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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
    ……

    谁也没料到,原本只是一个明星被8出柜的小事,后来愈演愈烈,竟然将同性恋整个团体都牵扯了进来,近些年网络越发普及,人们接触的新鲜事物在不断增加,且有腐文化推波助澜,同性恋已经不再像那些年那般见不得光。当然,这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在此之前,很多网友还是无法接受公众人物出柜,而这次事情便趁着越辞的东风将所有人都闹开了说。

    #同性恋无罪# #拒绝性向歧视#这样的话题热度久久不散,事到如今越辞的性向是同是异已经无所谓了,重要的是无论一个人什么性向,都不该有旁人进行干涉。

    就在这场网络战争吵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也迎来了百合电视节,到了晚上各路明星荟聚于金百合颁奖典礼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等待最后颁奖结果宣布赢家。

    而这个时候,作为视帝的竞争候选者的几个人,却反应不一。

    出发之前越辞似乎一直都不在状态,惹得司明修频频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越辞摇头,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突然问:“你们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简单志得意满:“一切顺利,等着看吧。”

    越辞挑眉:“你就这么肯定,他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会用那玩意?”

    “肯定会。”简单满脸笃定:“那玩意瘾大,每隔6个小时就会发作一次,他不想在现场丑态毕出的话就一定会在来之前用一次,确保不出问题。”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方案,既然要回击那就来个大的,所以他们将这个何玉整个人调查个底儿掉,最后发现这个人有毒瘾,理所当然的从这个方向准备。

    打击一个人最狠的方法,就是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所以他们特意卡着颁奖当天,让他自以为可以成为赢家的时候突然跌入地狱,这样才能使他感受到最大程度的痛苦。

    ……

    何玉坐在化妆间的椅子上,闭着眼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抹,他本身和那个昔日影帝仅仅是有五分相似,但是经过刻意化妆后相似度直接高达七分,再加上他刻意模仿后和对方如出一辙的对事业的狂热,这些才是他的立身根本。

    “何老师,已经化好了。”

    随着化妆师的声音,何玉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熟悉又陌生的自己,他扯了扯唇,突然问旁边的经纪人:“秦少会不会来?”

    经纪人被他的神之来笔吓了一跳,四下看了一眼,凑上来压低声音警告:“小声点吧祖宗,别在大庭广众之下提他……好好好我说,别这么看着我,他说会来,回来的!你好好准备啊,这次最佳男主角奖非你莫属,到时候你往颁奖台上一站,光芒万丈魅力四射,秦少绝对会移不开视线的!”

    移不开视线?只怕看的不是他,而是那个死人吧。

    何玉在心里冷笑,不过无所谓,他和秦少各取所需,对方迷恋一个死人,他靠着对方这艘大船迟早会成为华语娱乐圈第一人的。远的不说,就说近的,那个越辞就算打破他的计划又能怎么样,还不能背上了同性恋的污名洗都洗不掉,而且就算他知道是他做的也无可奈何,事情过去都半个月了,那个傅三爷不也屁都没放一个吗?

    可见,民不与官斗,秦少虽然疯癫了一些,但是打着他的旗号办事还是很好用的。

    想到这里,何玉顿觉心情愉悦,他哼着歌,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很快又困顿的打了个哈欠,经纪人见状识趣的将化妆间里的其他人都轰了出去,从包里拿出一包粉末放在他的面前,柔声哄着:“吸了吧,一会出席颁奖典礼的时候才好精神焕发。”

    何玉接过去,温柔的像在抚摸不可多得的珍宝一般,却不知这是他一切不幸的开始。

    ……

    这一届的金百合奖项比往年都要热闹,在其中一位最佳男主角的提名演员被爆出同性恋之后不久,一场轰轰烈烈的反性向歧视大战拉开了微博,仿佛他们要是因为这个就将奖杯给了别人,那就真的有内幕了一般;而好不容易盼来了颁奖当天,却没想到另一个提名演员何玉却在走红毯的时候出现了爆炸性的新闻。

    在万众瞩目之下,何玉本是趾高气昂的迈进会场,却没想到下一刻一群警察冲了进来,声称接到举报说有人吸毒,而这个人便是何玉。

    众目睽睽之下,何玉脸色煞白,现场当即一片哗然。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们这是做什么……放开我!”

