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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如果不是那咳嗽声听得仔细,她还以为是郝佳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对面突然没了声音,手机的扩音口应该是被郝佳刻意地给捂着了,等再恢复后,那边才说,“你明天带着小伟过来,到这里的儿童医院来查一查吧。”

    苏玉梅还有话想说,但想着过不了多久就能当面见到女儿,刚出口的话又收了回去。

    ***

    郝佳接到苏玉梅和郝伟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她在机场门口看见迎面朝他奔跑过来的郝伟,拿下墨镜,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来让姐姐看看有没有胖。”

    郝伟像只小奶猫似的搂着她的脖子,细声声的叫了一声“姐姐。”

    他的样貌包括性格和苏玉梅一模一样,害怕又或者觉得周围环境陌生的时候就像个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

    显得拘束。

    郝佳拍拍他的小屁股,看着走过来站在一边的苏玉梅,淡淡的叫了一声“妈”,便带着郝伟去停车的那儿。

    走路上时还不停地问他,“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怎么感觉又瘦了一圈。”

    “按时吃饭的。”郝伟说话的声音跟蚊子哼的一样。

    苏玉梅在她旁边也笑,“饭都吃了,就是不长肉。”

    眼睛里溢满了笑意,连眼角的皱纹都加深了许多。

    她是开心的,有什么比女儿,儿子都在身边更好的事情呢?

    郝佳先把他们开车送回了家,准备先休息一天在去医院。

    到了家后,小伟吵闹着要看动画片,郝佳帮她调到少儿频道,起身准备进屋去找苏玉梅时,看着他坐在沙发上看的津津有味的模样,心下便有了不小疑惑。

    带着这些不解,去房里,此时的苏玉梅正在整理衣物。

    郝佳一进去就问,“检查报告带过来了吗?”

    苏玉梅以为她立马需要,转了个身准备去包里翻,“带了带了,我拿给你。”

    郝佳不耐烦的挥挥手,“暂时不要。”

    苏玉梅搓了搓手,又走回来收拾衣服。

    “小伟,经常喊头疼吗?”

    这才是来这里的目的。

    苏玉梅有些失落,“大概每隔个几个小时就开始喊头疼。”

    “最近也这样?”

    有一句答一句,“好像来这边之后,状况稍微减轻了许多。”

    这也是苏玉梅疑惑的,她因为一辈子生活在小城镇上,没上过什么学,思想又受了周边人的影响,有些迂腐迷信,以为郝伟是被什么鬼给缠了身。

    郝佳的亲身父亲秦峰是应城里走出来的大学生,按道理两人应该没什么交集。

    可苏玉梅年轻的时候是小镇上出了名的漂亮,人又文静,十七八岁上门提亲的人都快踩破了她家的门槛,最后还是文质彬彬的秦峰摘了这朵水仙花。

    郝佳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无奈的摇头,不欲与她多谈。

    但是话题说开了,苏玉梅就不会自此放过郝佳,她整理着衣服,小心翼翼的问出口,“那天在你电话里的男人......”

    郝佳毫不遮掩,“男朋友啊。”

    可心里想的是革命还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

    儿童医院的诊室外坐了好多带着孩子的家长,明明是上班日,那人都跟蜂窝里涌出的蜜蜂一样,一大片一大片的进来,显得拥挤不堪。

    天气在渐渐的变冷,生病的小孩子也越来越多,有的家长一看见孩子哭闹个不止就立马送来医院。

    就如同此刻一样,孩子的哭叫声充斥着整个医院,让郝佳听着有些烦躁。

    苏玉梅坐在那里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就想和郝佳聊几句,昨天听说了她有男朋友后,一整晚都心事重重睡不着觉,担心各种问题。

    于是还是问了出来,只是问的极轻,怕惹她生气,

    “雪儿,那男孩子家哪里的?”

    郝佳正玩着手机,抬头看她,看得苏玉梅心里毛束束的,以为她不会回答,最后她在转头继续玩手机之际,平静的说了句,“本地的......”

    苏玉梅见她没有不耐烦,鼓足了勇气又问,那家境怎么样呢,可别像上一个......”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郝佳不太开心,不想多谈的模样,立马止住了话语。

    正巧她的电话又进来了。

    郝佳欲言又止,还是选择先接电话,“喂?”

    她一边握着电话,一边要去抓着乱跑的小伟,没看见匆匆走过的人,和经过的路人迎面撞了个正着。

    手机“趴”一声摔在地上。

    她将小伟交给苏玉梅,弯腰去捡,不过对面的人似乎比她更快了一步,捡起来。

    与手机失之交臂,她如条件反射般抬头去来人,目光相触时,不由的愣住了......

