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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

    啊?敢情这两柄剑当姑娘时就认识?

    我去~你们光顾着叙旧,还记得自己的主子吗?

    记是记得的,潘金金听见自己那柄剑沉重地叹了口气:“唉,不是我不放过你,只是我主人要杀了你主人,你那主人也太烦人了,老跟着我主人干什么?”

    另外一柄剑也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跟你作对呀,只是我总得保护我主人吧。要不咱们过几招?”

    “只能如此了,来来来,过几招过几招。”

    潘金金便见两柄剑鼓掌一样叮叮当当碰了几下。

    我去~你们还能再假一点吗?

    潘金金身子往后一错,一口气还没吐出来,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拍。

    “夫人,我们又见面了。”宫厚露出一口白牙,笑的灿烂。

    第15章 我剑也要人也要,人剑都要

    潘金金又被宫厚捉住了,其实这是第一次,上一次毕竟不算,但潘金金总有“又”的感觉,大抵是她潜意识里一直觉得自己不是宫厚的对手。

    宫厚倒也没有为难她,连封住她灵力也没有,只是用一根鲛筋在她身上捆了一圈,连同她的手捆住,让她跑不了,另外一头就在他手里,就跟牵一条狗似的。

    阴险,卑鄙!

    宫厚似乎没注意到潘金金愤怒的情绪,他两手各握一柄剑,一柄是从潘金金处收缴的黑剑,一柄就是师父遗留给他的那柄情意绵绵剑。

    方才潘金金听到了两柄剑的对话,宫厚也听见了,没想到他的兵器竟然跟她的兵器认识。

    但这会儿无论他怎么劝诱潘金金那柄剑,那柄剑都一声不吭,看起来对主人很是忠心。

    宫厚先放下这柄剑,对自己那柄情意绵绵剑道:“你们认识?”

    剑身立即颤动起来,宫厚脑中出现了一个颇有些油腻的声音。

    “主人,当年我俩都是绿梗山上的两块石头,分别被人采走,没想到都被炼成了剑。但我们都记得对方的味道,所以一见面就闻了出来。”

    嗯?还能闻出味来?

    宫厚本身几乎全才,对炼器也有极高的造诣,这等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这可以以后再验证,当前引起他兴趣的是师父留下的这柄剑有什么用处。

    “嘿嘿,主人,我有特别的妙用哦!”

    这剑灵的声音,宫厚听着还真有点不习惯,他识海里猛地一亮,多出一柄小剑,和他手上拿着的情意绵绵剑一模一样,但只有一根手指那么长,是缩小版。宫厚知道这就是剑灵了,不由微蹙眉头,因为识海这种意识重地,是断然不允许外物随意进出的,也很难进入,可是他根本没有察觉,剑灵就进来了。

    这剑的声音虽然透着油腻,但并未散发出恶意,宫厚暂时按捺住自己,等着剑灵解释。

    那剑灵在宫厚识海上空飞舞盘旋,走走停停,剑尖每到一处,都盛开出一片粉色的玫瑰花来。它速度极快,片刻间,宫厚识海上空遍布玫瑰花云。而那剑灵时不时地用剑尖摸摸这朵玫瑰花,时不时用剑尾“啪”地打散另外一朵玫瑰花,或挑着玫云或躺在玫瑰云上,或推着玫瑰云行走,或从玫瑰云中间穿过,发出“呼啦啦”的声音。

    宫厚眉头紧皱,以他的眼力,纵然这是个剑灵,宫厚也瞧出它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藏都藏不住的猥琐气息。宫厚有些不明白,师父那样一位皎皎明月、冰清玉洁的人物,怎么会有这样一柄剑?但这剑的确是师父留下的,而且还留下了话嘱咐善用。

    宫厚虽在思索,却极为警觉,那剑灵忽地消失不见,宫厚正待逼它出去,却忽然被它迎面撞到怀里。

    “主人主人,这些花好看吗,你想不想在花里干些什么?”

    干些什么?能干些什么?

    宫厚望着剑灵,剑灵望着宫厚,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蔓延。

    剑灵被宫厚的目光逼的受不了了,震颤道:“主人主人,你是不是喜欢我那黑石老乡的主人?”

    嗯?

