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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是。”段特助连忙解释:“只是轻伤,打斗过程中手腕被划伤。”

    “将人带回来。”傅培渊吩咐道,又否决了这个命令:“不,我亲自过去。”

    “三爷?”段特助错愕,没料到三爷的反应如此之大。

    傅培烨本来听得昏昏欲睡,但傅培渊的话让他顿时清醒过来,一脸发现了新大陆的表情看着自家三弟:“这个越先生是什么人,让你这么看重?小情人?不是老三啊,你打了三十多年的光棍,终于想开了?”

    也不管傅培渊对此反应有多冷漠,就自顾自的喋喋不休:“和咱妈说了吗,老太太知道了岂不是开心死,她肯定不知道,要不然早就宣扬的整个圈子里人尽皆知‘三爷要娶老婆’了!”说着声音一顿,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男的啊?那老太太开心不起来了,只会更心塞。”

    段特助低着头不说话,心道岂止啊,那天越先生的玫瑰送来,知道是男的以后,老太太的脸别提多难看了,简直就是“刚看到峰回路转的惊喜,就发现这路是转向悬崖的。”

    傅培渊穿上大衣,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傅培烨靠在塌上,扯着嗓子喊:“不是吧我还有正事没说呢,为了你的小情人,连正事都不办了?”

    脚步迈到门口的傅培渊停下动作,回头,说道:“这也是正事,比你重要。”

    ……

    一天进了两次警察局,越辞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这个住址还是原身当时住的房子,地址距离市中心偏远,属于中低档小区,但是租金便宜,原身当时一口气签订三年的合约。他来的以后仅仅是装修了一下内部,并未换地方,现在想想确实不妥。

    会产生这样的想法,除了由于在小区门口遭遇伏击的原因之外,和眼前看到的这一幕也有很大的关系,越辞看着被暴力开锁的大门,如是想道。

    他推开门,天花板的灯光温暖明亮,并不宽阔的客厅里此时正站在数个黑西装的保镖,见过一面的段特助和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沙发两侧,傅培渊正坐在他精挑细选的沙发上,饶有兴致的翻阅着他前些天没看完便丢在茶几上的杂志,见他推门,男人看过来,声音低沉:“过来。”

    越辞好笑的看着他理直气壮的如同坐在自己家的态度,伸手摆弄了一下门把手:“行啊,还会干这些溜门撬锁的事情,就这么想我?”

    说着,做到他的身旁,满脸宠溺:“想我的话,打个电话告诉我,我还能拒绝你吗。”

    “越先生。”白大褂青年将茶几上的药箱打开:“我来给您上药。”

    果然是知道了。

    越辞摸了摸手腕,划伤的口子已经在慢慢结痂:“这点小伤,不用这么劳师动众吧。”

    傅培渊不语,一双凤眸深不见底,沉沉的看着他,带着无形的压力。

    越辞在这样的目光下率先败下阵来,毕竟是对方的一番好意,大晚上因为这点小事追来,虽然砸锁这种事情干的不地道,但是美人总是有特权的,不是吗?

    他颇为无奈的抬手递给医生,又看着傅培渊安抚道:“好啦好啦,依你好不好。”

    医生卷着他袖口的动作一个哆嗦,他在傅家做了三年的私人医生,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敢用这种哄女孩子的口气对三爷说话。

    偏偏下一刻,在他正欲消毒的时候,三爷突然有了动作,他伸手拿走了棉签和消毒液,淡淡的说:“我来。”

    医生一震,连忙放手退到一边。

    傅培渊的动作斯文优雅,越辞白皙的皓腕被强有力的握住,纤细到不堪一折的手腕,丝滑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平稳的脉搏在他的手掌下跳跃,顿时有种将整个人牢牢掌控在手中的感觉,他微微垂眸,蘸饱酒精的棉签轻柔的滑过那道长长的血痕,微微摁下。

    已经慢慢结痂的伤口渗进酒精,带着几分刺痛的痒意,越辞看着他的动作,低低的笑出声:“这是拿我当易碎的玻璃娃娃吗,嗯?”

