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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于是,今日难得相遇,一个有心,一个有意,就有了后面的事情。<br>  <br>  那清茶楼的二楼都是包间,徐仲书请人来饮茶,自然不可能在楼下大堂里。他引着宋娇上了二楼,茶馆伙计殷勤地开了最好的一间房,把人请了进去。

    谢沛和李彦锦并没跟进茶楼,倒不是怕跟得紧了,暴露行迹。完全是因为这破茶楼的二楼包间里,最次的茶,一壶也要一两银钱……

    第36章 纯属意外

    这清茶楼是个依街而建的两层阁楼, 光天化日的, 谢沛和李彦锦也不好从楼外爬上去偷听。

    两人正想辙呢, 却见刚才大闹粽叶铺的女主角郑六娘喜颠颠地走了过来。她路过李彦锦身边时, 先是眼睛一亮盯着某人的脸看了好几眼。可待她扫到李彦锦身上的粗布短衣时,却嘴角一撇, “嗤”了一声。然后就扭着那水缸般的腰身,昂头挺胸地朝前走去。

    郑赖虎一边走, 心里一边想着,刚才那小郎真是白瞎了一张好脸, 怎奈何却是个穷汉子……

    忽然, 就听她身后有人嘀咕道:“哎哟,刚才那个华服公子好险与个小娘子躲到茶楼二楼去了。要是被……撞上了,可真是没完了……”

    话没说完, 就被另一人打断道:“快别说了,人还没走远呢。”

    郑六娘眼睛一瞪, 转头就朝后看去。却只看见两个匆匆挤进人群的背影。

    六娘皱眉, 环顾四周, 最后就把一对小眼睛定在了清茶楼上。谁让这附近,就他们一家是个二层楼呢?

    刚换了身新衣,又买了一堆便宜首饰的郑赖虎自觉现在已经打扮得如花似玉了。春心既动,哪儿能那么容易就平息。于是六娘抿了下鬓角的头发, 掂了掂花剩下的五两银钱, 就迈步进了茶楼。

    茶楼里的小二老远见到这位,心里就一个劲儿地喊“坏了坏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 这郑赖虎进了茶楼并没瞎喊胡闹,反倒是捏着嗓子,让小二给她开个二楼的包间。

    小二险些把眼珠都瞪出来了,还是茶博士轻咳了声,他才回过神来。

    郑赖虎也知自己平日是个什么德性,为了等下别再把通判家的公子惹恼了,她干脆掏了块碎银出来,道:“得了,我先把茶钱付了,这总可以了吧?”

    小二接过银子,扭头见茶博士没什么表示。于是只得陪着笑,把郑六娘朝楼上带。

    不管以前如何,人家现在愿意掏钱来你店里喝茶,那就得好好招呼着。开店做生意的人,哪儿会和钱过不去呢?

    上了楼梯,郑六娘咬咬牙,又摸出块半两左右的碎银塞到小二手里,低声道:“刚刚你这是不是来了位公子和小娘子,给我安排到他们隔壁去。我不闹事,就是刚捡了人的一个荷包,想还他罢了。”

    小二眼角抽搐,本想拒绝,可看看手里的碎银,终于还是点头应了。

    茶楼外,谢沛与李彦锦去而复返。他们没等多久,就听那茶楼的二楼里突然爆出一阵吵嚷声。片刻功夫,就见徐仲书护着宋娇和她两个下仆,气急败坏地出了茶楼。他们身后,郑六娘插腰跺脚地追出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一串。那意思无非是让徐仲书还她的茶钱。

    谢沛二人相视一笑,不紧不慢地坠在徐仲书一行人身后。

    此时没了格断遮挡,他俩倒是把徐仲书和宋娇的话听了个清楚明白。

    “让娘子受惊了,都是小生的不是。这样吧,我在双桂巷盘了家店面下来。里面有个清静的小院,打理得颇有几分趣味。今儿请娘子过去,一是能让我叫桌好酒菜来,给娘子赔罪压惊;二是也请娘子给掌掌眼,看看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娘子千万莫要拒绝则个。”说罢又朝宋娇的丫鬟、婆子手里各塞了一个银稞子。

    宋娇今儿没事,早就和张县令打过招呼,要逛一天庙会的。如今听说有个好去处,能与这俊郎君清静独处,心里早就千肯万愿了。于是就两眼含春地微微点头。

    至于她的两个下人,都是她早就喂熟了的。如今又得了徐仲书的银钱,自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坏人好事。

    四个人就这样离了七里街,朝双桂巷走去。

    待到了地方,宋娇一看,果然是个好地方。前面是个三间开的大铺面,后面则是个清幽精致的小院落。

    徐仲书把人带到小院里,眼珠微转,就把人请到郁郁葱葱地桂树下稍坐。

    这桂树下有一套铁木做的精致桌椅,在此处小酌几杯,也是非常舒适的。

    徐仲书刚才路过白玉楼时,已经叫了一套“咄嗟可办”(也就是后世的外卖服务)。

    稍顷就有上十人提着食盒、茶壶、成套的餐具等等鱼贯而入。他们有条不紊地把菜品餐具一一摆放好后,又留下四个人伺候着,这才安静地离去。

    这顿饭,徐仲书与宋娇两个吃得粘粘糊糊,两人借着酒意,媚眼儿乱飞,简直就把周围人都当了瞎子。

    好在徐仲书还留有一丝清明,没在席上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待酒足饭饱后,将白玉楼的伙计打发走,又让两个下人在院里休息片刻,他则打着请宋娇指点指点屋中摆设的名义,孤男寡女地就这样溜进了房中。

