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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韧子并不知道叔敬仪的心态,只是问道:「这儿是老谷的地盘?出了事,跟老谷说了,老谷不就知道了?老谷知道了,那……那我男朋友不也就知道了?」

    叔敬仪笑道:「你要是不想他知道,也是可以的。」

    「啊?」

    叔敬仪说:「我跟老谷说,叫他嘴严一些,他就明白了。」

    韧子在床脚坐下,头脑里还是嗡嗡的。

    「你喝多了,」叔敬仪凑近他,抚了抚他的背,「没事的。我先送你回家,免得家人担心。」

    韧子看了一眼时钟,发现已经是午夜了,便感激地看了叔敬仪一眼,随他一起下楼了。叔敬仪发动车辆,开车送他,路上又说:「这种事很常见的,一时不慎就着了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处理好。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韧子还是晕晕的,半天就愣愣地点头。

    韧子回到家里的时候,还是在眩晕的状态里。他明明没做错什么吧,但又挺心虚的,不敢大摇大摆,便偷偷摸摸、摸着黑进了客厅,正是心神不宁,又听到窸窣响动,便吓了极大的一跳,啪地打开电灯,大喊:「谁!!!」他的声音都是抖的。

    换在平时,他绝不会如此。

    只是现在他还是魂不附体的,便过度反应了。

    所以当智宣和郁韫韬衣衫不整地从钢琴底下爬起来的时候,大家都比较尴尬。

    三人面面相觑了几分钟之后,郁韫韬决定先发制人:「你干啥呢!这么晚回来,衣衫不整的,干啥去了?」

    韧子正是心中有鬼,赶紧摆手:「没、没……没有啊……」

    郁韫韬自己也心虚,并且满脑子想着赶紧和智宣继续未竟的事业,便也没注意韧子的不妥,只说:「那你还不回去睡觉!那么大的人了,还那么晚回家,一身酒气!老爷子看见你不捶死你!」

    韧子便摇摇晃晃地回房间去。

    智宣难得来郁家过夜,没想到遭遇这种事情。但这倒不能削弱郁韫韬的热情,他又拉着智宣,想与他在钢琴下继续共谱恋曲。智宣却探头看着韧子消失的方向。郁韫韬说道:「你看什么?他都回去了!」

    智宣便道:「你没觉得他有点不对吗?」

    郁韫韬愣了愣:「没有啊!」

    智宣其实刚刚被那么一搅,也没了兴致,便说:「那是你不关心你弟弟吧?我好像闻到他身上有香水味、酒味还有烟味。」

    「嗯?香水味和烟味倒没闻到,我是闻到了酒味。」郁韫韬一怔,因为开始用脑思考,血液渐渐从下面回流到上面的那个头,终于察觉到了异样,「我白天看他sns,他说去读书会了,怎么会一身酒气的回来?而且,他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开灯?他只有做了亏心事才会这样的。」

    智宣一怔:「他、他……不会恋人出差,他就出轨吧?」

    「这不可能!」郁韫韬断然否定,「你不知道他多爱那个煞笔!」

    说着,郁韫韬也忍不住了:「左想右想,有什么用?我直接去问他!」说完,郁韫韬就气势汹汹地要跑上去。智宣赶紧将他拉住:「我看他刚刚声音都颤悠悠的,反而像是怕什么一样,你还这样捉贼的气势去问他,不把他的胆吓破了?」

    郁韫韬却道:「他一直都这样啊!我和老爸都是这么跟他沟通的。」

    「你们这还叫沟通啊?怪不得他性格这样。」智宣挺无奈的,「我明天去问他吧。你就别问了。」

    韧子躲进了房间,心里还是做贼似的发虚。他往口袋里摸,才想起把手机给忘了!

    完了,完了。

    韧子一抬头,才又想起,顾晓山出差后,他们每天晚上都会通电话,不知道顾晓山打过电话了没有?

    顾晓山的电话自然是打过了。

    打好多次了。

    从韧子被拖进客房的时候,电话就响了。谭珠贵赶紧把他的手机给关了,就等着叔敬仪什么时候来。

    现在手机落在叔敬仪手里,叔敬仪一打开手机,就立即收到顾晓山的来电。他笑了笑,把电话挂了两回,最后才接起来:「喂?」

    顾晓山耳尖,一下听出不是韧子的声音:「你好?」

    叔敬仪说:「是顾总么?」

    顾晓山的语气似乎是带笑的:「嗯,是叔总么?」

    「是我。」

    「莫非我打错电话了?我是找韧子的。」

    「你没有打错。」叔敬仪回答得悠然,「如果你需要联系他的话,我可以让他接电话。」

    「好呀。」顾晓山语气轻快,「让他来接电话吧。」

    叔敬仪倒是噎了一下:「他应该睡了。」

    「睡了就是睡了,没睡就是没睡,什么是『应该』?」顾晓山的语气不由得尖锐起来。

    叔敬仪便道:「我瞎猜的。我刚在ktv看到他喝醉,差点被人卖了,我就送他回家,他手机落我车上了。所以我猜他睡了。」

    顾晓山的语气依旧是带笑的,像是电话接线员:「嗯,那真是有劳了。」

    「不客气,不客气。」叔敬仪答。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顾晓山说,「晚安。」

    「晚安。」叔敬仪笑答。

    通话「嘀」一声切断。

    顾晓山说,狗粮养的叔敬仪。

    郁韫韬在智宣的强烈要求下回到了房间,准备翻云覆雨,手机又响了起来。郁韫韬极不耐烦地拿起一看,上面写着「顾晓山 来电」,就直接挂了。

    智宣问:「是谁呢?」

    郁韫韬正要说什么,智宣的手机就响了。

    智宣捡起手机一看:「顾晓山?」

    郁韫韬无奈地摆摆手:「接吧、接吧。不然他能打到我爹那儿去。」

    智宣笑道:「那不是很热闹?」

    「还是免了。」郁韫韬也有点头疼。

    智宣也是说着玩的,便接起了电话:「晚上好,顾总。」

    郁韫韬还是挺防备顾晓山的,便拿着智宣的手机按了免提。

    顾晓山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来:「晚上好。冒昧地问一下,请问你现在和郁总在一起吗?」