    “有人举报你吸毒并进行毒品贩售,何玉先生, 请和我们走一趟吧。”

    “谁吸毒了, 你们有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警察就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胡乱抓人吗?”何玉被警察团团围住, 看着泛着冰冷气息的缉毒警们心里一阵阵发慌, 强作镇定色厉内荏的斥道:“放开我,否则我现在就要联系律师告你们!”

    拍照时的白光阵阵闪过,所有人都驻足看着眼前这一幕, 各色眼神从四面八方看过来, 何玉耳边是众人的喧哗声, 他知道他栽了, 不仅在这群人的眼中, 更是在同一时刻通过直播在无数正在电视机、电脑前观看的观众们眼中丢人丢到了极点。

    如果他今天真的被警察带走了, 体内的可卡因一验就会卖了他, 那他便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秦少是不会管他的, 而且还会因为他给他丢了人而第一个对他下死手,所以他不能被带走!

    何玉试图挣扎,甚至有些慌不择路的朝四下看,拔高了声音喊道:“保安、保安呢, 还不将这群扰乱会场秩序的人赶走!赶……赶走!”

    他喘着粗气,却发现自己像跳梁小丑一般, 没有人理会他的叫喊。

    缉毒警队长本是态度冷淡的看着他, 但是随着何玉越发疯癫的表现, 他的眼神徒然一厉,以他缉毒多年的经验迅速判断出这种异于常人的行为表现便是常年吸毒造成的后果。他来之前只是听命于厅长下达的命令来抓人,对何玉吸毒的概率仅仅打上了一般的可能性,现在足以判定为百分百。

    “我……我没有。”何玉也知道自己的行为过于夸张,他很想镇定下来,但是刚刚吸完的大脑经此刺激,更是亢奋的完全不受支配,令他的身体摇摇晃晃,额头的冷汗频频落下。

    “队长,我们在何玉经纪人的背包里搜到了毒品!”

    响亮的报告声传到四面八方,何玉身体僵住脸色煞白,他直直的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就见几个警察手里拿着大包的白色粉末,牵着手里的缉毒警朝这边走过来。

    完了……全完了!

    “嘶……”围观的众人倒抽一口冷气,面面相觑颇为不可置信,何玉竟然真的吸了,而且看样子还不止一次,这样的行为即便是在纸醉金迷的娱乐圈依旧是令人觉得极为可怖的事情,毕竟……那可是毒品!

    “知道了。”缉毒警队长毫不意外的道,同时一把扣住慌不择路正试图往外跑的何玉,吩咐道:“将人带回去审讯!”

    “是!”

    何玉不复之前的嚣张,被警察铐上枷锁的时候简直软的几乎就成了一滩烂泥,若非被人搀扶只怕早已摔倒在地上,他的脸色惨白双眼无神,没有血色的唇在不停地颤抖,哆哆嗦嗦的念叨着:“没有、没有,放了我……放了我……我的奖杯我的三连冠我的未来……啊啊啊……”

    他从喉咙里发出悲鸣的惨叫,因为清楚的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有了,他唾手可得的光明前途皆在此刻尽数断送。

    ……

    司机将车停在会场门口,司明修看了一眼里面,拦下准备下车的越辞:“警察刚到抓捕了何玉,他现在还在里面,你暂避风头,等平息后再走红毯。”

    他想的周到,这都是为了稳妥起见。

    越辞却丝毫没有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闻言随意的摆摆手,只道:“没事。”

    他整理了一下西装,便径直推门下车,留下皱着眉头满脸不赞同的司明修,和眼前发亮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简单。

    在越辞抵达之前会场的道路两侧已经停了不少车,这些明星都是秉着和司明修差不多的顾虑等待事件平息再出场,越辞是唯一一个在风口浪尖上径直朝红毯走去的男人,他的身影一经出现顿时吸引了一大片的目光,不止惊讶还觉得他脑袋有坑。

