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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节
    萧忌虽不曾露面,但确实是暗中跟着来保护两位主子的。

    苏晏浅啜一口茶,“不借。”

    赫连缙皱眉,“你堂堂国公爷,怎么那么小气?”

    苏晏反讽回去,“你堂堂二皇子,难得充当一回英雄想救美,怎么还想着借别人的手?”

    他的人,自然只能保护微微,至于那些个不相干的,他从来就没有放在眼里过。

    赫连缙扫了对面淡定坐着的这对夫妻一眼。

    也对,他怎么给忘了,一个生性凉薄,一个高冷难亲近,两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主,根本就是无心组合,论算计人,他们夫妻很在行,至于救人?那就得看人家心情了。

    眼下的情况,这对夫妻分明是看戏的心情大于救人的心情。

    “早晚有你求本皇子的一天!”

    赫连缙对着苏晏冷哼一声,招手唤来茶楼的小厮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又掏了些碎银递给他。

    小厮虽然不认识赫连缙,却认识银子,马上毕恭毕敬地下楼去了。

    下面的争执还在继续。

    许菡不肯放手,转而看向卖花的摊主,“你这盆花是打算卖给懂得爱花惜花赏花之人还是要卖给一个只懂得挥霍银钱而对花草一无所知的女人?”

    摊主一时犯了难。

    且看这样子,两位姑娘都不是好惹的,一个看起来沉静内敛,实则内藏乾坤,另外一个嚣张跋扈,出口狂妄,不用想也知定然是官家小姐,不管得罪了哪一方,吃亏的都是他这个卖花的。

    摊主讪讪一笑,“这盆花不要钱,不要钱,至于最终落在谁手里,就看两位姑娘怎么协商了,我管不着。”

    反正这盆花也不值钱,没必要为了几两银子得罪大人物把自己逼上死路。

    摊主一放话,云雪瑶马上就得意的笑了笑,吩咐身后的丫鬟,“把这盆花给我搬走。”

    彩蝶和柳絮两个丫鬟力气大,一人抬着一边就把花盆给抬了起来,准备打道回府。

    许菡站在原地,一双灵动的眼眸里隐隐有雾气。

    说实在的,一盆花,丢了就丢了,大不了买别的就是,她只是气不过这些自视甚高的京城贵女,一个个仗着家世好就能随意欺负人,只可惜她没那个命,要真有那个命飞上枝头,她一定会用实际行动亲自告诉云雪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仗势欺人者,人恒欺之。

    此时的云雪瑶满心满眼都是赫连钰见到这盆奇花时的惊喜反应,哪里会去关注许菡什么表情,或者她在想什么,更不会关注到她头顶的茶楼上某个雅间内杀气重重。

    之前被赫连缙收买去办事的小厮很快回来了,手里端了一大盆黑乎乎的水,云初微凑近嗅了嗅,是用墨汁和水兑出来的,墨汁至少占了八成。

    从小厮手里接过木盆,赫连缙站起身,一个利落的泼水动作,那一大盆墨汁准确无误地从云雪瑶的脑袋浇到脚底,顺带把那盆鲜红的玫瑰也染成黑乎乎的颜色。

    “啊啊啊——”一张脸染上了难以洗去的墨汁,浑身湿透,衣裙与脸一个颜色,云雪瑶再顾不得形象,当街尖叫起来。

    两个丫鬟脸色大变,忙去扶她,“姑娘。”

    云雪瑶又哭又闹,“给我去查,到底是谁敢暗算本姑娘!”

    其中一个丫鬟彩蝶马上气势汹汹地朝着茶楼走去,准备亮出身份去质问掌柜的。

    赫连缙转身把木盆递给小厮,缓缓坐下来,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眼眸内却多了些黑沉沉的色泽。

    云初微看了赫连缙两眼,想来她回门那天的猜测是对的,赫连缙对这个刚入京不久的许菡,很不一样。

    不过这件事若是换了苏晏,估计会做的更绝,直接泼一盆油漆下去。

    毕竟苏晏的手段,云初微是见识过的,当初郑三派人刺杀她,碰巧被他撞到了,他直接让萧沐杀了那十三个人,又分别装在十三口黑乎乎的棺材里面直接抬到郑家大门口摆放着。

    郑家那头险些给瞎掉了魂。

    这种专门给人添晦气的缺德事儿,大概也只有黑心黑肺的苏晏干得出来了。

    云雪瑶的丫鬟很快打听清楚了房间位置,快速冲上来,“嘭”地一脚狠狠踹开房门。

    正准备开口质问房间主人,却在看清楚云初微和苏晏二人的面容以后僵在原地。

    “国……国公爷,青鸾夫人。”想到自己刚才的无礼行为,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害怕到浑身发抖。

    要早知道里面是这二位,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来踹门。

    云初微看了赫连缙一眼,见这位罪魁祸首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索性偏过头,睨向那丫鬟,“你气势汹汹踹开我们的房门,是想做什么?”

    丫鬟抖抖索索道:“是……是四姑娘无故被人泼了一身墨水儿,让奴婢上来找元凶,奴婢这才……一定是他们报错了房间号,奴婢该死,打扰了国公爷和青鸾夫人的清静,还请二位恕罪。”

    一面说着,一面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丫鬟并不识得赫连缙,所以自然而然的认为在座的三位,苏晏最大。

    “我和夫人倒没什么。”苏晏淡淡道:“关键是,你打扰了这位爷观戏的兴致。”

    赫连缙惹的祸,自然得他自己去解决。

    苏晏可不想无辜背锅,但凡与微微无关的事,他都只想冷漠以对。

    丫鬟顺势一瞧,目光落在赫连缙身上,一脸迷茫。

    很显然,她并不认识此人。

    “敢问这位爷是……?”丫鬟小声问。

    “免贵姓赫连,行二。”赫连缙的目光一直看着窗外,自始至终都没看过门口的小丫鬟一眼。

    小丫鬟一听,脸色瞬间惨白,后背冷汗涔涔,这回抖得更加厉害了,“二殿下恕罪,奴婢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