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随持棋而动

    南宫明日的气度，让人有一种无法直视的冷气，直起身子的傲天，明显感觉这来自帝王不容人觊觎自己女人的怒意。

    好在傲天只要微微一动，令人舒心的笑意拂去冷意，然而还未回答南宫明日的话，便见那如妃扭着腰肢从后面抱住南宫明日，娇嗔：“皇上，你真的不闷吗？”还是刚才那截断的话语。

    如妃看似就一个醋坛子爆发了，不甘心，挑起兰妃的下颌，很是令众人震惊暧昧在兰妃小脸上碰了一下，兰妃顿时如遭雷击。

    傲天沉了眸，这齐楚的皇帝果真宠爱这如妃，无法无天。

    对于此，南宫明日更是兴奋，搂住如妃的腰肢，充满斥责的话，更让觉得是在调情：“爱妃，不可胡闹，别让太子见笑了。”皇上风流宠爱如妃，众所周知。

    席间大臣也只是私下交谈，而其余嫔妃除了心中的不服气，也只能和柳桦一样低头。

    柳桦的心就像有人拿着针，一针一针狠狠的扎下，很痛，痛的发颤，却不能发出一语。

    如妃如此骄纵，可面对太子，南宫明日还是一如既往的娇宠，这便是她与她的区别。

    柳桦想这定是如飞的挑衅，却不知这也是南宫明日另一番的计划。

    “臣妾哪有胡闹，皇上，太子是何等人呀，这歌舞想必是见惯了，常见也失去兴趣，皇上不闷，太子不闷，就算臣妾不闷，可柳妃娘娘早就闷在一旁睡了去。”明明是大逆不道的话，偏偏从如妃娇嗔的话中说出来，成了另一番滋味。

    柳桦惊闻，猛的抬起头来，果然，每一双传递的目光，足矣让她如坐针毯。

    “如妃姐姐真爱开玩笑，姐姐只是埋头聆听那歌曲。”兰妃赶紧解围，如妃是想把他们两人拉下水来。

    兰妃递给柳桦一个微笑，可柳桦心里一头乱，只是愣愣睁着大眼，让所有的人看过够了。

    南宫宸处起剑眉，也只有袖中的紧握的手知道他心思，傲天却很好奇望着，见到一张……涂满胭脂水粉的面容，明明衣服是如此得体，透出的身姿散发的幽香都让人惹不住遐想，去偏偏画了一个庸俗的妆容。

    这是柳桦在入这里的时候，第一次抬头，让大家看的清，南宫宸是第一时间看到，却装作陌生，而南宫明日轻轻一瞥，也未多注意。

    如今这般，更是引来一堂的喧哗，尤其是嫔妃的嘲笑更大。

    “哎呦，看来是臣妾误会了，皇上，你瞧瞧臣妾这记性，今日午时，臣妾还聆听到柳妹妹的一首好曲子，听的让臣妾如知如醉，更别提那花丛中的蝴蝶更是沉醉呀。”这如妃总是很巧妙说话，如此更是把柳桦推上浪尖之处。

    柳桦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提到午时的事情，那种肝肠寸断，那种撕心裂肺，那种伤心欲绝，她便想遁土。

    头慢慢垂下，柳桦选择了沉默，如今，她在争论在反抗，她都觉得可笑，不是被利用就是反被利用。

    一颗棋子，随持棋之人而动吧！

    总比自己动更觉得荒诞耻笑要好。

    她不想反抗，不想听，安安静静坐下来，只等太后或者皇上一句退下二字。

    “看吧，柳妃是真的闷的昏了头。”她的动作无疑不是大逆不道，然而，场上只怕只有两人的心是为她感到疼痛的。

    选择沉默的一切的柳桦，照样感觉不到，太后厉色冷眼：“柳妃，好大的胆子。”谁让她坐下了，兰妃也陷入被柳桦这忽来的反应而愣了。

    “想必，这位娘娘是惊吓了吧！”比起这些等着看柳桦遭殃的人，傲天显得镇定从容多了。

    南宫明日这才回神，总觉得今晚柳桦很不一样，感觉她的心好像越来越远离了自己，这让他惊惶，微微走神。

    若不是傲天忽然开口，他也未回神。

    “让太子见笑了，这妃子未见过大场面！”南宫明日下意识的解释，可觉得不对，随即冷眼对着柳桦怒喝一声：“还不退下，在这丢人现眼！”柳桦等的就是这句话，可是为何心胀痛的厉害。

