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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节
    薛大娘盯着那张洒金帖子,却是又紧张又害怕。

    一见她回去,扯着她的衣袖急道,“英王妃要过寿,请你和老大去赴宴倒也罢了。怎么王府派来的人还捎话说,叫咱们全家有空都去吃酒?横竖我是不去的,你弟妹也不去。上回琴儿在宁家就差点闯了祸,亏得宁家老太太不计较。若在王府宴上出丑,可如何得了?”

    念葭倒是沉稳得多,先接了帖子仔细看过,方松了口气。

    “娘先别急,这不还有十来天吗?足够准备了。好在上回娘就给弟妹做了新衣裳,这回只要配几件新首饰,便正好用上了。难得有这样大场面,娘若不去,我和相公带弟妹去长长见识,也吃不了亏。不过咱家的规矩确实差了些,得请个人回来好生教下。只娘您这回可不能心疼钱,若在王府出了错,就算我不在乎,相公可丢不起那个脸。”

    薛大娘急得几乎喷出一口老血,“我是那样不懂事的人么?该花你就花!连你们自己也收拾体面些,切莫心疼银子。只为何一定要你弟妹去?”

    念葭笑,“那娘还想不想给弟弟寻个嫁妆丰厚的贵女,或是让妹妹嫁进高门当阔少奶奶?”

    这可拿捏到薛大娘的命脉了。

    有谁会嫌钱多啊?她巴不得儿女都能结门好亲,不再过从前的穷日子。

    所以薛大娘狠狠心,咬咬牙,把家里库房钥匙拍在媳妇手里了,“你自个儿拿着用去!可千万省着些。不过若要花什么大钱,还是得跟我商议的!”

    念葭笑着应下,自去安排了。

    而此时,京城好些人家都陆续收到了英王妃的请帖,也包括刚嫁到云家不久的敏惠县主韩祺。

    只她收到的请柬,自然要比送念葭的更精美些,还专门有个匣子来装。但要不要去,她有些犹豫。

    身边大丫鬟悄声道,“不是奴婢小瞧英王府,只程家到底是武将勋贵,而云家却是诗书传家。两家虽有些沾亲带故,却并不亲近。尤其这些年,英王府几时办过这样酒宴?这回忽地设宴,只怕大有深意。县主初嫁,这云家上上下下的关系都没摸清,贸然去了,会不会惹得家里非议?倒不如厚厚的备上一份礼,找个借口推脱算了。”

    韩祺也是这么想的。

    她这门婚事,当时是为了避免和亲,匆匆找的。那时永宁长公主只一心想着给女儿找个门风清正,性格淳厚的女婿,便挑了云景方这个云家的二公子。

    虽也是嫡出,但他上面有为人方正的嫡出兄长,底下还有更为俊秀,早早便在京城有神童之名的弟弟。所以云景方虽也颇具才干,但在一众兄弟之间,却处于不上不下的尴尬地位。

    尤其云氏这样的大家族,规矩甚严。韩祺也是嫁了过来,才发现许多事并不是母亲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处理。若非弟弟给她求了个县主名头护着,只怕更加艰难。

    此时丫鬟提醒她要处处留心,也是一片好心。

    正想把帖子收了,就照丫鬟的意思办,忽地只见丈夫云景方兴冲冲的回来了。

    “娘子,敏惠!”

    韩祺忙把请柬收起,笑脸相迎,“夫君为何如此高兴?”

    云景方乐呵呵从袖里取出一管笔来,“你这回,可真是替为夫长脸了!”

    韩祺奇道,“何出此言?”

    云景方道,“夫人还谦虚呢!这是我从你陪嫁里随手拿的,今儿兄弟们聚在一起做诗文,竟发现你家这笔意外的好写,细看才知是订制的。嘿嘿,如今看还有谁敢小看我夫人!”

    韩祺和丫鬟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没给夫君丢脸就好。”笑着把话题揭过,回头才赶紧细问出处。

    丫鬟道,“刚查了,这似乎是英王妃送来的。统共有一匣子呢,那日姑爷一看到就极喜欢,只怕早看出来历不凡,故意拿出去给县主做脸的。”

    韩祺苦笑,“去给英王府回信,说我必去。”

    她虽是公主之女,又是县主,到底是武将出身,只怕云景方没少因此在外头招人笑话,丈夫肯定心里憋着气呢。故此才借着她的嫁妆,拿出去打脸。

    既领了人家的好处,再装傻就不象话了。再说她若要讨丈夫喜欢,这些文房里的事情,还真得找个懂行的请教不可。

    京城里不少勋贵人家在研究着多少年没收到的英王府请柬,而有一个人却因为没收到请柬,而大发雷霆。

    第445章悔恨

    “我不管!满京城的公主郡主她都送了请柬,凭什么不送我?你不是跟她师兄,那个姓谢的探花交好么?你也去给我要一张!”

    面对宜华公主的无理撒泼,兰廷茂不知用了多大的克制,才没有让自己的巴掌呼向那张秀美却狰狞的脸。

    “这种请客摆酒的事不是听凭自愿么?公主若想去英王府做客,上回又为何要当众与英王妃争执?这会子又要她家请柬,请恕我无能为力!”

    宜华公主跟被人踩着尾巴的猫似的,暴怒道,“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这点小事也办不到!要说吵架,上回明明是福慧挑的头,可她都给谢家下了帖子,凭什么不给我?让人这么对待你妻子,你这当丈夫的很有面子吗?”

    她这会子倒想起自己是她丈夫了,可她给自己戴绿帽子的时候,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一想到公主房中那个卑贱的车夫,他就恨得牙根出血。

    “我记得,福慧郡主前些天就特意去到英王府,登门赔罪来着吧?而公主又做了什么呢?”

    宜华公主怒道,“她是郡主,我可是公主!我怎么能跟福慧那死丫头一样?再说那姓宁的是什么身份?从前在宫中,不过一个小小的书女,奴才一样的人物,也值得本宫亲自去道歉吗?”

    兰廷茂冷笑道,“既然如此,公主又何必纡尊降贵,一定要英王府的帖子,去给那个奴才一样的英王妃庆贺生辰?”

    “你!”宜华公主给噎得不轻,气得抄起手边的花瓶就往他身上砸。

    兰廷茂却是不躲不避,任凭花瓶把自己额角砸出血来,才笑得越发残酷,“公主生气,砸什么花瓶?喏,刀就在墙上,何不直接一刀子把我捅死?再求皇上给你找个如意郎君就是。譬如你后院那个,既与公主两情相悦,何不早些带给皇上瞧瞧?”

    宜华公主气得脸色发青,却只能吼道,“去给驸马寻个大夫!”

    这个丈夫就算再没用,也不能被她弄死了。否则就算皇上不杀她,她的名声也就彻底完蛋了。

    兰廷茂哈哈大笑着,转身走了。只眼角的泪光,一闪而过。

    原以为皇家公主都是尊贵而体面的,谁知自己竟娶了这么个粗野而无耻的女人。

    她那心思,全天下还有谁不知道么?

    只要把那个卑贱的车夫拉出来,看看他的脸,瞎子都能明白!

    而这样长相的男人,她还不止有一个。只不过那个车夫相似度最高,所以最为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