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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墨寒……”明颜喊出口的瞬间,不知道什么原因,会场的灯突然全灭了。

    整个会场陷入黑暗,在场的人纷纷惊呼出声。

    吵杂里,明颜听到头上的吊灯发出一阵响动,她来不及提醒和她一起站在吊灯正下方的厉墨寒,只得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厉墨寒推开。

    “砰!”一声巨响,吊灯落下来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完全盖过了明颜的惨叫声。

    “颜儿!”黑暗里,厉墨寒大喊道,声音里满是焦急。

    很快,照明恢复,看到被吊灯砸中的明颜,在场的女宾客们捂着嘴,一个一个被吓得花容失色。

    倒在地上的厉墨寒双手触摸到一片温热的湿意,随即,他闻道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颜儿!”顿时,厉墨寒的嘶喊声回荡在整个会场里。

    丛慕然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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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爱哭鬼要吃糖

    吊灯落下来的瞬间,明颜一心只想救厉墨寒,她都没来得及想自己要是躲不开很可能会命丧黄泉。

    当她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时候,听见厉墨寒不停的叫颜儿,颜儿时,她居然第一个念头是庆幸吊灯没砸到他。

    明颜躺在担架上,额头上的血模糊她的视线,可她还是看到一脸紧张的厉墨寒一路握住她的手,将她送到了抢救室门口。

    “颜儿,别怕,别怕……”脑海里回荡着他的话,打了麻醉的明颜渐渐失去了知觉。

    她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再次醒过来时,手臂上缠满了纱布,但好歹还能动,左脚很严重,打着厚厚的石膏,她微微一动,疼痛钻心。

    “嘶……”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四周看去,发现自己住的是vip病房,病房里没有其他人,门外却很热闹。

    她听见厉墨寒的怒吼:“商其豪,宴会的一切是你负责,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商其豪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宴会的事是我负责没错,可那吊灯在厉家吊了几十年,难免年久老化,这种意外你都要算在我头上,表弟,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那我就过分给你看!”厉墨寒话音才落,一阵骚动传来,有林琪琪的尖叫声,还有秦枫的劝阻声,“厉先生,别打了!”

    天啦,这男人居然又在医院动粗,明颜只觉得头比受伤的腿还疼。

    “住手!”老爷子一声呵斥,门外终于安静了下来,“墨寒,你这冲动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颜颜的事是意外,没人愿意发生,包括你表哥!”

    “意外?一次两次是意外,这都是多少次了,爷爷你还说是意外,你要护着商其豪,明说就是了!”厉墨寒的声音听上去气急败坏,明颜心想,在厉家,可能也只有他敢这么和老爷子说话了。

    “放肆!厉墨寒,你越来越目无尊长了!”老爷子生气地吼道,对商其豪说:“其豪,我们走!”

    “是,外公”

    ……

    一阵脚步声离去后,门口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秦枫对厉墨寒说:“厉先生,你刚才太冲动了,我们忍了那么长时间,你有没有想过,你刚才的行为很可能会让我们前功尽弃?”

    厉墨寒深吸了口气,语气透着疲惫,“是我太冲动了,可是这次,我真的没办法再忍下去了。事到如今,没办法了,你安排人盯紧商其豪,他再有行动我们就出手,不能再坐于待毙。”

    “是。”秦枫答应道,多问了一句,“你这次这么生气,是因为明小姐受伤的缘故吗?”

    “不是,那个女人才没那么重要,我只是看不惯爷爷一直维护商其豪。”厉墨寒回答的很笃定,明颜听到后心里起了失落。

    过了一会儿,有人推开了病房的门,明颜看了过去,是朱珠。

    “朱珠……”她一看到朱珠,鼻子就泛酸哭了起来。

    朱珠忙回头告诉厉墨寒,“厉先生,颜颜醒了!”

    厉墨寒第一个大步走进了病房,明颜看到他手上裹有纱布,疑惑不已,她当时不是把他推开了吗,怎么他还是受伤了?

