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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
    余威都说到这个份上,景家再要为难,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得了想要的答案,余威松口气,转头朝盛文琼和余清幽道了声:“别哭了,要哭回家哭。”

    说罢,率先离开。

    盛文琼临走时看了叶倾心一眼。

    叶倾心冲盛文琼露齿一笑,那明媚灿烂的样子,直接把余清幽对比得越发狼狈难看,盛文琼心下不爽,瞪了眼叶倾心。

    余更新起身说了声:“抱歉。”跟着离开。

    此时寿宴已经到了尾声,但都还没和主家打声招呼,宾客们一个没走,对于休息室里面的事情,众人大都抱着好奇和看戏的心态,目光有意无意落在休息室紧闭的门上。

    余威一家一出休息室,就收到无数道探究的视线。

    余威努力维持脸上的平静和笑容,和几个熟识的人打了招呼,离开宴会厅。

    余清幽用手挡着脸,几乎要把脸埋进盛文琼的怀里,样子灰头土脸的,哪还有平日里高贵端庄的模样。

    她耳边全是‘嗡嗡嗡’的窃窃私语声,夹杂着嗤笑,她甚至能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一只过街老鼠。

    走着,余清幽脚下不知怎么一崴,人‘嘭’一声摔倒,盛文琼拉都没拉住,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嘲笑声。

    余清幽跌坐在地上,头发微乱,脸颊肿得厉害,泪痕交错,头顶的灯光似乎都聚集在她一个人身上,让她此时的丑态像焦点一般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她活了近三十年,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优雅端庄、璀璨夺目,何时像今日这般,简直就是个小丑。

    正被众人嘲笑着的小丑。

    都是叶倾心!一切都是因为叶倾心!

    自从遇到叶倾心,她的生活就没有顺畅过,不但抢了她喜欢的男人,现在还害得她被景奶奶不喜、被众人耻笑,明天还要被父亲赶到青市,都是因为叶倾心!

    余清幽十指狠狠掐进地毯中,总有一天,她要把今日所受,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盛文琼一边去拉扶余清幽,一边朝周围的人呵斥。

    “怎么,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你管天管地还管我是哭是笑不成?”说话的是位穿深蓝色亮缎礼服的贵妇人,与盛文琼年龄相仿,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两人有过过节,那贵妇人说话夹枪带棒。

    “再说,自己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还不许别人笑笑?说到这儿,我还要劝劝你这女儿,世上男人多得是,干嘛非要惦记着那个不喜欢你的?还带人去欺负人家女朋友,这事也是一个大家闺秀能干得出来的?不是我说你啊文琼,你这是怎么教女儿的?”

    “张茗荚,你给我闭嘴!”盛文琼气得两眼瞪圆。

    叫张茗荚的贵妇人又道:“哎呦,凶什么呀,气大伤身,难怪你这女儿气性这么大,原来都是跟你学的。”

    盛文琼:“你!”

    余更新从后面跟上来,伸手接过余清幽,“妈,这么多人看着呢,走吧。”

    盛文琼狠狠瞪了眼张茗荚,抬脚跟上余更新。

    余清幽几乎要把嘴唇子咬破,心里再次发狠。

    今日所受侮辱,来日一定加倍奉还!

    休息室。

    碍眼的人都走了,景老夫人发话:“老大和老三还有老三媳妇出去送客,纷纷、献献、索索你们三个该干嘛干嘛去。”

    景综、景彦和季仪应了一声,出去送客。

    景纷纷和景献献确实还有事,依言出去了,景索索大约心里想着事,心不在焉的,跟叶倾心说了声,也先走了。

    等人都出去,休息室只剩景老爷子和景老夫人,还有景博渊和叶倾心。

    景老夫人可心疼地看着叶倾心的脸,“瞧瞧这小脸肿的,心疼死人了。”

    恰好这时,敲门声响。

    酒店服务员推门进来,手里托着托盘,上面放着个荷叶形水晶碗,碗里有两颗煮鸡蛋。

    景老夫人剥开鸡蛋,小心地给叶倾心滚脸颊,“烫不烫?疼不疼?”

    叶倾心抬手想拿鸡蛋,“奶奶,我来吧。”

    景老夫人挡下她的手,半嗔半怪道:“坐好别动。”

    叶倾心没再坚持,只是,她看着景老夫人心疼她的样子,心里实在愧疚。

    今天这事,她利用了景老夫人对她的信任和喜欢。

    当时在卫生间,她教训完余清幽,本想直接离开,只是景老夫人的到来让她忽然意识到,如果她就这么走了,余清幽几个要是闹起来,只怕要让景家因她而丢了颜面。

    不管这事是谁挑的头,最终结果是她伤了人,她只怕还要向余清幽几人赔礼道歉。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出了下下策,将自己弄伤摆在受伤者的位置,这样的话,就算闹起来,她也不理亏。

    思及此,叶倾心抿了下唇,开腔想坦白:“奶奶,其实我……”

    景老夫人却打断她,“我知道。”

    她活了大半辈子,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什么波谲云诡的伎俩没见过?叶倾心这点小把戏,她第一眼就看得通透。

    叶倾心一愣,“您、您知道?那您怎么……”怎么还这么向着她?