    傅培渊看着他漫不经心的笑意,眼底一暗,若真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那眼前的青年早已被他牢牢地掌控在手里,锁在他的透明橱柜里,一生一世仅能留在他的身边,供他观赏。

    “家主,人已经抓到了。”

    段特助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两个被捆成粽子的小混混被保镖拎进来扔在地板上,发出闷重的响声,惊悚的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越辞饶有兴趣的看过去,正是白天被他揍得爹妈认不出来的那群小混混中,最后跑掉的两个人。

    傅培渊冷漠的扫了一眼,低头,拇指轻轻摩擦着越辞手腕上的伤口,吩咐:“废掉右手,扭送警察局。”

    “是。”

    有人上前,动作干脆狠辣的拗断的两个人的右手,骨头被掰断的响声和小混混从喉咙里发出的闷闷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清晰的渗人,很快两个人就被保镖带走,房间里骤然一空。

    安静到窒息的气氛,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的医生脸色有点发白,他偷瞄着越辞的反应,心道这可不只是在帮人报仇,还是一个强有力的震慑。

    傅培渊的神色淡淡的,拇指在手腕上轻轻摩擦,被消毒水刺激到的伤口隐约的渗出点点血色,他低头,薄唇压在伤口上,吮掉血珠,酥酥麻麻的痒意从伤口传递到越辞的心脏,男人的动作色气十足,抬起头看着他,说:“小狐狸,别再让我看到你见血。”

    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和一股即将压抑不住的危险气息,仿佛下一刻就要理智崩盘,将人拆骨入腹。

    越辞在痒意传递到心脏的时候,便忍不住长吸一口气,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男人的唇看,苍白的唇染上了一抹朱色,清淡的面容顿时变得妖孽的惑人,令他口干舌燥,一股热流涌上小腹。

    他低笑,反手扣住傅培渊的手腕,凑到对方的身边,声音低的只有两个人能听清:“乖一点,别在这里诱惑我。”若非时机不对,他一定会忍不住就在这里把人办了。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我现在洗个澡,你留宿还是回去都可以,记得把门修好。”

    正欲朝卧室走去,手腕却被人拉住,傅培渊平淡的声音响起:“伤口还没包扎,而且你今天不适合洗澡,坐下。”

    越辞低头看他,笑眯眯的反问:“那你帮我洗不就好了?”

    拉住他的手微微一僵,随即,男人带着侵略性的眼神看过来,眼底的墨色加深,浓重的像极了要吞噬猎物的野兽。

    越辞撩完人,唇角勾起,晃晃受伤的手腕,示意自己是个病号,然后若无其事的将手抽出来,回屋睡觉。

    傅培渊看着他的背影,眼底的墨云渐渐褪下去,他闭了闭眼,呼吸已经恢复正常,却不是因为那个站不住的“病号”的理由,尽管他很想在这里就吃掉这只小狐狸,但现在还未到时机,不能轻举妄动。

    在越辞进屋之前,傅培渊的声音响起:“你这里的安保太差,不安全,我在成林公馆有套房,你收拾好衣物搬过去。”

    成林公馆,听起来并不出众的一个名字,却是全帝都达官贵人趋之若鹭的住宅区,安保措施严谨到连蚊子都不放进去一只,那是寻常人便是有钱都买不起的地界,可望而不可即的顶级豪门区域。

    这样的地界,傅培渊随手便为他拿出一套房来,其身家背景有多深厚可想而知。

    越辞却丝毫不觉受宠若惊,他回过头来,哼笑:“你这是在向我进行同居邀请?”

    何其大胆的一句话,医生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刚才两个小混混的行为不仅没有震慑住他,反而令他越发放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用这种口吻和三爷说话。

    明明是好意将他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他却将这句话当成暧昧的邀请。

    偏偏,傅培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可以这么认为。”

    ……

    第五十章

    隔天,手机铃声吵醒了睡梦中的越辞。

    “下楼,该上工了。”司明修的声音准时从电话那头传递过来,又嘱咐道:“收拾好东西,晚上不回这边了,你租的房子不安全,公司准备好宿舍,你晚上直接搬过去。”

    越辞拿着手机的手顿了顿,脑袋从被窝里伸出来,顿时神志清醒,他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慢吞吞的说:“不用了,我已经从那边搬走了,因为时间太晚没来得及告诉你,地址在成林公馆,过来接我吧。”

    电话那头的司明修沉默了一瞬,已经敏锐的猜到了一切:“是傅先生的房?”

    “嗯。”

    司明修的声音冷下来:“成林公馆的别墅是什么概念你应该知道吧,这都敢接?”

    “我可不会拒绝美人的同居邀请。”越辞的态度理所当然:“一处房子而已,就算是皇宫我都接着。”

    他还真没将这处房子看在眼里,不过是傅培渊的邀请很具有诱惑力罢了,成林公馆的别墅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许是个天价,但是他又不是没住过,昔日身家百亿的祁译年,这样的房子他可以一天换一套的住,这算什么,就算是警卫森严的华北区第一军区大院,他也不是没住过。

    “越辞。“司明修觉得很无力,若非这个人的能力确实出众,实在不甘心就此放过,像这样不听话的艺人他早就踢走了,但是眼下也只能无奈的警告一句:“小心玩火自焚。”

    越辞一本正经的辩解:“他是火吗,分明是一块经年不化的寒冰,我现在正努力让他热起来呢。”

    司明修沉默的挂掉电话:“……”哪来的这么多骚话!

