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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说完又转向越辞,非常想指责他,老三对你这么好你还不知足到处勾三搭四,别人也就算了,这个诺克斯看着英俊但其实四十好几的人了,当你爹都绰绰有余,你图什么!你恋老吗!

    当然他还没指责出声,就被越辞打断了。

    越辞微微低头看向他口袋里的手机,淡定而好心的指出:“你的手机来电铃声响了半天了,不接吗?”

    因为受到的冲击太大,好半天都没顾得上接电话的傅培烨:“……”

    他拿出手机,全是段特助的未接来电,还没拨回去对方又打了过来,傅培烨恍恍惚惚的接通电话:“喂?”

    电话接通,段特助没和他说话,他隐约听到了一句:“三爷,电话通了。”

    然后是傅培渊低沉的声音:“你现在在哪?”

    “我在岳麓区。”傅培烨梦游似的回答。

    傅培渊沉默了一瞬,笃定的说:“你打进去了,也看见人了吧。”

    傅培烨崩溃:“你早就知道了?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傅培渊冷静的打断他:“在你离开后不久发现的,但是段特助给你打了10个电话都没接通,所以你必然是已经闯下祸了。

    好了,必须说了,事情已经到这一步就必要再往前纠结,你好好的和诺克斯先生道歉,我在路上很快就到。”

    傅培烨喉咙动了动,很想说你别来了,你看到越辞后说不准会一枪打死那个诺克斯,但是没来得及阻止对面已经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听见诺克斯和越辞在谈话……

    德克斯特·诺克斯的脸冷成了寒冰,他抿着唇问越辞,声音带着浓浓的危险性:“bunny,他说的老三是不是就是傅培渊傅三爷?撬墙角?你们什么关系?”

    事到如此瞒也瞒不下去了,越辞也懒得再继续忍下去,他放下咖啡,淡定的回答:“是傅培渊,那是我的小情人,唯一的一个,你说的其他人都不是,只有他才是真的。”

    小情人?

    听到儿子亲口这么说,德克斯特·诺克斯冰雕的脸顿时龟裂了,他深吸一口气,纤长的手用力的攥紧了轮椅的扶手,随着越辞的话重复着这个称呼:“小情人?”

    傅培烨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人互动,越辞就算再胆大包天也没这么摊牌的吧?对着一个情人介绍另一个情人,这还不会翻车吗?

    然后他听到阴沉狠毒但始终维持着贵族的优雅姿态的德克斯特·诺克斯先生,爆发出一声剧烈的十分不优雅的怒吼声:“他大你整整十岁,那样一个老男人哪里配得上你,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情人,bunny你瞎吗!”

    傅培烨:……这口气,不像是情人倒像是事事操心的亲爹了?

    突然涌上来一阵不详的预感。

    越辞却满脸淡定,在德克斯特·诺克斯吼完之后,甚至可以说出一句:“是啊,我恋老。”

    并不觉得自己三十岁出头的弟弟有多老的傅培烨:“……”

    德克斯特·诺克斯简直被亲儿子噎得一阵眩晕,二十多年没发这么大火了,他现在肺都要气炸了,挥开扶着自己手的克莱尔,冷冷的说:“不要怕,bunny,恋老只是一种心理疾病,等父亲带你回y国,会给你找最好的心理医生给你治病,让你很快就会痊愈的。”

    至于那个傅培渊……

    想起不久前还说出要和对方做朋友的自己,德克斯特·诺克斯的内心燃烧着熊熊怒火,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欺骗和羞辱,恨不能拿枪将那个厚颜无耻的老男人打成筛子!

    他恶狠狠的一笑,狰狞的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嘶哑的身份吩咐克莱尔:“把我的枪拿过来,带上所有人,现在去傅家!”

    傅培烨眼皮一跳:“诺克斯先生你什么意思?”

    越辞挑眉:“这是要做什么?”

    德克斯特·诺克斯从下属手里接过一把手枪,提枪上膛,犀利而阴毒的目光令人不敢直视,他嘶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仇恨,说:“当然是去杀了傅培渊那个老男人,一个三十好几岁的男人敢勾引我儿子,他算个什么东西!谁给他的胆子!”

