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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潘金金,他要是我儿子,我会让他流落在外吗?”她怎么那么傻!

    虽然气愤,宫厚还是保持了冷静,尽量解释,让潘金金明白。

    不想潘金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啊,你终于说实话了,就是你儿子,所以你才要接他回来!好,好,好,你真好——”

    宫厚简直气晕了,他说什么她都故意歪去是吧?但一抬眼,却看到潘金金眼里闪烁着泪花。

    “你跟你儿子过去吧!”潘金金说完,伸指在空中一划,白光闪过,人影顿消。

    “混账!”宫厚一声怒喝,四周草木随之哗哗乱晃,刹那间散发出的威压,让人几乎忍不住跪下去。

    唯独他怀中那婴儿,因为被他抱着免受了冲击,却是哭的更是厉害。嗷嗷叫声里,宫厚一把婴儿塞到宋贞儿手里,问道:“她听不懂我说什么吗?”

    前世今生,敢骑在他脖子上拉屎拉尿的也就潘金金一个。

    上辈子,绿帽子他都忍了。虽然,后来发现是个误会,但当时他对她的心意从来没变过,只是觉得委屈,她连一声对不起都不屑跟他说。好,是他错了,他该弥补她,那他现在……好像是在发火……嗯???……感觉好像不太对……

    想到这儿,宫厚突然发现四周很安静。

    其实江煜等人是被宫厚突然散发出来的气势吓住了。

    孔宜萱见他望向自己,大着胆子冲他指了指。

    宫厚没明白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孔宜萱:“宫师叔,潘姑娘走啦~”

    第104章 再喂最后一次(捉虫)

    潘金金走了, 宫厚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本能就要去追, 宋贞儿怀里抱着的那个婴儿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惊吓,突然啊啊大哭起来。

    哭声又把宫厚拉了回来。

    宋贞儿见他阴沉沉地盯着婴儿,心里不由发毛。宫厚应该看不出来,因为现在根本没到俞海清觉醒的时间。话说这个俞海清真是累赘, 既然她早就决定跟着宫厚,还是早了结了他为好。可是她又有些怕,因为俞海清某些手段真的令人恐惧。

    宋贞儿一念间虽然想了很多, 面上却只是一副为孩子大哭不止而心焦力瘁的慈母表情。

    “你走。”宫厚突然道。

    宋贞儿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宫厚怎么会这么狠心赶人走?

    “前辈,我如今生受重伤,求你……”

    “马上离开这里, 否则别怪我出手无情!”宫厚声音愈冷, 都是因为这对母子,才让宝宝生气离开他。他也顾不上这婴儿是不是俞海清的转世了, 以后遇上了再说, 当下就是让这母子离开他和宝宝的视线。

    宋贞儿觉得宫厚变了,以前的宫厚不是这样,他冷静沉着,深不可测,但绝不会有失控的时候。

    “前辈……”宋贞儿再度试探道,四周却猛地炸起紫雷。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宽大的衣袖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杀气漫天。

    婴儿狂啼,宋贞儿不敢再冒险,抱着婴儿快速离去。

    待宋贞儿走的看不见影了,宫厚猛地足尖一点,化作一道流光向潘金金遁走的方向追去。

    等他走不见影了,剩下三个才敢开口说话。

    “哎,千万不要惹老实人,老实人是一万年不发一次脾气,发一次脾气一万年。”江煜摸了摸后脑勺,刚才他都吓坏了。

    “一边呆着去,看你那怂样。他生什么气?他有脸吗?这女的就是他以前的老相好你懂吗?”丹朱借机一指头戳在江煜脑门子上。

    “男人哪个没有一段,过都过去了。他明显还是个雏儿,少主就说人家生孩子了……”江煜自觉不会看走眼,就宫厚那畏手畏脚的样儿,哪像开过荤,看人得看这个。

    男人都得有一段?

    丹朱鼻子都要歪了:“我说你到底站在哪一边,你要是站在那女的那边,你就给人当便宜爹去!”

    “哎哎,你们俩别吵了,少主跟我说话了。”孔宜萱忽然道。

    嗯?

    两人连忙凑近孔宜萱看她手上的海螺。这海螺天生一对,一公一母,相隔万里也能传音。潘金金拿着一个,给了孔宜萱一个。

    开头孔宜萱感觉到震动,因为江煜和丹朱吵的厉害,并未听清潘金金说的什么,现在对着海螺问:“少主,你在哪?宫师叔去找你去了,宫师叔把宋贞儿赶走了。”

    那边好像有人长长吸了一下鼻子,才听见潘金金的声音,沙沙的,不知道是螺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

    “宋贞儿走了?”

    “对啊,少主,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现在是鲛胆也没取到,宫厚也没跟宋贞儿搞到一起。

    “不可能,他肯定回去找宋贞儿的,你给我盯着……”

    潘金金话音未落,孔宜萱突然捂住了海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猛然听见了宋贞儿说话,问她宫厚找到潘金金没有。

    “……还没有……”孔宜萱不知如何回答,看向江煜和丹朱。

    丹朱灵机一动,将海螺收入识海,在识海中通过海螺与潘金金对话。

    潘金金道:“你就对她说看见我回来了,试探她准备如何对付我。”

    孔宜萱:“……诶?她好像回来了?”

    宋贞儿冷哼一声:“我就知道。那宫厚呢?”

    孔宜萱:“宫厚倒是还没回来。”

    宋贞儿:“这个贱人,迟早让她为奴为婢伺候我!这样,待她回来你上前殷勤问好,从你那里往前三十里有个碧鲛谷,谷西有个梅花林,悬崖边有一棵最大的,你将她引到此处。”

    孔宜萱:“你想杀了她?”

