站到院子里往东面看!”萧百鸣也顾不上失态,抓住韩载的衣袖,拉到他到走廊上。

    韩载抬头往东面看去,院墙外,在渡口草市方向亮起一盏大灯,灯火在霏霏夜里仿佛晶莹圆月。离这边园子只有二三百步高,能看清大灯安放在圆木架起的高塔上。

    “这是怎么回事?”韩载觉得渡口方向突然架起这么一盏大灯有些奇怪,但不理解萧百鸣为什么说这是江东左军骑到他们头上撒尿拉屎,“是猪倌儿搞的手脚,他想做什么?”

    “那盏灯的火光能照到军山寨的营门,韩大人你说那猪倌儿想做什么?”萧百鸣也有些沉不住气,江东左军白天监视军山寨,他也能忍了,毕竟军山寨的营门距渡口也就三百步远,他总不能挡住不让江东左军往渡口派人,但是这座灯塔竖起来,军山寨夜里有什么动静也都瞒不过江东左军的眼睛,叫他如何能忍受?

    韩载也微微一怔,想不明白那盏大灯怎样才能照这么远,但是真能照到军山寨的营门,焉不是这座院子里有什么动静,也都落在林缚的眼里?这林缚是当真是欺人太甚了!

    “吴知县求见!”家人韩青又进来禀报。

    “他这时候又来凑什么势闹?”韩载疑惑不解,吴梅久这小半个月来,多半时间都躲着自己,即使不得不过来,也是伸手讨银子的居多。

    不管怎么说,韩载不能将吴梅久挡在门外,也没有让萧百鸣回避,直接将吴梅久请进来。

    “啊,萧都监也在韩大人这里,”看到萧百鸣也在这里,吴梅久微微一怔,硬着头皮跟韩载说道,“禀大人,林都监使天入黑时派人来知会县里,说是江东左军要在渡口附近划一块地建水营军寨,这两天就要动工……”

    “啪!”萧百鸣狠狠的击了廊柱一拳,恨骂道,“这猪倌儿也欺人太甚了!”

    韩载也知道林缚此举甚为过分,跟军山寨营门隔着三四百步浅水建灯塔,还只是监视,这时候直接水营军寨建在这里,待这座军寨建成,林缚要是愿意,完全可以将宁海镇的战船封锁在军山寨里出不来。要说建灯塔还不算骑在头上撒尿拉屎,这下子简直比骑在头上撒尿拉屎还要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