    傅培渊脚步匆匆的走到门口,听到的就是从里面传过来的这句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的一句宣言。

    紧随其后的段特助:“……”

    段特助看看自家boss那张清俊沉稳的面孔,实在很难和诺克斯先生口中的“老男人”画上等号。

    但是……还没见面就先把岳父惹毛了,气的在轮椅上都恨不能跳出来杀人……

    段特助心有戚戚的想:岳父这一关,三爷怕是不好过啊!

    第一百章

    房间里鸦雀无声。

    傅培烨满脸呆滞, 大脑中不断地回响着“儿子儿子儿子儿子儿子儿子”, 原来他们是父子,那他刚才对着诺克斯说了什么来着?

    不, 他已经失忆了,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更拒绝承认自己给亲弟弟挖了个坑, 亲口将他和越辞的关系告诉了他那位看起来已经气得要原地爆炸的老岳父……

    德克斯特·诺克斯的确要气得爆炸了, 指挥着克莱尔推着自己往外走,熊熊烈火般的愤怒已经将他的理智燃烧的消失殆尽,他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搞死那个敢染指他儿子的老东西!

    和方中规、卢溪这种不同, 那都是到贴着bunny争夺宠爱的小情人, 只要他儿子高兴就好。但是傅培渊不一样,他比bunny大上足足十岁,还是那个渣男傅缙的养父,这么一看当年bunny和傅缙在一起的时候关系分明另有内情, 说不定还是父子俩狼狈为奸将他儿子当成了泄欲的禁脔,这种情况岂能忍!

    像傅培渊这种权势滔天又心狠手辣的上位者, 心理变态的老男人, 若说他是真心对待bunny的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怎么看都是他仗着自己的权势强行占有了他的儿子,bunny在他的欺辱下完全的毫无反抗之力!

    奇耻大辱!

    亏他看傅培渊一副清风霁月、从容大气的样子就心生好感,还将对方视为朋友, 搞了半天那副做派都是假的, 这个男人暗地里分明是藏污纳垢, 满肚子淫秽肮脏,见bunny相貌出众就见色起意,他不弄死这个混账都对不起菲利克斯!

    德克斯特·诺克斯气势汹汹的准备出发,结果还没到门口就和走进来的傅培渊打了个照面,轮椅稍一停顿,他的瞳孔收缩,随即冷笑出声:“傅培渊,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见他这副态度,傅培渊便已猜到对方知道他和越辞的关系,这么暴躁的行为倒也是可以理解,他无视不停朝自己打眼色且满脸世界末日的二哥,镇定自若的朝德克斯特·诺克斯微微颌首,淡笑道:“诺克斯先生,如果知道你有来华国,我肯定不会等到今天才来拜访……”

    “嘭!”

    话未说完,傅培渊灵敏的侧身,子弹在他原来的位置上擦过去打在墙上,发出剧烈的响声。看了一眼墙上的子弹,便知诺克斯没有半分留情,这样一副势如水火的态度让傅培渊脸露无奈。

    “三爷!”“操!诺克斯你敢动手?!”

    傅培烨骂了一声率先冲了上来,他带来的一群人也迅速挡在傅培渊的前面,一个个拿着枪对准了对面的诺克斯,面露警惕眼含杀气,只待傅培渊一声令下便会将人打成筛子。

    “想动手?”

    克莱尔扭曲的一笑,守在客厅里的诺克斯家族的下属们纷纷将枪口对准了目标,黑漆漆的枪口泛着冰冷的光芒,对他们相互对持。

    “让开。”傅培渊挥退挡在前面的人从容的向前一步,丝毫没有被刚才的突然袭击所吓倒,他看着德克斯特·诺克斯阴狠的神情,开口说:“诺克斯先生,关于我和越辞的事情很抱歉之前没有和你提及,因为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你们是亲父子。”

    没能打中傅培渊,德克斯特·诺克斯也不气馁,阴鸷的蓝眸将人锁定,丝毫不理会他的托词,狠戾的道:“傅培渊,我发现我真是小看你了,连我儿子你都敢欺辱,单凭这份胆识你就是个人物。”

    傅培渊微微皱眉,听出来他话语中的误解,沉稳的解释道:“称不上欺辱,我和越辞是平等的关系,这里面有误会,诺克斯先生不妨听一听我的解释再说。”

    “你还想说你们是在谈恋爱吗?”德克斯特·诺克斯冷笑,语气不善:“傅培渊,你当我蠢的连这种话都相信还是觉得我在华国境内不敢和你撕破脸皮?平等?你大他十多岁,还是他以前男友的养父,这种关系称得上乱伦了吧?说什么平等,少给你那肮脏的癖好打掩护!”