    挂掉电话,不多会收拾完毕的越辞从别墅出去,司明修的车已经在别墅外面等候。

    他看了一眼银灰色的跑车,眼皮微动,拉开车门坐上去。

    “你的保时捷送去修了,这段时间先坐我的车。”看出他淡淡的嫌弃,司明修说道。

    越辞在这方面绝对是奇葩,喜欢车,挑剔车,但不喜欢开车,只喜欢坐车。百八十万的保时捷,天天丢给助理或者经纪人当司机,他就负责往副驾驶一坐,ok了,简直就是让人伺候的少爷病。

    越辞打了个哈欠:“不用了,保时捷退休了。”

    司明修皱眉看他喜新厌旧的态度:“你把《楚明帝》的片酬都拿来买保时捷了,现在又想换,拿什么换?”

    “洛阳那边的片酬啊,让他多处出血就有了。”越辞说的浑不在意,又问:“警察局那边有进展吗?”

    “警察对那群小混混连夜审问,已经寻找到了突破口,即便是追杀不到幕后主使,也足够能解决这次的麻烦了。”司明修说:“那群人找来的记者都来晚了,没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已经比华清压下去了。”

    他顿了顿,又说:“今天早晨警察局来电话说有人将那两个漏网之鱼送去了,我就怀疑是傅先生做的,果然如此。”

    “你放心。”越辞安抚道:“我知道你怕什么,但是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他虽然玩得开,但同样保留退路,从来没有翻船的时候,司明修的疑虑纯属多余。

    “但愿如此。”司明修看着他,说出的话格外的冷酷:“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救不了你,华清也救不了你。”

    越辞的回应是懒懒的看了他一眼,闭目养神,丝毫不以为然。

    ……

    经过一番严谨细致的讨论,越辞的造型终于定了下来,但是在换好了衣服之后,造型师却发现了一个极大的问题。

    “你的手伤到了?”造型师看着越辞右手的绷带,因为有包扎的缘故,原本熨帖修身的袖口已经无法系上扣子:“这会影响造型的啊,怎么办啊?”

    “怎么了?”ansel听到动静走过来,看到包扎的右手顿时脸色微变:“你的手伤到了,什么时候,昨天明明还好好的?”

    “没有,一点小伤。”越辞毫不在意,解开上面的死结:“绷带扯下来就好了。”

    “等等!”ansel制止了他的动作,态度比受伤者本人还要紧张:“别碰伤口,我们可以改造型。”

    “改造型?”造型师懵了,商量了整整一天,经过缜密细致的讨论才定下来的造型,就这么轻飘飘的说更改,要不是对方是ansel,她早就不给面子的喷回去了,现在却只能强忍着爆炸的怒火反问:“你想怎么改,绷带在这里,能怎么改?”

    “不需要改,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越辞拒绝,干脆的扯开绷带:“只是被玻璃划破的小伤,根本不需要因为它是耽误进程,我没那么娇气,更没有那么大牌。”

    ansel坚决不同意,认真的看着他:“不行,造型怎么改我来想,但是这不是娇不娇气的问题,越辞,你可以不在乎你自己,但你不能让我去不在乎你。”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改什么造型,这都要开拍了!”万锦步伐汹汹的走进来,带着几分不耐烦,一进来就看到僵持不下的三个人,顺着众人的视线往下看,是越辞绑着绷带的右手,语气顿时不自觉的缓和:“受伤了?”

    ansel重申一遍:“造型要改,不能拆绷带。”

    万锦看着越辞的手腕,沉默了一瞬,而后狠狠的瞪向ansel:“那你还不快想怎么改!”

    本以为万锦会和自己统一战线的造型师,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盟友叛变了:“……”

    ansel不理会她,盯着绷带看了良久,突然抬起头来问造型师:“我记得合作商那边是不是还送来了一件银白色的便服?”

    造型师迟疑:“有是有,因为设计师是t国人,对华国的历史了解不过,所以才有了那件白色,但因为古代皇室从来忌讳白色,所以那件衣服虽然设计的非常出彩,但是送来以后完全没有经过讨论,便在第一时间否决掉了。”

    “就用那件衣服。”ansel唇角含笑,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自信:“那件衣服,再合适不过了。”

    第五十一章

    越辞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即便是不情不愿的造型师都不的不承认, 这件衣服穿在身上的确比之前定好的玄黑色朝服还要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