    现在全场的话题都是这个倒霉的何玉身上,你越辞就算是个移动发光体走过来的时候肯定也会被现场的媒体、直播前的观众们忽视。即便有人注意到你,以你和何玉竞争对手的关系,那也不会说什么好话的,要么是将其打成行为打成落井下石,要么便是阴谋论他主谋了一切所以来耀武扬威,总之好处没有,坏处比比皆是。

    可惜越辞从不在意旁人的看法,更不觉得一个何玉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去避开,青年一身高定西装身形笔挺,色彩浓重的墨色西装然后显得成熟端正,袖口、肩膀上等细节上的金丝点缀给他的气质多添了几分张扬的锐利,他噙着淡笑脚步不急不缓,一举一动从容不迫,丝毫没有将在场的闹剧看在眼里。

    众人一怔,不由得被迷了眼。

    青年走过来的时候,警察正半驾着瘫软的何玉往外走,红毯之上,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何玉捕捉到他的身形,崩溃的大脑突然有了反应,他的瞳孔收缩,双手死死地攥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响起,手背上青筋迸出,眼里迸发出强烈的仇恨色彩。

    ——越辞,是他,肯定是他,是他在用这种阴毒的手段算计他!!

    擦肩而过之时,越辞似有所觉的转过头,脸色不变神色淡然,甚至礼貌的朝对方微微颌首示意,似完全未将其放在眼里。

    一瞬间,何玉的眼球充血目呲欲裂,他的身体被警察禁锢着无法挣脱只能拼命的挣扎,若非如此早已扑上去将这个狠毒的男人抽筋扒皮啖血食肉才能解恨!

    此时的他狼狈不堪,哪里还有昔日俊朗优雅的影子,这般丑陋到了极致的面孔和淡定从容的越辞在擦肩而过时恰恰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副画面的冲击力无意是巨大的,有手快的记者在一瞬间已经摁下快门,精准的捕捉到了这经典的一幕。

    ……

    会场楼上的包厢里

    主办方领导战战兢兢的敲开包厢的门,站在一侧弯腰鞠躬,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秦少。”

    外面那个被警察抓走的何玉是秦少的情人,这点他是知道的,就是因为知道才忐忑不安,生怕对方把怒气撒在他的身上,他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秦少的怒火啊!

    被称作秦少的男人背对着门口似在观看楼下的热闹,他的背影挺拔如杨松,灰色西装外套却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慢吞吞的吸了一口,从始至终一言未发,整间屋子里的气氛却越发的压抑且恐怖。

    唯一不受影响的,大概是包厢的一角正在打电话的男人,可惜男人现在没空打破这恐怖的气氛,半晌后秦少身侧的下属眼见熬不住才站出来轻声问道:“秦少,这傅三爷竟然为了一个小情人丝毫不给您面子,明知道何玉是您的人还在大庭广众之下造出这样一场闹剧来,他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您看是不是要……”

    “要什么?”男人嗤笑一声,侧头玩味的看了他一眼,斜眉上挑,反问:“他可不是十多年前那个无权无势的傅小三了,你能对他怎么样?查封他的公司?下大狱?还是挨枪子儿?”

    下属脖子一缩,呐呐不能言,丝毫不敢觉得委屈,在那双冷酷冰寒的眼神里最后憋出来一句:“那也不能任由他这么下您的面子啊……”

    男人沉沉一笑,薄唇上挑:“蠢货,你懂什么,要动手就一击毙命让他没有翻身的机会,这次……可没有一只到处发情的公孔雀能救他了。”

    下属不敢再说话,却听男人漫不经心的问:“何玉那个狗东西怎么招惹的他,说说,做的好的话我还能留他一条狗命。”

    闻言,他解释道:“何玉和傅三爷的小情人同在竞争金玉兰视帝,何玉趁他出国的时候先下手为强算计了他,在网上大肆爆料他和傅三爷的关系。据说这个小情人很有手段,能够同时周旋在傅家养父子之间,何玉就利用这一点来给他泼脏水,只要解决掉这个对手,他的视帝就十拿九稳了。”

    他看了一眼下面,忙道:“您看,下面那个就是傅三爷那个很有手段的小情人,名字叫越辞。”