    景老夫人笑,“傻孩子,你是我孙媳妇,是我们老景家的人,奶奶还能不护着你?以后再有这种事,可别再把自己弄成这样子,奶奶要想护着你,办法多得是。”

    叶倾心心里有暖流滑过,整颗心,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忽然热乎起来。

    她眨巴着眼睛,笑吟吟看向景老夫人,“奶奶,您会不会觉得我诡计多端啊?”

    景老夫人笑:“等奶奶不在了,你可是要当景家女主人的,我可不希望我们老景家的未来女主人是个任人欺负拿捏的软包子,到时候丢的可是我们老景家的颜面。”

    叶倾心怔了片刻,她记得景博渊住院的时候,他姑姑对她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最后越说越过分,她当时忍无可忍,怼了回去,当时景老夫人也跟她说过类似的话。

    其实,当时叶倾心以为景老夫人说那话只不过是安慰她而已。

    如今看来,景老夫人内心是当真这么想的,景老夫人倒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叶倾心嘴角笑容渐深,对这位上了岁数的老人家,好感度直线上升。

    她冲景老夫人甜甜一笑,喊了声:“奶奶。”顿了一顿,又说:“谢谢您。”

    ------题外话------

    有二更,某瑶不敢说话【顶锅遁走】

    第129章 :你想吃,我就有

    休息室的气氛忽然变得温馨而融洽。

    叶倾心那声甜甜的‘奶奶’,直接甜进景老夫人的心窝子里。

    景老夫人略显浑浊的老眼中蓄上水雾,很郑重很响亮地“哎”了一声。

    越看叶倾心,她越是打心眼里喜欢。

    她就景博渊一个孙子,给景家开枝散叶的任务全都压在他一人身上,可谁知她左等右等,景博渊始终没有个要结婚的意思,甚至连个女人都不曾有过,急得她白天上火,晚上抹泪。

    她曾一度担心自己大孙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明里暗里的暗示过景博渊去医院看看,景博渊都假装听不懂,她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叶倾心的出现,简直就是她的救星,她晚上做梦梦到的都是叶倾心给她生了大胖重孙子,乐得她笑醒好几回。

    而且叶倾心样貌好,学习也好,性子软而不绵,懂事有礼,知进知退,除了出身不好,别的那是没话说,比那些所谓的名媛千金、大家闺秀丝毫不差,是个可人疼的小姑娘。

    景老夫人盯着叶倾心的脸,越瞧越脸上笑意越浓。

    眼见着两人深情款款之势一发不可收拾,景博渊抬手看了眼腕表,出声打断,“奶奶,您和爷爷也劳累了半日,早些回去歇着吧。”

    说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吩咐老宅的司机把车开到酒店门口。

    收了手机,他起身,“走吧,奶奶,我送你们下楼。”

    叶倾心伸手拿走景老夫人手里的鸡蛋,“我自己来就行,您和爷爷回去休息吧。”

    景老夫人也确实感觉身子微乏,没有坚持,“那好吧,你自己好好滚一滚,奶奶就先和爷爷回去了。”

    叶倾心起身想跟着出去送二老。

    景博渊递过来一记眼神,命令道:“你留下。”

    叶倾心:“……”

    景老夫人临出门前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正儿八经地对叶倾心和景博渊道:“你们在床上别做措施听见没?要是有了就赶紧结婚,生下来我给你们带,保证不会影响你们二人世界。”

    叶倾心、景博渊:“……”

    景老爷子尴尬地咳了两声,“行了,孩子们的事你少操两个心。”

    景老夫人顿时不乐意了,“难不成你不想抱重孙子?等我重孙子生下来,不许你抱!”

    景老爷子:“……”

    似是又想起什么,景老夫人道:“要不你们俩先把证领了,反正心心也到了法定结婚的年龄,至于婚礼……心心,你家里人知不知道你们的事?挑个时间让阿渊和他爸去你们家一趟……”

    景博渊适时出声打断:“奶奶,时候不早了,回去吧,这事我自有安排。”

    景老夫人点点头,“那你要赶紧的,早点把心心娶回家,我也好安心。”

    景博渊送二老到楼下,刚要出门口,景思过来,叶俊东正跟几位男士坐在大堂休息区闲谈。

    “爸、妈,你们这是要回去了?正好我也好久没回你们那儿了,能不能容我去你们那儿住几天?俊东晚上要去上海出差,小麟跟着同学们夏令营去了,我一个人在家怪无聊的。”

    景老夫人笑,“瞧你这话说的,你是我闺女,我还能不让你回家住么?”

    景思看了眼景博渊身后,似不经意地问:“心心呢?”

    景博渊淡回:“在楼上。”

    景思端着长辈的教育口吻道:“阿渊,这小女孩年轻不懂事我能理解,可是今天是妈的好日子,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和贵客发生冲突,让人看了不少笑话,这你可不能由着她,回去得好好教教她。”

    景博渊表情没什么波动,就这么看着景思,平静的目光给人强大的压迫力,“那姑姑认为心心该怎么做?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任由别人踩在景家的头上耀武扬威?”

    景博渊轻飘飘将个人矛盾上升到家族矛盾,事关家族颜面,自然不能放任不管,由着别人踩低景家。

    景思眼中滑过一抹暗色,讪笑道:“当然不能。”

    她浸淫官场多年,自有一股威慑人的气势,要不然也压不住底下那些老油条,可是在这个小辈面前,她不知怎么总感觉势弱一头,轻易就被他不动声色震慑住,这种感觉,让她心生忌惮的同时,也颇有些不爽。

    下午两点多钟的阳光格外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