    知道明颜醒了,厉墨寒一句关怀的话也没有,阴沉着脸像尊大神似的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

    朱珠悄声告诉明颜:“你家老公真是奇怪了,你还没醒之前,他紧张得坐立不安,还为了你动手打他那个表哥,现在你醒了,他却比谁都安静。”

    明颜偷偷看了厉墨寒一眼,无奈地告诉朱珠,“他就那样。对了,他的手怎么受伤的?”

    朱珠摇头:“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玻璃划伤的,他抱着你来医院时,已经满手都是血了。”

    看明颜累了,朱珠给她盖好被子,摸着她的头,语气里带着心疼,“你好好休息,我去上班了,等会儿再来看你。”

    “嗯,谢谢你,朱珠。”明颜努力对她微笑起。

    朱珠骂她没心没肺,“靠,你还笑得出来,老娘当时看你一身是血,差点被你吓死了,我不管啊,等你好了,要请我吃大餐安抚我这受伤的小心灵。”

    “一定。”明颜笑着答应了她。

    朱珠离开后,病房里只剩厉墨寒和自己,他依旧坐在沙发上,十分平静地问明颜:“你为什么要救我,我要被吊灯砸死了,你不就成功摆脱我了?”

    明颜看着天花板,晶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救人还需要理由吗?她当时才没想那么多。

    如果真要她说一个理由不可,那她就勉为其难的说一个吧:“小时候,你救过我一次,这次就当是我还你的吧。”

    “我救过你?我怎么不记得了?”厉墨寒起身走了过来。

    对他而言,他记不得了,可对她而言,却是刻骨铭心,“就是那次啊,你和厉爷爷来明家,我在花园里玩,三楼的窗台上落下一个花盆,你当时想都没想,就把我护在身下,我还记得,当时你的后脑被花盆砸出了好多血,现在应该都还有疤吧。”

    “哦,原来是那件事啊。”厉墨寒抬手摸了后脑那条微微凸起的疤痕,“那看来我是不用感激你了,我们这也算是扯平了。”

    “对啊,不用感激。”明颜说道,语气不悲不喜,自至始至终,她想要从来都不是他的感激。

    他的大手轻轻摸着她打有石膏的左腿,一脸严肃地开了个玩笑:“这回好了,我是瞎子,你是瘸子,还真是一对难夫难妻。”

    明颜觉得他的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对于他的眼睛,她很抱歉,她这一受伤,就耽搁他眼睛的治疗了,“对不起,我这一受伤,耽搁对你治疗了。”

    厉墨寒面色阴郁下来,语气恢复以往的严厉:“明颜,你就记住了,以后别再跟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我不喜欢听。”

    “我知道了。”明颜说道,别开头,不看他的脸。她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他对秦枫说的那句话:那个女人才没那么重要。

    是啊,她对他而言,一点儿都不重要。她虽然早就知道这点了,但亲耳听见他说出口,她还是难过到心痛。

    作为明颜的母亲,张若云直到明颜出事的第二天下午才来医院看明颜,而父亲明维时则只打了个电话给厉墨寒,说他在外地出差,不能来看明颜。

    张若云一进到病房,看都没看明颜一眼,就拉着厉墨寒问长问短的,好像受伤的人是他而不是明颜,“哎呀墨寒,真是辛苦你了,要照顾明颜。”

    “岳母,我不辛苦。”厉墨寒说道,一脸寒意,似乎很不耐烦和张若云说话。

    张若云这才走近病床,把手里的补品放了下来,语气虽然慈爱,可脸却拉得很长,“明颜,你好好养伤,你爸爸不在家,我忙里忙外的,就不来照顾你了。”

    张若云来看自己已经很出乎明颜的预料了,明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谢谢妈,对了,我受伤的事不要告诉爷爷,以免他担心。”

    “这我当然知道,你养着吧,我走了。”说完,她就扬长而去了。

    明颜看着她的轻快离去的背影,想起爷爷之前告诉她的一件事:“颜颜,不是你妈不疼你,只是当初她怀你时,你爸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所以她一直耿耿于怀,你别怪她,她那段时间承受了许多孕妇不该承受的事。”

    以前明颜不懂爷爷说的是什么,长大后,她渐渐懂了,妈妈和爸爸虽然在人前是对恩爱夫妻,可自从她懂事起,爸爸妈妈就一直是分房睡的。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爸爸喝醉酒回到家,指着明颜责怪:“都是怪你这个孽种,要不是你,我早就离婚了!我早就离婚了!”

