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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
    整个大厅内瞬间灯火通明。

    “吱呀——”

    大厅的巨大雕花木门被人缓缓挪动着开始聚拢,厮们依次出了大厅。

    直到这一刻,众人才发觉事情的不对劲,可不等他们询问,“砰”的一声,大门紧紧的合上了,便是两边的窗户,也被关的密不透风,偌大整个的厅堂,霎时间鸦雀无声。

    钟琉璃询问的看向玉均珩,你想做什么?

    玉均珩眨巴眼睛,露出狡黠的笑来,只是那笑里又带着一抹无端地狠厉来。

    “东家,你这是什么意思?”最先沉不住气的钱万千呼哧呼哧喷着粗气,警惕问道。

    玉均珩笑笑,起了身,朝众人走去,“不知诸位可听过‘颜楼’?”

    此话一出,钟琉璃便瞬间懂得了玉均珩的用意。

    他这是要公开玉家的身份背景了。

    玉均珩自继承丑牛宫宫主之位后,颜楼便会将所有的财政大权都交由他来掌控。以往的所有店铺,田产,地契等全部交到他手上。但是,这其中却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那便是管理每个部分的总管都不可以知道少东家也就是玉钧珩的真实身份,颜楼会给每一任丑牛宫宫主伪造一个平凡而不会让人起疑的新身份。

    这样做一是为了保护颜楼暗处的实力,同时也不想让这些平民百姓过多的牵涉到颜楼事物中来,更好的保证了颜楼的机密性。

    事实证明,母亲的做法是对的,也因为外人从不知道富甲一方的玉家就是颜楼的丑牛宫,这才得以让玉钧珩有了喘息的机会,在颜楼被灭的紧急情况下依旧保存下了部分实力。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改朝换代

    但是,时至今日,玉家的事情已经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了,这些人或许直到今日才真正清楚自己的主究竟是谁。

    谢洵是这二十四个总管中年纪最轻的,为人虽然骄纵了一些,但是在经商方面却有很大的天赋,所以才能被玉钧珩破格录入到了二十四总管之列。

    谢洵听闻“颜楼”二字,便不由将目光看向首座的那个女,他心中隐约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最近江湖中对于颜楼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他管辖的酒楼里就有书先生每日在台上敲着竹板,当年“天下第一楼”颜楼的故事,所以对于颜楼,他比旁人多了一份了解。

    便应道,“自然是听过的,不过我们只是平头老百姓,江湖中的事情与我们素来没有干系,不知道东家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这话虽然得欠妥当,不过老钱我也想知道东家的意思是?”钱万千跟着附和。

    屋里的烛台上爆出灯花,紧接着又接二连三的爆了好几声,但此刻却无人去在意。

    钟琉璃看了眼作为“出头鸟”的谢洵,冷笑一声,便将目光转向了别处,在她看来,与其跟着这些油嘴滑舌,满肚算计的商人拐弯抹角,还不如直接拿着刀架他们脖上来的痛快。

    也许是屋里的光线终究比不上外面的阳光来的温暖,也许是屋里唧唧歪歪的声音太像无戒和尚手中催眠的木鱼,钟琉璃撑着下巴,盯着脚下的地板,昏昏欲睡。

    玉钧珩准备了这么久,又岂是这些人可以驳回的。

    “既然如此,想必诸位也听这么两句话,‘十二颜楼倾城色,三更鼓鸣五更花’,而这第一句‘十二颜楼倾城色’的便是颜楼十二属相的宫主。”

    玉钧珩慢悠悠的着,那二十一个总管听着这话,一颗心越发不安起来,想要继续听他下去,又害怕听他继续下去,总觉得自己要知道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了。

    “丑牛宫宫主,掌管颜楼的所有财物支出,而我,玉钧珩,便是丑牛宫宫主,颜楼十二宫主之一!”

    玉钧珩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在众人眼前一一晃过,最后他转过身去,双手抱拳,“噗通”一声跪在钟琉璃面前,“丑牛宫宫主玉钧珩拜见少主!”

    钟琉璃眨了眨眼睛,睡意全无,她好笑的一脚轻轻踹在玉钧珩胳膊上,“起来吧。”

    玉钧珩扬起下巴朝钟琉璃抿嘴笑了起来,“少主可有什么想法?”

    想法?

    钟琉璃自是没有的,不过做法她倒是有一些。

    看来这瞌睡也是打不成了,不如速战速决,解决了玉钧珩这边的事情,便赶紧回楚州,兴许还能跟修儿过一个中秋。

    钟琉璃暗暗想着,便踱步走了下来,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她打量的看着面前二十四个总管,对方亦是好奇而恐惧的打量着钟琉璃。

    少主?

    玉均珩既然自己是颜楼的宫主,那么能让他跪下喊“少主”的人,岂不就是……

    “钟琉璃?!”谢洵蹭的站了起来,惊恐的指着钟琉璃喊道,“你是颜楼的少主钟琉璃?”

    钱万千抱着自己肥大的肚,长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对面的女人,钟琉璃他自然也是听过的,这段时间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沈二,这究竟怎么回事啊?”钱万千难以置信的吧咂嘴,凑近了旁边的沈平问道,眼睛心的偷瞟着钟琉璃,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沈平摇头,亦是一脸懵懂,就连那腰间的金算盘也不去摸了。

    钟琉璃看向谢洵,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穿着也是极为华丽,容貌只能算的上清秀,外袍松垮垮的搭在肩上,已经到了秋天,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把折扇。

    “你叫什么名字?”钟琉璃记得方才旁边的总管都唤他谢,却不知其全名。

    谢洵先前还是底气十足的,但是当他触及钟琉璃那双漆黑的双瞳时,便不由得觉得气短了,咽了口口水,“谢、谢洵!”

    钟琉璃点头,便不再多问,转身与众人扬声道,“多余的话我也不想,总之一句话的事,要么留要么走!”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便嚷嚷了起来。

    “什么呀,这是什么意思?”

    “对啊,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个老总管跪在地上喃喃了几句,神色慌乱无措,突然也不知哪来的气力,爬起身来疯狂往外跑去。

    “梁总管,你干什么?”有人惊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