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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鹿鸣想象了一下他说的情形,如果现在的他遇见当时的她,他们还会分开吗?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是那样,我们很有可能根本就不会认识。就算认识了,也不会有下文了。”

    靳枫眉头微皱,细细一想,确实如此。

    八年前的他,不知天高地厚,才敢去追她,不会去想两个人有没有未来。

    现在的他,在掉下悬崖之前,时时刻刻都想着,和她在一起了就不再分开,要么就不在一起。说到底,这是一种贪婪。

    他在佛前坐了一个月,都没有想明白,“死"了一次,切身感受到永远失去她的恐惧,才明白过来。

    “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因果,没有过去的我们,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们。我们的出身,父母,成长环境,以及我们的经历,一点一滴把我们打磨成现在的样子。我们所有经历的一切,不管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都值得感恩。”

    靳枫推着她平躺下来,凝视着她的澄澈如水的星眸。

    “我记得你以前给我念过几句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说这是最悲伤的一首诗,生与死,相聚和离别,这些都是大事,我们人这么渺小,根本就控制不了,同生共死根本就不可能。你说的是对的,所以我不说死后的事,只说活着的事。”

    他声音越来越低沉,暗哑,停顿片刻,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鹿鸣,我爱你,执鹿之手,与山偕老,这是我一生最大的愿望。”

    “……”明明是那么动听的情话,鹿鸣却听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痛。

    她勾住他的脚,借力把他推倒,两个人翻转半圈,她在上,他在下。

    “如果我没回来,你是不是真打算出家做和尚?”

    鹿鸣质问他,表情严肃,不等他开口,低头咬住他的嘴,很用力地咬,解气了才放开他。

    “以后不许说让我踢开你,也不许再说死。我不喜欢你像个得道高僧一样,看淡一切,对一切都不在乎,有也行,无也行。我就喜欢你操天野地、狂天狂地的混样,只想听你说,往死里操就是往死里宠!”

    “好。”他语气笃定。

    男人舔了舔自己的唇,吻掉她嘴角的血丝,放开她,注视她的黑眸,眼神坚毅。

    “如果你没回来,我不会出家做和尚,我会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想做还没做的事情上,我要让森林消防在防的阶段发挥最大效力,山火越来越少,最好没有人因为救火而牺牲。我要推动中国建立与欧美国家旗鼓相当的职业消防体系,吸引更优秀的人才。”

    他嘴角一弯,话锋一转:

    “我整天想操女人,佛祖怎么会收留我这种俗人?你不回来,生理问题怎么解决,确实是个大问题。”

    “你打算怎么解决?”

    “白天工作,晚上念经。”

    “……”鹿鸣凝视着男人英俊的脸,心里又一阵抽痛。

    “怎么,有本事把我推倒,没本事自己坐上去?”他激将她。

    “谁怕谁。”

    鹿鸣低头吻他,身体开始摸索着,怎么攀上他高耸的白杨,骑上去,再落到实处。

    她嘴上不认怂,心里其实有些慌,生怕闹笑话,更怕一不小心,把他那棵高高耸立的白杨树压断了。

    在他的指引下,她勉勉强强还是成功了。

    当她契合着男人的身体,沉下去的瞬间,一股强劲的热风从底下灌入她身体里。

    她感觉她像是被什么从下到上彻底穿透了。

    他钳住她的腰,炙热笔直的眼神,从横向垂直的方向把她穿透。

    一口气堵在她嗓口,半天才缓过气来。

    风随着她扭动的腰,在她身体里打转,在她和他之间回旋。

    她很快变得不是她自己了。

    两人始终凝望着对方。

    男人看着一惯需要他保护的小女人,突然变得高高在上,想起那年,昆仑山北麓荒漠林里,初见她时的模样。

    那个美丽的少女,那个骄傲的公主,终于是他的了。

    从此以后,他将牢牢抓住这只鹿,绝不再轻易让她跑掉。

    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身与心的双重刺激,山洪一样一波一波袭来,完完全全把他浸透。

    ……

    第58章

    黄昏时分。

    鹿鸣再次醒来, 身旁男人双眼紧闭,看样子睡得很沉。

    她想把他摇醒,又不忍心, 脑海里闪过他们激情交缠的画面。

    从三色紫罗兰地那次开始, 鹿鸣都不记得这两天他们到底做了多少次, 她之前还笑他,幸亏他批发了那么一堆的避孕套。

    但他体力再好, 也不能像个永动机一样,持续发力, 偏偏他就是这样,每一次都异常劲烈。

    他们两个在床上, 基本都是他主导。原本她在上面, 没多久, 他就嫌她慢吞吞的,力气不够大, 不带劲,又把她推到了。

    男人似是觉察到她在看他,突然打开了眼睛。

    “还累吗?”他眯眸看着她。

    “睡了一觉,好多了。”

    他起身,光着身子下床, 把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一捡起来, 开始穿衣服, 也不背着她了,在她面前他完全不介意赤裸。