    宋贞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孔宜萱知道那宋贞儿极其阴毒,因为这一句对自己起了疑心,忙道:“我是担心你,那潘金金颇有些手段,又备受宫厚宠爱,身上有不少法宝,怕你不是她的对手。”

    只听宋贞儿阴测测笑了几声:“你以为我会自己对付她?我跟你一样蠢啊?实话告诉你,因为嫉妒我,她……”

    孔宜萱正等着听宋贞儿说出秘密,孰料那宋贞儿说到此处猛然停下了。

    “哼,我会告诉你?我告诉你,赶快将她引到梅林,否则,你有没有感觉骨头发痒皮麻酥酥的啊?”

    孔宜萱一听,只差跪地:“宋妹妹饶命宋妹妹饶命!”因那宋贞儿虽老却喜欢装嫩,孔宜萱就叫她妹妹。

    果然听宋贞儿咯咯一笑:“算你还有点眼力,速去办事去吧!”

    潘金金从丹朱的转述里完全知道了宋贞儿的计谋,只是不知她把自己引诱到梅林到底准备如何对付自己。

    丹朱:“少主,既然咱们已经知道她决定在梅林对付你,何不一起去杀她个片甲不留,您可千万不要孤身涉险!”丹朱不知为何总觉得潘金金会自己一个人去。

    潘金金:“嗯,我不去。”

    丹朱:“那好,少主你什么时候回来。他把她给赶走了,应该没什么牵连,您还是回来吧。”

    这里是试炼之地,虽然有雪狮子随身保护潘金金,丹朱还是不放心。

    “我还有点事,你和江煜小心,等我办完了事去找你们。”

    “有事通过海螺叫我。”

    说完,丹朱手上的海螺就啪的一声自己关闭了,潘金金显然不想再被他们打扰。

    “唉。”丹朱叹了口气,他们到底要怎么办啊。

    三人正在迷茫间,忽见远处一点亮光,初还以为是潘金金想开了,回心转意回来了,没多大一会儿就发现那不是潘金金,而是宫厚。

    宫厚近前落地:“她没回来?”

    丹朱:“你没找到她?”

    彼此都明白没有碰上潘金金。

    宫厚:“此处不安全,你们随我另寻一处安全地方休憩。”他回来就是为了此事,就算没法确认那婴儿是否觉醒,但也能确定那妇人是魔教中人,必会回来报复,他走之后,江煜丹朱未必是魔道的对手。

    丹朱:“我们走了,少主怎么办?”

    宫厚:“依我之见她未必肯回来,你们留在这里太过危险反而不能帮她。还是先换个地方,等到天亮再慢慢找她。”

    丹朱等人身上有海螺,所以这些都是忽悠宫厚的,所以没等宫厚怎么劝说,就跟宫厚转移了地方。

    宫厚将三人带到他回来途中发现一个山洞里,又在洞内洞外布下阵法,唤出小黑,然后道:“我现在还有一事需要立即去做,若我不能回来,就让小黑送你们出去。要是你们遇到她,就对她说一句……”

    宫厚眼眸下垂,半响松开紧咬的唇肉道:“就说我宫厚,从来心里都只有她一个,绝无二人。”

    说罢,宫厚昂首直出山洞,转眼消失在夜里。

    “嘤嘤嘤……嘤嘤嘤……”孔宜萱突然哭了起来。

    丹朱眼圈本来也有些红的,听见她哭,对着她脑袋拍了一巴掌:“你哭什么?又不是你情人?”

    孔宜萱抽噎道:“我不是哭宫厚,我是哭我自己……命苦。”

    丹朱:“你命苦什么?”

    孔宜萱:“他对少城主那么好,我怎么也比不过他,少城主可不该嫌弃我了?”

    丹朱:……丫的有病吧?

    三人虽然被宫厚送到了山洞里,却并不知宫厚去了何处去干什么,总觉得他应该还是去找潘金金了,但为何又要说那样的话?

    其实宫厚这次不是去找潘金金去了,他是去找宋贞儿母子了。

    思来想去,宫厚觉得不能任由俞海清从自己手里逃走,一旦放过了俞海清,昊天境将会陷入什么局面,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就算现在的他不是俞海清的对手,但哪怕拼了性命,他也要为昊天境敲响警钟。

    他唯一不舍和放不下的是她。

    但……数千年没有流过泪的眼眶忽然有了湿意,宫厚猛一咬牙不再去想,加速向碧鲛谷方向赶去。

    当时他虽然叫那妇人带着孩子离开,但眼见他们走的时候,不知为何心中一动,甩出一条情丝粘在那婴儿襁褓上。也许在他潜意识里,仍旧没有放弃除掉俞海清这个大魔头。因此,虽然相隔很远,宫厚却依然能察觉到那婴儿的方位。

    须臾,宫厚便感觉靠近了,他放慢了速度,将身形完全隐匿,慢慢靠近。

    与此同时,宋贞儿抱着孩子倚在一株树下,她紧紧盯着怀中的婴儿,脸上却毫无慈爱,某种光芒疾速变化着,几欲抬头,不知何故却又放下。

    还是不敢啊!

    但宋贞儿也知道,越拖下去风险越大。

    “门主门主,你醒醒?”宋贞儿试探着呼唤俞海清。

    婴儿却是好奇地看着宋贞儿,不停地啃着小手,啃着啃着好像饿了一样嘴一瘪就往宋贞儿怀里扑去。

    唉,毕竟也曾同床共枕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