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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节
    三间卧室也都和客厅一样,以粉红和粉紫色为主色调,叶倾国和迟婶房间的床是紫色,叶倾心的是淡粉色,床尾装饰着大红色印金色暗纹的床旗,床头放着两个同色同纹的方形抱枕,看着喜庆又气派。

    窗帘两层,一层淡紫色厚重的布帘,一层淡粉色轻盈的薄纱。

    叶倾心不知道这是酒店房间的风格,还是景博渊让人特意布置成这样。

    只是,当叶倾心目光落在她的卧室门把上,上面装饰着淡粉色雪纱做成的玫瑰花,她便明白了,这不是酒店的装修风格。

    叶倾心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心口的位置很满很涨,若不是碍于还有旁人在场,她很想抱住他。

    窦薇儿的房间就在叶倾心隔壁,叶倾心房间对面,则是宋久一家所住的套房。

    窦薇儿和宋久的房间,白色的墙壁和大床、深色的窗帘和家具,更加衬得叶倾心的房间与众不同。

    景博渊用心了,不管是把几人的房间安排在一处,还是房间的布置。

    宋父和宋母见到景博渊,多少显得有些拘谨,景博渊和两位长辈问候完,先行离开,明天婚礼,他今天要处理的事有很多。

    宋父和宋母早上起得早,有些乏累,在自己房间里休息。

    宋久跟窦薇儿在叶倾心房里。

    三人窝在沙发里聊天,叶倾国在一旁写临摹字帖,迟婶正忙着给几人切水果。

    “大老板就是大老板,出手太阔绰了,我这辈子第一次坐头等舱,就是沾了你的光。”宋久四仰八叉地坐在客厅宽大豪华的沙发里,道:“原本我是打算提前两天带爸妈坐火车过来的。”

    顿了下,宋久又道:“心心,你们这又包路费又包吃住,还免礼金,会不会太亏了?”

    叶倾心还没开口,窦薇儿道:“你不用替他们心疼,景老板钱多的是,不在乎这点。”

    宋久煞有介事地点头,“这倒也是,哎,心心,你知道吗?刚知道你要结婚,我妈跟我爸就在家里愁,到时候随份子该给多少,给少了吧,跟景老板那些有钱亲戚一比,太寒碜,怕给你丢人,随多了吧,家里又没有那么多钱,你知道的,我爷爷最近身体不大好,家里的钱都花在医药费上了……”

    “……我妈最后一想,不能给你丢人,向亲戚借了几万块钱,谁知道收到你的请柬,一看,居然印着免礼金,真是太贴心了,心心,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我们家条件不好,特意搞这么一出的?”

    “这一出对我们家来说简直雪中送炭,既不用勒紧裤腰带随礼,又不用被景老板那群有钱亲戚秒成渣渣……”

    说着,宋久视线在客厅里转了一圈,道:“心心,这房间是你布置的吗?真不错,比我以前见到的那些新娘嫁房都好看,梦幻又大气,我以前参加婚礼,那些嫁房都喜欢用气球啊剪纸什么的装饰,我一直觉得那样很low很土……”

    ------题外话------

    凌晨爆更……某瑶很激动

    第232章 :颜老夫人送嫁妆(1更)

    宋久的话是有感而发,也是随口一说。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叶倾心听进去了,胸口的位置微微一动,心底似乎有什么想法要破土而出。

    她当初问景博渊为什么免礼金,景博渊没有正面回答。

    听宋久这么一说,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景博渊是商人,商人最擅长的就是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资源,以最低的成本创造最大的价值。

    结婚收礼这事,虽不能与生意场的事混为一谈,但,放着唾手可得的利益不要,显然不是景博渊这样重利商人会做的事。

    能让他放弃这份利益,一定是有比这更大的好处促使他这么做。

    会是宋久说的,是为了顾全她的面子吗?

    有一点事实不可否认,来参加叶倾心婚礼的宾客,经济条件与来参加景博渊婚礼的宾客不能相比,到时候两拨人随份子的金额相差太大,别人表面不说什么,背地里一定会嚼舌根。

    弄这么一出免礼金,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了。

    想着,叶倾心原本觉得很满很涨的胸口越发涨满。

    在景博渊看来,顾全她的颜面,比利益更重要,是吗?

    “心心?你想什么呢?跟你说话呢。”宋久见叶倾心恍惚失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叶倾心双腿盘坐在沙发里,怀里抱着粉红色的抱枕,回神看向宋久,“怎么了?”

    “我说今晚要不要去酒吧来场最后的单身派对,明天之后,你就是个有夫之妇了,想耍都不行了。”宋久兴致勃勃。

    “不行。”没等叶倾心拒绝,窦薇儿道:“心心怀着孩子呢,不能去那种地方。”

    闻言,宋久一拍脑门,“把这事给忘了。”默了一下,她说:“要不我们下午去逛街怎么样?在酒店待着,我会闷坏的……”

    她是个待不住的性子。

    宋久的目光落在叶倾心还没显怀的肚子上,“你可以吗?要是不行的话也没什么,我也不是非要出去。”

    叶倾心想了想,道:“叔叔婶婶都是第一次到京城来,下午带他们一起出去逛逛。”

    宋久一喜,“好啊好啊。”

    窦薇儿趴在沙发靠背上,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十一点,一行人在酒店用餐区吃午饭。