    两人刚进房,还假模假样地说了两句。待转到内室时,徐仲书再耐不住心头欲/火,猛伸手将宋娇搂进了怀里。

    宋娇张嘴轻呼,尾音儿却变成了甜腻腻地娇吟。

    正所谓干柴烈火一相逢,便烧得衣衫尽褪、捣玉溅水。

    五月的天,也不算冷,小榻上的两位光溜溜正忙得直喘。而原本移开了瓦片,趴在房顶上偷看的一对小儿女,却尴尬地大眼瞪着小眼……

    谢二娘也没想到,这徐仲书与宋娇刚一见面,二话不说就能直奔主题。若是她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说什么都不可能邀李彦锦一同而来。

    而李彦锦更没想到,古人偷起情来,竟是如此奔放直接。虽说不是在正经床上,没有承尘挡在床顶,可这俩竟然连个薄被也不盖,就这么大干特干起来。结果倒让房顶上的他们看了个清晰无/码的毛/片……

    再一想到,刚才他和谢沛可是头挨着头,一起看了个激/情现场直播……亲娘咧,李彦锦反应过来后,就觉得再也没法直视谢二娘的双眼了……

    谢沛也觉得事情尴尬,她双颊发红强做镇定地默默把瓦片盖上,挠了挠下巴,抬头看天。

    第37章 恶毒姐姐

    双桂巷的清幽小院中, 一间内室里激战正酣。

    足足折腾了快一个时辰, 这对野鸳鸯方才平息了欲/火, 餍足地相拥在小塌上娇言细语。

    宋娇看看时辰不早了, 起身梳妆打扮起来。

    徐仲书侧枕着手臂,有些恋恋不舍地说道:“娘子, 过几日这店铺就要开起来了。今后你我想要相聚恐怕就要换个地方了……”

    宋娇瞥了他一眼,道:“怎地, 一次还不够,还想缠上我不成?”

    徐仲书爬起来, 从身后搂住宋娇, 道:“娘子,今儿得了你,才让我品出了销魂二字。难道, 方才娘子不快活吗?”

    “快活?那也要有命活才行啊?我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只要那张老鬼一日不死, 我哪儿能谈什么真正的快活?且知足吧, 日后若无缘, 就当咱们今日不过是做了场春/梦罢了。”宋娇说到这里,眼珠微转,悄悄打量起徐仲书的反应。

    徐仲书将手伸进宋娇衣衫中,不住摩挲那滑嫩的皮肉, 眉头却微皱着, 似在考虑什么。

    片刻后,他轻声道:“让他死倒是容易, 只是他死了,对咱们也没甚好处……若是能让他乖乖听话,倒是最好不过……”

    宋娇心里一惊,她刚才不过随口一说。没错,论床上滋味,这徐仲书自然比张洪文强一万倍。可人活着又不是只图这点痛快,真让宋娇选的话,她又怎能舍得下县令爱妾的身份,转头跟了徐仲书去?

    毕竟,张洪文的正房留在老家奉养公婆,在这卫川县里,她宋娇就能当得了县令老爷的家。这样的身份与宠爱,自然是徐仲书这个商户之子无法给予的。

    但要宋娇就这样放了徐仲书,她又心有不舍。

    忽然,她想到一事,扭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会徐仲书,抿嘴笑道:“冤家,我倒有个法子,能让咱俩光明正大的来往。”

    徐仲书听了,连忙凑上来,又是亲嘴又是揉搓,痴缠了半天才让宋娇松了口。

    “我家里还有个妹子,颜色生得比我还强上几分。她如今正是出阁的年纪,原本家里也与她说了几门亲,都被她以男子相貌不堪匹配为由,拒绝了。我瞧你倒是有几分姿色……呵呵呵……”宋娇话到一半,就被徐仲书瘙了胳肢窝,笑得说不下去了。

    两人胡闹了一会,才继续说起正事。

    房顶上的谢沛与李彦锦听房中二人商量完后,才算是真正开了眼了。就没见过如此卑鄙无耻的狗男女!

