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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越然正色道,“回答朕。如果朕不是皇帝了,你会不会离开朕?”

    御逸摇摇头,说,“我说陪伴陛下,并不是因为陛下是皇帝。即使陛下不是皇帝了,以前的恩情,仍不会改变的。”

    “朕都说过,不要再提什么恩情!你就说,你会不会因为朕不是皇帝就离开朕!”越然焦急的抓着御逸肩膀瞪着他问。

    御逸皱着眉头看着越然,摇摇头,轻声说,“陛下多虑了,御逸不会因为陛下不是皇帝就离开陛下的。”

    听御逸这么回答,越然才如释重负般松开手,一把将御逸揽到怀中,紧紧抱着。

    “陛下今天为何有此怪问?”御逸被越然抱着,俯在他的耳边低声说。

    “人世间的事情,你终究还是不懂的多。答应朕,以后什么事情都听朕的,无论是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你都不许擅做主张,胡思乱想。”

    “陛下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御逸困惑的说。

    越然叹了口气,低声说,“还不是朕不放心你么。”

    御逸轻轻笑了一声,越然松开手臂,直直盯着他问,“快说你答应朕了。”

    御逸点头道,“我早就答应过陛下了。陛下不必担心。”

    越然长出了一口气,又将御逸抱在怀里……

    皇家兔子52(上皇太后)

    上皇和太后回到宫中是几天之后的事情,这两个人是突然就出现在皇宫门前的,简直就是神出鬼没。虽然之前越然他们也预料到了这两个人不会遵循常理,可事到临头,还是让他们忙乱了好一阵。

    迎接的仪式非常简单,到场的只有越然兄弟四人和几个朝廷重臣。上皇和太后两个人和这些人稍微聊了几句,就以舟车劳顿为名,回到事先为他们准备好的宫殿休息去了。

    送走了越永兄弟和众朝臣,越然迫不及待的一溜烟回了祥轩殿。

    进了殿门,他把御逸拉过去坐下来,皱着眉头说,“御逸,答应朕,什么事情都听朕的。”

    御逸愣愣的看着越然的样子,很是不解,半天才开口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越然点了点头,“上皇和太后回来了。就是朕的父皇和母后。”

    “这是好事啊。为何陛下看上去愁眉不展呢?”

    “什么好事!”越然怒声说,“他们回来,都到了皇宫门前朕才得到消息,这两个人……比以前更恶劣了!”

    御逸还是没有听懂越然的话是什么意思。越然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你别想了,总之,朕只想让你知道,那个上皇和太后,两个人都不是善类。他们不是好人!等你见了他们,不许和他们多做交谈,别听他们乱说,也别相信。他们说的话,你一个字都别信。明白么?”

    御逸木然的点点头,轻声说,“陛下为何如此描述自己的父母……我看书上写的……”

    “朕不是告诉过你么。”越然皱着眉头说,“书上说的事情不一定都是对的。朕的父皇和母后,绝对和书上描述的不一样,所以你不要把他们当做慈父慈母,他们绝不是。”

    “谁不是慈父慈母啊?”

    越然的话音还没落下,另一个爽朗的声音就从大殿中响了起来。

    越然的头嗡的一声,顿时觉得大事不妙,拉起御逸护在了自己身后。

    暖帘挑起,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这男人比越然略矮一些,卧蚕眉,丹凤眼,轻薄的嘴角微微上挑,一看便知,此人年轻时一定是个俊美之人,如今虽然已是中年,但神情气色依旧透着潇洒之气。

    “然儿还是没变,说出话来总是那么伤人,为父甚感伤心呐。哈哈哈……”男人走过来拍拍越然肩膀,笑着说。

    越然狠狠的瞪着他,咬着牙说,“父皇不是说累了要休息么?为何到这祥轩殿来了?”

    “为父想儿子了呗。嗯?你藏什么呢?你身后的是谁啊?”

    越然的父皇说着探头向越然身后望去,一眼看到了御逸,他马上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一把拉开挡在他和御逸中间的越然,上前一步抱拳行礼道,“在下越弥,是越然的父亲,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御逸愣了一下,还礼道,“在下御逸,见过上皇。”

    “御逸……”越弥似乎是品味了一番,才大笑两声说,“御逸公子,好名字,我喜欢。哈哈哈……你可别叫我上皇,我好不容易摆脱了皇位,现在就是白人一个。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弥兄好了。”

    “不行!不许这么叫!”旁边的越然吼道。

    越弥不满的瞪了越然一眼,“为什么不能这么叫?”

    “他是我的……”越然话说一半,又咽回去一半,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御逸才不会和你称兄道弟呢。”而后又转头对御逸说,“你就称呼这位为上皇,不许叫别的。”

    “不行!”越弥也吼起来,“我见这位公子面善,想与他称兄道弟,你管不着。”然后转头对御逸说,“御逸贤弟,以后你就叫我弥兄,不许叫别的。你别怕他。”说完,越弥白了越然一眼,伸手就要过来抓御逸的手。

    越然快他一步,赶紧把御逸拉到自己身边,大声说,“不准你碰他!不许你叫他贤弟!朕是皇帝,他不怕朕怕谁?怕你吗?”

    越弥瞪了越然好半天,表情突然缓和,又笑了起来,“哈哈哈……然儿果然还是讨厌我啊……哈哈哈……好好,你是皇帝你是皇帝。怕你了还不行么……”

    他边说边笑,一屁股坐在了御逸刚才坐的凳子上。

    越然皱着眉头低吼,“你怎么坐下来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越弥听这话,白了越然一眼,“没有事情还不能来看看儿子么?我来关心关心你,看看你日子过的好不好,顺心不顺心,不行么?”