    准备起身行最后一个礼的时候，傲天忽然开口：“听如妃娘娘说这位娘娘的琴艺超群，既让蝴蝶留恋花丛沉醉，此等美景，皇上，可否让傲天在见识见识。”南宫宸端起酒杯的手忽然放下，这声音不大，却恰到好处让此时凝重的气息仿佛撞击人的灵魂般，惊跳。

    “太子殿下可知道皇兄为何宠爱如妃娘娘吗？”南宫宸忽然开口，孤冷的性子，又让百官联想前几日相传与柳妃娘娘关系匪浅。

    南宫宸气宇轩昂，以和柳桦在一起无赖形象，判若两人。

    柳桦情难自控抬眸，她很不解，南宫宸为何替她解围，在这，这傲天太子也没有其他心思，就是一个好奇，若是其他心思就是如妃想让所有的人当众羞辱她，从而达到，她心里期望所爱之人出手相救，那种无助可怜样子罢了。

    她所想，南宫宸既然也能想，要引开傲天的注意力，只能找一个比她更出众的人来哗众取宠。

    “愿闻其详！”傲天很礼貌，南宫宸睨了一眼金眸的南宫明日，也只见他邪魅一笑，挑了眉角：“自然是如妃娘娘的舞，皇兄，臣弟是否说错了。”此话，听起来是讨好，可两人心中肚明是挑衅。

    南宫宸似乎经过这几日的折磨，想清楚一件事情，这是南宫宸所做的事情给南宫明日的信息。

    只是谈笑风生，可柳桦早已感觉剑弩拔张的气愤。

    “九弟真是慧眼！”那金眸平静一丝波动也没有，如妃自然引以为傲。

    “那傲天就真的要大开眼界。”傲天愈来愈敢兴趣，开始兴奋，如今变成难以拒绝。

    南宫明日朗朗笑开，抬起如妃下颌：“爱妃，可别丢孤的脸。”

    “皇上，还是担心柳妃妹子吧！”这如妃也不隐讳，直接拉着柳妃下水，柳桦蹙了眉头，实在无奈，只能缓缓下跪：“请皇上收回成命。”南宫宸何必为了她得罪如妃，如妃是势在必得心狠手辣之人，被推出，自然也不会放过源头。

    第四十章 太后忽变

    真不明白，南宫宸是帮她，还是害她。

    “柳妃，别太放肆，能让太子殿下开金口，让你弹琴，便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别不识抬举。”太后抢了话，字字都是警告她的仪态。

    如妃听闻，咯咯笑着，听起来如此动听：“看来妹妹是不屑为本宫伴奏，真是可惜，本宫还一直想怎么没有这么一个机会呢？”

    如妃眼里是藏不住的失落，话中刺耳，柳桦是听的明白：“臣妾伤势未愈，恐怕心有余力力不足，倒时扫了太子的雅兴，且不是罪过，臣妾之所以请求，就是防此，请太后皇上太子成全。”柳桦往地下磕碰，如妃媚眼深了一下。

    不疾不徐的解释，于情于理，若是强求那且不是强人所难。

    “也不早说，身子不适，派人传话便是，皇儿，让兰儿伴奏吧，这柳妃却是有伤在身，让她退下吧。”太后又一次的发话，却没有想到，虽然有点责备，倒确实是通情理的让柳桦退下。