    “我没有任何你口中的癖好,越辞是越辞,我喜欢他和旁人没有半分关系。”

    “傅氏集团掌权人傅三爷喜欢的人不计其数吧!”

    “诺克斯,我想你不至于没有打听过我的为人,在越辞之前我从未碰过任何一个人,在他之前我也不会碰第二个人,我所喜欢的只此一人。”

    “你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喜欢的是他鲜嫩的肉体!”

    德克斯特·诺克斯的咄咄逼人让傅培渊面沉如水,他不再尝试去解释,幽深的双眸搅动着滔天巨浪,薄唇一张一合,语气坚定有力的不容置疑:“我喜欢他的一切,包括身体还是灵魂,这个人是我的,无论你怎么想或怎么做能不能接受,他都只能是我的人。

    诺克斯是越辞的父亲,所以他有义务向对方表明自己对越辞的在意重视,若非如此,如傅培渊这种矜贵淡漠的男人,又岂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旁人的视线内宛如闹剧一般的,一句一句的去剖析自己的情感。这样的对白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难堪折辱,但是为了越辞,他可也接受。

    不过既然对方一直不相信,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德克斯特·诺克斯的确不相信,怒火冲天的老父亲将这些对话全部视为傅培渊无力的辩解,更是被傅培渊坚决的态度所激怒,他的脸上带着嗜血的笑,宛若地狱而来的修罗:“一个死人而已,这可由不得你。”

    眼见诺克斯不管不顾的朝傅培渊举起了枪,所有人顿时脸色大变,然而就在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刻,一只手从天而降迅速且有力的夺过了德克斯特·诺克斯手中的枪,“咔哒”一声关上了保险并将人丢在了茶几上,一时间众人惊愕不已。

    德克斯特·诺克斯懵逼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恶狠狠的抬起头来看着吊儿郎当的亲儿子,厉声道:“bunny,把枪拿过来,你在胡闹什么!”

    越辞叹了口气:“就算你是我爸,也没有打死我老婆的道理啊,行了,闹也闹够了,赶紧歇歇吧,”

    “你在说什么?”德克斯特·诺克斯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抬手指向傅培渊:“这个老东西那么欺辱你,你还不让我打死他,还是说你已经被折磨出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一口一个老东西,听得越辞格外的刺耳,他的脑门突突的直跳,转过头去,便见傅培渊脸上的冰冷早已尽数褪去,不知何时转化为沉稳的淡笑,也不知在得意些什么。

    他干脆上前两步,一把揪住男人的领子,对准那张薄唇狠亲了两口,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德克斯特·诺克斯,说:“现在看清了吧,什么狗屁老东西,这是我老婆,我护着的宝贝,不是你用来撒气的出气筒,欲求不满就赶紧回国找你老婆去,别在我上演琼瑶剧,丢人丢到外太空了。”

    这副完全将人护在羽翼下的态度,哪里有半分的不情愿,分明是在乎的紧。

    他说罢,在德克斯特·诺克斯风干凌乱的表情中心满意足的松开傅培渊的领口,却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顺势揽住了他的腰肢,霸道的将人扣在他的怀里,似乎爱人在怀连底气都足上十分,他淡笑着说:“诺克斯先生,我想等你冷静下来以后,我们可以仔细谈谈,将这其中的误会尽数化解。我知道你在意越辞,同样我也是,我们都不愿意让他为难,争执对立都是下下策,能够用言语沟通的事情便不要动用暴力,你说呢?”

    德克斯特·诺克斯怔怔的看着俩人亲昵的姿势,好半晌后才声音轻柔的问越辞:“你喜欢他?”