    越然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越弥又仔细打量了几眼御逸,“御逸贤弟似乎脸色有些苍白,气息有些不顺,莫非是有伤在身?”

    御逸点头道:“在下确是有伤在身,承蒙……”

    “御逸!”没等御逸话说完,越然就大声打断了他,“朕刚才告诉你什么来着?”

    御逸被越然吓了一跳,不再说话了。

    越弥气呼呼的一拍桌子,大声说,“然儿!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了?怎么?还不准别人说话了?”

    还没等越然说话,只听外面脚步声响起,又一个人挑暖帘进来了。

    进来这人正是越然的母后。她的娘家姓单,名叫单影奉。越弥没做赤焉国皇帝之前曾游历各国。他的这位皇后,便是他在远方的崎甲国结识的。单影奉是当地最大的山贼头目的女儿,为了迎娶她,越弥也费了不少心,吃了不少苦。不过最终的结果还是好的。两人结为夫妇之后感情只增不减,直到越弥把皇位传给越然,两人才决定离开赤焉国,隐姓埋名,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此刻,只见她已经换了便装,一身轻布衣裙外罩绒缎袄,走起路来很是轻盈,举手投足透着利落,眉宇之间英气不减。

    “弥哥,你来看然儿也不和我说一声,害我好找呢。”太后进门就嗔怒道。

    “奉妹来的正好,我来引荐个人给你认识。”越弥高兴的走过去拉过单影奉,对着御逸说,“御逸贤弟,这位是愚兄的妻子,也是然儿的母亲。你叫她奉姐姐就可以了。”然后又转头对单影奉说,“奉妹,这位是御逸贤弟。”

    单影奉仔细打量御逸半天,才笑着一抱拳说,“御逸贤弟,有礼了。”

    御逸赶紧还礼,“御逸见过太后。”

    越然紧紧的拉着御逸,不让他上前半步,见他还了礼,才对单影奉说,“母后,你可别被父皇误导了,御逸和我年纪相仿,你怎么能叫他贤弟呢。”

    单影奉嫣然一笑,“叫贤弟恐怕是不恰当。”她看了越弥一眼,越弥也看着她点点头,她又接着说,“御逸公子若是肯听得我们二人称他为贤弟,便也是给我们面子了。”

    越然暗叫不好,心想这两个人一定是看出什么端倪了。

    “奉妹,你快管管然儿,这孩子现在都霸道的不让人说话了。”越弥躲在单影奉身后吐苦水似的说。

    单影奉一皱眉,问越然,“真有此事?”

    越然从小到大都很怕自己的母后,被她这么一问,心下一惊,连忙辩解,“我没有!”

    “你就有!”越弥高声说,“你不是威胁御逸贤弟来着吗?”

    单影奉一瞪眼,看着越然说,“你威胁人家什么来着?”没等越然说话,她又转头问御逸,“御逸贤弟,他威胁你什么了?跟奉姐姐说,别怕他。”

    “我真……”越然皱着眉头想要解释,可话刚说出口,又被单影奉挡了回去。

    “你不许说话!让御逸贤弟说!”

    御逸被这一家三口人的对话弄的有些晕头转向,他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越然,又看了看越弥和单影奉,良久,才开口道,“在下身负重伤,多亏陛下相救才得以幸存。陛下并未威胁在下什么……”

    皇家兔子53+54(有朕陪着你……)

    越然长出了口气,瞪了一眼他那位告小状的父皇,昂着头说,“怎么样?我说没威胁,就是没威胁。”

    越弥哼了一声,拉过凳子让单影奉坐下,自己也拉了凳子坐在旁边,同时对御逸说,“御逸贤弟,快快请坐,我们坐下慢慢聊。”

    御逸看了一眼越然,没有动。

    越然是千个万个不愿意,但是看到自己的母亲脸色不善,只好拍拍御逸,示意他坐下来。

    四个人围桌而坐,气氛却并不融洽。

    单影奉最先开口,“敢问御逸贤弟家住何方?”

    御逸轻声道,“在下一直居住在斗阳山中。”

    “斗阳山。”越弥问,“可是那黎国境内的斗阳山?”

    御逸点点头。

    单影奉又问,“贤弟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御逸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在下一直同族人住在一起。”

    单影奉想了一下,又对越然说,“然儿,我看御逸脸色苍白,是不是你慢待了他?”

    越然苦着脸低声说,“儿臣怎么会慢待他呢。他是身上有伤,还没有痊愈。”

    “身上有伤?”单影奉一皱眉,关切的问御逸,“你受什么伤了?怎么受的伤?”

    御逸浅笑着说,“多谢太后关心。在下与人争斗,受了些内伤,在这里调养多日,已经好了很多了。”

    “与人争斗?”单影奉似乎有些惊讶,又打量了御逸一遍,“看御逸贤弟不像是会与人争斗的人啊。”

    御逸叹了口气,轻声说,“都是因为一些积怨,在下处事有不妥之处,惹怒了别人,这才有此结果。说起来,真是惭愧。”

    单影奉摇摇头说,“不怕御逸贤弟笑话,我原本出身草莽,与人争斗之事,我最为清楚,有些时候人不找事儿事儿找人。”

    御逸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不禁又叹了口气。

    越然见他心情低落,连忙安慰,“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想了。”他又不满的对太后说,“母后,你想知道什么,一会儿儿臣告诉你就好,御逸有伤在身,你就不要再多问了。”

    单影奉看看他,笑着说,“好,我也正有此意。我和你父皇也累了,就先回去了,一会儿你到我们那儿去,我们还有话要问你。”她说着站起身,拉着越弥往外走。

    见他们出了祥轩殿的殿门,越然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回过头去看御逸,他仍呆呆的望着殿门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御逸?”越然一把揽过御逸,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