    从艺术的角度, 他雄健结实的身体,可谓鬼斧神工一样的雕塑,从上到下,每一处都堪称完美。

    鹿鸣也不移开视线了,只是在看到最关键部位时,还是会脸红心跳,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她想看,又不好意思,不看,又觉得亏。在看与不看之间,她还是看到了。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全然不同,却又能如此完美地契合。

    一想到男人用这样致命的武器,在她身体里掀起不亚于一次世界大战一样的惊心动魄,她就觉得不可思议。

    “那张照片,你没穿衣服。”鹿鸣现在终于敢坦白说出来,“还获了奖,可惜丢了。”

    “丢了再拍。人不是在你面前?”他已经穿好了衣服,走到她这一边的床沿坐下来。

    “可大鹏不在了。”

    鹿鸣想起来就觉得遗憾。

    这个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也没有相同的两张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是独一无二的瞬间。

    “要找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他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揉捏,“清明山火结束后,张小雄有了张小松最新的线索,已经根据线索去找他了。”

    “对,差点忘了,我带的那张照片被张小松拿走了。如果找到了他,照片就能拿回来了。”

    鹿鸣也不敢抱太大希望,只是有些好奇:

    “张小松为什么要偷我的照片?我跟他以前完全没有交集。就算他怪我不该报火警,也应该是打击报复我本人,不是偷我的东西。”

    “照片里应该有他想要信息,准确来说,是送他离开玉仑河的人需要的信息。具体什么信息,找到张小松本人自然就能知道。”

    鹿鸣想想也是,没再想照片的事。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昆仑山?”

    “等达哇出院以后再去,要先把他们安顿下来,袁一武一个人肯定搞不定。你时间来得及吗?”

    “来得及的,离五一还有一段时间。我们是要等达哇好一点再走,她现在这样,我也很担心。”

    靳枫紧盯着她的眼睛,想再问她清明节那天达哇送什么东西给她,沉思半晌,最终还是没问,起身准备离开。

    “要是还累,你再睡会儿。我去做晚饭,好了叫你。”

    “不要,我也要起床。我想准备种菜,先把周围的空地怎么用规划一下。”她裹着被子,找衣服,发现衣服放在凳子上,推他一下,“帮我拿下衣服。”

    他看了一眼衣服,又看向她,“我是怎么穿衣服的?男女不是应该平等吗?”

    “……”他要来扯她身上的被子,鹿鸣吓了一跳,抓紧身前的被子,连同被子一起跳下床,跑去拿衣服。

    凳子离床有一段距离,她还没够得着拿衣服,发现动不了了,回头一看,被子另一端被男人抓住,往后一扯。

    鹿鸣浑身一凉,低头一看,身上光溜溜的,飞奔到凳子前,抓起睡裙,按在胸前,转身坐在了椅子上,瞪着男人。

    “你不是先下去做饭吗?”

    他把被子往回收,放回床上,侧身往床上一趟,一手撑着头,一手放在腿上,手指不停敲着,视线定在了她身上,嘴角含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你不是要学做饭吗?等你穿好衣服,我们一同下去,晚上教你做西红柿炒蛋。以后不要用洋葱炒蛋。”

    靳枫想起她被洋葱辣得流眼泪的样子,又气又想笑。

    鹿鸣抓紧衣服,要这样直接在他面前坦露,她不得不认怂,她还是很难做到他那么自然。

    她用牙齿咬住睡裙,把身体关键部位遮住,先穿了内裤,再穿了内衣,最后把睡裙打开,挡在他和她之间。

    睡裙穿在她身上的同时,她转过身来,背对着他,把睡裙的腰带绑好,才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男人也没说什么,盯着她,半晌才起身,走到她面前,把伸向她。

    鹿鸣把手放在他手里,两个人并肩走出房间。

    到门口的时候,他侧身,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老婆,你皮肤很好,不白不黑,身材也不错,不胖不瘦,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摸起来很有手感,看起来很有质感。要谢谢你妈,生出这么一个宝贝,让我这么有福。”

    “……”鹿鸣脚步顿住,与他对视,看着他一脸坦荡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什么叫君子色而不淫风流而不下流,不就是他这样?

    下楼以后,他们把一楼前后门打开。

    靳枫去厨房做饭,鹿鸣坐在厅堂里,随便拿了一张纸,在纸上画平面规划图。

    在小森林生活了几个月,附近的环境她已经了然于心。

    鹿鸣把图画好,拿去厨房,问靳枫意见。

    “前面有一条溪,可以在这里挖个鱼塘,引入溪水;左边的菜园子我们用栅栏围起来,可以种菜,也可以种三色紫罗兰;右边都是树,我们就留着;后边院子里种葡萄,我想要搭一个很大的葡萄架,夏天我们可以在葡萄架下面乘凉。你觉得怎么样?”

    靳枫正在切西红柿,放下手中的刀:“这么改动,工程不小,短时间里肯定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