    柳桦咬唇：“臣妾知错！”她愿意低头，又磕了一头，南宫明日的心被此撞击遽痛泛着，可也冷着一张帝王尊严的脸：“既然母后这般说了，柳妃，你先退下，太子殿下，不如让这齐楚第一美人弹奏一曲，太子切勿扫兴。”明黄水袖一挥，极其显得如此不耐烦。

    傲天自然也不会为人所难，坐回自己座位上，眸光忍不住往那背影望去，却只见南宫宸经过那身旁微微停了一下，似乎两人在说些什么。

    气氛有点幸怏怏，如妃可不想这般下去，抛出红纱：“臣妾是否有荣幸，请太子殿下一起共舞？”傲天温润眸子还是那般让人着迷。

    “那应该是傲天的荣幸，能以如妃娘娘这个蛊惑人心妖精共舞，是傲天求之不得。”傲天有美人勾搭，那风流性子也不隐藏，如妃笑的更妩媚了，其他嫔妃依然心中鄙夷噗嗤。

    兰妃接过琴时，虽然很不乐意替如妃伴奏，可想这能为皇上分忧艰难，自然也得卖力。

    回了席上的南宫明日，笑脸是藏不住的，太后忽然扶住额头：“哎，哀家真是上了年纪，皇儿，好好招待北邙太子，哀家就回寝宫，头痛又犯了。”太后一脸难受，南宫明日一点也不心痛惊愕，而是低声：“嬷嬷，好好照顾太后。”嬷嬷领命，扶着太后离去的时候，本就不喜欢来参加这宫宴的南宫宸早了机会离开。

    席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舞台中央，俊朗美女舞姿给吸住了眼球，如妃真的如娇艳的牡丹，绽放的夺目，而傲天那温润的气息如暖风一般，让牡丹绽放的更艳更美丽。

    南宫明日端起酒杯，注意力可不再舞台中央，心中为那离去莫名忧伤质疑眼神感到心涩，一杯酒一杯酒的下肚，身旁的宋目注意到了南宫宸的离去，在他耳边低喃几句，金眸就瞬间变成隐藏剑锋犀利起来。

    随即，放下酒杯，在一心注入深情的兰妃目光下远离，兰妃面容顿时花容失色，可舞台中央那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迫她不能停下琴声，可媚眼却是聚焦了怨毒。

    离开宴的柳桦，揣着一个无法平静的心在回宫的小径上，慢悠悠走着，以她的性子，她应该直接拉着南宫明日询问过清楚，并非如她所想，然，她怯了心。

    清冷的月色，寒暄下来，灯火的橘黄，隐没了孤寂。

    凉风忽然变猛，撩起她的发丝以那柳叶纠缠，一下的扯痛，柳桦忍不住抱怨：“连你也要欺负我吗？”听出来，是含泪。

    她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凄凉，可也绝强不让自己掉一颗泪，可如今，她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她好想去问南宫明日，好想探究他心中是否占据一人，她好想……

    心里悲痛，一下坐在地上，冰冷的石板，侵蚀了冰冷的身心，柳桦倍感无助，只想仰天大笑大哭。

    何时，她变得压抑自己的情绪。只能转为低低的抽泣，望着藏于暗青色那双流动异彩的眸子，欲发冲动难克。

    “没有得到表演，让你的明日哥哥无法认知你出色一面，你心不甘在此烦恼。”明明是关切话语，却从南宫宸嘴里说出，变成讥笑嘲讽。

    柳桦猛的抬头，泪眼湿痕，宫灯下，让人心动，情不自禁用指腹擦拭，却让她惊魂后退。

    “怎么了，我会吃了你呀！”南宫宸面对她怎是一个无赖的形象，怎和刚才尊贵王爷孤冷清高相提。

    歪歪脑袋真想询问，你是南宫宸吗？可想这宫中谁没有秘密，就算曾经最亲最爱的人都有，何况萍水相逢几次面的人。

    柳桦不说话，慢慢爬起来，而此时，南宫宸却很温柔，把她发丝从柳枝上绕下来：“你在软弱，就连树枝叶欺负你。”听起来让人特别的暖心。

    柳桦忽然心里懊悔：“你不怨我。”她还一直把他当做小人呢，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怨，何谓怨，本王向来不喜欠人情，上一次让你遭到伤害，这次就当回吧！”一副蛮横不讲理样子，柳桦见了浅笑一声：“你还真是一个怪人！”怪人，真的很怪，就像……