    宫厚眉头愈发蹙紧,虽然此时他很年轻,但毕竟骨子里还是前世那数万年内冲击飞升的第一人,哪怕失败了,也不容被这小小的剑灵一语道破他一直不想承认的心事。

    “主人!这就对了,你看我看我,我有办法让你喜欢的那位姑娘跟你对上眼,勾搭成奸哦,嘿嘿嘿……”

    宫厚眼神有点发黑,什么叫勾搭成奸,潘金金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犯得着勾搭。而见他不语,剑灵抓着他“呼”地一下钻入玫瑰云里。

    宫厚险些被那浓密的玫瑰香气熏死,然后就感觉到自己全身血液都在发烫,有一种“飘”的感觉,他立即色变,手一挥击向剑灵。

    剑灵立即化做一团光滚向宫厚识海的尽头,而宫厚出了玫瑰云,那种感觉立即消失了,其他也未不妥。

    只是刚才那种类似服食了春|药的感觉令宫厚极其不悦,没有想到这是一件淫|器。

    宫厚生平最厌恶这些玩意,随意一弹,便有一团火追着剑灵烧去。

    此处乃是他的识海,只要他想,便可淫灭一切。不过这需要强大的意志,宫厚重生,修为不够,但他坚信,自己的意志和前世一样无坚不摧。

    剑灵很快被火包围,这时它顾不上油腔滑调了,惊恐喊道:“主人主人!小绵是鸿天师尊所炼,师尊生性高傲,不屑表达自己的爱意,最终错失所爱,抱憾而亡,所以她创造了小绵,就是希望下一任主人能够无所畏惧去追求心中至爱。主人,天地可鉴,小绵对您是忠心的啊!”

    宫厚听到“鸿天”二字眼里滑过幽光,“鸿天”正是他师父的尊号,难道这剑说的是真的?

    “那你为何一幅偷鸡摸狗、猥琐腌臜之像?”

    听见宫厚说它猥琐,那剑灵顿时抖了几抖,宫厚感觉到它心里充满了委屈之感,剑灵小心翼翼地靠近宫厚。

    “主人!小绵不猥琐啊,主人心有所思,小绵才心有所应……如果主人一定要问原因,那大概可能是因为鸿天师尊炼制小绵的时候时间有点紧,就把魔教十万本御|男御|女术一股脑全给融了……”说到最后,剑灵“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还不猥琐?

    宫厚叹了口气,手一挥,强行把剑灵给逼出识海,剑灵猝不及防,本能大叫了一声“不要啊”,但快不过宫厚,“咔嚓”一声,宫厚合上剑鞘把短剑扔进了储物袋里。

    上辈子,爱慕他的女人多的数都数不过来,单是玉阳宫就被这些女人挤爆了。师父的好意,他用不着。

    宫厚收了情意绵绵剑,视线落在一旁的黑剑上,伸手拿了起来。这柄剑跟小绵认识,不知有什么用,但既然是潘金金的,还她便是。

    宫厚手才略有松意,便感觉黑剑强势冲出。他忙松手,黑剑“嗖”的一下飞到潘金金面前,左摇右晃,不停震颤,像是在讨好潘金金。

    潘金金并未被宫厚封住灵力,所以一直都能和就是任性剑沟通,只不过她一想起来就是这柄剑害她被捉,气不打一处来,任那剑说什么,都不想搭理它。

    “主人主人!不是任性不帮你,而是任性没有感觉到他有任何想害您的情绪……”任性见潘金金不搭理它沮丧极了,小声道:“任性不可以做任何持强凌弱、以大欺小,有违道义之事,这是师尊他老人家交待的。”

    我去~敢情只有别人先欺负她,它才会帮她?

    潘金金气的在心里翻了翻眼,不知道该说自己倒霉还是该说宫厚运气逆天,这厮经常这样,就是绝境,老天也能给他开出一线生机,简直就像老天爷的私生子。

    “宝宝,你的剑还你了。”宫厚一直瞧着,以为潘金金不收剑是因为他在这儿的原因。

    嗯?潘金金直觉不对,哪不对又说不上来。狠命想了一会儿,突然记起来了,她以为宫厚追她是因为她夺了他的机缘,就是这柄剑的,怎么宫厚现在跟不认识这柄剑似的?

