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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节
    韩战伸出一根手指贴在苟梁唇瓣上,另一手抬起弹了一个响指, 迫近的雷声顿时消失, 威压散去。他恢复常态, 神色比凉月还清冷高洁, 一副很有教养却同样不近人情的模样, 仿佛刚才一闪而逝的温柔只是苟梁的错觉。

    苟梁眨了眨眼睛, 有点跟不上主神大人的套路了。

    他指了指天空的方向,试探地看向韩战,像是地下党接头似得小心翼翼。

    韩战点头, 肯定了苟梁的猜测。

    他现在确实受着法则的约束,不能做出格的事。

    苟梁咽了咽口水,还是不敢置信的模样, 指着他用口型无声地和他打暗号似得拖长地问:“老——公?”

    韩战再次点头,天边同时又劈下一阵惊雷!

    这短暂的惊吓过后,苟梁的反射弧终于成功接轨了,他惊喜地嗷嗷大叫,完全顾不上理会傲娇的主神法则,小炮弹似得往韩战怀里冲,跳上他怀里直冲着他的脸么么么几口,笑得眼睛都要不见了。

    “老天,这太刺激了!我爱死这个世界了,哈哈!”

    “小坑儿……”

    韩战无奈地提醒他不要得意忘形,但这根本拦不住苟梁泄洪般的兴奋,他乐疯了,边笑边叫笑:“亲爱的你太棒了太棒了!!你怎么会醒着?你一直都醒着吗——”

    屡次警告被无视的法则忍无可忍地动了真格!

    一道雷霆从天而降,韩战猛地将苟梁扣在自己肩膀上,抬手去挡——哪怕电流在触碰他极短的时间内就退开,还是把韩战的右手劈得鲜血淋漓,伤口深得都能看见森森白骨。

    苟梁脸色大变。

    怎么会这样?!

    韩战捂住他的嘴生怕他破口大骂在法则面前吃苦头,不过苟梁看见他受伤哪里还顾得上泄愤,忙不迭从系统商城兑换了再生道具。看着韩战的手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恢复如初,他这才觉得自己的脚落在原地。

    他想问为什么法则会针对他们,问韩战到底是不是苏醒的状态,可他怕刚才的天罚再次发生,只好憋着一肚子话抱着韩战气闷地憋屈着。

    刚才和韩战对上暗号的兴奋都散了。

    该死的法则!

    韩战好笑地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在他耳边低声道:“不会等太久的,乖坑儿,我们以后慢慢再说。”

    雷声又不甘寂寞地响了起来,苟梁捧着韩战的脸重重地亲了三嘴,朝天竖起一根中指骂道:“老子现在在做+100好感度该做的事,不服气来劈啊!”

    法则欺软怕硬似得,果真停下了叫嚣。

    苟梁哼了一声,心想着回头让他老公好好收拾它。

    韩战用额头轻轻磕了他一下,声音里藏着笑意:“快回去吧,再忍几天。”

    苟梁拿小眼神瞥他,你真舍得我餐风露宿?

    韩战扬眉,他以为自家这小坑货玩得挺开心的,昨天不是还嘀咕着束缚野外play也很带感吗?

    苟梁泄气地一瘪嘴,真不愿意回去,尤其是在他刚刚发现他亲爱的主神大大居然是苏醒状态,虽然只能憋着不能说话,但是看着也好啊。

    韩战碰了碰他的酒窝,到底没抗住他眼里的幽怨,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穴道上,眼神示意他。

    苟梁心领神会,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出手如电地顺着韩战的指示封住了他的穴道,一鼓作气把他推到了床上,贴着他的嘴唇笑说:“这个姿势我喜欢!”

    不能动弹的韩战微微皱了皱眉,冷声质问:“常校尉,你好大的胆子。本将宽宥并非是你得寸进尺的理由,还不快下去。”

    苟梁愣了一下,随即眯着眼睛笑起来。

    他闲闲地撑起身体,手指挑逗得顺着韩战的下巴喉结脖子一直划向他的胸口,“将军,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我劝你还是好好享受,说点好听的话求求我,说不定,我会温柔的。”

    不等韩战回应,苟梁就撑不住笑场了。他倒在韩战身上,直捶床说:“韩战,我这影帝的位置让给你了,从今天起,老奶奶我都不扶,就服你!”