    水眸定睛打量南宫宸，这身形，与她脑中所想之人，忽然重叠在一起，蓦然惊了身子。

    “你……”南宫宸不会是那个刺客吧！

    瞧她惊惧模样，南宫宸冷哼一声：“我怎么了，虽然被欺骗，可好歹相识一场，就做朋友。”他明知道她的惊恐为何，却要分散她的注意力。

    柳桦猛呼吸，她必须冷静，这刺杀可是杀头的大罪，瞧他又是那一番瘪形象，她惊天发现大秘密，想着，他忽然遇到她找茬，和一直维持的形象完全不同，她彻底明白了。

    当下：“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呢？”她是没有告知他的真实身份，可他呢？是先欺骗她在先，在者，他是要刺杀明日哥哥的人，还是远离比较好。

    “喂，本王堂堂一个王爷都放下面子，你一个妇道人家既然不识抬举！”南宫宸显然是被无视给发怒了，柳桦知道那件事情不好说，双眼瞪的很大，以作暗示，怎奈南宫宸怒气太盛，根本不明白，柳桦只能大吼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喊完之后，拔腿就跑。

    第四十一章 又遇刺

    柳桦一连窜的动作，仿佛把南宫宸当做十恶不赦的恶人，逃命似的跑。

    南宫宸紧握了拳头，望着此又好气又好笑，赶明理亏的人是他。

    刚想踏步追去，空气之中察觉一丝不安的气息，随即，黑眸沉了下来，漠然转身，却是紧握袖中之物。

    也许，这个时间正好去询问一下，他手中之物。

    柳桦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第一次觉得被人追，是那么的要命，边跑边回头，瞧南宫宸跟上来没有。

    好在没有！

    一下，柳桦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困惑，以南宫宸的性子定是得瑟那种，怎么这次就放过了他，果然，她说话又伤到他了！

    心里又懊悔了，她怎么又以南宫明日角度却判断一个人的好与坏，她真是中南宫明日的毒太深。

    不知，他还在哪里没有？

    柳桦心里觉得特别的难受，一个冲动想回去看一下南宫宸，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对他说一声对不起，不管他有什么苦衷，他对她却是不错。

    想着这般，柳桦便提裙子折了回去，然而，这一次，她却不幸运，耳边只感觉凌冽的风吹来，襟摆飞扬，让她冷的发颤，随即眼前闪现三个黑衣人，清亮的眸，顿时惊愣。

    忘记了逃，也忘记呼喊，那黑衣人拔出冒着寒气的剑便向她刺来。

    来不及躲闪，柳桦已经呆了，而此时，僵硬的身子被人推了一下，有人替她挡下这一剑。

    嘶的一声，是剑穿破肉，柳桦回神，只见那持剑的黑衣男子，被身旁带着面具的男子，致命的一掌击中，飞出去的身子，击倒随着来的两个黑衣人。

    “啊！”面具男子，拔出刺穿胸口的剑，一股血流喷射，柳桦惊恐捂住小嘴，难以置信，男子趁其余两个黑衣男子没有起来，拉着柳桦便是快速跑。

    夜风很大刮着脸生疼，黑衣人紧追不舍，面具男子搂住柳桦的腰肢，飞跃上了屋檐，随即在夜色保护下，快速躲避。

    来到宫中最偏僻之地，残破不堪又阴森的环境，让面具男子第一次时间寻找最安全的角落，飞身下来，把柳桦拥入怀中，一手提剑，一手捂住她嘴，黑眸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