    明颜不知道父母之前到底有什么恩怨,她只知道,她在明家是多余的,她的出生,对父母来说无疑不是一种累赘,所以他们这么对自己,她再委屈也只能压在心里。

    在医院的前两个晚上,朱珠和周嫂无微不至的照顾明颜,第三天她心疼她们熬不住,就不让她们来了。

    夜里虽然有专门的护士照顾明颜,可厉墨寒还是像前两夜那样留在病房里过夜。

    半夜,明颜想要上厕所时,她伸手要按铃叫护士的时候,厉墨寒问她:“怎么了?”

    “我……我又想上厕所了。”吊瓶打多了,这一夜,她都不知上了多少次厕所了。

    厉墨寒没让她叫护士,要抱起她进卫生间。

    明颜推开他的手,这几天压在心里的委屈终于爆发了出来:“厉墨寒,既然你不感激我,也不在乎我,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让我自生自灭不是很好吗?!”

    她说道,泪水绵绵不断的滴落在洁白的被面上。

    厉墨寒明显一愣,随即告诉她:“没错,可我们是夫妻,照顾受伤的妻子,是丈夫的责任。”

    “谢谢,我不需要你么负责任,你走吧!”明颜已经很努力的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了,见他一动不动,她双手攥着床单失控地大吼出声:“你走啊,我不想看到你!”

    厉墨寒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了,明颜无声地哭泣着,过了好一会儿,她平静下来后,不想让护士看到自己刚刚哭过的样子,就撑着身体吃力地下床,单脚一步一步跳去卫生间,在卫生间门口时,她撑不住跌倒在地,又没出息地哭了起来。

    *

    病房的门推开了,明颜看到了厉墨寒铮亮的皮鞋。

    他一声不吭,走过来抱起了她,“有没有摔到哪里?”他紧张地问她。

    “没有。”明颜不敢再逞强,由他抱着自己进了卫生间。

    明颜既难过又窘迫,任由厉墨寒给她脱掉宽大的病服裤子,然后一小只的被高大的他抱在怀里把尿,明颜感觉自己此刻像个不会走路的孩子似的被他照顾着。

    完了,他还不忘用温热的毛巾给她擦洗干净,虽然他看不见,但做的还算得心应手。

    被他抱回床上后,明颜向他道谢,顺便提议:“下次还是叫护士吧,你毕竟不太方便。”

    厉墨寒坐在床边,俯下身来,语气极为暧昧,“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方便,还是你嫌弃我护理的技术赶不上护士。”

    明颜脸更红了,护士都没他那么仔细好不好,“我困了,你出去吧。”她说道,闭上了眼。

    厉墨寒没有离去,大手摸到她的下颚,微微用力捏住,“明颜,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你可以使使性子,但你要是想以后过的舒坦,还是对我客气点的好。”

    明颜犯起倔来,也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她负气道:“我以后就这样了,要杀要剐随便你!”

    说完,她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

    “你……”厉墨寒竟然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他坐在床边好一会儿,最后语气软了下来,“你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高兴点?”

    “你什么都不用做,让我一个人就好。”明颜说道,扯上被子盖住了头。

    过了一会儿,厉墨寒躺在了她的身边,他轻轻扯开她头上的被子,明颜一直装睡着,其实她前两天睡的太多,今晚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厉墨寒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庞,那感觉,就好像他在触碰一件珍贵的瓷器。

    明颜仍不动声色,任由他在她眉心处落下了一吻,而后,他抱着她睡了过去。

    明颜真是看不透这个男人,一面说着不在乎自己的话,一面又这么的温柔对待她,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厉墨寒?

    早上醒来,厉墨寒不在房里,却多了一位小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小航,他这会儿眼睛上的纱布还没拆,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来多久了。

    明颜坐起身来,问他:“小航,你怎么来了?”

    小航一听到明颜的声音,就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大门牙,“我听说明医生受伤了,所以特地来看你。明医生,你还疼吗?”

    “还有点疼,不过小航来看我,我就不疼了。”明颜看着小航阳光般的笑容,不知觉里被感染了,心情渐渐开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