    他笑个不停,韩战垂眸看着他边抖肩膀边抹泪,正想说什么,苟梁却猛地收住了笑声。

    “话说回来……”他趴在韩战身上,双手撑在他耳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对我只有75好感度,嗯?”

    韩战眼神往床顶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表示这个问题他暂时不能回答。

    苟梁哼了一声:“算了,不难为你。不过,将军可知道+75好感度应该做什么?”

    韩战认真地思考了下,说:“你霸王硬上弓,我欲拒还迎?”

    噗。

    苟梁一下子就被逗笑了,他亲了亲韩战的嘴唇以示奖励,眼珠子狡黠一转,凑在他耳边小声说:“这感觉就像背着大家长偷情,接受了这个设定,其实还挺带感的。”

    他的舌头欺进韩战嘴里,趁机含糊地告法则的状,口齿不清地让韩战以后记得正面上法则,让他知道花为什么开得那么红。韩战嗯声答应,苟梁乐滋滋地缠着他的舌头,亲了一阵就按耐不住地催促他给自己回应。

    他已经闻到了带着淡淡榴莲香味的魂力,可以想象到绵酥软嫩的美好口感,近在嘴边却吃不到,实在要命。

    “食色性也,将军不必忍着,都是男人,你和我不会还害羞吧?”

    舌尖沿着唇线缓缓梭巡,苟梁压低声音蛊惑,迷离的双眸摄人心魄地看着韩战,韩战眸色冷静地看着他,似乎完全不为所动。

    苟梁气狠地揪了一把他戳着自己的部位,恨声说:“你就假正经吧,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说着,他退到韩战腿间,打算自己进食了。

    韩战拦他:“小坑儿,不许胡闹。”

    苟梁抬起,桃花眼里雾气朦朦好不可怜:你认真的?

    韩战用波澜不兴的眼神告诉他,答案是肯定的。

    苟梁泄愤地砸在他身上,埋头在他脖子里嘤嘤嘤:“你不是男人,没有x生活的夫夫是不会幸福的!”

    韩战哄他睡觉,苟梁还想讨伐他,但大概是在他身边特别有安全感,在主神大大低沉磁性的声音里不一会儿就睡着。等他睡着,被某人“不小心”忘记解开穴道本该不能动弹的韩战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一手拦着苟梁的肩膀,一手散开他的头发轻轻地用手指梳着。

    看他舒服地在梦中喟叹了声,往他怀里拱了拱,韩战微微勾起了嘴角,挑起一缕发丝贴在唇瓣上。

    独属于苟梁魂体的淡淡香味沁入心脾,韩战脸上露出些许惬意,黑色的眼眸里有流金般的光芒一闪而过。

    【叮,目标好感度更新,当前好感度:+80!】

    *

    苟梁这几天过得特别畅快,在他假意闹了一场“越狱”之后,韩将军把他绑在了自己的马背上亲自看管他,免得他玩弄那些御林军的智商趁机逃跑。

    这样一来,他白天和韩战同骑而行,赏山赏水,就是一颗野草在他们眼里都能美出特别的韵味。夜里,苟大少“偷香窃玉”成了惯犯,太阳一下山就乐颠颠地往韩战床上钻,誓要将暖床进行到底了。

    某一日,某人赖床不肯起来,韩战亲自把他抱上了马。

    不多时护送队里就传开了:韩将军把魏家的大公子毒打了一顿,还不给饭吃,魏状元郎连路都走不动了!

    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倒是韩战的副将牧杭看出了一点端倪——苟梁那副春风得意的模样简直藏都藏不住了,牧杭耳濡目染这么多年,深知常校尉的尿性,这是乐得找不到北了。也不知道,是在将军那里占了什么便宜……呸呸,我戍阳主将威震四方,这一定是错觉!