    听着顾晓山说话客气,郁韫韬便也没什么脸色。

    智宣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我在郁宅,准备睡下了,请问有什么事情么?」

    顾晓山便道:「我今晚给韧子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

    智宣联想到今晚的情况,也皱起了眉,但语气还是一贯的平稳:「是么?这我真的不清楚。」

    顾晓山问:「他回家了么?」

    智宣答道:「回了,估计已经睡下了。」

    顾晓山还是不放心:「确定么?」

    智宣笑了:「确定。我刚刚才在屋子里见到他呢。」

    顾晓山总算是放心了:「那行,那么晚,不好意思打扰了。」

    电话挂了。郁韫韬扯着智宣,又要求欢。没想到外头有线电话响了。智宣拉着郁韫韬出门看,却很快看到管家步履匆匆地前去接线:「喂,您好,这儿是郁宅……哦,是顾少爷呀。嗯,您问二少吗?嗯嗯,我去看看……」

    郁韫韬取笑道:「这顾晓山有病吧?查岗查成这样呢?干脆把韧子锁起来完事了。」

    智宣横他一眼:「你还跟踪过我呢!」

    郁韫韬闭上了嘴,心想:要能把阿宣合法、合理地锁起来也不错。

    管家匆匆上了楼,小心打开门,往郁韫韧房间看了眼,便又下楼来,拿起电话回答:「二少爷睡着了。要我去叫醒他吗?……嗯,好的,晚安。」

    郁韫韬正想回去继续未竟的事业,但这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的,他纵使有余力,但智宣已经没心情了。智宣打着呵欠就睡觉去。郁韫韬也没办法了,暗骂,狗粮养的顾晓山!

    第69章

    郁韫韧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仍未知道自己在众人眼里已经「形迹可疑」。

    他还觉得自己应该隐藏得挺好的。

    韧子是中午才起床的,依旧昏昏沉沉,又想喝点还魂酒透一透。却被智宣制止了,智宣跟他喝了点浓茶好了些。中午就应叔敬仪的邀请出了门,约见在咖啡馆。叔敬仪将手机递给了韧子,说:「昨天你把这个落我车上了。」

    韧子这才放下心来:「天啊,太好了。我还以为不知道丢哪儿了。」

    叔敬仪又说:「昨晚我拿回去的时候,刚好顾晓山给你打了电话,我就接了。你不介意吧?」

    韧子一怔:「你和他说什么了?」

    「酒店发生的事,既然说好当没发生,那就当没发生。」叔敬仪回答,「我告诉他我在ktv门前看到你喝醉了,就把你送回家。就这样而已。」

    「啊?」韧子心里极为不确定。

    叔敬仪又说:「你放心,他一点没怀疑。」

    韧子想了想,说:「你……你说我出现在ktv,那他没生气啊?」

    「没有啊。」叔敬仪笑道,「他在那边生意应酬那么多,去那些地方比你只多不少。你和他都是男人,心里都明白得很哪里管得过来?」

    「这、这……」韧子想了想,说,「我觉得,我还是得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呢?」叔敬仪道,「你和别的女人拍艳照了?你想想,如果顾晓山说他不小心喝醉了和别人同床了,你能接受吗?」

    韧子懵住了。

    叔敬仪便道:「这事情我都替你处理干净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这件事就是不存在的。大家也省却很多烦心事。这就是人与人相处的艺术啊。」

    叔敬仪的歪理一套一套的,把韧子都绕进去了。

    说了半天,韧子便一愣一愣的,点了头。叔敬仪又说要带韧子散心,便带他去打高尔夫球。韧子一直心不在焉的,也没怎么玩。因此稍微打了一会子,叔敬仪就驱车送韧子回家了。

    韧子回到家里,也提不起精神去任何地方了,只想着还是足不出户,一直修心养性,直到顾晓山回来吧。

    韧子还是没精神的,在家里泳池边坐着,看着三哈跑来跑去,他也没什么意思的。智宣调了两杯莫吉托,来到韧子的遮阳伞下,放了两杯在这儿,顺便在沙滩椅边坐下。韧子看了智宣一眼,又说:「唉,还是不喝酒了,每次喝茫都没好事发生!」

    「酒是好的,贪杯不好。」智宣笑答,「这个是无酒精的,放心喝吧。」

    韧子便拿起一杯喝了口,满嘴的薄荷味,却没酒气,心里又觉得缺了点什么。

    「我早就想说你,做事不要顾前不顾后,喝酒这件事上尤其是。」智宣想起以前种种为他擦屁股的经历,叹着气摇头,「不过我是个打工的,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尽力帮着补救,对得起工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