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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
    她在周长瑾说她半点儿不难受,倒是接受的很好时,难受了。

    真是很奇怪的事情,原先只有一点儿的不舒坦,现在却已经是难受了。想着在她之前,周长瑾就先跟佟小花在一块,也许像抱她一样抱佟小花,像亲她一样亲佟小花,像在床上对她这般那般一样对佟小花……

    简凝其实不大懂什么是嫉妒,但是此刻,她却因嫉妒而有些发怒。

    站在周长瑾面前,想着这些,就好像真的看见了那一幕又一幕,猛地抬起头时,简凝眼底就半含愤怒半含委屈。

    眼里润了水珠儿,却偏又瞪着,这么一副又生气又委屈的模样,她自己瞧不见,但落进周长瑾眼里,却是根本记不起先前还在气什么了。她这副模样,和先时在床上被他欺负的哭了鼻子,想生气却又压抑着不敢怒,只能边哭边瞪眼的时候太像了。

    周长瑾心中一动,呼吸便热了起来。

    长臂一捞,本就站在面前的人儿便被捞入了怀里。

    简凝正生气着呢,被他这么抱入怀里,更是控制不住的想,他会不会也这么抱佟小花呢?这样想着,哪里还能平静下来,那本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落了出来,她也头一次不合作的挣扎,竟真从没防备的周长瑾怀中挣扎了出去。

    周长瑾一愣,继而回了神。

    跟着起身上前,再次紧紧抱住了简凝,低头看向她的眼,“怎么哭了?”顿了顿,他又道,“哭什么?我那么委屈都没哭,你倒是哭上了。”

    简凝才不承认自己因这个哭呢。

    她一吸鼻子,仰了头瞪他道:“谁哭了?我可没哭!”

    周长瑾是真没见过小妻子这般模样,眼泪都落了一脸了还不承认哭,他是又好气又好笑,伸了手捻了她的泪珠儿,沾上她的唇,“好,你没哭,那这是什么?”

    简凝羞愤的扭过头,想起他方才的话,“您委屈?您委屈什么?”

    有人说年纪大的男人会疼人,这话其实不尽然,关键还要看站在男人跟前的是什么样的女人。是简凝这样娇滴滴的,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周长瑾的确会疼人,他对着这么个小妻子,那是天大的火气,没人哄都能自己按下去。

    即便心里还有气,但那气也立刻换成了委屈,“我不委屈吗?先是裴心蕊,后是佟小花,我清清白白一个人,你倒是不管谁都往我身上推。”

    说着这话,周长瑾也不抱着简凝了,手一撒,又委屈又生气的瞪了简凝一眼。

    清清白白一个人?

    这话简凝听得懂,也同样听得懂周长瑾话里的暗示。

    那就是说,他对佟小花和裴心蕊一样,都是不喜欢的。

    可是怎么可能?

    若是没人陪着他试过,他怎么那么会!

    简凝忘了哭,但看着周长瑾,眼里的怀疑却清清楚楚。

    周长瑾这下子是真委屈上了,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简凝居然还不信?他对她的心,全天下没人不知道的,只她这个当事人,居然还以为他有其他女人!

    委屈之后,心里是真的有了气。

    凭是谁,付出那么多还不被信任,心里都接受不了。

    周长瑾这一瞬间不想看见简凝怀疑的眼神,他二话没说,转身就要走。

    可在他抬脚的一瞬,却有一只手快速拉住了他的手。

    那手又小又软,可抓得却是极紧,“您说的都是真的?”

    周长瑾觉得头顶都快气冒烟了。

    好在简凝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很快就自言自语道:“可是怎么可能呢?不是佟小花,难道还有别人?那又是谁?”

    “简凝!”周长瑾气得,第一次吼了简凝一声。

    简凝也不甘示弱,反正是他叫她有什么都要说出来的,于是立刻道:“肯定是有人!要不然,您怎么会懂那么多,怎么会那么熟练,怎么会那么久,肯定是有人跟您试过!”人在气头上,害羞也不知是何物了,一口气就把心里话全喊了出去。

    周长瑾怔了怔,继而面色就古怪起来。

    懂那么多,姑且不算是夸奖。

    可那么熟练,那么久,这肯定就是夸奖了。

    周长瑾再也不气了,身为男人,被这么夸,他恨不得生个尾巴骄傲的甩上天。

    “这么说,你是对我很满意喽?”他笑眯眯看着简凝。

    简凝眨眨眼,这人怎么还得意上了?

    周长瑾的确得意,上前一把抱起简凝扛在肩上,大踏步去了里间。

    “啊——”简凝惊叫,“你干什么?”

    “你啊!”管什么青天白日,管什么于理不合,周长瑾将自己和简凝一并扔上床,很快的按着简凝的说法,让她再一次体会了一次。

    龙床地动山摇。

    等终于一切都云消雨歇时,周长瑾抱着简凝,依然是得意的口吻,“以后打消你那些愚蠢的想法,我这是天赋异禀,老天爷偏爱,并不是除了你还有其他人。”

    这话方才简凝已经听了好些遍,自是早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因此这会儿闷不吭声,只悄悄伸手,在周长瑾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把。

    哼,得意的臭男人!