    男人闻言,不甚在意的将目光投过去,下一秒眼神骤然凝住。

    青年的相貌昳丽更胜女子,眉眼间的张扬锐利令人不敢轻视,他的脚步不急不缓,周身自有一股从容优雅的气势。他走进会场和何玉擦肩而过,眼神淡漠如将其人视如蝼蚁,丝毫未将对方看在眼里。

    没有人再注意狼狈退场的何玉,所有的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的聚集在这个天然的发光体身上,他比灯光更耀眼,他就是这个会场的王者,唯一的王者。

    秦少握着茶杯的手在慢慢收紧,冰冷的眸子带着不同寻常的情绪,突然重复性的问道:“他是傅培渊的情人?”

    “是的。”

    秦述得到肯定的答案,黑眸微眯,扯了扯唇角:“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宁闻筝打完电话走过来,语气随意:“秦述,你那个山寨小情人被抓了还觉得有意思?”

    主办方和秦述的下属默契的喊了声“宁少”,便悄然的退开两步,能够用这样挖苦的语气去刺激秦少而又不会出事的人,也就是这位和秦少一起长大的发小宁闻筝了。

    宁闻筝简单的点点头,没得到秦述的回答,好奇的朝楼下去探,嘀嘀咕咕的讲:“看什么呢笑的这么变态……卧槽、卧槽,我怎么感觉像是看见了老祁呢?”

    秦述意味深长的笑笑:“所以才有意思。”

    宁闻筝被他笑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地,又忍不住继续往下面看,越看越想赞叹:“还真是像,怎么说呢,你那个山寨品叫什么……什么玉……”

    一旁的下属提醒:“何玉,您现在看到的这个人叫越辞。”

    “哦对,何玉。”宁闻筝点点头,继续往下说:“何玉和这个越辞站在一起,可以说的上的一个形似一个神似他,前者山寨品,后者但看这气质完全是能以假乱真啊,像……太像了,我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穿越回到五六年前,那个家伙风华正茂的时候了。

    闻言,下属见缝插针的献媚:“秦少,要不要将人请上来?”

    秦述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却看得人不寒而栗,他转过头,心情颇好的和宁闻筝说:“那副不可一世的嚣张态度的确很像,再将他的脸和那只孔雀整成一模一样,就真的可以以假乱真了。”

    宁闻筝被他轻飘飘又格外认真的语气说的头皮发麻,忍不住骂道:“秦述你可做个人吧,替身这一套还没玩腻啊,你就算真的能把他们整成一模一样又有什么用,老祁早就死了,他们再像也不会是那个人。

    不是那个人,没有他的记忆和经历,更不可能和你往死里对着干,把你气的倒仰又让你魂牵梦萦,这种如同傀儡娃娃一般的仿品有意思吗?”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你放过这群无辜人,也放过你自己吧。”

    秦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字的反驳:“我从来没对他魂牵梦萦,更不可能喜欢他,宁闻筝别那你那套情情爱爱的理论往我身上套,我听着刺耳。”

    说完,他的唇角上挑笑的恶意满满,语气残忍的道:“我就是要搞这种替身,而且越做越像,还要用尽手段打碎他们的骄傲折辱他们的自尊,让他们在我面前奴颜婢膝,我就是要用这种手段恶心祁译年,让他哪怕死都死的不痛快,在地底下都对我恨之入骨又无可奈何!”

    宁闻筝沉默了一瞬,叹息道:“你这疯病是越来越严重了。”

    可惜说的都是在放屁,还拿这种仿品恶心祁译年,只怕人家早已转世投胎继续乐逍遥,就你一个人面对他的死这么多年依旧放不下搁不住,只能不断地作妖发疯来缓解那点痛苦。

    可悲呦可悲,他和这个狗东西从小玩到大,也亲眼见证了这条疯狗和祁译年从小打到大,吃的亏不计其数,依旧屁颠颠的去招惹人家,半点不记打。

    人家是真的拿他当死敌,他却是爱上对方不自知。

    宁闻筝在心里悲悯的想:我们述述,可怜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