    还有,她的剑认识宫厚的剑……

    莫非……

    潘金金脑中浮现出一个想法,但又不是很确信,因为宫厚这厮实在不是一般的奸诈,说不定他是在诱骗自己,如果她知道他有这样一件奇兵,就会把她一刀咔嚓掉,这样就没人知道他的秘密了。

    潘金金一念闪过那么多,更不能立即把就是任性剑收起来了,冷哼一声:“我都被你抓住了,我的剑还不是你的剑。”

    宫厚见她两只眼圆溜溜的,腮帮子鼓鼓的,跟只炸毛的猫儿似的,虽是发怒,却有点可爱,不禁想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到了嘴边竟变成了“哦,你的剑都是我的了,那你也是我的了?”尾音上扬。

    说完,宫厚怔住了,他怎么变的油嘴滑舌起来,却也不恼,说了都说了,左右潘金金是他妻子。

    潘金金怒了:“你真不要我的剑?”

    宫厚刚说了一句不合适的,负手而立:“如果得到你的剑却得不到你的心,那我要剑何用?”语气相当悲伤。

    宫厚:⊙o⊙

    潘金金:???!!!

    看见潘金金脸上的诧异,宫厚试图补救:“我的意思是……我剑想要,人也要,人剑都要。”

    更离谱了。其实宫厚就算想跟潘金金圆房,也只是为了破解心魔,以他的性子,是决计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

    潘金金干脆地把剑收入识海,这个宫厚疯了,油嘴滑舌的还摸不着头脑,不过她可以肯定他不知道就是任性剑的来历,这个人一向有城府,不会如此冒险。

    宫厚几次言不由衷,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古怪,立即跟情意绵绵剑联系到了一起,当即把那剑灵叫了出来。

    “我这是什么回事?”

    “嘿嘿嘿,主人,我这是在帮你啊!这样下去,这个妞很快就会对主人你投怀送抱啦!”

    第16章 一笔勾销(捉虫 小修)

    让他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宫厚脸不见黑,声音却不怒自威:“你马上给我撤掉!”

    剑灵骇得簌簌发抖,却小声道:“主人,小绵做不到哇!自从师尊把小绵托付给您,小绵就生是您的剑,死是您的剑灵。”

    什么乱七八糟的,宫厚动了怒,伸指一弹,一缕白光击中剑灵。剑灵顷刻粉碎,但又从另外一个地方汇聚成形。宫厚再三击杀,它仍完好无损,打滚撒泼的苦苦哀求。

    这厢宫厚在识海里收拾剑灵,并不影响他同潘金金交谈,哪知叫了几声,她都置之不理。

    这是宫厚最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明明是她有错在先,偏能理直气壮成“老子天下第一”,要不说这种世家独女是万万娶不得的,当年他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识海里还没收拾好那柄剑,宫厚说话很小心:“潘金金,你不认识我了?”

    这次潘金金回答了,因为她觉得拖着也没意思,还要对着宫厚那张假仁假义的脸,恶心。

    “谁认识你?我劝你赶快把我放了,不然等我爹娘赶来,有你受的。”

    “你不认识我?你跟在我后面干什么?这是你的鞋子吧?”宫厚从怀里拿出一双鞋子让潘金金看。

    潘金金只扫了一眼就认出是自己在竹林里丢弃的鞋子,一语不发,以免露出破绽让宫厚抓到。

    “你还忘了你在云家梅林里抱着我的大腿吧?好像是我救了你。”

    潘金金脸一黑,这么一说,她好像是欠了宫厚一个人情。

    “哦,是你。回头你去潘家,想要多少灵石尽管说。”

    宫厚瞧着潘金金,很多年来,没人敢用这么一副打发叫花子的语气跟他说话,也就是潘金金,总是欺负他老实。

    但欺负他老实的人后来都死了,就剩这么一个,老天非给他出个难题,让他跟她圆房。但看她这架势,完全不想跟他相认。不跟他相认他就没法跟她圆房,不圆房再修行几千年还是魂飞魄散。难道要将她强行掳走?

    宫厚暗自想了一下那副情景,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接受,但潘金金可能接受不了。

    既然不能强来,那就智取。

    想毕,宫厚就道:“潘姑娘,你是不是在等令尊前来救你?”

    潘金金斜了宫厚一眼:“我劝你还是早点放了我,免得成为丧家之犬。”

    宫厚根本不在意潘金金说什么:“潘姑娘,你看。此处虽是在墨重山深处,但距离云家也不算远。以岳丈大人缩地成寸的本领,咱们说话间也该赶到了。潘姑娘,你的符箓早在攻击我和逃跑的时候就用光了吧?”

    岳丈大人?潘金金明着吃惊,却在暗里吸气,都说了这宫厚看着老实,却猴精猴精的。这他都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