    第119章

    佟小花哭着回到和佟姨暂住的宫殿。

    她这么久没回去佟姨本就在担心, 因此一瞧见她, 立刻迎了上来。

    “小花,你怎么哭了?”刚看清佟小花的脸,佟姨便惊叫起来。

    佟小花满肚子委屈,看见祖母再也忍不住,扑上去抱住佟姨呜呜哭了起来。

    佟姨男人早年就不在了,独生的儿子也没了, 如今只剩下佟小花一个亲人,自然是疼得跟命根子似得。因此虽然猜到是和简凝那边有关, 她也没第一时间问缘由, 而是摆手叫小宫女去外头守着,带了佟小花进屋里好生安慰了一番。

    待佟小花哭声渐消, 她才问:“小花,你不是去给皇上送饭的吗?发生什么事了?”

    佟小花张嘴就要说,可看着佟姨脸上的关切, 却突然又闭了嘴。

    “怎么了这是?”佟姨着急。

    佟小花摇摇头, 道:“没什么。”

    佟姨道:“没什么你会哭?别瞒着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

    说了又有什么用。

    说了, 说不定只能得到一场骂。

    那样她会更难受。

    佟小花一抹眼泪,索性撒了谎, “真没什么, 就是看到皇上对那简凝太好,心里难受!”

    虽是在屋里没外人, 但一听这话,佟姨还是沉了脸,“小花!”

    佟小花面色不变,心里却是一声苦笑。

    看吧,这都还没说呢,祖母就着急了。

    她起身就走,“我有些累,先回屋歇着了。”

    孙女这般态度,佟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不愉快了,且十有八-九,是孙女的错。这事儿她肯定是不能去问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因此不管佟绾小花的态度,她急急跟了进屋,“小花,你可不能犯糊涂啊,君是君,臣是臣,即便你是佟家的女儿,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你也一定要守规矩才行!”

    佟小花踢了鞋子上床,脸朝里蒙住被子,权当听不见。

    佟姨站在床边,面上有几分为难,“小花啊,你听祖母的话,挟恩图报这种事,咱们不能干。再说,自来就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咱们家本就有责任护着皇上,你万万不可因此而不知轻重,对皇后娘娘不尊敬啊!”

    以佟家的功劳,只要佟小花不乱来,皇上是不会亏待她的。

    佟家如今只剩下佟小花一个,佟姨没了别的指望,只盼着她能过得好。

    可这话听在佟小花耳里,却是无比的刺耳。不能对皇后娘娘不尊敬,简凝是个什么东西,配得到她的尊敬吗?长瑾叔更是,见了女人走不动路,仇不报了,对她也不好了,亏得她从前那么喜欢他!

    佟小花一口咬住被子,压住了抽泣声。

    佟姨又站片刻,见佟小花始终不肯听她的话,只得转身出去。可心里却在想着,这皇宫她们住着本就于理不合,再看孙女这样,她真得早些和皇上说搬出去的事儿了。

    周长瑾却在次日,简凝见夏瑶和夏青瀚时,叫了佟姨过去。

    佟姨心里是有些不安的,因此见了周长瑾,面上便有几分讪讪的。

    因为简凝只说了佟小花态度不对,周长瑾虽然不满,但对佟小花到底还存着几分昔日情谊,更何况又要给佟姨面子,因此见了佟姨便仍和从前一样,在她下跪之前扶了她,吩咐人给她赐坐。

    佟姨只敢半挨着坐了,“皇上,您召臣妇来,是有什么事吗?”

    周长瑾见她拘谨,便开门见山道:“是关于小花的事,佟姨,朕想跟您商量收小花做义女的事儿,待来日给她指婚,便以公主之名下嫁。长子自是随夫姓,但是次子,朕想让那孩子姓佟。”

    佟姨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皇上!”

    周长瑾点点头,道:“这还得看您的意思。”

    她难不成会不乐意吗?

    怎么可能!

    佟姨噗通一声跪下了,“臣妇谢皇上!谢皇上!”

    周长瑾忙起身上前,扶起她道:“佟姨,您跟朕不必说这些,若是没有佟家,朕未必能站在这儿呢。这样,既然您同意,那就回去跟小花也说一声,朕这里给皇后交代下,收义女的事儿,交由皇后来一手操办,到时候您也得帮忙才是。”

    佟姨知道,周长瑾前朝还有事忙呢。

    “好,好,臣妇一定好好帮皇后娘娘。”千恩万谢的退出御书房,佟姨满脸是笑,连先前想的说早点儿搬出宫去的事儿都忘了。

    ·

    简凝这边见了夏瑶和夏青瀚,却没想到两人跪下后就没打算起来。

    看着两人这般模样,青湘青黛都微微皱眉,猜着两人是不是要给简若云说情。

    就连简凝也不由这么想了,因此两人没起身,她便也不再强求,往后退了两步,道:“表哥,表姐,你们想要如何,直说吧!”

    夏瑶看了夏青瀚一眼,却是示意夏青瀚先开始。

    夏青瀚低头,先是重重给简凝磕了个头,但开口时,他却没喊皇后娘娘,“阿凝,我和瑶瑶也是这两日才知道娘做了什么,今儿个过来,我们是想谢谢你。”

    “谢我?”简凝讶然。

    夏青瀚点点头,夏瑶开了口,“阿凝,你的良苦用心,我和大哥都懂。只是没想到我娘……她居然会做出那样的事,虽说是她干的,可我和大哥身为儿女,一样感到抱歉。”

    话落,她也重重磕了一个头。

    简凝没想到他们居然是来感谢的。

    她叹了一声,走上前弯腰扶他们,“一码归一码,我没怪你们,你们也不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