    原来,为了能便宜二人多行那苟且之事,宋娇不但准备将妹子宋柔,说于徐仲书。他们为了控制住张洪文,竟然还想出了一条更加恶毒的计策。

    二人准备在徐仲书与宋柔成婚后的某个时刻,让张洪文与宋柔发生些不可言说的事情,然后徐仲书就会无意撞破这桩“奸/情”……

    接下来,自然是妹夫用宽阔的胸怀原谅了姐夫。不但没有为此记恨姐夫,反而默默给两人创造机会。

    这样一来,张洪文自然会把徐仲书当成自己人,宋娇与徐仲书也就既能更方便地偷/情,又能享受县令官老爷带来的特权。真可谓是一箭双雕啊!至于宋柔会是个什么想法,两人谁都不太在意。

    按说宋娇是宋柔的姐姐,不该想出如此坑害妹子的主意。只是这宋娇与宋柔并不是同一个阿娘所生,宋娇生母去世后,继母生下宋柔。这不但让宋娇对这个妹妹没有一点好感,而随着宋柔出落得越来越美貌,宋娇的厌恶也因嫉恨而变得更加严重。

    因此,她对宋柔下起黑手来,可真是一点都不心软。

    只是这计策定下后,并不能马上施行。因为那宋柔还在老家汉嘉县,把人叫来卫川,来回也要两个多月的时间。

    宋娇倒不担心宋柔不来,自她跟了张洪文后,宋家也多少得了些好处。那继母也指望着自己亲生闺女能寻个好人家,几次都托她帮忙留意下合适的人选。

    徐仲书听说还要等好几个月才能与宋娇光明正大的来往,心里好似猫抓一般。

    他求了一会,又把宋娇抱起来,在屋中,边走边干,只说是要再多快活几次,免得日后相思难捱。

    宋娇大约是太久没听过如此俊俏的郎君对她说些甜言蜜语了。情动时,竟松口,说出了自己的一个私密去处。

    “冤、冤家,你、你且轻些儿~~”宋娇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了一番话。

    原来,在西城外五里处,有个清善庵。那庵堂不大,平日也不对外开放。只靠几个老主顾、女居士,捐些香火钱支撑。

    可就这样一个小庵堂,谁能想到,里面竟是个藏污纳垢之地。

    这地方能藏得如此妥帖,离得如此之近的卫川县里,也从未传出一丝风声,这里面也有宋娇的功劳。

    原来是张洪文初到卫川时,清善庵的庵主为了寻求庇护,主动上门巴结宋娇。

    这庵堂里,不但收拢了一批穿着僧衣却操着妓业的暗娼,还拘了几个从别处拐卖来的美貌小娘子。这几个小娘子因为长得出众,是来清善庵的嫖/客最喜欢叫来服侍的对象。

    因清善庵里不但有美貌女子,又带着些强迫与不容于世的淫/靡,所以还真有不少色/欲熏心之人特意前来买/春。

    这些人给清善庵带来了充足的银两,也带来了些难以掩盖的麻烦。

    几乎每隔一阵,就会有不堪凌/辱的小娘子死在这污秽之地。一个两个也就罢了,一年八、九个,年年都如此,就实在有些扎眼了。

    毕竟庵堂里的人也是要吃饭穿衣的,那些送货之人又不是瞎子。见你这里见天地来新人,可老人却都不知死哪儿去了,谁不得觉得古怪啊?

    因此,当原本的靠山离去后。清善庵的惠宁庵主就急忙忙地投到了宋娇的门下。

    宋娇收了惠宁的钱,也答应了她的要求。可转头,她却没对张洪文说实话。

    只说那清善庵里,因收留了几个俗家的可怜女子,从而被那些女子的家人纠缠不休。故此,才特地跑来,想要县令大人庇护一二,并非常识相地送上了银两若干。

    张洪文一看钱到位了,也没起什么疑心,就点头应了。在他看来,这么点屁事也就出家的尼姑胆子小,不过便宜了自己,日后多个长久的进项,也算是好事一桩。

    宋娇没说实话,是怕这张洪文知道了清善庵的勾当,以后会忍不住被那儿的妖精勾了魂去。

    那惠宁庵主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她看宋娇能做了县令的主,后来干脆就认准了这位小妾,与她联手起来,只瞒着张洪文罢了。

    这桩事,宋娇从没对其他人说过。今日大约是快活地忘了形,竟自己讲了出来。

    她与徐仲书约好,以后每旬的第三天,就去这清善庵相会。里面的庵主会给二人安排妥当云云。

    谢沛与李彦锦此时还不知清善庵里是个什么情况,只以为那庵主与宋娇有交情,会给二人打些掩护。

    此时,日头偏西。宋娇不敢再耽搁,梳妆整齐后,面色红润地带着仆人出了双桂巷。

    稍后,徐仲书也懒洋洋一步三晃地回了家去。

    谢沛与李彦锦之前因为怕惊动徐仲书与宋娇,所以一直没有交谈。这倒让二人避开了最尴尬的时刻,缓过那阵后,就都放松了下来。

    两人待小院中安静下来后,也悄悄从房顶上,翻出了院墙。

    归家路上,李彦锦几次都想开口说话,可一转头看见谢二娘那粉嫩秀美的面容,就仿佛吞了个硬炊饼,卡得发不了声。

    “看来自己这是单身太久了哇,如今看了点小黄/片,竟然就开始骚动了!不行不行!李彦锦啊李彦锦,你绝对不能化身禽兽!”某人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最后还背了一遍八荣八耻,才算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