    午饭后,叶倾心给陆师傅打了电话,过了不到十分钟,陆师傅开着辆黑色沃尔沃过来,不是什么豪华车,胜在座位多。

    叶倾心没见过景博渊有这车,想来是为了他们一行人出门特意准备的,她笑了笑,眼角眉梢因为男人的周到染了甜意。

    车子开往酒店附近的大型商城。

    逛了一圈,叶倾心帮宋母和宋父从头到脚买了一套新装。

    两位长辈第一次到京城来,不能让人空手回去。

    买完衣服,叶倾心让陆师傅开去市中心,带两位长辈看了京城标志性建筑,天安门。

    宋父宋母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此时站在广场上,仰望城楼,毛主席画像高挂,红旗飞扬,油然而生一种崇敬和心潮澎湃之感,两位长辈竟酸了鼻梁。

    叶倾心本想带他们去看庙会,窦薇儿担心她的身体,让陆师傅送她回去酒店休息,自己打车带着宋久一家去逛庙会。

    叶倾心也确实有些乏累,没有坚持,带着叶倾国坐车回酒店。

    黑色沃尔沃在酒店大门口停下时,已经快四点,太阳西斜。

    她下车,走到酒店大门口的位置,脚步一停,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有种被人盯着看的错觉,那种感觉非常熟悉,让她想起来上次怀孕,被余清幽推下楼流产之前,她也曾有过类似的感觉。

    身后并没有什么异常。

    叶倾心在门口站了几秒,往叶倾国身边靠了靠,挽着他的胳膊进了酒店。

    回到房间,叶倾心紧绷的神经一松,迟婶泡了杯蜂蜜柚子茶端上来,叶倾心接过来一边喝着,一边愣神。

    不知过去多久,房间里的座机忽地响起来。

    迟婶去接,听了里面的话,转头对叶倾心道:“太太,前台来电话,说颜老夫人来找你。”

    叶倾心愣了一下,道:“我现在下去。”

    放下杯子起身走到门口,忽地想起什么,她转身喊叶倾国,“小国,跟姐姐下楼迎接颜奶奶。”

    叶倾国正在看动画片,不大乐意。

    “姐姐奖励你两块巧克力。”叶倾心使出杀手锏。

    叶倾国两只大眼睛一亮,起身就跑过来,主动把胳膊支起来给叶倾心挽,声音清亮道:“走吧,姐姐。”

    叶倾心看着他被两块巧克力就收买的小模样,觉得可爱,又有些怅然。

    抬手摸了摸他短碎的头发,笑了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到了楼下,看见酒店大堂里的景象,叶倾心目瞪口呆。

    颜老夫人身边跟着宋玉婷,她们身后,十几个人手里或拎或抱红彤彤的物件,大件小件都有。

    叶倾心隐约明白那些是什么,定了定神,她撒开叶倾国,上前两步问候:“颜奶奶。”

    颜老夫人笑眯眯的,满脸都是温柔的慈祥,双手握住叶倾心的手,道:“你在哪个房间?我们去你房间说。”

    叶倾心感觉到老人家的掌心有些粗糙,满满的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一行人上了楼,原本空荡的客厅,顿时塞满了喜庆的红色物件。

    “颜奶奶……”叶倾心目光在那些物件上扫一圈,眼眶微微泛红,这些东西里饱含的情意,老人家不说,她也明白。

    “好孩子。”颜老夫人始终握住叶倾心的手,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一想到叶倾心要嫁人了,心里就涌出一股浓烈的不舍和惆怅。

    像极了当年嫁女儿的心情。

    “我知道给你贵重的嫁妆,你一定要推辞,这些都不贵,是奶奶一点心意,你就别拒绝了。”颜老夫人抬手把叶倾心耳边掉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道:“这女孩儿出嫁啊,嫁妆不一定非要很多,但一定要有,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你没有父母家人给你弄这些,你就把奶奶当亲人。”

    “谢谢颜奶奶。”叶倾心没有拒绝老人家的好意。

    “去年见到你,你还是个孩子呢,一眨眼,都要嫁人了。”颜老夫人看着叶倾心,怎么也看不够似的,浑浊的眼睛里,盛着喜悦又伤感的光。

    “以后要是阿渊感欺负你,你就来告诉奶奶,奶奶替你出气……”

    叶倾心笑:“好。”

    晚上留颜老夫人在酒店吃了晚饭,叶倾心送她到酒店门口,看着她上车离开,等车子消失在视线极限处,叶倾心转身。

    叶倾国站在她身后的门廊台阶上,抬着头直视正前方,眉眼安静,目光纯澈,金黄色的灯光从侧面照过来,照得他的脸半明半暗,五官分明,透着几分英武,睫毛尖部染了一层金色,恍惚间,叶倾心似乎看见了另一个叶倾国。

    一个正常十九岁的阳光大男孩。

    “小国?”叶倾心微微歪着头,喊了一声。

    叶倾国收回目光,低头看过来的同时,伸手指向宽阔的马路对面,“姐姐,那里好多人在玩。”

    酒店对面是一片小广场,设有喷泉,此时喷泉并没有喷水,有几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在那边玩窜天猴,‘砰砰砰’的声音接连传来。

    叶倾心看着叶倾国眼睛里流露出想要加入其中的渴望,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片刻,她笑了笑,说:“姐姐有些累了,想睡觉,我们回去好不好?”

    叶倾国收回指着马路对面的手,垂下睫毛,两手插进羽绒服兜里,很小声地说:“好吧。”

    声音里透着失望。

    说着,他转身往酒店大堂里走,走了两步,他停下,支起右胳膊肘,冲叶倾心说:“姐姐的胳膊。”

    他是在让叶倾心挽着他,只是他不知道叶倾心胳膊穿过他胳膊的动作是什么,表达不清。

    叶倾心听得明白,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道:“这个动作呢,叫‘挽胳膊’,你下次可以说‘挽着我的胳膊’……”

    叶倾国似懂非懂地点头。

    两人边说边往电梯间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