    “喜欢,非常喜欢。”越辞坦然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从哪方面脑补出来的那些鬼剧情,但是我可以直言不讳的和你说,我从来不是可以受人威胁后忍辱负重的人,我和傅培渊在一起仅仅是因为我喜欢他。好了,准备准备可以出发了,别误了登机的时间,赶紧回去找你老婆吧。”

    原身父亲这个身份,让越辞在对待起来总是难免的束手束脚,他本以为德克斯特·诺克斯在一时的抓狂后就会清醒过来,没想到俩人从一开始的争吵到后来不仅没说清楚反而闹得要不死不休了,简直令人头痛得不行。

    这要是他亲爹祁存剑同志在这咋呼的闹个不停,根本不会有刚才这场闹剧就被他怼的找不到北了!

    不过越辞现在发现,顾虑太多反而不好,率性而为倒是可也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这个发现令他顿时身心愉悦。

    但是他愉悦了,诺克斯先生却愉悦不起来了,他恍恍惚惚的看着儿子被猪拱了,脑海中还不停的闪现出儿子娶亲那头猪的画面,忍不住崩溃的问:“你喜欢他什么?就算是真的恋老,这个年龄的身家清白长相可人乖巧听话的爸爸都能给你安排一排,让你玩到腻为止!”

    越辞挑了挑眉,毫不留情的给老父亲下达重击:“不止年龄,还要长相清俊疏朗和我相比能毫不逊色让我看着养眼,气质出众沉稳大气从容洒脱,位高权重地位尊崇不仅护得住我还任我予取予求,看着安排吧,有几个要几个。爸爸你如果真的执意要拆散我们俩,你自己毛遂自荐也是可以的。”

    话说到最后,就感觉扣在腰间的手在大力的收紧,似在暗暗警告。

    越辞嘴角一抽,瞥了一眼男人淡定的面孔,心道你特么不至于还真信了吗?

    无论傅培渊信不信,但是这番浑话说下来,y国黑手党教父德克斯特·诺克斯先生,此时已经全然懵逼了,甚至连儿子终于喊自己为“爸爸”都顾不上高兴,那张阴沉的令人退避三舍的面孔此时却呈现出一种目瞪口呆的样子,好半晌后反应过来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推着轮椅往后退了两步,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孽子,你休想!”

    ……还真信了。

    越辞很蛋疼,尤其当他看到四周无论诺克斯的人还是傅培烨带来的人都是满脸震惊的表情时,更加蛋疼了,他看起来有这么泰迪吗,随口一句话竟然让所有人都相信了!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说这些了,身为大总攻他以强势的姿态在这个恶毒公公面前护住了自己的老婆,成功的让德克斯特·诺克斯打消了和傅培渊玩命的念头,甚至说出来:“收拾一下,准备去机场,其他的事情等回来再说。”

    越辞对此毫无异议。

    闹剧终结,傅培烨带着一群人怎么来的怎么滚了回去,临走前看了一眼越辞,活脱脱见鬼了一般脚步急匆匆的就连走带跑的冲了出去,后面乌拉拉的跟了一群见鬼的下属。

    诺克斯家族这边的人面对小少爷时也很惊恐,出门的时候完全是不自觉的避开了他,恨不能贴墙跑出去,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少爷看中了,然后被教父用枪打成马蜂窝。

    德克斯特·诺克斯任由克莱尔推着自己往外走,见客厅里只剩下他和傅培渊两个人,竟然也没出口阻止,反而是非常纠结的看了他一眼,恨恨的移开视线,说:“bunny,抓紧时间。”

    临走前,又忍不住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了傅培渊一眼,里面包含着无数的内容,敌意、恼恨,还有……同情。

    越辞简直被这群人的态度搞得风中凌乱了,他扯了扯嘴角,嘀咕了一声:“至于吗……”

    傅培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一周的时间,别在外面玩的乐不思蜀,离你父亲远一点。”

    越辞:“……”卧槽?

    “我尊敬他,是建立是他是你亲生父亲的基础上,但是如果你们之间出现了父子以外的关系……”傅培渊抬手摩擦着他的薄唇,声音轻柔低缓却带着浓浓的紧迫感:“那我对他,是不会有丝毫手下留情的。”

    越辞沉默的看着他,好一会后才幽幽的开口问:“我看起来有什么丧心病狂吗?”

    “没有最好。”傅培渊被他幽怨的态度取悦,焦躁化为满腔柔情,他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在越辞不满的态度下突然问了一句:“他刚才称呼你为什么?bunny?兔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