    在牧杭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的过程中,苟梁一行顺利地抵达了祁阳城外。

    是夜,韩战收到了戍阳侯府的飞鸽传书,家信上说八姑娘的婚事已经议定了,婚期定在了五个月后。祁阳城距离天阳国都不过两日路程,待韩战回京还能喝上姑爷敬的求亲酒呢。

    苟梁接过信一看,顿时乐了:“总算把这绊脚石嫁出去了。”

    韩战回信的墨锋一顿,抬眸瞥了他一眼,苟梁哼了声,随后把书信一丢道:“得,知道你现在不能破人设,知道你现在有恋妹情结,我不说她行了吧?”

    嘴上宽宏大量,眼刀子却是不要钱地往韩战身上丢。

    韩战一派安然,不承认也不否认。苟梁都得给他的敬业精神跪了,趴在他肩膀上说:“戍阳侯信上还说,他特意用你妹妹的婚事试探过老皇帝,并没有反对阻挠的意思。这老皇帝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怎么觉得他不怀好心?”

    怀没怀好心,不久后就要见分晓了。

    月上中天,有两人身着黑衣进了韩战临时搭建的营帐中。

    正坐在椅子上打坐的韩战一动,剑锋毫无误差地贴在了两人的脖子上,沉声道:“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那两个人都被这个变故吓了一跳,其中一个戒备地绷紧身体但很快平静下来,另一个冷汗直流,双腿颤颤,显然被吓得不轻。

    那人紧张地看横在脖子上的剑,眼珠子都挤到了一块,哆嗦地说:“世子爷手下留情,奴才是受陛下所托,给您送密信来的。刀剑无眼,您快把剑收起来吧。”

    这人说话细声细气,确实是太监的嗓音,说话间还把密诏从袖子里拿出来验明正身;另外一个人也亮了腰牌,是皇家影卫。

    韩战收剑,他认出了这个太监的身份——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可谓是第一心腹,安排他来吩咐的事不会简单。

    大太监举着密封的密诏道:“世子,陛下口谕,请您按密诏所述行事,一切从速,不得耽搁。”

    “微臣领谕,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战以军礼半跪接旨,等密诏放到他手里,太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了影卫一眼是半刻都不想留了。

    影卫未动,而是看着在床上安睡的人,太监这才发现室内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当即惊道:“世子爷,这是?”

    “魏丞相的孙子,魏宣明。”

    大太监了然,想到皇帝受到御林军传信说魏府的大少爷被毒打得下不了地的事,不由说道:“世子爷,陛下的吩咐要紧,切莫因旁的事耽误了。”

    韩战应声,送走两人后,苟梁才从床上坐起来。

    “老皇帝让你去干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苟梁走到韩战身边,再和系统确认了一遍,确定没有侦测到皇帝的这个安排,当即多留了一个心眼。

    韩战掌灯,把他抱在腿上一起看信——自从好感度提升到了+80,虽然还是因为某种暂时不能说明的理由不肯给某馋坑喂食,但他和苟梁相处就随意多了。

    取出密诏,上面言简意赅只有这样一句话:

    速往天阳,归正圣石。

    苟梁看得不明所以,让系统去查,答案更出乎他的意料。

    【叮,主人,您所查的东西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

    超出权限范围?

    苟梁看向韩战:“这是什么意思,能说吗?”

    “嗯,到了地方再说。”

    韩战给苟梁拿了披风系上,简单收拾了行囊,留了书信,便和苟梁一人一骑趁夜离开了驻扎地。

    信中所说的天阳并非天阳都城,而是一座山,距离祁阳城郊不算远,只有一日路程。两人快马疾行,第二日入夜就停了马。

    到了这一会儿,苟梁都没见着韩战口中说的山,相反的,那是一条壮阔的大河,也是天阳国境内的第一大河。

    待到韩战带着他用特殊的步法超前找了几步,眼前所见才发生了变化。

    波澜壮阔的河面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山峰!

    不是岛,而是山,拔地而起,破水而出,高耸入云。

    【盲、盲点?!】

    没等苟梁对这个连他都没能看出端倪的障眼阵法发表看法,系统就怪叫起来。