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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弟弟
    一看吴睿宣给任纾送作业来了,许鸢识趣地进了教室。

    任纾所在的是文科政史班高三13班,而吴睿宣是理化20班的学习委员。

    任纾在高三是出了名的花瓶,因为怕被年级主任逮到,吴睿宣把帮她写好的作业塞给她之后,两人保持着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在对话。

    “阿姨最近什么时候放你出去?我们去看电影?”吴睿宣目光含笑地看着她。

    尽管陈女士对任纾言语上十分刻薄,但对待她很开明,从不限制任纾交朋友,吴睿宣和她谈恋爱的三个月中,他们碰上过几次,陈女士表现得就像个慈祥的长辈,甚至还邀请他来家里吃饭,当然,是刘阿姨做的。

    任纾想说这周六是她的生日,弟弟刚回家住,她比较希望能和弟弟还有妈妈一起。

    她给吴睿宣解释了一下情况,吴睿宣像是想起了什么,体贴地说。

    “正好我周六和别人约好打球了,不然周日我们再约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吧。不过,你得答应让我去你家接你。”

    吴睿宣故意逗她,弯下身子凑近她,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任纾怕被别人看见,身子下意识向后仰,嘴上答应了,又怕耽误他学习,就催吴睿宣回自己班。

    吴睿宣也没逗留,摸了摸任纾被风吹起的小碎发便回班了。

    任纾回到班级的时候看许鸢正靠在窗前往楼底下望,她们俩因为上课传小纸条,被齐齐下放到最后一排很久了。

    见任纾进来了,许鸢头也没转地冲她招手。任纾哑然,她怕不是两侧还长了眼吧。

    许鸢说过,她这是眼观六路,考试的时候抄答案都能集百家之长。

    “你弟弟不是去打篮球的吗?怎么坐在那里?”许鸢扯了一下她的袖子,示意她往下看

    任纾身子往前倾了倾,竟然看见任绎坐在花棚的凳子上,他背对着她们,不知道是在玩手机还是在干嘛。

    任纾猜测,可能是约的同学还没到,所以他先在花棚这里等?

    由于整栋教学楼只有高三生,再加上老师都还迟迟没到,大家三五成群地各自聊天,不知是谁也看到了楼下穿着白色运动套装的任绎,最后,演变成每个窗户前都站着几个女生小声说话。

    其实也并没有很小声。

    “你们到这边来,这里能看见他侧脸,我发誓这是我打从我妈肚子里出来以来,见过的腿最长的!”

    “他的腿支在那里比我们班主任站起来都长,皮肤也好好,哥能不能抬个头给我们看看啊……”

    “小点声,我们这是三楼,他会听见的!”

    ……

    许鸢挑着眉看着不知作何表情的任纾。

    “我现在特别想做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那上蹿下跳的眉毛刮掉”,她还没把手伸到许鸢的面前,就被许鸢抓住。

    许鸢一只手捂着眉毛,一边讨好道。

    “别暴躁嘛,那你第二件想做的事呢?”

    任纾停顿了一下,“我想拿一个喇叭,告诉大家,楼下这位是我弟弟,亲的。”

    她说话时表情太过认真,那双眼像是包裹了无数的情意。

    “有我你还需要喇叭?给我两分钟,整栋楼都会知道楼下这位是你弟弟……”

    “那还是不要了,我怕别人会误会他也是个花瓶,我不要。”

    许鸢瞬间石化,“一个问题,清华北大的智商但长相平平,长得很漂亮可是智商不高,你二选一。”

    任纾尴尬地坐回座位,轻咳了一声,“那还是第二个,你说我肤浅吧。”

    许鸢耸了耸肩,嘲讽她。

    “哼我就知道!我现在怀疑你把你弟弟当idol在供养。”

    “你也觉得我弟弟是当idol的料?”

    “是是是,你弟弟连屁都是香的。”

    “我弟弟从不放屁。”

    在任纾全方位守护弟弟形象的同时,任绎好像注意到楼上的骚动,起身离开。

    正巧班主任来了,窗前的一群人作鸟兽散,许鸢懒得和弟控作斗争,回到了座位。

    补课第一天,学生不在状态,老师也不是神仙,救不了一潭死水。

    任纾因为担心任绎不知道她放学的时间而盲目地在外面等,所以当老师一流露出放学的表情前,她已经收拾好了书包,只待一声令下。

    作为第一个冲出楼道的任纾,果不其然,下了楼梯就看到了立在花坛旁的修长身影。

    这感觉实在是太久违,上一次任绎等她放学回家还是在自己高一。

    那时候任绎因为担心她哮喘发作,每天先送她到班级门口,再自己一个人去初中部,一晃两年,教室都换了两茬,弟弟也不再是那个比她矮半个头的弟弟了。

    任纾发现,她最近看的最多的就是任绎的背影,倒不是伤心,这没什么好伤心的,至少弟弟现在就在她身边。

    她极快地掩饰好自己突然低落的情绪,走过去拉了拉弟弟的袖子。

    任绎接过任纾肩上的书包时,任纾默默地在心里对自己竖了大拇指,就怕会这样,她刚刚把所有重的书全塞在桌子里了。

    出了校门,就见任绎把她领到了一辆电瓶车的前面。

    “张阿姨的,我那辆不能载人。”

    任纾点点头,心里默默加戏,任绎就是踩三轮风火轮卡丁车,她都会坐的。

    傍晚一点都不热,任纾坐在后座,手心在校服上蹭了蹭,才犹豫地拉住弟弟的衣角。

    街上大多是开车来接孩子的家长,并不吵闹,车胎摩擦石子路,每一步都发出轻微的响声。

    她看着呈现着绛红色云霞的天空,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白色衣角,好像不能更幸福了。

    (聚众花痴这样的桥段两年前我写得出来,现在再看已经有点让人尴尬了,可是想不到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