    手机还在显示着通话的声音,是林渊北不停的在叫着郝佳的名字......

    第23章

    郝伟的检查报告全部都出来了, 医生给出的答案是什么问题都没有。

    郝佳听后觉得心疑又奇怪。

    既然什么问题都没有, 那为什么还会头疼呢?问题到底又是出在了什么地方。

    医生当时的回答有些耐人寻味:小孩子嘛,难免会犯些别捏, 大人还是要多注意一下他们的心理变化。

    对面的郝佳似懂非懂,脑海里突然闪现着一个是否难定的大胆猜想, 说了声谢谢便拿着检验报告从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

    她出来之后,没直接离开,而是坐在了医院的走廊里对着检验报告若有所思。

    难道是小伟在故意装病?

    这个有些意外的猜虑让她全身心投入在自己的世界里, 没注意到正从远处人群中急奔过来的丁雨柔。

    因为是在医院, 即使她在提速,也将自己的步伐控制在了可行的范围之内。

    走到郝佳的面前,弯身叉腰,上气不接下气的问,“怎么样了?报告出来了吗?”

    来的路上堵车,她迟到了半个小时, 在这出租车上的30分钟里打郝佳的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搞得她心惊胆战的。

    小伟也算她的弟弟。

    郝佳被说话声给惊醒,回神抬头,见来人是她, 如实说道,“什么大碍,估计是小孩子也不懂头疼是什么感觉,自己就胡乱说的。”

    解释的时候顺手想从包里摸出一根烟,想到此刻所在的地方, 又给忍住了。

    医院里,行色匆匆的病人及其家属从旁边经过,有喜有忧有松了一口气,总归在这一小块的地方,每天都上演着人生百态。

    谁都是着舞台上的一个角色,无论如何都逃离不开。

    眼见没了大事,丁雨柔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坐在郝佳的身边倚在墙上呼吸顺气,手脚有点打颤。

    人在高度的紧张之后突然放松下来就会像她此刻这样。

    休息了一会,她保持着这个姿势,连头都没转,问,“这小伟生病怎么感觉把你搞憔悴了许多。”

    她以为她此刻的精神不济全都来自于对小伟身体的担忧,“别把自己搞垮了,你一大家子等着你照顾呢。”

    郝佳吊儿郎当的笑了笑,“老了啊,要换做以前,什么时候像现在这么经不起一点折腾过。”

    丁雨柔诧异的看了她一下,“怎么了?又遇上什么事了吗?”

    郝佳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她是天生的现实主义者,觉得有时间在那里为赋新词强说愁,还不如提起精神来干点实事。

    所以丁雨柔才能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些怪异来。

    “能怎么,历史重演了呗。”

    她毫不在意的轻脱出口。

    历史重演?

    她有什么可以历史重演的?

    不用去细想,丁雨柔已经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目光里有波涛在汹涌,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的有些应接不暇。

    可表面上还是故意往轻松里说,“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原来是这样啊,你怕这些干嘛,该过你的就过你的,谁也不能挡了咱们的道。”结束后接着挑眉,又说,“老规矩,去不去?嗨一下?”

    “去啊,为什么不去?”

    郝佳起身,仿佛刚才那一刻的烦忧都是假的,随风而去,伴着身体离开了座位,她依旧是那个风情万种的郝佳。

    ***

    把郝伟送回了家后,两人开车去了群道街街尾那家经常去的串串店。

    这家店的串串以辣著名,店主曾扬言只要有人一顿饭吃下来能不喝饮料,在本店所有的消费一律免单。

    而至今能闯关成功的“选手”一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从四年前,郝佳和丁雨柔刚认识的时候,她们就经常光顾,来这里的那一天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心情不好。

    有时候找不到出口去发泄负面的情绪,可以通过食物来刺激自己的神经和味觉,去感受那种久违的爽快感。

    进店之后,她们按照往常一样点了200根串串,抱着吃不完不带走的决心,丁雨柔霸气的握着竹签的底部,看着郝佳一脸迫不及待的说,“还是老规矩,闭着眼睛,抽中荤的,你问我,抽中素的我问你,你先还是我先。”

    “我来。”

    “行。”

    郝佳闭着眼睛,伸出手,从中间抽出一根,开盘第一局她胜。

    是牛肉。

    她把东西放进嘴里,享受着那种辣得连头皮都在发麻的快感,喝了好多水后,才算恢复过来,哈着气骂道,“老娘今天牺牲这么大,要问你个限量级的。”

    暗暗搓了搓手,“请听题,小柔柔童鞋,请问您一周和宋凛斯做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